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的爱人-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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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黑发的、和大佐年龄相仿的男人。”
哈勃克刚说完，修兹就皱起了眉，然后从信封里拿出一张照片。
“那个男人，是这家伙吗？”
照片中呈现的是哈勃克刚刚见过不久的男人。
“是这家伙。”
哈勃克点头。从军人手中出示的照片上传来火药味，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霍克艾，还有罗伊也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照片。
“这个男人……”
“是『丰壤的女神』的首领，库洛库？托马。”
修兹愁眉苦脸地宣告。三人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女神的足音　终



act34　伪造的炼金术师


爱德华无言地瞪着俯视自己的青年。平时容易和人争吵的少年，越是被逼入困境就越惜字如金，而与之代替的是，周身的气势越发锐利。只知道他喧闹一面的人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大概会怀疑自己的眼睛吧。
“有何贵干？”
爱德华发问的声音也很低沉，不粗暴，却有着奇异的压迫力。
“你已经心里有数了吧？”
青年笑了，与他在外面表演给人看的笑容迥然不同的，刻薄的笑。
幻觉痛再加上愤怒让爱德华失去了冷静，轻易就跟着没见过几面的青年回了公寓。在喝了青年递给他的饮料后，爱德华突然失去意识一直到刚刚才醒过来。
现在的状况可谓极为糟糕。虽然身在公寓这种相对来讲接近外面世界的地方，但两手被反绑住以确保他不能使用炼金术，身体也动弹不得。
“如果你是『丰壤的女神』的首领，库洛库？托马的话，我的确能预料你想干什么。”
“真要强呢。虽然我并不讨厌像你这样的孩子，不过是不是应该注意一下你的处境？”
青年的回答等于默认了自己的身份。
『关于这个男人的情报不可思议地少。』
爱德华观察着这个能让罗伊叹气的人物。传说他是个炼金术师，可是看起来却没有半点研究者的气度，这让爱德华十分惊讶。
“真是的，你和罗伊？玛斯坦对我们来说简直就是鬼门。高尔、拉杰两人就是因为你们而死的。”
“别随便给别人加罪！是你们自己跑来招惹我们的！”
爱德华不服气地回嘴。
“要是害怕冒风险就乖乖在家呆着吧！”
既然打着理想的旗号和国家对立，承担风险是理所当然的事。爱德华极其厌恶有着相信愿望会顺利实现这种乐天思考的人。
“就是因为状况不允许我呆在家里，我才采取行动的。这回要作个了结。”
库洛库单膝跪在地板上，与爱德华面对面。
和黑色的眼眸对视。
说起来黑发、黑眼还真是自己的弱点呢，爱德华反省。这会让他记起想忘也忘不掉的人。
（我怎能这样就上钩了！）
被牢牢绑住的身体丝毫动弹不得，这让爱德华非常难受。
为了争取时间，爱德华问对方想怎样处置自己。
“原本想趁早杀了你呢。”
库洛库叹了口气后回答。
“可惜失败了。”
库洛库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包。
“这是我做的药的试验品，按照我的预想它应该能轻易杀死一个人。”
对方悠闲的台词却让爱德华吓白了脸。原本以为只是下了安眠药的饮料，万万没想到竟然是料定会致死的药。要是可能的话，爱德华真想现在立刻去洗胃。
“我的兴趣是调合药品。前几天送去东方司令部的东西相当有趣吧？”
“怎么可能觉得有趣！你就不能作些不奇怪的东西啊！”
吓了一跳后爱德华怒骂道。
“这个世界没有不奇怪的东西吧？有的话也最好除去。爱德华？艾尔利克，对我不能用常理看待哦。”
库洛库的话让爱德华觉得自己是在听异国的语言。看来这人拥有正常人难以理解的思考回路。爱德华有些脱力地明白了为什么关于库洛库？托马的情报少得可怜的原因。
（都是这个破天荒的性格的错！）
“你的兴趣不是炼金术吗？”
爱德华很在意关于他的传闻，于是试探地问，虽然回答的内容已经预料到了。
“没兴趣。等价交换是么？被那种东西束缚住的研究多无聊啊。”
