后宅之争-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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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都快忘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真的过去了吗?」他问,沙哑的嗓音句句敲人她心坎,「如果真的过去了,你不会选择这样的论文题目。你其实很想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对吗?你想知道在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究竟是什么心理,你真正想弄明白的是自己的心理,对吗?」这太靠近了!她容色苍白。从来没有人能如此靠近她的内心,从来没有!「我要走了。」她旋出他怀里,往公车站牌前进。
他拉住她,「别走!」
「放开我。」
「我不放。」
「放开我!」她挣扎着。
「我要跟你谈谈。」
「放开我!」她忽地崩溃了,用力甩开他的手,扭过身子大叫,「你究竟想怎样?你不是要结婚了吗?还管我那么多做什么?你说过不要我再去打扰你们,那你可不可以也放过我?让我走!让我走啊!」歇斯底里的呐喊引来了好奇的人群围观,可她感觉不到,她看到的、听到的,都只有眼前这个男人,这个伤了她、也被她所伤的男人。
「我不让你走。」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坚定的吼声刚落,周遭立即响起一片掌声。
单白芷愕然,他突如其来的告白震慑了她,旁观群众的掌声更令她无所适从。
这是怎么回事?她是不是发烧烧迷糊了?「我发烧了,这肯定是幻觉。」她喃喃地拚命说服自己,踉跄地迈开步履。
然后,直直跌人他怀里。
待单白芷恢复神志时,迎向她的,是一双很温柔的眼眸,温柔得令她心碎。
她涩涩地眨了眨眼,怀疑这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觉,可虽然头发热、身体发烫,眼前的景象却清晰万分。
是真的吧?就算她再怎么不许自己相信,那对温柔的眸子和紧紧握住她的手,依然动摇她的心。
「你醒了。」楚怀宇对她微笑,推推眼镜,神情似是松了一口气。
「我在哪儿?」
「我家。」她睁大眼,眸光迅速流转。房里的布置虽然陌生,可却仍是属于昂贵的品味——属于他那个阶层的品味。她又来到了他的世界吗?「新家吗?」
「嗯。」
「为什么要搬家?」她试图撑起上半身。
他帮忙扶她。「因为那间房子有太多回忆。」
「关于……你的妻子吗?」
「还有你。」他伸手抚上她的颊,苦笑,「我决定摆脱过去,重新开始。」
「……对不起。」她只能这么说。
他摇头,捧起床头柜上一个还冒着热气的碗,「喝点鸡汤。」她愣愣地望他。
「喝一点。」他轻哄,「你大概是因为太过劳累才病倒的,要补充些体力。」她依然有些呆愕,傻傻地张唇,由着他拿汤匙喂她。
他静静地喂,她静静地喝,随着汤碗逐渐见底,她忽然喉头一梗,别过头去。
「不要对我这么好。」她哑声道。
「你怕吗?」他搁下汤碗,转过她的下颔,强迫她直视他,「怕别人对你太好?」她闭了闭眸,「对,我怕。」
「为什么?」她默然不语。
「我对你好,是因为我喜欢你、我爱你,这样不对吗?」
「别……别这么说。」她颤著嗓音,「我不……我不……」
「你不相信。」他主动接口,「对吧?」她可怜兮兮地瞧着他,「你不怪我吗?关于论文的事。」
「我知道你已经改题目了,也知道你其实早就想改题目,更知道你不是存心想欺骗我。」
「那你……原谅我了?」
「嗯。」不!她不相信,怎么可能?「为什么不相信?」读出她眼中的震撼,他叹了日气,揽过她颈项,下颔抵住她头顶,「为什么认为我只是玩玩而已?」
「……」
「你必须相信我,小芷。」他低声道,「你要相信我。」她摇头。
「相信我。」她气息急促。
「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他耐心地重复,一遍又一遍,直到她僵凝的身子逐渐放松,直到那挺直的肩头缓缓垂落。
她仰头,瞳眸水光莹莹。
「你想哭吗?」他温煦地道,「那就哭吧。」她咬着唇。
「想哭就哭,不要忍住。」她掀起唇瓣,接着闭上,再次张开,又合紧。
「相信我。」他柔声诱哄,「哭出来。」
「我不、我不能……」
「相信我。」
