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似醉流颜-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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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翎也是一愣，这个女人，是故意要让萧如夜发狂吗？
看着锦夜，小小的俊俏的脸蛋，长长而又卷翘的睫毛如同蝴蝶般飞舞，那么精致的容颜，如睡美人。
还好，他真的只是睡着了。萧翎松了口气，继续看着萧梦走向萧如夜。
惩罚，依然在继续。
“噗——！”萧如夜一口血喷了出来。
萧梦嫌弃的侧过身子，免得那血迹飞溅到自己的身上。
若是用现代的话来说，萧如夜现在是连自己的爹妈都认不出了。被划花的脸蛋，完全看不到五官，浓稠的鲜血被吸进鼻子里，刺激着神经，呼吸困难　，这让她不由得无意识的抽搐着，那割在身上的伤口，已经不能让她有任何的反映了。现在，她连死都是一种奢望。
萧梦，你杀了锦夜，不得好死！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今生，我唯一后悔的事，就是当年没有杀了你！
否则，又怎么会给自己带来这么多的麻烦？
脑海中满是锦夜那甜美可爱的笑脸，听着他用清脆的童音喊着自己。
娘，娘，娘。。。。。。
我的锦夜，是娘害了你。
一颗泪珠滑落下来，很快便被血液所稀释，消失不见。
你也是有心的吗？萧瑜冷眼看着萧如夜，那颗转瞬即逝的眼泪没能逃过她的眼睛。
小时候的场景一幕幕浮现。

“萧瑜？萧瑜？”老远便听见萧翎那欢喜的声音，萧瑜回过头来，看着萧翎抱着一个盒子奔了过来。
“怎么了？”萧瑜细心的掏出帕子，擦去萧翎额头上的汗珠。
“刚才娘拿了吃的给我，听说是皇女陛下赏赐的哦~！来，咱们尝尝吧？”萧翎打开食盒，一股清香飘了出来。
萧翎拿起一块糕点递给萧瑜，自己又拿了一块放入嘴里。
咬一口，真好吃！萧瑜三下五除二便消灭了那快糕点，伸出手准备去拿第二块。
“翎儿？”
萧如夜带着一群下人来了，面色严厉。
“娘！”萧翎娇笑着，举着手中咬了一半的糕点，“好好吃哦！”
“娘。”萧瑜低着头，小声喊了一句。
“怎么可以在外边吃东西？”萧如夜走上前去，目光一扫，“郑妈？人呢？二小姐怎么会在这里？”
一个中年女人忙走了出来，跪在萧如夜面前，“夫人，二小姐今天学习了一天的诗书，小的看二小姐有些累了，这才带着二小姐出来散散步。”
“还不带回去？”萧如夜绕过郑妈，走向萧翎，拉起萧翎的小手，一手收拾着食盒，看也不看一旁的系哦啊雨，带着萧翎离开了萧瑜的视线。
她对自己，从来没有用正眼看过，甚至好几次，连自己的名字也记不住，大多时候都是叫自己，二小姐。
这种情况，直到自己长大，这才有些缓和。


