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的行板-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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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温寅把带血的纱布和垃圾丢完上楼后,见到的就是穿着浴袍,湿着头发,在沙发上睡的四仰八叉的杜梨知。这一场小事故让他显得有些疲劳,阖上的眼睫无力的下垂,唇色微白,配上眉角的纱布看上去没了往日张扬的生气,甚至有些可怜,只是却还是无损于他出色的外表。
温寅关上了还大开着的落地窗,调高了中央空调的温度,又去看了看鱼缸里的鱼,很可惜,两条小鱼还是没有撑下去,早已纷纷翻起了白肚子。温寅遗憾的摇摇头,回身抱起杜梨知,把他送回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一年过去了,假期没有了。。T_T
、第四十一章
要不是露台上还蹲着那只蠢到死的鹦鹉,杜梨知早晨醒来离开房间还真以为跑到别家去了。客厅里堆积的杂物不见了,地板澄亮,窗明几净,因为打扫阿姨平时不敢乱动乱丢杜梨知的东西,所以这种明显搬家一样的效果肯定不是出自她的手。
除此以外,桌上还放着热腾腾的早餐,而一边的水族缸里重新又游动着五六条鲜艳活泼的红鹦鹉鱼。
杜梨知抓了把饵食撒下去,愣愣地看着那些小鱼欢快地来抢,昨晚睡前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回来了……
搞屁啊,爷的生活已经够衰了,就不能别再来添乱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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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骄公司下面的几个新人参与了赫定川新戏的拍摄,于是这几个家伙见面的机会就更多了起来。
午餐时,赫定川甩开一本八卦杂志道,“这上面报的消息什么意思?成骄你什么时候和那小子搭上的?”
成骄气定神闲,“就是你看见的意思喽。”
赫定川道,“戚憬然要当你新专辑两首歌的配乐,其中还有段独奏?你有没有搞错啊,还是不是兄弟!”
“定川……”温寅道,“我和憬然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们本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分手也是非常和平的,你不用这么处处紧张,以后也不应该影响你们和他的交往,如果你愿意,完全可以继续和他做朋友。”
“做个屁的朋友啊!”赫定川不爽,“当初他那样对你,也就你他妈还把他当好人,成骄我跟你说,你要讲点义气你就顺顺利利的让这小子自己滚回美国去。”
成骄道,“留他参与专辑也不全是我的意思,是Burr的主意,他和憬然之前有过两次合作,觉得他很优秀,适合我专辑这次的风格。”Burr是成骄从美国请来的音乐制作人,全权负责这次成骄的复出之作,非常大牌,当然专业素养也是一级的,“所以我尊重他的选择。”
“省省吧,你要不愿意他怎么留得下来啊,跟我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呢。”
见赫定川又开始没完没了的趋势,温寅适时的岔开了话题,“昨天那事如何?”
成骄道,“你说柯娱那人么,回去给我打电话了,只是还是那套推诿的说辞,不过我觉得违约金的事他们早晚还是会松口,只是需要点时间而已,反正这官司短期也了结不掉。”
“你们在说什么?”赫定川果然被扭转了注意力。
成骄道,“我们在说昨天下午碰上柯娱经理的事,我和阿寅顺便找他喝了杯咖啡。”
昨天下午?就是在看演奏会之前喽?
“我说你们一个个是不是开始都信佛了?一个戚憬然还不够,现在还要加个杜梨知,成骄,别告诉你真的打算让他进你们公司?蒋山他老糊涂了,你们平时不都嘲笑我脑子不好么,现在我看你们也老糊涂了!难得帮帮忙是可以,但是你找了柯娱就等于直接和杜显人杠上了。”不是说成骄拼不过对方,而是只为了个杜梨知,实在不值得。
“你在看人这上面是外行,就像我导戏是外行一样,要不你问问阿寅,对于杜梨知……到底值不值得?”
成骄向温寅投去个深意的笑容,温寅淡定的回视,接着他掏出一个文件夹递过来道,“这个你有空看看,然后告诉我意见。”
成骄打开一看,竟然是好几张曲谱,字迹潦草随意,显是私下所做,并不是正式定稿。
“哪儿来的?”
