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琰曲-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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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喜事了？跟咱们有关吗？」龙辕希身为“大哥＂，理当关心“家事＂。
「大哥，这当然有关了。」龙辕扬把目光移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龙辕弘，「朕将会为弘儿和刑宪署显大人的孙女儿指婚，弘儿刚才已答应朕了。」
「原来圣皇跟弘儿密谈的就是这个！」龙辕希哈哈大笑，「好哇，咱们这个四弟终于要成亲了！」
「那的确是喜事。」凤琰朝龙辕弘举起酒觞，「四爷，恭喜你了。显家千金容貌秀丽，而且知书识礼，一定会是个好王妃。」
显大人跟她义兄是一路的，对这门亲事，她是十分赞成。
龙辕弘举起酒觞，却又放下，「我有点儿闷，我到外头转悠一下就回来。」不理众人诧异的目光，起身离席。
「我瞧瞧他去。」龙辕娍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便随着他的脚步离开。
走没几步，就看到龙辕弘神色气闷地坐在石椅上。
遣退了附近的宫卫，龙辕娍走到弟弟跟前，「有什么苦恼的，可以跟姊姊我说啊！难道，是为了圣皇指婚的事？你讨厌显家那位千金吗？」
龙辕弘轻轻摇头，「她是个温柔美丽的姑娘，很讨人喜欢。只是，她不是我想要的。」
「那你想要谁？你怎么不早些儿跟圣皇说？他那么疼你，一定会成全你的啊！」龙辕娍在他身旁坐下。
原来，她这个看似长不大的弟弟，已经有心上人了？作为姊姊，她是不是该帮他一把？「你不好意思跟圣皇开口，那可以跟我说啊！我可以跟圣皇母妃说去。只要母妃答应，圣皇也不会反对的。」
龙辕弘叹了口气，「谢谢姊姊的美意，但没有用的。我看上的人，不可能成为我的王妃。」
「为什么不能……」龙辕娍回想刚才宴席上，龙辕弘看着凤琰的眼神，激灵一颤，「你看上的，该不会是……」她抓起他的手，在他手心上写了个“凤＂字。
「姊姊知道了，就不要再问了吧！」这等于是承认了。
「天啊！我的两个弟弟，都爱上同一个女人……」龙辕娍紧抓着龙辕弘的手，「这些事，圣皇晓得吗？」
「兄皇早已知道了。」就在他向兄皇请求，将“凤舞姬＂赏给他的时候！
「天啊！」龙辕娍睁大了眼，「可是，她很快就是圣后了……弘儿，还是忘了她吧？你这辈子，是不可能得到她的。」龙辕娍幽幽叹息。
自己喜欢的女人，却是兄弟的妻妾，一定很不好受吧！
「姊姊说得对，我该忘了她……」口里这么说，但心里又怎舍得将她忘掉？
他得不到她，但可以在心里爱着她。就算远远瞧她一眼，也是一种幸福……
「姊姊、四爷，原来你们在这儿。」放心不下的凤琰，还是找上了他们。
姊弟俩都愣了一下，「对呀，我们在这儿闲聊着，说起小时候的趣事来。」龙辕娍先回过神来。
「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我还是先回席上去好了。」凤琰正要迈步，却被龙辕弘唤住，「请等等。」
凤琰笑着停下脚步，「四爷请说。」
龙辕弘从袖口里，掏出一个同心如意结来，「送给妳的。祝妳和兄皇永远恩爱，就像这个同心结一样，永远不会分开。」心好痛，但他必须这样说。
只要她高兴，他可以委屈自己。
凤琰双手接过，「四爷，谢谢你。我也祝福你和显家小姐，百年好合。」这不是什么名贵的礼物，却满含着对她和圣皇的祝福。
她知道，四爷对她也……就永远藏在心里好了。至少，希望他可以永远站在自己这边支持她、拥戴她，成为她强大的后援。
龙辕娍看着他俩，暗自松了口气。
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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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宸殿寝殿里，传来让人面红耳热的喘吟。