33。聊天　
　　　

“哗啦——！”
一桶水从头淋到脚，身上的血迹冲刷了大半，露出了那张布满伤痕的脸。
毁容啦！萧翎的第一个反映便是这个，但是转念一想，连命都要没了，还要一张脸干什么？
一位大夫打扮的老者匆匆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萧梦解开萧如夜身上的绳子，将萧如夜像拖死狗一样拖到了一边铺着稻草的地上。
“陈叔，把蜂蜜涂到她身上。”
“好嘞！”陈叔点了点头，立马开始作业，对于另外的几个人，充耳不闻。
这老者到还是聪明，知道什么时候该看什么时候不该看。萧翎点了点头。
淡淡的蜂蜜冲淡了血腥味，却冲不淡琴依内心的恐惧。
萧梦突然转过头看着萧瑜，“萧瑜，你恨他吗？”
似乎是知道萧梦会问道自己，萧瑜并不感到意外，她耸了耸肩，满脸的不在意，“两个人我都不恨，但，你要杀便杀。”
对于萧瑜的回答，萧梦笑了笑，终于走向琴依。
“不得不承认，当年。你是真的对我好。”她笑着看着琴依。
抬起头，琴依也是满脸的笑意。
“你那时的头发还是乌黑亮泽的，可惜现在竟然也有了白发了，”伸出手，抚摸着琴依的一缕青丝，里面果真有着几根银丝，“你的头发一直很香，是我喜欢的茉莉花香，嗯，现在似乎也是。”闻了闻手中的一缕青丝，萧梦调皮的笑了。
“每次洗完头发后，我都会用茉莉花浸泡的帕子擦拭头发。”琴依接到。
萧梦点点头，“那时一直很好奇，不知道为什么你的头发洗完后会是香的，我的头发洗完却从来没有味道，原来是这样。”
“你那时也总是穿那种没有一丝花纹的朴素淡雅的白衣，从远处走来，向一位仙人偷下凡间，觉得好美，便总吵着也要穿白衣。”萧梦拉着琴依的衣袖。
“呵呵，可惜你太调皮了，每次一穿上白衣，不到半日，便是脏兮兮的，每隔几日便是要置新衣，所以，后来我再也不让你穿白衣，你又哭又闹，最后妥协了，选择了穿黄衣。”琴依看着萧梦那一袭黄衣，忍不住笑了起来。
“后来这个习惯我一直保留着，衣服是黄色的，鞋子是黄色的，沈恶魔都是黄色的。”萧梦看看自己一袭沾了斑驳血迹的黄衣。
听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宛如聊天一般，萧翎的眼眶忍不住开始了湿润。
都是命运开的玩笑，如此捉弄我们。
错误的我们，错误的相遇，所有错误的事，都错误的发生。
萧梦手指一弹，一颗碧绿的小巧浑圆的药丸出现在指尖，伸到离琴依嘴唇只有一指之隔的地方。
没有丝毫的犹豫，琴依身子微微向前，含住那颗药丸，直接吞下。
缓缓用匕首割开绑住琴依的绳子。
看了一眼萧翎和萧瑜　，又看了看陷入沉睡的锦夜，琴依步伐坚定的走向那不知死活的萧如夜，在她身边，靠着墙坐下，满脸爱意的看着萧如夜。
“你若死了，我定放过她们，而且，永远不会出现在萧家人面前。”萧梦蹲在琴依面前，微笑着。
“梦儿，爹一直在幻想着有一天可以看见你，现在终于看见了，死也没有什么遗憾了。”琴依伸出手，抚摸着萧梦的脸颊。
一丝血迹浮现在琴依的嘴角，琴依像是没有感觉到，一直轻轻额度抚摸着萧梦的脸颊。
“我会把你葬在飞霞山上，哪儿有成片成片的茉莉花林，十分美丽，我会一直陪着你，告诉你，这些年，我的生活。”手覆盖在琴依滑落下来的手背上，紧紧握住。
琴依露出一个倾国倾城的笑脸，闭上双眼，倒进了萧梦的怀里。
“当年萧如夜将你送走后，琴依为了你，绝食了四天，”萧瑜突然开口道，满意的看着萧梦那不可置信的目光，“后来，终于因为饥饿昏倒，那时，他甚至想过自杀，你可以看看他的脖子，那时他曾经上吊的证据。”
轻轻拉开琴依的衣领，那白嫩的脖颈上果然有着一道淡淡的伤痕，萧梦紧闭双唇，抱紧了琴依那渐凉的身子。
“后来，琴依三番四次派人去森林找你，但一直没有找到，直到后来找到你的一件衣服，琴依这才相信，你是被森林里凶猛的野兽给吃了。这才放弃了寻找。”萧瑜继续说道。
“那时，师傅发现了我，见我衣服脏兮兮的，便脱了我的衣服，给我换上了新的衣服。”萧梦惨笑一声。
“小姐。”陈叔突然抬起头来，“萧如夜死了。”
“我终于报仇了，萧如夜，你现在终于死在我手里了。”萧梦突然抬起头来，一阵大笑，那么开心，连眼泪都是笑出来了。
“萧府有一处禁地，那个地方只有琴依知道，那是琴依为你设的墓碑。”
满意的看着萧梦那瞬间苍白下来的脸，萧瑜终于不再出言刺激她。
　


　