温寅道,“你先告诉我你觉得如何?”
成骄扫了两行,在心里默默哼了两句,“有点意思,”见温寅模样,不由猜测,“这不会是……杜梨知的吧?”
温寅默认,成骄说,“要是找个好点的填词人出来大概效果会更好,他给你的?”
温寅不说话,成骄意外,“你自己拿的?”
“你看完我会放回去的。”温寅毫无异色,口气自然。
成骄静静盯着他半晌后眼内露出更多的兴味了。
赫定川把他们两个都当神经病,“我服了你们了,只要你们到时候别后悔就行!”
成骄把曲谱收起来,随手翻开桌上的杂志,“嗯,后悔了就来找你哭。”忽的他手一停,把杂志一面朝向温寅给他看,“看来最近他的日子过得还是这么热闹。”
只见杂志上是一大幅孙思威被过度锐化的照片,那脸上的表情跟被人强。奸了一样苦逼,下面的标题则写着:孙思威声泪控诉,近日在洗手间内遭某巨星威胁并殴打,并大声呼吁娱乐圈需要一片净土!
而杂志对于所谓的“某巨星”却只刊登了一个黑色的头像剪影,再加上一台模糊的车屁股照片,让读者自己去猜测。不过温寅还是能一眼就认得出那是杜梨知的Gl,现在看来想必这才是昨晚他出车祸的元凶。
成骄道,“看这样子柯娱大概也是不想把事情闹大的,程泽惟没有出来说话,这应该是孙思威单方面发的媒体。”
“靠,又是这娘娘腔贱人,每次看到他我都很想拿鞋子塞住他的嘴。”赫定川怒道,“当初抄阿寅的歌还不承认,现在每每见面都还反过来阴阳怪气的,妈的,下次再遇上我肯定要抽他一顿,上次姓杜的没揍到他真是太便宜了。”
温寅把杂志阖上,“我来搞定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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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杜梨知到露台上喂鸟,他给这只鹦鹉起了个名字叫杜小贱,起完后他觉得这世界上再没有比这更适合它性格的名字了,对此杜梨知万分满意。
一边喂杜小贱吃东西,一边忍不住注意隔壁的动向,等到那头似是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杜梨知马上就闪了回去,半晌,见没人来露台,杜梨知这才又作势气定神闲的闪了回来。就这么来来回回了好几次,他自己都累着了,不过才稍稍喘了口气,温寅就出来了。
杜梨知看到他不由自主就把全身的刺都竖了起来,温寅却是温柔道,“你跑来跑去在干什么?”
杜梨知炸毛,“我哪有跑来跑去?我这不是又要喂鸟又要喂鱼么!”
温寅笑笑,“那你吃饭了吗?”
杜梨知想嘴硬的说吃过了,但是他这眼睛上顶了这么大块纱布(其实很小一块),实在是违反他的审美原则,对于面子比天大的杜梨知来说,这种造型他怎么可能还会出门去吃饭,这不是给人笑话死么,所以,从早上吃了温寅准备的那顿早餐后,杜梨知到现在还饿着,他都几乎要把鸟食鱼食给塞进肚子里了。
显然温寅是非常了解他的,知道杜梨知不会轻易就范,便道,“晚饭我做多了,就顺便过来问问你,如果你吃过的话,那我就倒了。”
杜梨知哼了一声,“你怎么这么浪费,啧,算了算了,我过来吧。”
、第四十二章
温家的餐桌旁,杜梨知和温寅各坐一边,桌上放着两荤两素的四菜一汤,杜梨知的性格那么难伺候,他的口味自然也不是很好养的,葱蒜类一切会引发奇怪口气的不吃,动物内脏不吃,青菜、白菜、萝卜、青椒、黄豆芽、绿豆芽,蚕豆等等营养充分的东西他都不吃。他喜欢吃垃圾食品,烤的、煎的、炸的、熏的,各种不健康的零食。
