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不是權閹-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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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理睬,明顯是想引起你的注意。」
「也許他只是一心尋死呢?比如說想乾脆惹怒我,讓我處死他?」張平不服氣地道。他的直覺告訴他,梅孤亭洠в心屈N多壞心眼。
「他一個太監會不知道你張平的名聲?如果換了以前的胡榮倒有可能一怒之下處死他,你會嗎?」
「無所謂。就算他想引起我的注意那又怎樣?我還巴不得他聰明一點。」
「張平,我記得我以前就跟你說過很多次,你要做什麼事前能不能先跟我商量一下?」可憐誰知道他堂堂一個皇帝心中的無奈?
張平搬椅子湊近他,看左右無人,湊到他耳邊低聲道:「我想培養幾個人。」
「嗯。」皇甫桀趁機用臉蹭了蹭他貼上來的臉蛋。
「別簦АN腋阏f,我準備把宮裡一些不合格的首領太監給撤換掉。」
「就這事?」有必要這麼秘密嗎?
「切,你別小看太監的力量。別以為你是皇帝就可以不把我們放在眼中,我們要想害一個人,多的是機會。」
「我們?你想害我?」
「別打岔!」張平瞪他,「好吧,他們。我現在這麼小心就是為了不把他們逼得狗急跳牆。先收集他們的罪證,再培養幾個接班人,最後找個機會把他們一打盡。」
「下道旨不都完了?」雖然知道太監在宮中的力量,可皇甫桀還是洠г觞N把他們放在心中。畢竟對皇家來說,無論是太監還是宮女,不過家奴而已。
「唉,」張大太監拍拍他家皇帝的肩膀,「你不是太監所以不知道太監的本事。你確實可以下道旨把他們都殺了。可是他們手中掌握的一些枺髂憔陀肋h討不回來了。」
「什麼意思?」皇甫桀其實很希望張平能坐在他懷裡,兩人互相喂喂小酒說說私密話,多好?可他深深知道這是一個不可能的夢想,就因為不可能,所以他也越發渴望。
「你以為宮內的枺鳛槭颤N會流落出去?你以為宮內珍藏的古董字畫籍為什麼在民間會有仿製品?還有他們每年貪的那些金銀布帛,你難道不想收回來?而且天知道那些珍稀寶物的真品到底在宮中還是在民間。就算你身為皇帝,難道你就能一一看出你那些祖宗收集下來的寶物的真假?」
皇甫桀皺了皺眉頭,他並不看重宮中收藏,但家裡後院出現內倬土懋攧e論了。
「我知道你不在乎那些枺鳎贿^一旦到了災年,你那些不看重的枺骺墒悄芷鸫笞饔谩0阉鼈冑u給那些高官富戶,這救災的銀錢不就來了。總比你把國庫掏空了好。」
「張平。」
「嗯?」
皇甫桀握住他的手,深情地道:「賢內助啊。」
張平一拳頭把他逼開,虎著臉搬著椅子坐到桌子的另一邊,皇甫桀樂得哈哈笑。
在亭外三丈(注三)遠處侍候的侍人們好奇地偷偷抬頭看,難得看這位會如此開心。一個個不由暗中感歎:還是張公公有本事啊。像他們,別說逗皇帝開心了,就算稍微靠近這位一點,就忍不住想要發抖。
「你查出什麼?」知道再笑,他家高手就要跑了,皇甫桀趕緊止住笑聲,正色道。
「內侍監二十一司,乾淨的洠в幸粋。就算有不願同流合污的,為了活命也只得加入。原太監總管胡榮和原皇后娘娘狼狽為奸,原皇后以為胡榮在幫助她兒子也就是原廢太子斂財,其實胡榮只不過假借這名義,暗中為自己中飽私囊。
「如今胡榮及原皇后一派失勢,原來同流合污的一干首領太監和女官等轉入地下,目前應是內宮司和內務司兩大首領太監為首腦,銀作司和食用司首領太監為輔,繼續暗中蛀蝕你皇甫家的大樑。」
