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血莲-第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盛血莲在心中微微叹息了一声,那女孩儿看起来出身不错,手上的一只镯子都抵得上东子任全身的行头了,这样一个女孩子,为什么会喜欢土气的东子任?他随即觉得这个女孩子的命运以后可能不会好,太过付出爱的人,也是最容易受伤的人。不过,这有关自己什么事呢?那是东子任的事情,而东子任是谁?不过是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罢了。
盛血莲的大学生活就这样开始了,国家局势虽然动荡不安,但他却一直不愁钱花,交游广泛,并且在一次爱国运动中成为学生的领袖之一。这让本来就颇为自负的盛血莲更加骄傲。
他的思想也变得越来越激进,成为学校乃至整个京城都小有名气的人物。
盛老爷曾经因为生意的原因,来过一次京城,对盛血莲说:“年轻人,血气方刚,但做事还是老实本分的好。”
盛血莲当即反驳:“国家如此,我辈应当奋力拼搏,方能振兴民族,岂能苟安于世?为了不牵连家人,父亲回去后就宣布和儿子断绝关系吧。”
盛老爷摇头叹息,知道儿子心意已定,再也劝不回来的了。
父子二人就此分手,盛血莲怎么也没想到,下次再见父亲的时候,已经是几十年后物是人非了。
盛血莲也终于见到了梅独傲,这个传说中的领头学者,梅独傲又介绍了一些人给盛血莲认识,都是当时鸿儒,几个人相谈甚欢,盛血莲忽然想起来东子任,他便在交谈的时候问了出来:“我听说东子任也来过,怎么没见到他人呢?”
其中一位鸿儒笑着说:“他是来京城借钱的,钱借到了就回去了嘛~!”
“借钱?借什么钱?”盛血莲不解。
那名鸿儒神秘的笑了笑:“一大笔钱哦!足足两万块大洋呢!”
两万块!!盛血莲被震住了,要知道,一个普通的工人,每个月也不过六块大洋而已,不吃不喝要两百年才会有两万块大洋。就算是盛血莲这样的家庭,也一下子拿不出两万大洋的现钱。
东子任借这么多钱干什么?
盛血莲有些疑惑。
随即那名鸿儒就解答了他的疑惑:“东子任和他的几个朋友,组织了一些人去法国留学,但没有钱,所以大家托他过来借钱的。现在他拿了钱回去,应该是准备出国留学了吧。”
盛血莲恍然大悟,但随即又好奇起来,谁这么有钱,肯借给他们呢?
“我们哪里有?都是上海的一位善人帮他们募捐的。”
盛血莲点了点头,他知道应该很长时间都见不到东子任了,这家伙拿了钱肯定出国留学去了,想到这里的时候,盛血莲心中感到有些遗憾。
因为这些人正在商议组建一个新的组织,他们觉得现有的政府成员太复杂,三教九流素质低下,于是希望组建一个新的组织,会员身份纯洁,以会员为基础来组建一个新的社会。
可惜,东子任不会参加这次新组织的建立了。
盛血莲心中默默的想。
但是,当他们准备了一年后,终于第一次集会时,来自全国各地的十二名代表中,盛血莲很意外的再一次见到了东子任。
东子任依旧是同一个发型,穿着灰蓝色的长跑,夹着一柄木伞。
盛血莲惊呆了,上前问:“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出国留学了吗?”
东子任笑道:“没有啊,他们去了,我没出去,觉得还是呆在国内的好。”
盛血莲道:“听说你找人借了两万块作为留学经费,你没有出去的话,应该还剩下一些吧,你准备怎么用这笔钱呢?”
东子任笑道:“我把借来的钱,一半给了同学出国留学,还有一半我自己留下了。楚南省这一年发展,我办报纸,招人,都需要钱,现在看来,形势发展的还不错。”
盛血莲再次被惊呆了,压低声音说:“那些饱学鸿儒凑钱给你们,是用来给你们出国留学用的!你私自克扣了一半不说,还挪作它用,太过分了吧!”
东子任不以为意:“用到哪里都是一样的,要的怎么用的值得。我觉得这些钱用在我手里,很值!”
盛血莲哼了一声:“无耻!”
东子任和盛血莲再一次无话可说,不欢而散。
在组织的会议上,盛血莲没再提这件事情,东子任也一直很安静,其它人都兴致勃勃的发言,东子任则很沉默的提着笔在当记录员。
唯有当会议结束后的闲谈时,东子任才话多起来,他很喜欢说笑话,也很喜欢在谈话中设一些全套,如果别人中了他的全套,他就会高兴的哈哈大笑,以此为乐。
盛血莲看着东子任和那些人聊得开心大笑,觉得自己越发讨厌这个人了。
“无耻!卑鄙!”这是盛血莲给东子任下的评论。
作者有话要说:
、合作
组织发展的很快,但盛血莲目前面临另外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他在上学的时候,参与的活动过多,现在很有可能理工科考试不及格。
他的老师曾经十分遗憾的说:“为什么不好好做学问?政治一途,于目前的中国并不是好事。”
盛血莲显然不这么认为,他刚刚获得了一定的位置,一个新的组织刚刚诞生,而这一切,他付出了莫大的心血。
但不论他怎么想,盛血莲对考试这事还是比较重视的,他还是花了点时间,认真的准备考试。
事到临头,还是导师放水,让他勉强通过的。
毕业很快就到来,很多人毕业后都各自有去处,而盛血莲的去处也已经选好,那就是——为这个新诞生的组织,奉献一生。
他被派去做工人工作,曾经在大街上演讲,效果甚差,讲到最后,唯有一名传道士在听他演讲。
盛血莲很兴奋,问那名传道士:“你觉得我讲得不错?”