「为、为什么?」她喘着气,紧紧揪住他衣襟,「为什么你要……这样逼我?」
「因为我爱你。」她掩落眼睫,纤细的肩微微颤动。「你……怎么可能爱我?」
「这是你的想法吗?你认为不可能有人爱你?」
「……」面对她的沉默,他再次开口,「你觉得不可思议吗?」
「……对,我觉得不可思议。」她终于开口了,嗓音细微,濒临破碎,「对我来说,爱是不可思议的事。连我自己的妈妈都不要我,我凭什么得到一个男人的爱?凭什么让一个男人真心对我好?我很……很害怕,不相信这是真的,怕有一天会发现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怕有一天你会不再喜欢我,像我妈妈一样丢下我离开……」
「这就是你的想法吗?」他轻轻抬起她的脸。
「对,这就是我的想法。」她依然躲避他的眼神,「我告诉过你,不要因为曾经受伤害而过于保护自己,不要因为这样而对翔飞太过冷淡,其实我根本没资格对你说这些,因为最害怕的人是我,最怕对人付出感情的是我自己--泪水,悄悄自她眼眶逃逸。
她终于哭了,终于不再假装,终于承认烙在心版上的伤痕让她疼痛难忍,终于明白当自己选择离开他时,一颗心也碎成片片。
「说下去。」他温柔地命令。
「因为我……怕受伤,所以承认自己欺骗你,所以选择伤害你们。」她哽咽着,「对不起,我总是伤害我爱的人……我伤害了翔飞,也伤害了你。对不起,对不起……」泪水随着每一句道歉纷然坠落。
「不要说了。」他也红了眼眶,食指抵住她苍白的唇,阻止她继续。
「那天,我看着你陪那个女人试婚纱,听你说你就要结婚了,我才……才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你。我爱你,可是你却恨我,因为我……伤害了你们--」
「不要说了,小芷。」
「那个女人很漂亮,真的,她跟你……很配,真的很配。你们一定会很幸福的,你一定会幸福的——」
「不是这样的。」他捧住她珠泪纷纷的脸蛋,紧紧锁住她伤痛的眸,「我没打算跟语涵结婚,我只是陪她去试婚纱而已。我根本没想过跟她发展感情,我想要的人是你!」柔情满溢的宣言,让她哭得更凶了。
「那天我看着她试穿婚纱,心里想的人却是你。后来我转头发现你就站在外面时,你知道我有多惊讶吗?就好像我的梦忽然成真了,我一直思念的人竟然出现在面前。」俊唇微扬,半是深情,半是苦涩,「所以我才对你那么凶,所以我才忍不住那样痛骂你,因为我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还想着你、忘不了你。」
「真、真的?」她傻傻地问。
「真的。」他坚定地答道。
「你真的没有要结婚?」
「除非对象是你。」
「你真的要我?」她感觉自己的心渐渐飞扬。
「要定你了。」
「你真的……爱我?」单白芷问出心里最想知道的问题。
楚怀宇微笑,「嗯,爱你一辈子。」他认真地许诺,然后,以一个缠绵的深吻为自己的誓言封缄。
他知道她仍然害怕,知道她仍无法完全相信,可他会让她相信的,他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慢慢修复彼此受过伤的心,为彼此敞开心房。
直到灵魂交融。
后记季可蔷
我们都会因为怕受伤而拒绝去爱一个人。
也许是因为曾经狠狠地受伤,也许只是因为害怕——己承受不了那样的疼。
可是,在拒绝去爱的同时,往往已经伤了自己。
在这个故事里,最怕爱的人不是曾经遭受亡妻背叛的怀宇,也不是从小被父亲告诫要控制感情的翔飞,而是那个总是试图拯救别人、一心一意想让身边的人得到幸福的白芷。
她的模样总是活泼,她有些小迷糊,她很宜率,她看不惯伤害孩子的人。
她懂得假装。
假装——己已经不在意孩提时代留下的伤痕,假装自己一切都好,假装自己灿烂的笑容下不曾潜藏一丝丝阴影。
可其实伤痕一直都在,或许稍稍淡去了,但偶尔抚上,依旧痛得教人发慌。
所以面对怀宇的爱和温柔,她逃了。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写这样一个女人,想写这样的故事。
大概是因为年纪愈长,发现自己愈懂得假装,也渐渐发现身边的朋友大如此。
如果每个长大的人,心灵都是伤痕累累,那么,谁是那个在我心上留下伤口的人?我又曾在谁的心上划下一道?那个人会痊愈吗?我会痊愈吗?因为怕受伤,于是不去爱,于是拒绝爱我的人,这样的我,能得到幸福吗?幸福会不会永远只是天上的星星?因为,我永远不敢尝试伸手去抓。
------题外话------
他不愿娶她?哼!她还不想嫁他咧!
