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未阑珊-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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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知道的，只是其中之一。
固然有上次的良好澄清。短时期内，这种事情的再次出现，对东恒，不能说没有影响。
处理，不是不能，也不是不好。
他也知道，这是另一件“回礼”。
可是他最恨，这种相煎何急！
子风起了身。窗外云淡风轻。
天气，还是春日的好天气。
就像，婚礼，还是隆重的婚礼。
他回身，看了腕表，再取了桌上的车钥匙。
杰明退一边，明白发生了再天大的事，此时也要排后：最近，随着太太的上下课时间，这是老板雷打不动的私人时间。
第一百九十一章 游戏结束＇VIP＇
子风盯住后视镜，眉间渐成沟壑：走走停停，加速减速，她整整跟他绕了两圈？！她到底要做什么？！
他紧咬了牙齿，加速，车子嗖地过了师大门口。过了一条街，他诅咒一声，拨了杰明的电话：“杰明，马上到学校接太太，告诉她我走不开。”
靠边，脚下，他稳稳踩了刹车。
她的车子，在他的后视镜里也瞬时静止。
子风下来，他的眸，在午后的阳光下自然微眯。
梅家仪也走下车，握着手包。
她向前，自然地停留在他面前，唇角微微上扬：“走吧，我请你喝茶。”她没有忽略他垂着的握拢的拳。她正踏着他的底线，她知道。
子风哼了一声：“如果你明天还想照常举行你的婚礼……”
“别威胁我！”梅家仪打断他，面上仍然盈着笑：“实话告诉你，超生还是下地狱，我还真是不在乎。走吧，你不是说正在尝试喝茶，修身养性？这儿就有一家不错的茶楼。”
梅家仪抬眼望了二楼簇新的招牌，笑意更明显了些：“墨太没有告诉你，靠窗的位置还不错？”她先转了身。
子风立在原地。
梅家仪似乎预料到般停住脚步，她并没有回头：“放心，我们的游戏快结束了。以后，即使你想玩，我也不会再奉陪。”
上楼，她坐到已经要好的靠窗茶座，叫了茶。
子风坐到她对面，手中握着的车钥匙，慢慢旋转。
“特意给你叫了她最喜欢的茶，不品尝一下？你该知道吧？”家仪小口地啜了面前的茶。
“说吧，我时间有限，别兜圈子。”
“反而，今天，我倒不想多说。”家仪笑了下，俯首，打开了手包。
两个精致的信封，她展出来：“这些东西，在我这儿，我也只是暂时替你保管而已。”她慢条斯理：“新欢，旧爱，说吧，你对哪一位更有兴趣？还是，哪一个，你都没有信心打开……”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为我准备的最大的‘惊喜’，应该是明天揭晓。怎么，今天都等不及过去？”子风停了手中的动作：“其实，你真的不必这么大费周章。若西，清儿，始终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又何必……”
家仪盯住他，缓缓拍了手：“墨子风就是墨子风，你还是提前知道了答案？”
“答案，是非，真相……什么都是我自己的。梅家仪，你一直踏着我的底线跳舞。你对我，能不能兴趣少一些？我奉劝你，即将嫁作他人妇的人，也注意维护一下你先生的形象好不好？”
“好，墨子风，你的牙齿还是够毒！”家仪脸上的笑容有瞬时僵硬：“不过，我倒想问问墨先生，最后一句话，何不留下回家对墨太说？毕竟，你们可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她捏住了手下其中一只信封的一角，轻轻一抖，数十张照片和光盘滑落出来。
“我跟你说了，今天过去，我们之间就算一笔勾销。不过，我有个条件，你要当着我的面，把这些照片一张一张欣赏完。至于光盘，你可以带回去留个纪念。”
“好，有什么难？”子风带着笑，举起了其中一张照片，凝在眼前几秒：“这样的时间长度，该看的够清楚吧？梅小姐还满意吗？”他露了洁白的牙齿。
“很好。”家仪报以甜笑。
……
“看林清儿的照片之前，我要先澄清一点小小的误会。”家仪凝着面前的男人：“我知道你或许不会相信，但对于你之前的指责，我的确是冤枉了些。我用Chester做了清儿背叛你的图片，拿给你当证据。这一条，有真有假。真的是清儿的确和那个男人有那些暧昧镜头，虽然，或许是无意。假的，火爆的镜头，当然是我做的。至于你说的假车祸、假医院、假抢救、假警察，天地良心，这些可都是千真万确。我不得不承认，在梅若西失去做母亲的权利这件事情上，上天是第二次帮我的忙。第一次，还真的就是林清儿。根本没用我费什么周章，车祸，居然就从天而降……”家仪看着墨子风的面色是掩不住的苍白了，她继续：“唯一假的，是殡仪，是部分报纸。而这些，也是林小姐死活要求我帮她做的。你知道，我又何乐不为？墨子风，你想知道林清儿为什么那么求我吗？”
家仪笑了笑：“她不但求我做这些，还求我留在你身边，你说，这是不是天大的笑话？可是，对她来说，至少一点都不可笑。你要知道，那时的我，是你们最亲爱的小妹妹。你回国，我成了她唯一最亲近的朋友和支柱。再说，你知道，她是那么爱你的。出了事故，没有信心再留在你身边，只有完美谢幕……下面，要说到最残忍的部分了……”
家仪盯住面前已经寒气逼人、杀气腾腾的男人，摇头，叹气：“可怜啊，我的清儿姐姐，那么完美的一个天使，生生的，上天就夺去了她的一条腿……我知道，现在，她已经能非常好地利用假肢了。所以，你查找到她，却不知道她根本是个残废。再说，她现在依然是一名出色的设计师，她给自己设计的长裙，足可以瞒过一切眼睛……”
