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天下:妃子谋-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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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怎么了,里头很热么?”
锦蝶喘着气朝她挥了挥手,说话也结巴起来,“你一定不会相信我看到了什么……”
“看把你吓的,难不成看到皇上和公主……”雨兰话还没说完,对上锦蝶捣蒜般点头的脑袋,不敢置信地反问道:“真的么!”
锦蝶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只能用力地朝她点头。
雨兰惊讶地差些喊出声来,怕惊扰到在屋内甜蜜的两人,忙用手紧紧捂住双唇,却仍是难掩脸上强忍笑意的表情,轻声道:“看来皇上是真的爱上咱们主子了。”
锦蝶也忙不迭地点头,“照此以往,公主没过几月,估计就能获封后位了。”
虽是句玩笑话,但锦蝶及雨兰的猜测不无道理。入宫三月,景颜便深得帝宠,慕容华裳的地位身份大不如从前,如今宫里惜颜殿每日来往的人络绎不绝,后来景颜实在嫌烦,便借病统统推了,这倒好,没过几日,送礼的更是将惜颜殿的门槛都要踩破。
珍贵的药材堆得如小山一般,令人望了哭笑不得。
楚国的霓夕公主,如今可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在安国,除却集荣宠于一身的慕容华裳,有哪个妃嫔能获宠三月以上,且帝宠渐深不减的!
而王笑萱,自被贬之后,更是被慕容华裳冷嘲热讽,一日景颜及芊羽云菲在御花园赏花时,正巧遇到慕容华裳教训王笑萱,“竟敢穿跟本宫一样颜色的锦服!你莫不是想飞到本宫头上去了!”
王笑萱的额头都已经磕出血来,却仍不敢停下,眼泪已经挂满整张清丽秀然的小脸,哽咽着向慕容华裳求饶,“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慕容华裳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碰上迎面而来的景颜,不知为何,一见到景颜,她的所有气势便立时消了许多。冷嘲热讽道:“哟,什么风把这几位红人吹来了。”
景颜想将王笑萱扶起来,奈何被吓得忐忑不安的王笑萱死死地跪在地上,没有慕容华裳的命令,便不敢起身。
慕容华裳见王笑萱虽有心要争宠,但毕竟是臣服于自己的,颇有些满意,朝她吩咐道:“先起来吧。”
王笑萱这才敢起身,眼泪仍是没能止住,却强咬着下唇死死撑着不敢哭出声来。
景颜一步步走到慕容华裳身边,华裳想起那日在惜颜殿被她重扇地一掌,下意识地便往后退,却被景颜轻巧地握住,在她耳边低声道:“娘娘,远远地便听到王更衣痛哭失声的声音,若宫里常有这种不堪其扰的声音,我怕我又忘了若兰香解药的方子了,到时候娘娘该如何是好?”
慕容华裳最恨别人威胁她,奈何景颜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她的底线。
她强忍着心中的愤恨,狠狠地瞪了景颜一眼,又向王笑萱冷声道:“下回长着些眼,别以为穿上跟我一样的衣裳,皇上就会多看你两眼。”
说罢,挥袖带人转身离开。
景颜转身望着王笑萱,只是淡淡道:“恩宠不过云烟,何必如此?”
王笑萱努力拭尽眼中泪痕,脸上没有一丝起伏,“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输了就是输了,我已认命,你又何苦劝说什么。”
“我并非是想劝说什么。”她望着王笑萱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只想问你一句,她这样对你,你恨是不恨?”
王笑萱闻言,眼中浮起一抹难以抹去的悲恨,咬牙切齿道:“她待我如下人都不好,我又怎能不恨……”
景颜不再多言,望着御花园内开得盛艳的奇花,心中扬起一抹冷然的笑意。
恨就好,只要你够恨她,你便有机会将她踩在你的脚底。
风拂过,吹落柔嫩的花瓣,原先美不胜收的花朵,忽地,便只剩下枯凉的枝干。
………………………………………………《妃子谋》……………………………………
景颜透过珠帘往外望了望,直到确定殿内无人,方才回头瞪了眼上官燕黎,本想好生说道一番,落到嘴边,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余一句:“你呀……”
又想起方才被锦蝶看到的一幕,绯红的脸颊一片红晕。
上官燕黎轻茗了一口新沏好的碧螺春,只觉清香馥郁,淡而不焚,味甘如饴,忍不住赞赏道:“确实是好茶,但龙井红袍皆贵过碧螺春,公主为何独爱这味茶?”