传道士摇摇头:“我只是想告诉你,演讲的技巧。”
盛血莲失落了片刻之后,又马上醒悟过来。他决定洗耳恭听,好好学习。
功夫不负有心人,很快,他就知道该怎么当众演讲,往往能够轻易的调动所有人的情绪,他根据组织的要求,组织了一个又一个暴动,罢工等等。
有一天,他走在街上的时候,忽然路过一栋房子。
旁边有人对他说:“看,这栋房子,里面住的可是国父呢!”
盛血莲精神一震:“那我们进去看看他!”
“是要……表达崇敬之意么?”
“不!我要告诉他,他所创立造反会早已经腐烂不堪,他虽是国父,可现在还有谁听他说话?我要告诉他,我们的组织,才会是中国的希望。”
说毕,盛血莲就和一群朋友走到了楼下敲门。
开门的是个老头,老头说自家先生在休息,不希望别人的打扰。
盛血莲却异常的想要见一见,这个童年时代,造反成功的领袖。要知道,小时候他是多么的崇敬他,而长大了之后,又是觉得他是多么的无能。
盛血莲就在楼下喊了起来:“让我上去,我想要见一见你!”
楼上一个中年男人走了下来,将这一群人迎进房中。
盛血莲本来一开始是要过来责问的,事实上他也责问了。
但对方的态度一直非常的温和,有礼有节,并且对盛血莲的无礼也不在意。
最后,两人陷入了争辩。
盛血莲认为目前国家成这种样子,都是面前这个中年男人的责任。
而身为国父的中年人笑了笑:“年轻人,很有活力,很好。”
当时盛血莲认为,在这场争辩后,自己完胜。
可是多年后回忆起这一段,才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幼稚。
在这件事发生没多久,盛血莲就得到了一个通知,说组织准备和国父联手,共同北伐,讨伐逆党,平定天下。
整个组织中大部分人都赞成,唯有三个人反对。
一个是盛血莲,一个是向来激进的三叔,还有一个,就是东子任。
特别是东子任,在内部会议的时候,反对的最激烈,认为这样做,会给刚成立不久的组织造成极大的损害。
国父虽然可信,但是他手下的人,全然都不可靠。
但三个人的反对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联合一事势在必行。
盛血莲很意外的发现,东子任在这个时候与自己居然是同一立场。
他最近也听说过很多关于东子任的事情,这个人是个传奇,他开始想要认真的了解认识他了。
盛血莲伸手过去,主动和东子任握手,并且略带恭维的说:“听说你办的报纸,第一天就全部卖空,还要临时赶去又加印了不少,才能够让民众满意,很了不起啊!”
东子任不计前嫌,和盛血莲握手:“哈哈,就是因为民众太满意了,每次都脱销,我才办了五期,就被当局查封了。”
盛血莲见东子任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有些洋洋得意,根本不见报纸被查封的遗憾,心想:这个人真是天生反骨。
盛血莲建议说:“你可以去找国父,去他所办的报纸中工作,当局肯定不敢查封你的。”
东子任爆笑起来:“我被查封后,就去了国父所主办的报纸中当主编,结果之前不死不活的报纸销量又暴涨,所以……才干了三期主编,就又被查封,还说要把我驱逐出境呢!”
盛血莲无语。
他过了一会儿,问:“你为什么反对和国父合作?”
东子任说:“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我们的理念和他的并不相同,现在合作的方式,是让我们所有人都加入国父的组织,这样我们的组织还有什么机密可言?等于咽喉暴露在旁人的利刃之下,想什么时候宰,就可以什么时候哉。况且,国父手下的几个人,野心勃勃,不会容忍我们的。”
盛血莲说:“看来你是认为,自己才是最可靠的了!”
东子任点点头,叹了口气:“梅独傲先生是我们的领袖,可惜他太理想化了,我们跟着他这么闹下去,迟早要吃大亏的。这次会议国父也会来,希望他能够悬崖勒马,不要在就合作的事情无限制的退让了。”
盛血莲觉得东子任这几句话真是说到了自己的心坎中,且他的观念和自己又这么的一致,在这一瞬间,他的心中升起了一股亲切之意。
他说:“我想的和你一样!看来,我们是朋友。”
东子任大笑:“四海之类皆朋友。”随即他的神色又暗淡了下去:“希望梅独傲先生,认清楚谁是真正的朋友,谁是真正的敌人。”
盛血莲也沉默不言,他在之前已经全国梅独傲很多次了,但梅独傲不听。
两大组织的第一次会议终于召开,会议上,盛血莲一直保持沉默,倒是东子任和另外一位反对此事的三叔频频发言。
三叔倒也罢了,他只是大声嚷嚷。
而东子任则句句刺痛要害,很多时候都挤兑的国父说不出任何话来。
和盛血莲记忆中的不同,盛血莲在以前的会议上,很少看到东子任发言,但这次,东子任最活跃。
国父被年轻人冒犯,事后也是笑着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有活力,有冲劲啊!”
在这个时候,盛血莲和东子任得到了一样的评价。
盛血莲看向东子任,东子任这个时候也正好看向他。
两人相视一笑。
但随即,盛血莲就有点笑不出来了。
因为国父说:“子任思维敏捷,口才俱佳,我们正好缺一位宣传部长,不如子任来担任副职如何?”
东子任一愣,犹豫了片刻,然后答应了:“好!我就做楚南省的宣传副部长。”
盛血莲扭过头,心中一股不服气之意往上冲。
刚刚对东子任的好感,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家伙不是反对双方合作么,结果现在却答应别人的官职,答应的这么痛快。
真是个表里不一,两面三刀的家伙。
盛血莲转头而已,还听见东子任在同国父说:“我一直以来,都很想调查农民问题,你知道吗,我国的农民有多少,我认为他们才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