从小她就是众人捧在手心疼爱的小公主,
就只有他这个讨厌鬼处处作对,一点也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拉小提琴,他说听起来像噪音;
她学游泳,他说看起来像狗爬式;
第一次穿露背礼服,他却说应该拍张照挂起来除妖避邪,
真是够了!
虽是偷偷暗恋他没错,可并不表示他可以把她踩在脚底下,
为了能够在他面前抬头挺胸做女人,
她开始一步步的计画,
定要教他心甘情愿、欢天喜地的娶她……
、第一百二十九章
名流云集。
邻近世贸中心不远的五星级饭店,金碧辉煌的宴客厅里,正在举行一场慈善晚宴。
主办单位是某个知名的基金会,其宗旨为帮助世界各地的受难儿童。这次,为了救助非洲无数长期处于饥饿中的儿童,基金会特别筹办了这场宴会。
晚宴的高潮是一场慈善义卖,拍卖的物品都是由名人捐献,五花八门,有富家太太戴过的珠宝首饰,也有企业家费尽心血在世界各地搜来的名画骨董。
宴客厅里音乐悠扬,衣香鬓影,在拍卖会正式登场之前,名流们自动汇集成一群一群,联络感情,也相互交换资讯。
不少商业间的合作契机在这样的场合里达成默契,当然,也有些见不得光的笼络手段在此心照不宣地进行着。
可表面上,人们都是谈着、笑着,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其乐融融。
忽地,入口处走进一个男人,茶色猎装外套,粉色衬衫,宽紧适中的牛仔裤,粗率的打扮在这样的场合并未显得格格不入,反而更加烘托出他潇洒的气韵。
他刚进门,便放肆地集中了满厅视线,其中,有属於女性的仰慕,有来自男性的冷讽,也有长辈们的不赞同。
“是楚怀风耶。”女人们娇声叹道。
“楚家那个无所事事的老三!”男人们不屑地挑眉。
“又一个败家子。”长辈们摇头。
对周遭投来复杂的注目礼,楚怀风一律视若无睹,迳自走向主办单位为拍卖活动准备的贵宾席,悠然落坐。
“他这回又想买什么?”
“他的眼光一向很奇怪。”
“楚彬也真可怜,养出这么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儿子。”
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中,拍卖会也开始了,主办单位调暗了灯光,邀请各位贵宾入席。
接着,某知名男作家与某新闻女主播站上台,充当主持人,正式掀起拍卖会的序幕。
蒂芬妮的成套钻饰、明朝青瓷花瓶、名家墨宝、女明星穿过的戏服……拍卖物品一样一样被推上台,一样一样拍板成交,可楚家的浪荡子却毫无反应,不曾举过一次牌。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他是纯粹来看戏的?
难道楚彬终於对这个不肖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