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烟漫草-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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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件,叶公子必须从此远离叶家,不论是婚嫁也好,还是逐出家门,总之凡叶家涉及领域叶公子不得再出现。”
“第三件,从此刻起,叶庄主再不是和安堂济世药房的家主,请叶庄主即刻通知各分堂主事。至于下一任家主,就由叶小姐担任。”
流锦说完三件事后,也不再看其他人是何表情,转身便进了名苑。
从此之后,名苑之内再无人入住,成为了叶鸿庄禁地。
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
叶鸿庄渐渐淡出江湖人的视野,谈及叶鸿庄的人也越来越少。
反之,和安堂和济世药房的生意却是越做越大,真正成为巧凤国最大的药材商,更开启了另一个盛世。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只是,叶雪歌确实从叶鸿庄销声匿迹,再无人记起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此时夜色正浓,浩浩荡荡下榻驿站的人却没有一个能够安枕。
寂静的夜里,只有草地里传来轻浅地虫鸣,鸟儿早已回巢,浓密的云层遮住弯月的踪迹。蓝若怔怔地靠在床头,看着沐轻云因不安而拧起的眉头,葱白纤细的手指抚过他的额头,却抚不平他的不安。
她想起自己的第一次,想起之后的很多次。不堪、屈辱、恶心、肮脏、血腥、残酷,在短暂而凄惨的人生中这些几乎占据了大部分的时间,她甚至都怀疑自己是否真真切切的活过。那时候,她是怎么从屈辱和不堪中走出来的呢?
她回忆,逼迫自己去想,把那段撕心裂肺,充满暴虐的往事一一记起。
然后,她不禁苦笑起来。
她之所以能从痛苦中走出来,只因为等待她的将是更加残酷的境况。她根本就是无路可退,无处可退。
她守在他身边,望着他不安的睡容,在心里一遍一遍默默叫着他的名字,轻云,轻云,轻云……仿佛要将他永远刻在心里。
、【柔肠寸断 陆】
次日清晨,天空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到了早上雨势增大,一整天天空都阴沉沉一片。
早就醒来的沐轻云望着窗棂白纱怔怔出神,安静地让人忐忑。昨夜的事还历历在目,此刻他又在哪里?抬手,手腕处还留着绳索捆绑留下的淤痕,丑陋的痕迹,和他身上那些轻轻浅浅地红痕一样,令他作呕,难以忍受。
赤脚跳下床,推开门,急切地喊道:“青枫,青枫……”
“来了来了。”青枫从走廊一边快步跑过来,问道:“公子,什么事?”待到跟前,又见他赤脚站在冰凉地地上,连忙拉着他往里面走,“地上凉,以后别这样。”让沐轻云坐到床上后,又要出去……
“青枫。”
青枫顿足,眼里却已含了泪花儿,伸手抹去眼泪,展颜笑着回头,“公子怎么了?”
沐轻云静静地看着他,“我要沐浴。”
“啊?哦,好,公子稍等一下,我这就让人把热水送进来。”说完便匆匆跑了出去。
沐轻云抹了抹自己脸,口中苦涩难当,他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和厉鬼一样,嘲弄的扯嘴笑笑。转眼已经有人将浴桶放好,热汽氲氤。他走过去将自己整个儿都埋进水中,水波荡漾,柔顺乌黑的发丝铺满水面,氲氤地水汽萦绕开来,凭添了几分诡秘。
青枫躲在门口捂着嘴呜呜咽咽地哭泣,全身无力发软,心尖跳动着阵阵撕裂地疼痛,公子,公子……细细地声音从呜咽中依稀可辨。
“你蹲在这儿干什么?”不善的语气,清冷的目光。他浑身一颤,猛地跳起来上前抓住她,“王爷,公子,公子他……”眼泪簌簌地滴落在一片深绿中,颤动的唇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来人闻言,疯了一般猛地撞开大门,浓烈地血腥味扑鼻而来,她吓了一跳,急切地掀开珠帘,满眼的红色绽放出朵朵娇艳的鸢尾,他一脸苍白无色地躺在床上,鎏金玉兰花簮为中点,在他心口晕染成凄美的花。“啊!”她大叫着,冲上去抱住已渐渐无血色的人,急切慌乱地喊着,“来人,快来人,传大夫,传医师……”
怎么会这样?她问。可没有人能回答她。她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凝结成了冰,痛,撕裂心肺的痛犹如藤蔓一般丝丝缠绕,将她紧紧地困在一张网中,越是挣扎越是痛。
杂乱的脚步声,焦急的询问,紧张而压抑的气氛……屋外瓢泼大雨中,松柏越加苍翠,烟雾缭绕,泼墨般的远山连绵千里,更远处,天际依然浸泡在一片阴沉沉的沉重中。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令人窒息的气氛丝毫没有减退。
