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爱-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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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带你走。”
“那又如何?我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和他结婚,他该和宋思晗结婚,为什么又和我在一起了,我怎么接受他的,他的母亲又是如何接受我的,这些我都想知道。”
“欧杨,你知道的,我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男闺蜜。不是爱人。我不是过去的蓝尔欣了,我不会再受伤的。”
“欧杨,我会留下来。”
是的,他是小心眼的人,他是嫉妒颜清墨至发狂的人,他想借着蓝尔欣失忆之际带她离开,他想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自欺欺人地认为,他们可以回到过去。回到过去?这又是怎样好笑的笑话。没有时空穿梭机,怎么会至过去?尔欣说得对,她失去记忆了,不代表时间流逝没有留下痕迹。
或许,他就不该来,不该抱有期待,导致了此时此刻穿心穿胃的疼痛。
欧杨走了,颜清墨看上去很是开心。又是给蓝尔欣倒水,又是给她削苹果,就差没送到她嘴边,手把手地喂着她了。蓝尔欣的记忆还停留在归国的时刻,她忘却了他们这大半年的时光,更不知她与颜清墨彼此相爱的地步是当年也无法比拟的。她什么也不知道,便连一个笑也懒得为他挤出来。
颜清墨不停地安慰着自己,不该计较,不该放心上,但心里总归是有块疙瘩,让他难受。就在两人尴尬之际,一个妙龄女子推开门进来。
“你是?”颜清墨回首,看是陌生女子,起身客气地问道。
“我是卞晟日医生的助理。”那女子好奇地拿眼瞄床上的蓝尔欣,又畏惧于颜清墨忽而转换地有些冷漠的眼神,只好将目光收回,“卞医生现在住院了,我们的动物医院要关门一些时日了,这是蓝小姐寄留在我们医院的狗狗,我特地为你们送回来的。”
莫莫挣脱了她手臂的束缚,一溜烟地跑去了蓝尔欣的窗前,摇头摆尾甚是谄媚。蓝尔欣拧着眉,盯着那小东西仔细看,半晌抬首,“清墨,这是你养的吗?”
颜清墨走过去,温柔地拿手抚顺她轻飘起的长发,“这是我为你买的狗,你为它取名莫莫。莫失莫忘。还记得吗?”
莫失莫忘。蓝尔欣好像看见眼前飘浮不定的场景,他们走在街上,她在欢笑,他在背后宠溺地望着她,嘴边衔着百年难得一见的微笑。那场景,要多幸福就有多幸福。
可随之而来的是撕开头颅的疼痛,蓝尔欣尖叫着抱住了头,痛苦地在床上打着滚,把身体扭曲成不同的形状,那疼痛像是穿透了她的脑勺,在她的脑袋里钻洞,要将之掏空。
颜清墨眸一冷,上前抱住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呵护,小声地安抚,“别怕别怕,尔欣,尔欣,我在这里,看看我,我在这里。我们不去想那些。不去想过去。”
不去想过去,不去想遗忘的碎片。疼痛感渐渐消失,等她回过神,身上的衣物已然被浸湿,她早已大汗淋漓,整个人虚脱地倒在颜清墨的怀里。
看莫莫,似是被它的主人吓坏了,再不见适才的欢喜雀跃,被病房里不同寻常的气氛渲染了,它安安静静地看着她,乌黑的双眼带着怜悯伤感,还有无尽的心疼难受。蓝尔欣心一滞,推推颜清墨,“让我抱抱莫莫。”
颜清墨闻言,顺从地把莫莫抱起,放到她的怀里。莫莫一动不动,安分地待在她的怀中,连蹭头都不敢了。蓝尔欣用手代替梳子,捋顺它的毛发,“清墨,我很喜欢莫莫。我们留下它吧。”
接下来的时间里,蓝尔欣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这三季的时光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会促使自己回到了他的身边,甚至与之结婚。
颜清墨搬了椅子,缓缓地诉说着所有。听闻卞晟日,她眉头一皱,“连他也被牵扯进来了么?”