景颜轻嗅茶香,笑道:“这茶的煮制方法还是我师傅教我的,需耐心等到茶叶煮沸翻卷开来,方能真正入茶。碧螺春自身带着生涩苦番之味,因此水的火候若掌控不好,很容易便使得苦味泛出,让整壶茶都不能再饮。”
上官燕黎听她这样说,不由想起羽衣来。那是一个太难看透望穿的人,他的眼睛里,有着让人森然而畏的东西。
“看来你师傅,是个懂茶之人。”待品完一杯清香的茶,上官燕黎轻轻说了句。
“那是自然的,茶沏得如何,师傅一品便知,若泡得不够功夫,任是再名贵的茶,他尝都不会再碰一下的。”景颜放下手中瓷杯,随后道:“皇上,霓夕来安国已有三月,格外思念身在楚国的哥哥,还望皇上恩准,允霓夕回楚国探望哥哥,可好?”
“你帮了朕这么大的忙,援兵一事,朕自是会答应你的,你大可放心便好。”上官燕黎的指尖抚过精致的瓷杯杯沿,开门见山道:“只是朕舍不得你就此离开,这样可好,朕会派可信之人,亲自领五万兵马驻守楚国城外,但你留在安国陪朕,如何?”
景颜敛眉望向瓷杯不语,他即已将话说开,她又能如何。如今他肯派兵,已算是大发慈悲了。若想将她押在安国做人质,也算是人之常情。
但,她必须得离开。
再抬首,她终是开了口,“皇上,若我是霓夕公主,我定是要留在安国的。但,若我是以凌景颜的身份求你,你可否答应,让我回楚国?”
杯中的茶水随着手臂的晃动,险些溅了出来。上官燕黎的指尖滑过杯沿,眼角微扬,直直地望进她的眼眸,“你是不是觉得,如果你说你是凌景颜,我就一定会放你走?”
他的眼里,前所未有的坚定。
那是一股誓死要将她留下的坚决。
“皇上。”景颜咬了咬唇,之后的话,似耗尽了她此生全部的力气,方才说出,“不管我是谁,不管你将我当作是谁,我对皇上的心,从未变过。”
上官燕黎闻言不语。
空气中凝聚着浓得化不开的沉默,上官燕黎将瓷杯推到桌上,抬首望她。
她坐在他的对面,深深地埋着头,眉眼皆低敛地沉着。他的指尖勾起她的下颌,望着她那张让他魂牵梦绕的容颜。四目相对,她的眸光中映着丝丝晶莹的泪,而他的眼里亦藏满深情,却无法由着言语说道清楚。
“你为何……”上官燕黎强忍着心头的酸涩,一字一句地问她,“非要离开朕不可?”
她眼中的泪蓄在眼眶,几欲崩溃,她却不允它们落下。
她轻眨双眼,缓了缓气息后方才哑着声道:“我以霓夕公主的身份下嫁于你,难道你真不明白这其中缘由?”
“朕当然明白,薛蒙是冲着朕的兵马而来。他让你成为朕的人质,换朕五万兵马去助他抵抗瑾璃两国的十万大军。”茶香渐淡,消弥能散,浮在空中若有似无的飘荡。
“唇亡齿寒,楚国与安国仅汉口相隔,若楚国受难,安国亦难太平。你本就该施援相助,却偏偏让薛蒙立为我后,上官燕黎……”她感到心口一阵难忍的刺痛,艰难地直呼他的名讳,“我一直想问你,提出那个条件时,你到底安得是什么心?”
江山难弃,舍美人
“唇亡齿寒,楚国与安国仅汉口相隔,若楚国受难,安国亦难太平。你本就该施援相助,却偏偏让薛蒙立为我后,上官燕黎……”她感到心口一阵难忍的刺痛,艰难地直呼他的名讳,“我一直想问你,提出那个条件时,你到底安得是什么心?”