34。身份　


　　　“陈叔，解开她们的绳子吧。”萧梦闭上双眼，紧紧抱着琴依的身子，贪婪的嗅着琴依身上好闻的味道。
陈叔站起身来，随手一挥，绳子便是断了好几截。
萧翎揉了揉绑红了的手，见陈叔走向莫言的身后，顾不上手臂的酸痛，一把接住莫言软软的身子。
“怎么样？”心疼的揉着莫言发紫的胳膊。
“没事了，妻主。”莫言甜甜一笑。
萧瑜背起锦夜，走到萧翎的身边，目光转向萧梦。
半搂着莫言，萧翎走到萧梦身边，语气轻柔真挚，“我还是要感谢你。”
“不用感谢我。”萧梦头也不抬，似乎是知道萧翎要说的是什么，语气软了不少，“好好照顾莫言，别让他受伤了，我虽是他师傅，但从未照顾过他。”
笑着点了点头，有深深看了一眼萧如夜和琴依的尸体，转身离开，萧瑜也是忙跟了上去。
地下室又陷入了寂静之中。
“爹！”萧梦的眼泪终于滑了下来，“梦儿终于报仇了，可是，梦儿好难受！”
“陈叔，”萧梦看向老者，“把萧如夜身上的肉割下来喂狗，然后把她的骨头烧了带回来，在找人，把莫言爹娘也带回去。”
“小姐！”陈叔急急的出言阻拦。
“陈叔，我心意已决，你不用再劝我了，就当是我这个不称职的师傅给莫言的最后一件礼物吧。”萧梦抱起琴依僵硬的身体，向另一扇门走去。
看着萧梦那毅然远去的背影，陈叔禁不住老泪纵横。
小姐，又何尝不是个可怜的人？
　
终于回来了。
萧翎不亦乐乎的安排下人又是烧水沐浴又是做饭做菜，还叫人去请大夫。
萧如夜死了，萧翎就成了萧府的新主人了。
莫言一回来便是呼呼大睡，这几天虽然没有进行许多耗费体力的事，但神经一直紧绷，几天几夜没有合眼，再坚强的人也该累了。萧翎便吩咐下人不要去打扰他。自己也是偶尔去看看他，然后继续忙着自己的事。
那假的萧如夜也是自觉的露出真面目，原来她便是莫言的奶娘。
事情败露后，她原本一位自己肯定回事萧翎开刀的第一人，但萧翎只是看了她很久，说，你是莫言的奶娘，从小便照顾他，若没有你，莫言也不会如此健康的成长，我若拿你开刀，莫言肯定会伤心，所以，你这条命留着，继续去照顾莫言吧。
奶娘百般感谢，收拾好了东西便搬去了萧翎的院子。
似乎一切都回到了正轨，但只有当事人知道，事情还没完。
正厅
萧翎坐在上座，悠闲的喝茶，摆出一副女老大的姿态，惹得锦夜不住的偷笑。
萧瑜和莫言分别坐在左右的下座，莫言依旧是一副柔弱多娇的样子，萧瑜却是满脸冷酷。
“说吧，事到如今，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可。”萧翎叹口气，放下茶杯。
一片安静，鸦雀无声，谁也没有说话。
“不肯说么？”萧翎低着头，把玩着那精美的瓷器。
“没什么好说的，事情如你所想。”萧瑜面无表情的说道，从萧翎请人叫她来正厅起，她便知道她已经明了，现在，又何必重复一遍呢？
“我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姐妹，”压低了嗓音，不让人听出她声音里的软弱与无助，双手紧握，也是为了掩饰她内心的不安。
求你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手指发白，长长的指甲刺进手掌之中，留下一个个血痕，她猛地抬起头来，紧盯着萧瑜，眼神里，满是受伤。
撇过头去，这一切总是回来的。她不是早知道了吗？不是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了吗？可为什么真的发生时，她却想要逃？
“妻主。。。。。。”莫言深吸一口气，想要说些什么。
“莫言你不要说话！”声音有些严厉，却也有些颤抖。
她在等，等她给自己一个解释。
“我不想说，你杀了我好了。”萧瑜淡淡一笑。
“是在考验我的忍耐力吗？”受伤的语气，不住的难过，萧翎的眼眶中终于掉出了第一颗泪，“死可以解决一切吗？或者，你就那么希望我杀了你？你明知道，我不会。”
锦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压抑的气氛，让他也是知道，现在这个场景可能不单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