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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权倾天下:妃子谋-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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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颜这才放下心来,向莫云道:“给我烧些热水,我想好好歇歇,今日除了太后跟华充媛,一律不见,对外就说我患了寒疾,需要大休几日。”
莫云一一记在心上,伺候着她进了内间,刚要为她更衣,却被她拦了下来,“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待莫云退了出去,她一个人靠在暖榻上发起了呆。入宫不过短短几月,却像是经历了一生那么长。慕容华裳假孕一事,现在除了她跟上官燕黎,还无第三人知晓,这件事最后要怎样处置,还要看上官燕黎的脸色。
现在虽然保下了尤清雨的命,却不知道最后会变成怎样。
她想得焦头烂额,待洗浴完毕,她倒头便睡,沉沉地睡了许久,直到夜半莫云进来唤她起床用膳,她头疼欲裂,让人煮了姜茶饮下,便什么都吃不下。
这一日整个惜颜殿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全是宫里的妃嫔派人前来道喜的,送来的礼品堆成了小山,心兰喜上眉梢的望着那些包装精美的首饰,向景颜恭贺道:“主子,奴婢在这宫里待了五六年了,安国之中,初入宫便有如此荣宠的,古往今来也就主子您一个。”
这几日相处下来,景颜对这两个丫头也有了些许了解,兰心嘴巧,平日里说话很会见风使舵,只是办起事来却太过轻浮,因此景颜平日里有重要的事往往都是遣莫云去办。莫云虽然较为木讷,但很守分寸,不多问亦不多听,景颜更为喜爱这个看上去其貌不扬,却心细如发的侍婢。
她随手挑了几件成色较好的吊坠打赏给了两人,倦道:“今日不需守夜了,都早些歇着吧,明日若有人来找我,依旧照今天的说辞,就说我受了风寒,谁也不见。”
说完,便回了内殿打算睡了,心兰跟了上来,为她铺好暖被,忍不住多嘴道:“主子,你都睡了一天了,晚上还睡得着么?再言之,过几日便是皇上的寿辰,听说今夜四王爷要进宫调试礼花,今夜雪色相伴,礼花齐鸣,景色肯定美不胜收,主子不想出去看看么?”
景颜刚要躺下,听她说到那个人的名字时,不敢置信的反问道:“你说谁要进宫?”
“四王爷啊,今年皇上的寿辰便是邀四王爷亲自操办的,裳贵妃喜欢礼花,因此四王爷从各国搜罗了各种样式稀奇的礼花入宫献礼。”
她有些按捺不住,坐起身朝心兰道:“你说的也对,都睡了一天了,不如出去走走。”
她披了件衣裳,莫云掌灯,心兰撑伞,主仆几人沿着石桥朝倚芙殿走去。
只是还未到石桥,远远便看到倚芙殿外被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咫尺天涯'二'