…………………………………………《妃子谋》…………………………………………
他却只是沉默,气氛愈发僵持,景颜早就想亲口问清问明这个问题,哪怕得到的答案,与她当初猜测的一样。
“真的,是想致我于水火之中不顾么?想让薛蒙遭人诟笑,讥讽他堂堂楚国君主,却立了一个别人不要的女人为一国之母?”话至此,景颜不由自嘲的笑了两声,“上官燕黎,我早知你狠毒,却没想你竟这般残酷无情。起初去楚国前,你分明答应我,若我能保住楚王性命,你便赦免清雨,并将她贬为庶民,还她自由之身。可是我回来后听到的,却是她惨死狱中,看到的却是我凌氏一族莫名抄家,父亲被斩,母亲及哥哥在异国他乡颠沛流离,路子歌及玄音下落不明!”
她的心早已痛成一片,疼得她快要感觉不到自己还是活着的,压抑了太久,隐瞒了太久,若再不统统说出来,若再继续在他面前伪装掩饰,装扮成安然无事的薛霓夕,总有一天,她会连自己究竟是谁都不知道。
“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我么?”她步步后退,痛不欲身地向他摇头,“那我宁愿不要!”
上官燕黎见她那般痛苦,却只是淡淡地回了句,“当初七哥以先皇的传位令牌作为交换,换你自由让朕送你出宫,朕以为你会和七哥在一块。可是后来我听人传言,说你与楚王薛蒙走得甚近,两人常密谋私见,暧昧难明。朕心想,既然你与薛蒙情投意合,倒不若让朕顺水推舟做个顺水人情,以交换条件为由,**之美。”
“又是许公公传给你的消息吧?”景颜只觉好笑,挑眉冷笑,“那么依他之言,是不是我与哪个男人走得亲近,便是与他有染么?上官燕黎,你何时变得这样浮浅,连这种捕风捉影毫无根据的传言也相信?”
“怪不得朕相信。”他凝眉轻蹙,深邃的双眸停在她深锁难解的眉宇,“你与四哥及七哥,至今不都是暧昧不明的么?”
啪!
屋内响起一声脆响,细致脆弱的瓷杯摔得粉碎,一时气极景颜难掩心中愤懑,竟用力将手中的瓷杯,猛地摔向上官燕黎坐着的墙角。瓷杯划过上官燕黎的脸颊,轻脆地落向墙沿,瞬间便跌落成无数的碎片。
她的手还未收回,已然被上官燕黎握住,对于她的无礼格外愤怒,“怎么,难道朕说的不对么?你如今到底在气些什么?气朕错怪了你?”
“那你呢,皇上后宫佳丽三千,夜夜妃嫔承宠,我何时说过皇上一句?更何况,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做出的事,却更像是对我恨之入骨。”她咬着下唇,哽咽道:“若非你假装忘记狩猎场之事,若非你在宫中待我刻薄处处刁难,若非你刺进我后背那一剑……我又怎会一而再再而三告诉自己,不要再继续像个傻子似的贪恋你的温暖。上官燕黎,你可否告诉我,你到底要我怎样,你才甘心,你才肯收手?”
像一年前那样,被他的一道圣旨害得险些家破人亡,还是被他打入冷宫,亦或驱逐出安国深宫,再不可以凌景颜的身份返京。
“你在期待些什么?”他走近她身边,指尖抚过她柔嫩的脸颊,触及到她眼角的冰凉,他凝眸轻语,“期待朕真能给你一生相思为一人的爱情么?”
她知道他在戏弄她,可是她早已不再是一年前那个可以被他玩弄于股掌间的凌景颜,为何逢场作戏时,他能入戏那样深,他的每一次牵手,每一个拥抱,每一次亲吻,都让她恍然若梦,产生他是真的爱上了她的错觉。
可是如今的他,才是真正的上官燕黎不是么。
“既然皇上不能,那就不要再口口声声说什么爱我,你没有资格。”她不愿再与他多做纠缠,此事多说无易,他们彼此伤害,似已成习惯。哪怕遍体鳞伤,也不亦乐乎。
“安国五万大军,楚国绝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