家仪再洒落另一只信封。
“我想，这些，还是留着你自己慢慢看吧。总的来说，这些年，她交过几个男朋友，但是从没有婚姻。所以，值得庆幸的是，至少到目前为止，你还有机会。”家仪再取了几天前那只精致的锦盒，放到桌面上：“抱歉！婚后我不怎么打算再回来，所以辜负了你们的美意。不过我觉得，你倒是有可能用的上。毕竟，新欢，旧爱，每一个都要妥善安置。”
第一百九十二章 在意＇VIP＇
子风将散落的照片、光盘一一回复到各自的信封。
封好封口，他的脸上，一片莫测高深的平静。
家仪望着面前的男人，脑海中是他刚刚下了车子的画面：灰色西装，深紫色衬衣，白长裤，棕色皮鞋。午后细碎的阳光，像是从天而降的神秘光柱，罩住他。他是标准的长脸型，健康的肤色在闪亮的光点下熠熠生辉；他的剑眉，见到她的时候，从来都是蹙着；他的墨沉的眸，奇怪地闪着暗沉的光……就是这样的光，却如罂粟，具有吸魂摄魄的力量，让她从小到大，心里眼里再容不下任何别的男人，也让她，一路走向地狱……
可是，就像妈妈说的，这个男人从来没有真正想跟她在一起，即使，是林清儿把他“托付”给她的几年，即使，是他勉强停留在她身边的几年……
一种奇怪的平静。
他起了身，大掌里握着信封。
“我很好奇，这样的情况下，你最终会选择谁？还是，正好乐享齐人之福？”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垂死挣扎的，她突然为自己感到可悲、可笑。
他迈着大步离开。
“墨子风！”
他一瞬就折回来，一下捏准她的咽喉：“梅家仪，你说的，游戏结束了！”
家仪的脸庞瞬时涨红，他用力，她的喉部发出怪异的响动，仿佛立刻就会折断。她瞪着他，眼看着他的面色凝冰，阴沉可怖。
“游戏结束了！”他一个字一个字重复，响在她耳边的，每一个字都阴冷沉重：“我最后一次提醒你！”
他再用了力，家仪的眼前黑下去。
那一刻，梅家仪终于知道：他是会杀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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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西随手拿了披肩，出了房门。
深夜了，起了凉风。
晚餐前通了电话，说是开会，不让等他。
公司的事情，她知道了。凭她的判断，他不应该有这样的在意。还是，她想的过于简单？
奶奶念叨了他一会儿，她哄老人休息了。明日的婚礼，难免劳神。
在奶奶床前守了一阵子，周阿姨过来替了她。
她回了房间，大致地收拾了一下，坐了看书。
窗外的风声渐渐明晰，她的眼皮也涩起来，并且不受控制地跳了几下。一日几次了，她心内发虚，再也坐不住，起身。
若西走着，不觉出了内院。
等她意识到，脚下无缘就紧了步子，她向大门口走去。
影壁处的灯光，明亮亮的，她稍稍安心了些。
一阵清冷的风来，夹着她熟悉的某种香，她随着这香看过去：颀长的身子斜靠在那儿的，不是他，是谁？
她望着他，微扬起脸庞，对着暗沉的夜，大口地吞云吐雾。
她的步子极轻，他放佛还是听到了，也转了身。
她上前，距他近了些，看清楚了他清冷的表情和幽深的眸。
他吐出的大口的烟圈，随风拂到她面上，他伸手把她拉到自己另一侧。
“子风？”她端详他，一侧的面庞隐在暗处。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此时的他有些遥远和陌生。
“起风了出来干嘛？”他望着她抱着的手臂，下意识地用空着的手替她紧了披肩。
他也知道是起风了，那为什么还停在这儿不回房间？她眸中闪现的疑问，他看出来：“开了一天的会，有些烦。”
“奶奶休息了吗？”顿了顿，他问。
她点点头。
掐掉烟蒂，他拥过她，两人往回走。
夜露下各种植物的味道分外沁人，他深吸了气。
房内的温度扑面而来的时候，子风突然觉了累。
他一副倦极的样子，她接过他的外衣，挂起来。
他转身去了沙发上，坐下。
她去了浴室，帮他放洗澡水。
静静地看着温热的水注满浴缸，她起了身。
抬眸，发现他已挺立在门口，目光一瞬不瞬在她身上、面上，紧密到让她有些不适。
“去吧，洗澡水放好了。”她轻声，走过他身旁。
他反手握住她，轻轻一带，她没有准备，步子不稳，不由退后了一小步。一时，她更近地对上了他的眸。
那两泓潭水样幽深的目光，闪着粼粼波光。
“怎么了？”她扶了他的手臂：今晚，他到底怎么了？
子风望住面前的她，浴室的灯光极好，她细瓷样的凝脂闪着润泽的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的没有防备，她的颊上现出隐隐红晕。
她迎着他的注视，他凝住她的眉眼：一直，他都知道她是个眉目流转拽人心魄的女子。今天，在他眼前的影像里，她分明更让他惊异。
那样的凝视，那样沉迷的神往……
“子风……”她看出他的失神。他累了，又烦心，难免有些反常。她的长指，刚好停在他胸前的扣上的，动了。
“我自己来。”他止住她。轻柔，礼貌，可是，是一种拒绝。
“好……”她像是突然省到，脸上的红晕更显了些，很快移开自己。
“若西！”他飞快握了她：“我……累了。”
“好……”她轻声的：“快些洗澡休息吧。”
她动了动，他没有放。
他这是……到底怎么了？她终于再回过目光，停住在他脸上。
她的视线没有来得及移转，倏然，眼前一片暗影投下，他猛然拽住她。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