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复国录-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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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杀意!他想杀了我?胜男一阵心惊,瞪大双眼,看着司武手中染红的刀,不知怎的想起自己第一次攻击的成国士兵,他是不是也会和对待那士兵一般,上来随意的割断她的咽喉?这么想着只觉一阵凉意涌上脊椎,又有一种被背叛的奇异感。
司武看着胜男不动,手中的刀紧了又松,终于还是慢慢松了下来。似下定了决心,将刀收起挂在腰间,上前一步将手伸进了胜男怀中。
胜男也看出他似是没了杀意,稍稍放了些心,看他在自己怀里来回摸索,虽知他没什么龌龊念头却依然有些恼怒。毕竟在从前因为自己性格缘故,与男性的朋友同学相处起来也更像战友哥们,也常勾肩搭背之类,却还从没有人对她这般做过。心中暗想,若有机会,这仇必定加倍奉还!不多时,司武摸出了金银财物,却好像并不在意,只随意装了些,又在她身上寻觅一阵,终于在腰间找到所求之物——身契。司武将身契展开看看,露出复杂的神情,似嘲讽似苦笑。将身契贴身装好,起身去了。
这是胜男第一次从这男人脸上看见明显的表情,她似有所悟,又觉实在不值,他就是为了这个?自己就是为了这个险些搭上性命?真是……若他早和自己说或许还能想办法为他消籍,他这般私逃了也只是一介逃奴,这算什么?不由又后悔自己怕遭人怀疑太过小心,若早和他说了或许就没这些事,只是就算自己早说了,他能信吗?
胜男摇摇头,停了自己这无意义的胡思乱想,当今这状况尽早脱身才是主要,毕竟这里可还属于上党,自己可并未脱离危险。胜男又试了试,发现司武绑的很专业越挣扎反而越紧,可惜身上木棒用完了,不然用御术倒是能划开。再仔细看看,周围除了石头就只有一点水了,自己御水土之术可实在不怎么样,胜男皱眉努力四顾。
对了!断箭!胜男一喜,努力直起身来,果然看到了司武撇断随意扔在一旁的断箭。胜男静下心来,用御术控制着带尖的那一头飞来划着手上的布带。这很不容易,有些像用麻绳穿针,一不留神便扎到了手上,长时间的控制又很耗费体力,好在用衣服撕成的布条并不结实,努力了近半小时终于划出一道口子成功挣开。
胜男忙解开口中的布条,忍着身上的酸痛解开双脚,站了起来,活动几下。时间紧迫,胜男整理一番看了看方向,还是从南边走去。途中又走了几次死胡同,等终于大致找到方向时却看到了江悦江桦坐在地上,旁边却是在校场说话的脸上有疤的健壮男人。
江悦也基本同时发现了她,有些诧异,起身问道“胜姑娘?怎的还停留此地?又如此狼狈?”
胜男也不想多言,只苦笑道“一言难尽,江姑娘这是?”
江悦有些担忧,看向江桦“无事,只是舍弟心疾范了,在此稍事歇息,高堂儿女已先让家人送出,我在此守着。哦,这是牛壮士,你也见过的。”
胜男答应着向江桦看去,心脏病人本就不能剧烈活动,何况是这般奔跑?江桦靠在一男人身上不停喘息,本来就苍白的面色变得惨白,嘴唇几乎紫黑。江悦皱眉问着“现在可好些?要不再吃粒药?”
江桦摇头慢慢说着“不,我歇歇就好,表姐先去吧,我随后跟上就是。”
“好了,好好歇着,这般走了我怎能放心?”
“可你……”
“哎呀,唧唧歪歪那么多话?小兄弟歇着,过一会我背着你走,保准误不了事!”却是那位姓牛的屠户不耐烦的开口了。
江悦有些迟疑“这怎么好意思连累……”
“哎,连累个屁!老子几百斤的母猪照抗不误,就这小子这一把骨肉,没猪仔重!”
江悦一顿,有些无言,倒是江桦知道事态紧急,不在意这些,起身施了一礼“如此……麻烦壮士了,事不宜迟,我们这便上路可好?大恩容后再谢!”