咫尺天涯'二' 
慕容华裳被上官燕黎拥坐在倚芙殿外,羡煞众人。
景颜不想凑热闹,远远地站在石桥边上望着湖上的船只成双成队的划动着,船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灯笼,照得湖面烛影相衬波光粼粼,当真如兰心所说,美不胜收。
湖中水影微涟,为首的白衣男子玉冠黑发,俊逸非凡,举止优雅出尘。
上官燕麒,数月未见,你近来可好。
她入宫至今,一直待在秀女殿,赐封后又被姑姑带着认识其它宫里的妃嫔们,忙于和这宫里戴着面具的众人周旋,忙着和上官燕黎唇枪舌战,忙着和慕容华裳硝烟弥漫。
却唯独,没有时间想他。
也从未遇见过他。
像今夜这样可以明目张胆的望着他,对她而言,是幸亦或不幸。
她的目光望向坐在次席上的一位女子,眉眼清秀笑眼如波,确实是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比起她的无礼任性,或许更适合先生吧。
她叫岳秀仪,前护国大将军岳帆的千金,如今的四王妃。
记得她入宫选秀那日,便是他的大喜之日。
他要多么残忍,才会挑上那样一个日子,甚至连贺喜的机会都不留给她。
船行到岸边,他纵身一跃,落在岸上,向上官燕黎及慕容华裳道:“皇上,贵妃娘娘,'黎揽霓裳'已经准备好了,皇上跟贵妃娘娘可随时观赏。”
上官燕黎今日心情似乎不大好,这样热闹的场合,脸色没有一丝欢欣雀跃,挥了挥手道:“那便开始吧。”
话音方落,只见天际突然跃起一抹银光,那光束飞得极高,没一会便又暗了下去,随后绽开一抹红色的花火,美到极致。
众人惊呼一片,声音未落,只听接连几声巨响,颜色各异的花火直飞天际,煜煜星光燃在空中,惹得人不由感慨世间最美,也不过如此。
不过一会,有荧黄的花火排列成龙在空中飞舞腾跃,上官燕黎看到这等场景,按理说应该笑逐颜开才是,景颜目光扫向他,却看到他依旧面无表情,心里似乎在想着其它事。
她没有心思观赏烟火齐鸣,只呆呆地望着燕麒,今夜的雪很薄,落在身上很快便化了。光影稍纵即逝,色彩斑斓的散落在他的侧脸,更衬的那个男人烟雾迷离,看不清神情。
记得在艉湖山的时候,山上的气候四季如春,除了常年的阴雨天有些恼人外,日子真真是过得逍遥快活。
她见到他时,以为他是上山求羽衣出诊的,平日里嚣张跋扈的一个人,莫名地没了气场,怯生生地拦住他轻声道,“先生,师傅今日闭关,不出诊,先生还请快回吧。”
谁曾想却是来找羽衣下棋的。


、咫尺天涯'三' 两更

咫尺天涯'三'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却分外熟络地摸了摸她的头,笑道:“你叫什么名字?生得这般漂亮?我是来找你家师傅下棋品茶的,还麻烦你前去通报一声。”
她的头发总是长长的搭在肩上,小小年纪,一头黑发却已经落到了腰际,羽衣常戏谑她容貌倾城,比之安国第一美人有过之而无不及,说她虽比不得慕容华裳妩媚惊 艳,却出凡脱尘灵透绝雅。
听到他这样直言不讳的称赞,她长长的睫羽搭在眼睑,声音几乎要没落进雨声中,“我叫景颜,先生请这边走。”
她只在他面前这样,娇羞,怯弱,安静,婉然。
因为她知道先生喜欢这样的女子,他犹如净泽无暇的白玉,自然也喜欢那样温婉的女子吧,她这样想着。
他迈着步子跟在她的身后,脚步声轻巧且缓慢。雨滴顺着高大的云彬落在伞上,滑落在长满青苔的青石板上,雨意缠绵,她背着竹篓,穿着已经被雨润湿的布鞋,带着他上山。
不小心脚下踩空,险些要摔落楼梯,他在身后接住他,温暖的手掌揽住她细瘦的腰际,轻声道:“想什么呢?走路也不带着脑袋。”
他的笑容比之另一个人,又是完全不同的。
记忆里他总是浅笑挂在脸上,永远是温润如玉的模样,不气不悲,不急不躁。比之那个驾着骏马在草原上疾驰的少年,多了一份儒雅沉稳。
她喜欢他,喜欢这个总是让人感觉到安心的男人,曾经她以为,他也是喜欢她的。
可是他只将她当作孩子,会宠会疼会怜会惜,却唯独没有爱。
如今在这深宫之中,她看似有太后这座强硬的靠山,实际却是孤立无援,太后让她入宫的目的再简单不过,打压慕容家族的势力,归根结底,她不过也是这盘棋上的一枚棋子。
偏偏她生的倔强,选择身先士卒,虽步行缓慢,但谁曾见她退过一步。
下一回再相见,不知又将会是怎样的场景,或许连这样远远望着他,都将成奢望。正落寞的转身要走,抬首凝眉间,却正巧对上他的眼睛。
上官燕麒在望着她,隔着一座桥的距离,不顾周遭的一切,只是静静地望着她。
世界似乎在这一瞬间突然安静下来。
她本想向他微笑,像曾经那样,相视一笑。可是笑容到了嘴角,却僵硬起来。
因为她看到岳秀仪俯身在他耳边唇语一番,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见他笑逐颜开,将所有的视线统统落在了自己的妻子身上。
是呵。
如今她嫁作他人妇,而他亦娶了她人为妻。明明离的那么近,只要走上几步,便能站在他身前,偏偏又像是遥隔天涯,无论如何都走近不了。