激情过后，龙辕扬将伊人拥进怀中，轻轻亲着她的雪额，「再过十天，妳就是圣后了，高兴吗？」
紧靠在他怀里的凤琰，双颊因刚才的激情，而透显出娇艳的粉红，「这是圣皇莫大的恩典，妾身感泪不已。」
她的愿望快要实现了，又怎会不高兴？
「本来朕早应封妳为圣后的，但朕是想了结弥金娜的案子后，才能安心册妳为后。妳能明白朕的苦心吗？」她应该会懂的。
凤琰轻轻点头，「妾身明白。」
册立圣后，必然大赦天下；弥金娜必死无疑，但会因着大赦而获得死缓。弥金娜一天不死，凤琰一天难以心安。
她必须死，这样才能彻底断了莲灵的后路！
目前凤琰还是贵妃的身份；她并无恃着自己是未来圣后而忘了礼数，依旧每天到仰圣宫问安，却入不得仰圣门内，这正好中了她的下怀；在旁人眼中，谁才是懂礼数的人，一目了然。除了她，不少后宫都被莲灵赏吃“闭门羹＂。
她要的，不止是孤立莲灵，但目前还有更多的事待她去办。还是坐稳圣后宝座以后，才慢慢儿“招呼＂莲灵吧！
「不愧是朕看上的女人。」龙辕扬在她的粉颊上，热情地亲了一下。
「妾身只怕，担不起圣后这个重任……」凤琰露出惶恐的样儿。
「傻丫头，有什么担不起的？没有人生下来就什么都懂的，朕也是历经不少磨练，才可以顺当地坐稳圣皇之位。朕对妳很有信心，妳一定会成为称职的圣后。」龙辕扬又宠溺地亲了她的雪额。
待这丫头坐稳圣后的位置以后，他还要将圣后最大的权利──与圣皇共同视朝及批阅奏章的权利，一并给了这丫头。
他有信心，圣阳帝国在他俩统领下，必定更趋向繁荣安定。
「圣皇，妾身有一事相求。」凤琰柔声开口。
「说吧！」他轻抚着她如丝般的秀发。
将圣后才能佩戴的金凤珠钗，饰于这丫头的发丝上，一定会让这丫头看来更为高贵美艳。
「妾身是想知道，圣皇打算如何处置莲静姑娘？」莲静就是莲灵的妹妹。
龙辕扬神色严正，「莲静姑娘是无辜的。虽说她母亲罪大恶极，但与她无关。依妳看，该怎么做？」
这是考验她吗？凤琰思绪一转，同样收起了笑颜，「妾身哪敢胡出主意？不过依妾身看，不如找家庙堂，让莲静姑娘带发修行，不得出庙堂半步。那些想讨好圣皇的人，不是都说要将她押进牢里去吗？失去了自由，跟囚禁牢笼里有什么分别？待过些日子，这件事让人淡忘了，就还莲静姑娘自由吧？」
「就依妳的意思吧！」龙辕扬眼里写满赞许。
这丫头的想法，跟他不谋而合！
真不能怪自己如此宠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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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后位
今天是圣阳帝国的大日子──圣皇终于册立新圣后了。
天还没亮透，凤琰就得起床准备了。虽因兴奋而没好好盖过眼，但她还是精神抖擞，迎接她新一段的人生。
先由苹儿和宫侍们为她沐浴净身后，再由女官们为她穿衣上妆。从镜里可以清楚看到一张，自信满满的娇颜。
「娘娘真是太美了……」奉召入宫陪伴女儿的顺大娘，忍不住掏出手绢拭泪。
想不到，她养育了二十多年的女儿，会有穿上后服的一天，这是她作梦也没想过的！
「承恩夫人，这是大喜之日，可不要哭了。」女官们笑着提醒。
凤琰拉着顺大娘的手，「就是说嘛！在娘跟前，我不是什么娘娘，我永远是娘的女儿。以后娘不必再为女儿操心了，娘该好好享受公爵夫人的日子才是。」
圣皇追封她的养父为三等“承恩公爵＂，娘自然是“承恩公爵夫人＂了。
顺大娘擦干眼泪，破涕为笑，「咱们顺家列祖列宗能得此荣耀，全是圣皇隆恩！妳可要尽心侍候圣皇，爱护臣民。」
「女儿会的。」她一定会尽心辅助圣皇还有储皇，让天下人知晓，她绝对有能耐坐上这个后位。
「娘娘，册封大典的吉时到了，请娘娘移驾神煌殿！」女官提醒道。
凤琰轻轻点头，由苹儿及宫侍们簇拥着，来到以黄金打造的十六人凤辇前。
这个黄金凤辇，只有圣皇母后及中宫圣后才有坐上去的资格。而这个资格，现在是属于她的了。