“他是宋思晗父亲御用的兽医,在祝寿宴席上,你们见了面。”颜清墨接着往下说,说他们为了摆脱长辈的束缚与压制,他们逃去了一个小镇,在那里过去了世外桃源的生活。“我在那里为你建了小型的普罗旺斯,有成片的薰衣草摇曳着,你好喜欢。”
蓝尔欣美目放空,在想象着那是一幅怎样美好温馨的画面。这么美好的过去,她怎么可以忘掉?她收回神,“那里离这里很远吗?”
颜清墨停顿了片刻,“唔——不算近的。毕竟我们当时是私奔,肯定是有多远跑多远了。你想过去看看吗?”
聪明如清墨,知蓝尔欣如清墨,她说一句话,他就知晓她在盘算着什么,“对,我想去看看。我想去看耀眼的紫,好多好多的薰衣草,你为我建起来的普罗旺斯。”
蓝尔欣除了伤到了后脑失去记忆,身体其它地方受的都是一些小伤。卞晟日为了保护她把身体压在了她的身上,为她抗去不少重物,他的身上有好些骨头断裂,出院前,蓝尔欣特地去他的病房看望了他。
去的时候,卞晟日还在熟睡中,她只是停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如同布娃娃般安静地躺着,脸上已见青茬,乌黑坚硬的发丝也长了许多,遮住他一小半的脸。他好瘦。蓝尔欣心一怔,钝钝的疼痛从心底蔓延开,遍及整颗心脏。
她丝毫不记得出车祸时的画面,就算仔细地想得来的也只是迷雾般的印象,可随之而来的是炸裂开的疼痛。每到这时,颜清墨都会心疼地搂着她,再也不让她回忆。
对不起。卞晟日。谢谢你。卞晟日。蓝尔欣在床边默念了几千遍,终是离开。她关上了门,躺在床上的病人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方才合闭的门上,好久好久不曾移开。
颜清墨与颜父颜母知会了声,便带着蓝尔欣上了飞机,回到那座小镇。下了汽车的那天,天空晴朗,万里无云,阳光普照,花儿展开笑颜,草儿冲破泥土露出头角,路边的树上新叶冒出了芽。真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蓝尔欣恍然觉悟,春天已经来到了。
颜清墨从后包裹着她孱弱的身躯,低低地在她耳边轻吟,“冷不冷?冷的话,就加件外套。”
“不冷。我们走快点儿,我想早一点看见薰衣草。”蓝尔欣拽着颜清墨往一边走,颜清墨却只站在那里,含着笑望她,“你怎么不走?”
“乖乖,你走错方向了。”
“……”
他们回到小镇,好些人都热情地过来与他们打招呼,聊天。见了蓝尔欣第一句话总是,“尔欣啊,你怎么又瘦了呀!清墨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连媳妇儿都养不好,你还是不是大男人啊!”
颜清墨笑而不语,闷头接下她们所有的批评,倒是苦了蓝尔欣。她本是脸皮薄的人,就红着脸支支吾吾地做解释,越解释越混乱,最后她也放弃了。
“你们走了,我们这里好些上了年纪的老人经常念叨,说是没人照相,没人替他们写信了。总是想,你们什么时候会回来。这不,你们就回来了么?”
蓝尔欣稍稍有些迷茫,扭头瞥了他几眼。他正在笑眯眯地应和着,全然不见往日时时刻刻商味不减的颜清墨。看得出来,他们在这里过得很好。
颜清墨辞别了他们,带着蓝尔欣顺着一条马路往下走,“这里的青壮年大多出去打工了,剩下的都是老年妇孺,他们有些人不识字。你为他们照相,偶尔也会提笔为他们写几封家书,然后我顺便捎带着寄出去。”
“……顺便?捎带?你,你在这里是干嘛的?”