、恍然如梦'一'

恍然如梦'一' 
“莫云,这儿人多,我在附近走走,透透气,你们先在这看会吧,晚些我会自个回去的。”她没有撑伞,一个人在宫里胡乱走着,漫无目的。
本以为自己能够运筹帷幄,将一切驾驭地很好。
可是,就如华霜菱所说,她锋芒太露,初入宫便得罪了慕容华裳,成为她的眼中钉。又不幸让尤清雨牵连其中,虽然上官燕黎答应会救她,可是天知道那个心思成迷的皇帝会不会下一秒又变了主意。
真的是,一团糟啊。她太过看重自己,以为最终的结果最差不外乎是玉石俱焚,谁知上官燕黎及慕容华裳面对她时,竟同仇敌忾一致对外,将她杀了个片甲不留。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雪依旧纷纷扬扬的下着,不一会便大了起来。她落寞地站在雪中,礼花仍不知倦地燃着,姹紫嫣红格外妖娆。
“颜妃娘娘,皇上请娘娘到茶阁小叙。”听到身后有人唤她,景颜错愕地回头,只见来人却是小方子,她回道:“皇上可说有什么事?”
“这皇上倒没说,只是想让娘娘先过去候着,待稍候礼花燃烬,皇上很快便到。”
不知道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先去会会再说。
她点了点头:“我这就去。” 
礼花燃了许久才散,茶阁四周都未封闭,因此寒风萧瑟,不一会便将她冻得浑身发抖。雪花落满肩头,暖袍都被水浸得湿透。
景颜不禁在心里暗自诅咒那个该死的家伙,居然用同样的把戏整她两次。
估算了时辰,少说她也等了有两个时辰了,可是约她前来的人却迟迟未曾露面。
或许是今天上官燕麒的出现打乱了她的思绪,她回过神来才想起小方子是慕容华裳的人,依她在这宫里的地位,虚传圣旨的最终后果,不过是拉小方子顶罪罢了。
这个女人,真是无耻到一定境界了,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她。景颜愤恨地想了想,他日一定要连本带利让这个女人付出代价。
跺了跺脚,她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谁知迎面竟撞上一脸郁闷的上官燕黎,两人硬生生碰在一块,景颜当下便摔在了地上,上官燕黎明明伸手一揽,便能让她幸免于难。
可是他竟站在边上看热闹!
景颜艰难地迈了迈没有一丝知觉的双脚,才刚抬脚一步,整个人便又摔倒在地上,因为浑身冻得冰凉,落到地上时,手下意识的便要去撑着,怕摔到身上其它地方。两只手硬生生摔在结了薄冰的雪面上,顿时便鲜血直流。
她摔的那一跤声音极响,整个人都狼狈不已的倒在地上。于德见状忙要去扶他,上官燕黎却轻咳了几声,居高临下的问她,“颜妃,没摔坏吧,能走路么?”
景颜疼得龇牙咧嘴倒吸冷气,懒得搭理他在一边兴灾乐祸,“承皇上吉言,没摔死。”
她努力撑着手想起身,可是积雪滑得厉害,还没站稳脚下便踩了空,眼见着又要摔倒,幸好这回上官燕黎眼疾手快,将她抱在怀中。
于德见皇帝这样抱着景颜,不由地惊呆了,一双小眼骨碌碌地盯着两人,上去扶也不是,站在一边看也不是。
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知他是故意还是意外,他在抱住她的时候,手碰到她脸上戴着的面纱,微微一扯,她整张脸便显露在他面前。
她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明明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心中莫名想起七年前他也曾这样抱住她,两人同骑一马,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急驰。
彼时他尚年少,而她亦只是个心清眼净的小丫头。
此时他是帝王,而她是他的妃子。
却只觉这个拥抱太过陌生。
他的视线怔怔地定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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