比三顿饭都重要的炼金术被他说成“无聊”，爱德华几乎想掀桌。他压下怒气，冷静地作出判断。
（库洛库不是炼金术师。）
因为制作不可思议药品的缘故，不可思议的能力＝炼金术师，于是传闻就这样产生了。罗伊本身也是因为这人有太多暧昧不明的地方，才以『没有确切情报』为前提调查他的。
“然后呢，药杀失败了，你下一步想怎么处置我？”
“验证一下药品的效果是否发挥出来了。”
爱德华原以为他会叫自己闭嘴，但却听到了这样一个难以想象的回答。
“顺便问解毒药呢？”
“有的话不是很无聊么。”
看到对方一脸认真地回答，瞬间爱德华觉得自己万事休矣。
“人生越是富于惊险越好。”
“不要告诉我，你就是因为那样的理由创建了组织哦？”
“我只是被高尔和拉杰邀请进来的而已。虽然后来各奔东西了有些寂寞，不过已经完成了不少愉快的活动。多亏了大家的努力。”
库洛库像在说别人的事似的发言，让爱德华忍不住感到晕眩。这个男人一定拥有很强的运势，所以连玩玩而已的组织都能发展到这么大的势力，而且声名远播。
在某种意义上或许有些不幸，但这不能成为犯罪的免罪符。
“那么这次就是人生最后的冒险喽。”
在罗伊？玛斯坦的眼皮底下犯罪，爱德华确信库洛库能够享受自由的最后土地就是东方城市了。
但，库洛库的否定和爱德华的确信同样坚定。
“那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事实正是如此。”
凛然的声音不仅让爱德华、也让库洛库吃了一惊。
不知何时打开的房门外站着一位蓝色装军人，而他的正式称谓是东方司令部罗伊？玛斯坦。护卫在两侧的部下们全都拿枪瞄准了库洛库。
“『丰壤的女神』首领，库洛库？托马。老实投降的话可以饶你不杀，如果抵抗就别想保命了！”
罗伊用低沉的声音宣言。但是库洛库却并不害怕军人的登场，只是把手中的小包拿给他们看。
“我给钢之炼金术师喂了药，就是这个。”
库洛库的话让罗伊他们屏住了呼吸。
“是真的吗？钢！”
罗伊用从心底震惊一般的语气询问，爱德华沉默地微微点头。
“虽然我想就这样悠闲地等着药效发作，不过没办法了。”
听到库洛库自作主张的台词，爱德华开始生气。虽说是因为怒气而丧失了常态，但被人轻易钻了空子的自己最让爱德华生气。
对要求罗伊让道的库洛库，爱德华悄悄伸脚绊住了他迈开的脚步。库洛库撞上桌子后倒在地上。
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然后立刻包围了刚直起身子的库洛库。很快逮捕了他。
“啊。”
叫出声的是抓着库洛库手臂的哈勃克。
“药……”
库洛库手中的药被桌子上的水浸湿了。哈勃克急急忙忙伸手去拿小包，但被霍克艾解开束缚的爱德华从一旁抢先拿了过来。
“别用手碰！”
爱德华用机械铠的右手打开小包。
小包内的东西变成液体洒落到地板上，湿了一片。
“这个、不行了呢。”
爱德华叹了口气后，询问被哈勃克押住的库洛库。
“药的成分和分量是？”
“成分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分量是适当。”
别想敷衍了事！哈勃克对库洛库厉喝着，但爱德华制止了他。
（如果是这个男人的话，的确有可能使用适当的分量调合。）
“钢，我有话想问你，不过你先去医院接受检查。”
问话遇阻的状况下，罗伊开口说。隐含着怒气的声音让爱德华紧张起来，那一瞬间，他的身体表面泛过一种奇妙的感触。
爱德华皱起眉头的样子落入罗伊眼里。
“钢？”
画着炼成阵的白色手套刚一接触到爱德华的额头，爱德华的脸就奇妙地皱了起来。
“……好痒。”
袭卷全身的刺痒让爱德华呆呆地轻喃。
霍克艾当机立断地拉起爱德华的左袖。雪白的肌肤上浮起了红色的斑点。
“……荨麻疹？”
霍克艾疑惑地看着爱德华。
“爱德华君，脖子上也有。”
“钢，你是过敏体质吗？”
看到罗伊意图查看自己的脖子，爱德华立刻推开他。
“钢？”
被甩开的手举在半空，罗伊惊讶地张大了眼睛。爱德华甩了甩头。
“我去医院了。”
迅速说完，爱德华分开人群走出房间。
“……霍克艾中尉，麻烦你陪同钢一起去。”
背后传来上司和副官的对话。
就像是响应着不习惯的刺痒一般，胸口很痛。面对向自己吐出轻蔑言词的罗伊，爱德华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而紧张不已。
如果可以的话，真不想见面。
但是见到了却很开心。
依旧是自相矛盾的思考，爱德华深切感到自己没救了。
叹出的气息沉重得如同思念的分量。与叹息同样的重量积压在心头。