“邮差。”
“……”
这一大好的完美青年和她躲在山村小野沟里做邮差?蓝尔欣越想,心里越是止不住地往外冒着甜蜜的泡泡,最后浮上脸,化作浅淡的微笑。
“这就是我们的家。”
无须颜清墨多言,蓝尔欣早已猜到。她怔怔地望着那一大片随风摇摆的紫色,宛如是从普罗旺斯紫的海洋里切下一小块,搬运到了这里。美得不可想象,美得令人窒息。
“这是我连夜从别处运来的。我们最后被曝光,也是因为这薰衣草。”颜清墨在她的身后环住她的腰,用责备又不似责备,撒娇又不似撒娇的口吻说道。
蓝尔欣顾不上他说的话,只是不停地赞叹,“好美,好美。真的好美。”
怎么能不美,一束束熏衣草随风而动,带来阵阵清香味,和着初春草的方向,把这一片天地的空气熏得令人如痴如醉,像是进入了梦境,小幅度晃悠着的紫在阳光下折射出一层层光圈,把这里衬托得更是如梦如幻。这该是在梦里才会出现的场景啊!
“尔欣,如果你想,我们就继续留在这里,父母不会责怪我们的。”颜清墨在她耳边继续诱惑着。
蓝尔欣伸出手,他不解。“钥匙。”蓝尔欣急急得呼道,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冲进去了。她想要切身感受近在眼前的美好。
轮回——伊始
颜清墨掏出钥匙,蓝尔欣推开栅栏门,高呼着雀跃地飞奔而入。她穿着米白色的毛衣,长至膝上三分,下面是黑色不透肉的丝袜,脚蹬黑色踝靴。靴上的黑色皮质流苏随着她身体的旋转飞扬开,如绽开的花朵,艳丽地开放着。
颜清墨慢慢地向她靠近,在离她几步之遥的地方又顿住,眼里含着笑,用满满的爱意裹住她的身形。蓝尔欣停下脚,转的有些晕了头,她向他伸出手。他走几步,与她柔软的手指相碰,慢慢地增大了接触面积,直到最后,他把她的柔荑裹在手心,稳住她的身形。
“头晕。”蓝尔欣软绵绵地倒塌在他的怀里,揉着太阳穴懒散地说着,全然没发现颜清墨眼里的点点星火。
“喜欢这里吗?”他低沉地笑,声音像极了大提琴的忽高忽低的吟唱。
“爱极了。”蓝尔欣眯着眼享受着,慵懒地似只猫。
“要进去么?”颜清墨行动比说话快,他已然抱起了她,朝大门走去。
蓝尔欣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闭上眼,一些模糊不清的画面又一次从眼前闪过。她还在沉思,倏地感觉到身体被打了转放下。
颜清墨递给她一把钥匙,然后手搭在她的肩上,推着她朝前走。“你去开门。乖哦。”
蓝尔欣的眉目流转,想了片刻还是执起钥匙走过去。推开门的一霎那,屋内的装饰给了她猛烈地冲击。好熟悉的画面感,一如她梦里的那般简单明了,却又不失温馨舒适。
“这,这是……”
“这是我和你一同设计的。”颜清墨的下巴搭在她肩头,绵绵说道,“我给了你基本的图纸,所有的细节都是我们共同商量的。还记得吗?”
他们刚到这里的时候,这栋房屋比现在还要简单,除了必要的修饰和家具之外,空无一物。他们也不着急,每天做些小改动,这里放盆盆景,那里挂上流苏,十几日下来,房屋不知不觉便布置地满满当当,看上去很有新婚燕尔小夫妻的新房的味道。
“我很喜欢这里,真的很喜欢。”失去记忆之后的蓝尔欣言语动作间总是有退不去的冷漠,说不出的疏离。即便是那日他给她看了结婚证,他也只见她眼里飘过一层讶然,随后也就恢复了平常,淡淡地应对一切。说不痛苦是不可能的。可是现在,她的瞳孔里闪着明亮的光,堪比夜空的星星,又若茫茫大海中的灯塔,给了他支撑下去的力量。
“那我们留在这里好不好?我继续做我的邮差,你继续写写信,照照相?如何?”
蓝尔欣眼里的光彩黯淡下去,颜清墨的心一揪,听见她在说,“清墨,我喜欢钢琴。我不知道我们经历过了什么,又是什么让我放弃了钢琴,放弃了事业。但现在,就目前情况而论,我希望我还是可以继续我的梦想的。”
颜清墨嘴边扬起名曰苦涩的笑,“当然,你忘却了那些……你有选择的机会,我阻拦不了。即便是当初,我也不能强求你,一切皆需你心甘情愿。你想弹钢琴,那我陪你,好吗?”
“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