圣后仪驾用了近二刻钟来到神煌殿前。坐在宝座上，身穿最高规格礼服的龙辕扬，双眼透着热切的目光。
他知道，这是那丫头最大的愿望。而这愿望，又何尝不是他的？可以娶心爱女人为后的滋味，着实美妙至极。
凤琰缓缓步下辇驾，由王妃、三品以上命妇组成的队伍簇拥下，步进神煌殿大殿内。
凤琰朝龙辕扬跪下，行了六肃三跪三拜礼后，再听取司礼宫监宣读册后诏书──
「奉天承运，圣皇诏曰：“凤贵妃青氏，忠昌公爵青海德之孙，安昌侯爵青扬明之女也。青氏自入宫之始，与朕志意协和，侍上御下，敬勤无失。端丽淑慧，作配朕躬，实为内宫楷模。朕于十月初五日，立尔为圣后，内统后宫，外统天下臣民，钦此！”」
「妾身叩谢圣皇隆厚天恩！圣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凤琰强忍激动的泪水，双手接过册后诏书，再交到身旁的女官手上。
龙辕扬步下丹陛来到凤琰跟前，为她戴上金凤宝石朝冠，再授以金宝金册──凤琰的圣后身份，在这一刻正式确立了。
凤琰随着龙辕扬来到丹陛上，在圣皇宝座旁边，就是圣后的宝座。他俩双双落座，接受王爵、亲贵、将臣；后宫、王妃、公主、外命妇等的朝贺叩拜。
「圣皇万岁万万岁！圣后万岁万万岁！」呼声震耳欲聋。
而这遍呼声里头，欠缺了该在此刻出现的嗓音。可是，并没有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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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灵病恹恹地躺在床榻上。
今天是册立圣后的大喜日子，她该以“圣妃＂的身份，率领众后宫向圣后朝贺。但这个圣后，偏是她最恨的人！
她白担着圣妃这个美名，却从没享受过圣妃该有的权利。这座华美的仰圣宫，不过是圣皇用来监视她的牢宠而已。
她的所作所为，圣皇都知道了，虽然她从没承认过！但她不承认，不代表她没做过。只要质问母亲身边的人，圣皇就会知道她对凤琰下过什么狠心！
但圣皇依旧听圣皇母妃的意思，晋封她为圣妃；圣皇就是想用“圣妃＂这个名衔来扣住她，让她处在沉重的压力里，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为什么她做了那么多部署，仍不能置凤琰于死地，反而一步一步将自己推进地狱里！
现在的她，可以说是一无所有；在宫里，只有圣皇母妃是真心疼她，但在圣皇监控之下，不能踏出仰圣宫半步的她，别说不能前往仁寿宫诉怨，连圣皇母妃也踏不进仰圣宫来。
圣皇更以她有“病＂在身，不便照料信儿为由，将信儿抱走。连抱到哪个宫里，由哪个后宫照料，她都无权知晓。
这等于是失去她唯一的儿子，唯一的寄望了。此刻的她，顿失生趣。
当初的“病＂，的确是怄出来的。而此刻，是真真切切的病了；她只感到身心俱疲，真想一直这样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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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懿殿的寝间，成了圣皇与新圣后的洞房。
这是龙辕扬第二次踏足这里；第一次大婚，他绝对无意与宁兰儿“敦伦＂，只是碍着祖制还有母亲的颜面，才在这儿呆了三天。
而这一次，他是怀着兴奋期待的心情，去面对接下来的洞房花烛夜……
「圣皇怎么一直盯着妾身看？」凤琰有点忸怩起来。
晚宴过后，他俩都换上便装，此刻正随意地歪躺在炕上，身边又没有下人看着，十分自在。
「妳是朕的女人，朕爱怎样看就怎样看呗！」无论是华贵的冠服，还是轻逸的便装，这丫头穿起来都是那么动人。
她的美，永远只能为他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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