伪造的炼金术师　终

act35　蓝光


突然让爱德华吃足苦头的荨麻疹在原因不明的情况下消失了。他以前从没得过荨麻疹，也不是过敏体质。只能认为是由于库洛库？托马调配的药的缘故，因此爱德华被命令在红色斑点消失以前都必须在旅馆静养。
“要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就立刻联系我哦。”
每天在繁忙工作的间隙都来探病的霍克艾，总是在回去的时候留下同样的叮嘱。她对来路不明的药物的担心，在爱德华的皮肤复原后也没消失。
“已经没问题了。”
爱德华不想让她总这么担心，特意强调似的说。但霍克艾却有些为难地看着他。
“我们对爱德华君、阿尔冯斯君这么在意，并不是因为在担心。”
而是因为大家都很喜欢你们。听了霍克艾的话，阿尔冯斯似乎觉得很开心。对于这种无偿的爱，爱德华其实也很开心，只是由于他的性格，他并没有像弟弟那样直率地表现出来。
“大佐也在担心你。”
霍克艾的一句话，让爱德华的胸口变得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他一脸毫不领情地否定。
“决不会有那样的事。”
因为他讨厌我了。爱德华把差点冲出口的这句话咽了下去。
『你那种无防备的表现也是因为年轻吗！』
罗伊曾责备爱德华不认识库洛库？托马却和他见面，当时罗伊冰冷的眼神他至今都记忆犹新。如果是对他人冷漠的眼神，爱德华已经见过无数次了，但这种没有温度的眼神转向针对他个人还是第一次。
只是想起来就让他胸口一阵沉闷。
“我受大佐所托带书来了。”
霍克艾从提包里拿出一本书。那是爱德华借给罗伊的书。
爱德华接过书后，霍克艾微笑着说了声“再见”就回去了。
那一夜，爱德华躺在床上看着书的封皮。月光从没拉上窗帘的窗户洒了进来。
拿过书，随意翻弄着书页。突然，一张纸滑落下来。
『书没读就还给你了。我一看到这本书就会想起你，怎么也读不下去。谢谢你把它借给我。』
看完纸上的留言，爱德华真想问问这到底是什么。
虽然没有署名，但力道强劲的字体特征昭示了这是罗伊所写的信。
不想把这本书放在身边——暗含了这个意思的留言怎么看都让人不明白。爱德华忍不住对这个莫名其妙的东西发出呻吟……受不了了。
“阿尔，我去一下大佐那里。”
爱德华换上衣服，飞快地告知弟弟。
“现在吗？”
阿尔冯斯会惊讶是理所当然。
虽说有些不合常识，但爱德华不想就这么抱着不可解的心情耗下去。要结束的话，就清清楚楚地说结束。
“我有事要和大佐清算。”
爱德华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