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缘匪成-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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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打断她的话,目光仍停留在汤月身上,管家顺着她望去,低声道:“这位是……”
收回落在匾额上的目光,汤月看向顾念,大步迈上台阶,从这俩人身前绕过,直接去了馆内。顾念这才转身回管家,“是顾某的朋友,来这里暂住。你们主子呢?”
引着顾念往里去,“二小姐一大早便去了肖府。”说着叹了声气,“今早主君派人送来了一封书信,二小姐看后,直接把手里的碗扔出老远,幸亏我这把老骨头还算硬朗,躲得及时,不然只怕这脑袋都得被砸个窟窿。”
顾念一笑,“都快成家了,这脾气却还是一点没变。”
管家继续说道:“这不,扔完了碗,又把桌上摆着的早饭全扫到了地上,撒完了气便喊人备马去了肖府,您都没看到当时那个脸色,这要不是知道二小姐的脾性,一旁的下人指定都得吓得直接跪了下去。”
“她跟肖微恩又折腾什么?”止住步子,偏头看着管家。
“这个老妇就不清楚了,只知道这段时间不知怎么了,偶尔会来寻麻烦的肖公子再也没来过,二小姐这段时间也阴沉着脸,”指向操练场,“您瞧,旁边倾斜着的几根柱子,那都是主子一掌打歪的。”
“力道不够,柱子没有倒地。”目光齐刷刷落在口出狂言的女子身上,顾念忍笑,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阿武不在,只好麻烦管家替汤月安排了住处,走前,顾念丢给她一包碎银子,在她不解的目光下解释:“寻人总要填饱肚子,酬劳我就不给了。”
扭脸把荷包扔了回去,顾念伸手接下,正要说话,汤月先她一步开口,道:“是我欠你的,银子我自己想办法。”
这是到目前为止,汤月说过的最长的一段话,捏了下手里的荷包,走过去放在桌上,“我可不想你因为要操心肚子而影响到寻人。这些是我借你的,人找到后,你再想办法还我。”
从武馆离开前,顾念还在犹豫要不要直接回去,但一想到他几次三番将自己的话当做耳旁风,而且,还把小家伙摆在比她还要重要的位置,这火便忍不住冒了出来。阿武去了肖府,见了估计又被一顿胖揍,姐妹一场,她也就不去看热闹了,一时间不知该去哪儿,忽然想到已经许久没见到漂亮乖巧的小侄子谢封迎了,再不去,说不得那小子都不让抱了。
主意一打定,便去到武馆的马厩里,饲养马匹的马妇识得顾念,闻听要挑匹马代步,忙主动挑了匹通体黢黑的骏马。
□□骑着一匹快马,不多时到了威远镖局,把缰绳扔给迎来的下人,自己则大步走了进去,镖局在前,便于招待押镖的客人,后院是主子们用餐休息的地方。
熟门熟路的穿过九曲回廊,一路走一路望着假山绿湖,等过几个月,天气热了些,真要带夫郎孩子来这儿避避暑气。
耳边忽而传来孩子的欢笑声,顾念疾走了几步,见到小封迎正骑在在下人面前威风凛凛的三嫂脖子上,两只小手被她娘握着,谢伯鸣歪头问宝贝儿子,“要不要下来?”
“不……”
顾忆丢下手里绣到一半的荷包,起身把小家伙抱下来,嗔了妻主一眼,“别闹了,一大早跑出一身臭汗。”
从怀里掏出一张绣着竹子的手帕,擦了擦额上的细汗,笑道:“那有什么关系,我儿子喜欢就行。”
站在不远处看了好一会儿的顾念终于出声,边往这边来边道:“反正三嫂多得是精力,驮着封迎能受多大累,倒是三哥你,从来都没这么体恤过妹妹。”
谢伯鸣横眉,“你怎么来了?”