虽然他是非常不容易发胖的体质,但曾经Cleo还是没少看着他,而且都是专挑贵的天然的来满足杜梨知的小孩口味,以防他一个不查因此就早衰了致癌了什么的。然而现在的杜梨知可没那么矜贵了,他之前房间里堆得一大半垃圾都是他花了不少时间从网上掏来的零食吃剩的包装,只是目前已经被温寅全部丢完了。
不过他在温寅家蹭了那么几顿饭里倒还没有碰上他不吃的东西,只是相比之前香浓的鸡汤,今天的菜色就显得有些简单了些,但是杜梨知还是没来得及抱怨就开了吃,主要是他实在太饿了。
“咳咳……”杜梨知叉了块虾肉到碗里,“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啊?”杜梨知尽管很多观念和杜父不一样,但是君子远庖厨这句话他们是从小就认同的,他自己是宁愿饿死也不愿意沾一手油烟,不过杜梨知倒是挺佩服这些会下厨的男人,因为实在太不容易了。
“高中的时候。”
“这么早?”杜梨知的惊讶不是假的,他以为温寅怎么也应该是个少爷啊,看他和成骄的关系,成骄这种背景,两人既然交好这么多年,温寅也不该是穷酸出身吧,而且他自小学习古典乐,又出国这么多年,花销不是普通工薪阶层负担的起的。
温寅笑笑,“我一个人住,总要养活自己,而且在国外读书的时候也不能老是在外面吃。”
杜梨知想问那你爸妈呢?不过话到嘴边他也觉得不太合适,忽然他又想到戚憬然,哼,怕是在国外不止只养活自己这么简单吧,想到戚憬然估计也常常吃温寅做的饭,立时白眼有往上翻的趋势,杜梨知忙提醒自己打住打住,这病怎么越来越严重了。
温寅夹了块花椰菜给他,“你伤在脸上,为了怕留痕迹,还是要吃清淡点的食物。”
杜梨知乖乖把花椰菜塞进嘴巴里,却忍不住想:你不是说多烧了才请我来吃的吗?怎么搞得好像特意为我烧的一样?
“还有,以后开车不能再这么冒失了,不要喝酒,不要疲劳驾驶,也不要超速,万一再遇上记者,不要和他们硬扛,就算拍了照片也可以想办法拿回来。”说真的,温寅的用词还是非常含蓄的,杜梨知的驾驶风格简直就是和马路上所有的人都有仇啊。
“行了行了,”对上温寅望过来的眼神,杜梨知不自在的转开,“你怎么比我妈还罗嗦。”不对,忽的又想到,“你怎么知道我遇上记者了?是哪个傻x发的媒体?”
眼见杜梨知又要开始激动,连碗都丢了,温寅自然而然的给他盛了碗汤,随口胡诌道,“你那天走的时候我看见有车跟在你后头了。”
温寅说起那天杜梨想想还是来气,“要不是有人言而无信,我也不可能吃饱了撑的跑去听什么演奏会。”罪魁祸首还不是眼前这人!
“是我失约了,你要我道歉几遍都可以,下次保证不会了。”
“哪来的下次啊。”杜梨知嘴硬,一口喝干了汤,还拿碗挡着脸,倒霉,他觉得耳朵有点烫,你妹的!
吃完饭,温寅收拾碗筷,“之前忘了说,红鹦鹉鱼非常贪吃,所以不能太大量的喂食,时间也最好固定。”知道杜梨知又要觉得不耐烦了,忙道,“我有把具体时段记在便签贴上,你拿回去贴在鱼缸上面就不会忘了。”
温寅端着一叠碗盘进厨房,见杜梨知还像大爷一样叉着手站在原地无动于衷,只能道,“你自己去我房间拿一下吧,就在书桌上。”
杜梨知撇撇嘴进了温寅的卧房,之前已经来过一次了,但每次来都还是要忍不住鄙视一下一个大男人的家为什么可以这么纤尘不染,忽然一拍大腿,难怪他觉得自己家今天一天为什么看着觉得奇怪了,妈的,被他这么一到扫,两家现在是越来越像了!
这样太诡异了!
杜梨知嘟嘟囔囔的翻着温寅的书桌,把他的东西都搞得一团乱之后才在一本工作日记里发现了夹着的便签条,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