“还是小兄弟痛快!我叫牛壮,可不叫壮士,兄弟也不用谢我,校场你那表姐救我一命,我这也算报恩,咱们两不相欠就是!少废话了快些吧,要那让群龟孙子追上,咱们都得玩完!”说着弯腰背起江桦当先去了。
胜男江悦对视一眼,苦笑着跟上了。有江悦这个识得路途的人在,确是快了很多,她指引着三人方向,近两人时辰后往一狭窄的山洞走去,到头一拐果然柳暗花明,竟是一洞口。
众人拨开藤蔓侧身出来,江悦舒口气“好了,那山洞本就四通八达,这条又是最隐蔽的,即便成军搜山,也不一定找的到我们了,不如先停下休整一番的好。”
众人皆无异议,再向前走了一段,有一小溪,便都在这清洗一番,拿出干粮用了。江悦开口“我们也算是患难之交了,冒昧一问,各位都有何打算?”
“谁知道呢?走着瞧呗,反正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找口饭吃呗,你们呢?”牛壮喝口水,满不在乎。
“在下有亲戚在秦国小有产业,这次本就打算举家投靠去的。两位不如?”
“秦国?那地方,一人犯法邻居都得连坐吧,算了,省得我哪天犯事了还得连累你们,怪没义气的,胜妹子呢?也去秦国?”
胜男想想还是说道“劳江姑娘挂念了,我还是想去梁国。”
江悦笑道“哪里,梁国也是好去处。”
牛壮说道“嗯,这么一说我也想起以前有个认识的兄弟跟他媳妇梁国去了,我也和胜妹子去梁国吧,正好胜妹子还没盾士,要你不嫌弃,我就先当着!”
胜男听了盾士一说,却又难免想起了司武,也不知,那骗子如今逃哪去了?
第十章
边城“妹子去大梁可是要投靠亲朋?”牛壮靠在车门驾着车,随手甩了一鞭子问道。
“不,只是觉得梁国政治开明,咱们这些大晋遗民能好过些!”胜男也坐在车外与他闲聊着。自从上党城外分别,牛壮就一直与胜男同行,算是她的盾士。不过也只是一说罢了,胜男要给他工钱他也不接,只说自己并不是专门的盾士,只混口饭吃,主要是为找个伴。因此胜男这几日也只是负责着牛壮的衣食勉强算是雇佣,更多的像是伙伴。
好在司武逃走时拿去的钱财并不多,胜男又将当时的玉镯子典当了,那玉镯成色极好,当来的钱竟快赶上那小把金叶,因此并不有缺钱之虞。牛壮性子豪放不羁,与胜男相处也不错,倒是让胜男想起了现代和她关系好,平日打打闹闹,偶尔冒出几句脏话荤段子的男同学。只是经过了司武的事情,到底对牛壮也不敢全然信任,内心深处也总带着一些防范。
牛壮也好像未曾注意到这些,依然那般大大咧咧的自来熟“嗯,梁国量刑到是没秦国那么厉害,就是规矩太多,也不好!”说着又笑了起来“哈哈,不过什么礼仪之邦,如今不也让一个梁王把名声败的狗屁不如?看他们还好意思说什么正统!”
胜男也笑笑,来这这么些日子,她也不是第一次听人议论当今梁王了,只是并不十分了解情况,加上她也并非喜欢背后议人长短之人,也就不好说什么。
牛壮见她不语,扭头看她一眼,接着说道“哎,一看妹子就知从前是大家出身的,怕是不比江妹子家门低!”
胜男愣愣低头看看自己穿着也只是普通白衣,不由疑惑“大哥何出此言?”
“明眼人谁看不出?诸国里就数咱们大晋和大梁以仁治国,讲究什么君子之道,非礼不为那些劳什子。越是高门越这样,里子越恶心越见不得人,表子上就越装的比谁都干净!加上你又穿着丧服”说着又看胜男一眼,挠挠头“妹子我可不是说你,你是真君子!我是粗人,说句话你别见怪,妹子啥都好,就是,咋说呢?不拿我们当一路人!”