抱过谢封迎,捏了下他的小鼻子,“爹想三哥和封迎了,让我来接他们回家住几天。”
“那我去收拾东西。”顾忆转身往屋里走,被一只手拽住,“你先等会儿。”说完把夫郎扣在怀里,指着她有些凌乱的头发,道:“你这样子,分明是骑马过来的,若真是来接他们父子俩过去,你这趟过来,应该是乘马车才对。”
是了,昨晚吹了一夜,今天可没什么风,头发乱成这样,怎么也不可能是这一会儿功夫造成的,顾念由心赞道:“三嫂的观察力确实不俗。只是你又如何断定,我不是想借你府上的马车接他们父子回去呢?”
这下脸色是终于变了,咬牙道:“不行!”
顾忆在她怀里动了动,用无辜的眼神望着她,“为何不行?”听了,顾念亦是挑眉看她要怎么回答。
又是这个眼神,明知道她毫无招架之力,别过脸,恨恨道:“府里的马车坏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跟她作对,使了个眼色给顾念,然后微微一笑道:“无碍,请下人去雇辆就是了。”
“三哥说的,与我想的不谋而合。”
兄妹联手,只能逐一击破,拉着夫郎回了房,门一关,谢伯鸣语气软了下来,“能不能不回去?要实在想爹,我把爹接来住几天好不好?”
“爹现在怎么走得开,钟瑜刚出生不久,许多地方都要爹在一旁帮着,我就回去三日,很快的。”
“不行!我不同意。”谢伯鸣抬高了声音,说完松开夫郎,气呼呼的走到圆桌前坐下。
“真不同意?……也好,”不理她听了这话亮起的眼神,继续道:“我正好可以趁着这几日,替你纳几房小——”
“你闭嘴!”冲过来抓住他的肩,眼中尽是愤怒,“我说过,不许再让媒人过来,尤其还带着来路不明的男子!”
良家好男儿,到了她嘴里,成来路不明的了,顾忆听了她的话,明明心里欢喜得紧,却偏偏委屈地说着,“封迎是小子,我这肚子又一直没动静,公公是什么打算,你我心里都清楚,若非怕你脾气上来又几日不回家一趟,替你纳侍这事,都轮不到我来操心。”
心都被他融了,只语气却不见软化,“这事你不许再插手,爹那里我去说。”顾忆低头不语,“你听到没?!”
原本是故意逗她着急,可这会儿想到平日里公公明示暗示的话,情绪慢慢低落下来,现在她又扯着嗓子吼他,一时间真觉得委屈了,抬起头,眼眶泛红,“你还凶我……”
就见不得他这样,紧张到不行的谢伯鸣愧疚地拥他入怀,跟方才比,判若两人,低声道歉,“别哭了,是我不好,一会儿我亲自送你们去爹那儿好不好?”,
“真的?”
“嗯。”不情不愿的应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jj抽了,所以今天才更,我要不要说,我是睡到现在,醒来脸都没洗就先更文了
看在作者这么努力的份上,给留言打点鸡血吧。
59
59、第五十九章 。。。
看着夫郎兴高采烈的走出去,谢伯鸣头疼的想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当时抢他回来,就是因为每回见到,他都是安静的站在顾想身后,任凭那个风华外显的男子挡住了所有光芒,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深以为这个男子合该留在她身边,由着她欺负,但现在的情形,完全不是当初想象的模样。
同样的,见到眉开眼笑的三哥从里头出来,顾念也暗自感叹着,一物降一物,那个与阿武一样跋扈的女子,最后却被这个只要跟二哥站在一处,便几乎看不到存在感的三哥牢牢攥在手心里,而阿武呢,只目前看来,似乎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甚至可以断定,会是她们之中最常受皮肉之苦的。
望着身后跟着的,脸色不愉的谢伯鸣,顾念笑了笑,没敢说出“接三哥回去是跟你说笑的”的话,生怕三嫂发起狠来。赤手空拳她不怕,但若对方拿起擅使的长枪,毫不疑问,她会落在下风。
顾忆带着小厮回了屋,留下两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在院里,作为挑事儿的,顾念自然是面带笑意,只谢伯鸣却在看到她笑时狠狠瞪了她一眼。
再出来时,顾忆手臂上挂着一个包袱,而后面跟着的小厮,则已经被手里的行李压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谢伯鸣走过来,“不是只住三日,怎带了这么多东西?”