洠氲角闆r竟如此嚴重,從小就對太監宮女洠颤N好感的皇甫桀臉色冰冷,從眉間劃下的人字形胎記變得血紅。「該殺!」
血淋淋的二字讓張平歎了口氣,皇帝的總管真的不好當啊。
「把你查到的事情說說。」皇甫桀黑著臉道。
「是,陛下。」
看張平特意唱了個喏,皇甫桀心情好了點。
張平想了想,整理道:「基本上對內有內務司盯著,對外有食用司負責聯絡牽線搭橋。二十一司各有職別,枺魅雽m出宮也各有手段,讓你查不勝查。甚至連浣衣司都能趁洗衣服的機會把枺鞴谝挛镏杏蓛群恿鞒鰧m外。
「銀作司的一些太監從很小就開始學習製作首飾,這些人現在不但是製作金銀首飾珠寶玉飾的高手,同時也是數一數二的造假高手。就算有些人不願意,在死亡和利益的雙重驅使下,他們也不得不俯首聽話。」
頓了頓,張平接著道:「你大概不知道墨司有兩名太監可以模仿歷代好幾位法大家的字畫吧?太監中可也有不少能人,不過為了活命只能不顯山不露水。我以前還不明白為什麼招太監入宮一定不能識字,現在我知道了,這都是為了防患於未然啊。
「本來這些太監入宮就算各有本領,一個不小心也會給人發現,可有人包庇那就不一樣了。那些首領太監甚至特意培養這些人,把這些人關在屋裡,只讓他們日日做活,而且看得極嚴。
「偷盜仿造這些還算是小頭,大頭在對宮外的購買上。衣食住行,哪個不讓他們賺得盆滿缽滿?光是把宮內織造這塊大肥缺包給傅家人,每年從傅家得到的孝敬就不是小數目。如宮中有什麼要建的工程,那就更不必說了。至於低買高進、克扣眨麚Q、以次充好,那就更是普通事。」
「那人一直洠Оl現?他不是自詡天下在他手中嗎?」皇甫桀冷笑,心中已經在想要如何治理這些遺留下來的蛀蟲。
張平知道他說的那人是誰,「這種事每朝每代都有,只是分情節輕重而已。太皇雖是明白人,可宮內事按理都是由皇后管理,偏偏前皇后娘娘為了原太子殿下,暗中縱容太監和女官們的貪墨,也就讓胡榮等人鑽了空子,竟形成一個將近完整的貪墨體系。」
「聽你這麼說,事情已經查得差不多了?」
「當然。你當我這一年多吃稀飯的不成?」張平驕傲地挺起胸膛,「我不但把他們底下的事查得一清二楚,連後面繼任的人我都找得差不多。這兩件可洠б患菀资隆!
張平一臉等待誇獎的表情,皇甫桀忍不住伸手到對面去摸他的臉,「我們家小平子真乖,真好。這樣吧,明天我就下旨把你封為皇后,你看……?」
話洠дf完,他家小平子就拍開他的手跳出了亭外。
皇甫桀怒,這死太監的功夫看來真得廢掉,連讓他好好摸摸都不肯。
「你還洠Ц艺f梅孤亭的事。」皇甫桀晃出亭子,走到站在塘邊賞荷的張平身邊。
張平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看著露出尖尖荷苞的成片荷葉,一時詩興大發,負手而立吟了幾首詠荷的詩,皇甫桀應景地鼓起掌,直誇岳母大人教得好。
張平哭笑不得,無力地道:「不要叫我娘『岳母大人』。」
「泰水大人?」
「喂!」
「那就丈母娘吧。」不等張平反對,平武帝拉長聲音道:「張平啊,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讓朕見見朕的老丈人和丈母娘啊?」
「陛下,你不要為難我。」張平忍怒道。
「這怎麼叫為難?」平武帝委屈道:「我知道了,你不願意我叫岳父岳母是吧?那朕見他們就叫公公婆婆好了。」
張平一不小心幻想了一下身高近九尺、一身煞氣的皇甫桀走到他爹娘身邊,用他那張充滿魄力的臉,陰森森地打招呼的場景:
「媳婦皇甫桀見過公公、婆婆。」
……不能想了!不自主地打了個冷顫,趕緊把腦中幻想趕跑,張平真正為難了。去年他讓人送信讓爹娘暫時不要過來看他,今年就說不準了。他爹娘要是來了,而皇甫桀這小子真的發瘋跑去見他們,他要怎麼辦?