“哪里,大哥说的很好,是我不对。”胜男苦笑说着 ,心理也不禁有些诧异,这牛壮看似莽撞却也是粗中有细的人。自己并非这里的人,确是像他所说,有些游离在外,没有那种归属感吧,却没想到他也能感觉出来。
牛壮到有些不好意思, “妹子客气了,我这人就这样,不会那些拐弯抹角的,其实我到觉得梁王不错,敢做敢当,活得痛快!要不我怎么这么不讨人喜欢,老大不小的也没个方士肯要呢?”
胜男笑着看看他,确实在这世界与现世的古代不同,对男女关系上并不严苛,婚前男女相互追求喜爱也并不会受到谴责。虽然因为方士相对较少的原因,所有大国律法都有规定可以一女多夫,但普通百姓还是一妻一夫居多。只不过若男人交往的女性过多不会有什么好名声罢了,当今梁王就是最好的例子,即便贵为梁王,因有喜好玩弄男宠女宠的毛病也依然被诸国百姓诟病。若他不是男天幸,而和历代梁王一样是正常的女方士,身为一国之主,即便私生活奢靡一些,流言也绝不至于到如此地步。
而牛壮这个样子在这个世界里实在不受欢迎,倒是若在自己以前的世界说不定还有女孩喜欢这样有安全感的男人。只是在这里女人因为先天的优势并不需要依靠男人,也就并不愿意和与太过粗鲁强势的男人在一起,相对斯文听话些的男人更受方士喜欢。所以牛壮至今未婚也就不值得诧异。
胜男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也只是劝慰几句转了话题“这般下去,咱们还有几日能到大梁?”
牛壮是豁达的人,只随口一说,并不十分在意“嗯,快了,要没遇上啥事,天黑前就能到宁化城,进了城便算大梁!我估计到了宁化就能寻到那认识的兄弟了,妹子呢?要去哪?”
胜男想想,若待在边城,有敌来犯是第一个遭殃的,总不算安全,便说道“或许还往里走走吧。”
”行,放心吧妹子,宁化我也是去过的,进了城我保管给你找个好盾士,可不像我是个半吊子!哈哈,坐好,咱们再赶一程,早些到了也好寻宿头,驾!”说着赶了一鞭,车更快向前去了。
牛壮说的不错,日落时俩人果然到了宁化城门口,城门还未关,只是在城外等待入城的百姓不少,排起了长队。牛壮从车上下来,有些疑惑“往常入城的可没这么多人?今是怎么回事?妹子先排着,我去打听打听!”
牛壮去的很快片刻便归,说道“哎,没事,说是安平君在城里,查的严些,咱们等着吧!”
安平君?胜男并未听说过此人,不知是谁,也不敢表现出来,只点点头,静静坐着。不一会牛壮待的不耐烦果然说起了。
安平君,当今梁王之妹,比起声明在外的梁王来,就显得低调的多,被提起多是顺带比较她的孪生哥哥,感慨一番,一母同胞,哥哥是天幸,妹妹却是天弃,真是天意弄人。当今梁王即位后,王次女就被封为安平君。这位安平君性子似乎也冷清的很,诸国也基本没什么她的传言。牛壮说了几句看也差不多要到城门便也停了下来。
好在这世道战乱四起,流民难民比比皆是,户籍必然混乱,胜男牛壮两人皆无路引,守城官兵也未说什么,登记了两人姓名身份,估计有上官在的缘故,连“好处费”都未收,只仔细的查过行李物品便放行了。两人慢慢随人流进城,牛壮似很熟悉的带着胜男边走着,边介绍着实惠舒适的客栈。
此时,街前方忽的来了几十身穿甲胄的兵士开道,牛壮忙将马车赶到一边,和街上百姓一同避至路旁,整条街便忽然一阵静默。片刻那人群近前,在兵士护卫后是几个衣着华贵的男女骑马而过,荡起一地灰尘。胜男也未曾注意,只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