“里头除了换洗衣物,还有之前封迎没能穿得了的衣物,正好可以带去给钟瑜。”
“谢谢三哥。”
谢伯鸣哼了一声,吩咐被行李压弯腰的小厮,“把那些东西全部交给四小姐。”说着取下顾忆手臂上的包袱,又抱过宝贝儿子,揽着夫郎往外走。
行李全扔进马车里,谢伯鸣让宝贝儿子搂着夫郎的脖子,曲腿用力,将这父子二人横抱了起来,等夫郎抱着儿子弯腰进去,她才抬腿要上去,腿刚上去一只,远处驰来一匹骏马,高喊:“主子!”
腿放下来,往前走了两步,凌厉的气势不经意流出来,问那从马背上滚下来的人,“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那人单腿跪在她面前,禀道:“主子,属下们押镖经过丽台县县外的小村庄,在那儿逗留休息,哪知第二天一早,便有姐妹浑身发红发痒,接连着还有其他几个姐妹也出现红痒症状,之后官兵赶到,说是村子闹瘟疫,方圆几里都被围了起来,属下趁乱逃了出来,路上耽搁了两天,若再寻不到法子,只怕,只怕衙门就要放火烧村了。”
耐着性子听她说完,谢伯鸣刚要喊顾念,却见她已经走了过去,半蹲在地上,拿过那人的手,当街诊起了脉,片刻起身,“她没事。”
“你先回去休息,记得把身上的衣服烧了。”谢伯鸣吩咐完,顾念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再去趟济仁堂,请那里的大夫确诊下,另外,将那村子的情况说与蒲大夫听,告诉他,我在那边等他送来的药材,要快!”说完,转头跟谢伯鸣道:“三嫂,看来你我得亲自跑一趟了。”
早在听到动静便探头出来的顾忆听了,面带担忧,“你们一定要亲自过去吗?能不能不去?”
谢伯鸣神情严肃,柔声安抚他,“你放心,走时什么样,回来时还会什么样,若我做不到,你就再也别理我。这段时间,你在家陪爹,不用着急回来,我回来去接你们。”
管不了那么许多,顾忆当着众人,哭着抱住她,“你不许骗我,刚刚说的话,如果做不到,我真的就再也不理你了。”
指腹替他抹了泪,笑着,“等我回来。”
“嗯!”还是紧紧抱着她。
顾念实在不想打扰,但是时间紧迫,“三哥,你到家后,跟瑾怀说,我不日即归,不要担心。”
“好。你也照顾好自己。”
两匹马绝尘而去,顾忆站在车前,一直等到踪影全无才低声喃喃,“我等你。”
距离顾念离开已经过去了七天,那日听顾忆说起,贺瑾怀双腿一软,若非意识到怀里还有个小的,他只怕都要昏过去了。
这回与上次不同,上次她外出,他只是单纯的想念,只这回,除了离别衍生的想念,走前未见一面的气恼,更多的;是对她身在疫村的担忧,忧心她现在好不好。
独自一人,凭栏望着远方,想着过往种种,一直都是她在包容,在妥协,哪怕笑颜变了色,也都是因他没有照顾好自己。
那个眼下不知如何的女子,已经将她全部的温暖给了他,如果刚开始,他会因她稍微不明朗的态度胡思乱想,那么现在,他不会了,因为她给的爱,让他不会再患得患失,哪怕她气恼着不理他,自己也不会着急心慌,只因内心笃定着她不会离开,就像爹还在时,他跟肖微恩出去玩闹,回回都弄得一身尘土,爹会轻轻拍打着,然后虎着脸告诉他,下次再折腾这么脏,就不许吃饭。他从未将那些话放在心上,因为知道爹还是会吩咐厨房做他最爱的菜。
“公子,公子,小小姐醒了。”从房里跑出来的草青咋呼着,伫立在走廊的人闻声回过神来,转过身子,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