「這兩年他們不會過來。你登基不久,朝中和後宮還不太安定,我覺得他們暫時還不宜露面。」張平只好找理由推託。
皇甫桀明知他在推託,可也知道他說的是事實,現在的確不是他和張家人見面的好機會。不過能不能見和讓不讓見那是完全不同意義的事,至少可以看出他在張平心中的分量到底有多重。
「我知道你嫌我醜,才不願讓他們見我。哼!」大塊頭不悅,冷著臉耍小孩脾氣。
「你不是想知道梅孤亭的事?你還想不想聽?」張公公洠Ф嘀匾曀一实鄣那椤
洠牭揭庀胫械陌参浚矢﹁畹哪樕y看。
「梅孤亭乃是江南桐裡人,自幼飽讀詩,十五歲時就考中過秀才,被當地傳為神童。十七歲時進京趕考,卻在臨考前收到家中惡耗,梅家一家二十四口連主要家僕在內一起被捕入獄。那時梅孤亭還不知道家人因何故入獄,也無心考試,當即就和逃出來送信的家僕一起回家,家僕勸之無效。
「哪想等梅孤亭趕回桐裡,竟聽到家人已被全部處死,他也成了逃犯。梅孤亭絕望下,洠в猩档寐额^申冤,而是先眨槠鹗虑槠鹨颉D阒烂芳乙患冶幌莺Φ木売蓡幔俊
皇帝老子心中不快,板起臉不理人。張平這才發現身邊人不對頭,苦惱地抓抓額頭,這傢伙怎麼又犯病了?頭疼!「小桀?」
「死了。」
張平噗哧笑了出來,用肩膀撞了撞他,「死了還能說話?」
「朕乃鬼魂。」
「那你現在應該被迎上天了,怎麼還留在這?」
「怨氣太重!」
「哈哈哈!」張平笑得止不住聲,「好好,奴婢這就去請國師來為陛下散除怨氣,免得陛下死了還不能升天。」
這個笑聲有點大,讓聽到的侍衛們人人側目。張公公啊張公公,就算您身為皇上的心尖子肺葉子,可是這種大忌諱的話您也敢說?您果然不是一般的愣。
「你就這麼希望我死?」聽聽,這聲多幽怨多陰森。
「放心,」張大太監拍拍他家皇帝的肩膀,隨口道:「你去哪兒我都陪你。上窮碧落下黃泉,我會一直罩著你。」
皇甫桀……他咧開的嘴不是笑出來的,真的不是。
「梅孤亭甯做太監也要進宮,一為躲避仇家,二來九成因為他的仇人在宮中,而他家致禍的原因也來自宮中。我說的對不對?」
張平眼睛一亮,「小桀你好聰明!」
皇甫桀臉皮抽了抽。
「那你能不能猜出他家致禍的原因?」
皇甫桀沉呤了一會兒道:「他家既為香世家,而致禍的原因又跟宮中有關。那麼八九乃是宮中收藏的字畫流落到桐裡,被梅家人無意間收購,結果發現那幅字畫大有蹊蹺,眨橄虏槌鲎之嬀钩鲎詫m中。而梅家的眨轱@然驚動了一批人,為了掩蓋消息就以莫須有的罪名把梅家拿下並滅口,字畫也可收回。」
「你猜的洠уe。」張平擊掌道:「不過你絕對想不到流落到宮外的是什麼。」
「是什麼?」皇甫桀心情好,順著他的意思問。
張平果然滿足地回答道:「萬壽圖!」
「萬壽圖?」
「對,你還記得當年你第一次獻禮時,原前太子送給太皇的一幅由當代法名家寫的萬壽圖?」
「他們好大的膽子。」皇甫桀冷笑。
「當時把萬壽圖賣給梅家家主的人,聲稱這是那位元法名家後來根據那幅萬壽圖又另做了一幅,但洠氲矫芳壹抑骶古c該法名家有一面之緣,重金買下該字畫後為求真假竟然特地上門求教,結果差點洠О涯俏环覈標馈!
張平搖了搖頭,「事情就這麼被洩露了出去。而為了掩蓋露出的馬腳,當時還掌權的胡榮和太子沆瀣一氣上下串通把梅家滅了。就連那位法名家也遭到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