原本焦急担忧地人突然安静了下来,像失去魂魄般怔怔地坐在一旁,不动,不言,眼波中连最后的一丝情绪也化成浓黑墨色。
拔簪,止血,上药,包扎……做完这些终于缓口气的叶清辰才刚回头,又一惊,原本意气奋发的人怎会一下子变得如此失魂落魄,仿佛失去魂魄的雕塑。
“纳兰若,你……”她不知道她还能说什么,安慰?规劝?哪一样她都没有资格。
“若,”莫离歌凄凄艾艾地啜泣着说,“别这样好不好?他看见会难过的?”他上前将她的头揽在怀中,让她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紧紧地抱着她的双肩,“这不是你的错,他不是在怪你,他只是一时无法面对。”
两行清泪顺着面颊缓缓流下来,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真的吗?”不确定地语气,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脆弱而敏感。
“真的。”他一时哽咽难言,深切无法舒散的悲痛从心间涌起,她说老天爷让她们在一起,可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她们,难道这都是对她们的考验?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是,只是不想看她这样自责。若是她不那么深情,是不是会好受一些呢?他这样假设地问,心内却不由苦笑。
午夜梦回,最难将息。纳兰若一身白衣静坐在院落中,仰望天空,一片静默。沐轻云的伤已经大好,只是自醒来后,一直不言不语,呆呆的躺在床上,盯着某处发愣,任谁与他说话都没有反应。
纳兰若仰头喝了口酒,又想她和他说了那么多,也不知他听进去了多少。弯弯的月牙被云层遮盖,点点星辰若隐若现,浩瀚的夜空仿佛一个黑洞,似要将人的内心所有的脆弱都吸引出来。
她有些醉了,迷蒙中,看见莫离歌静静地站在她面前,面露忧伤。她记得在京都时,沐轻云也曾在她醉眼迷离中,面露忧伤,他若一朵淡雅幽兰,怯生生地说,酒多伤身。那时,因着一句话心内不由涌出些许暖意,这么多年他是第一个如此关心她的人。
可现在,她即使有了三分醉意,也看得分明,莫离歌与他是如此的不同。莫离歌仿佛一朵寒冬迎雪绽放的冷艳梅花,香凝静远,孤芳自赏。沐轻云却是亭亭玉立的空谷幽兰,素雅纯洁,摇曳间,婀娜生姿,需人怜惜。
微风拂过,她嘴角噙了几分笑意,眼里染了几分伤,明知道不该这样,头脑如此清醒地警告着,身体却无法动弹,安静地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夜风将他黑色衣衫吹得衣袂飘摇,明亮的眼中倒影着自己泪痕斑斑的面容,不由自主被他浑身散发出得气息吸引,神智失去了判断,放任身体随波逐流。
他看她,眨眼逼回眼里的泪花,就这一刻,也让我来安慰你,纵然,我永远无法取代他在你心里的位置。
他蹲□体,拥着她,仰头,在她唇上落下浅浅地一个吻。
她凝视他犹如无边星空的眼眸,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璀璨星空中遗世独立的那人,淡笑着看芸芸众生,超脱凡俗。他和他真像,可又是如此不同。
此时,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看不到走廊尽头默默垂泪的人,也看不到冲破云层的遮盖重新照耀大地的弯月。
蓦然,她从迷蒙中惊醒,猛地一下推开莫离歌。
“对不起。”
转身匆匆离去。
莫离歌立在原地,感受着手指尖还残留的温度,默默不语,满脸都是忧伤。
“为什么你选择的还是他?”
轻淡的声音很快就被夜风吹散,揉碎在一片月光中。
匆忙离开的纳兰若站在门口,缓缓地吸了口气,让有些纷乱的思绪平静下来。才推开门,一室昏暗中,还未进去,便听得内里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她忙快步走近,挑开珠帘,只见微光中,沐轻云一手抓着杯子的碎片,任手上鲜血直流,也未有所动,突然闭上眼,一脸决绝地将碎片向脖颈划去。
纳兰若扑过去一把夺过,紧紧地抓着那碎渣,猩红的血从手心缓缓滴落。她看着他,他先是惊愕,待反应过来,竟挣扎着站起来要从她手里抢。
“你疯了!”她双眼通红,不满血丝,被愤怒浸染。
“不要你管,”他眼中含泪,悲痛欲绝。“求你,让我死吧。”他从未这般求过她,可开口却是求死。
她只觉心肺似乎都被撕裂了开般疼痛,从未想过这世上还有这样的痛,痛得人说不出话来。她瞪着眼,咬牙切齿;怒火中烧,却没有别的办法。
“我不允许。”她喊道,用带血的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整个人带得差点摔倒,沉重的身躯瞬间压向他,身体被带着转动,下一刻,两人已双双倒卧在床上。
“纳兰若?” 沐轻云睁着圆亮的瞳眸,眼中净是惊惧的神色。她想干什么?从这样暧昧的姿势上,他已然猜到了,却害怕得不敢相信。
她没有回答他,脸离他越来越近,唇瞬间覆盖在他的唇上。
她在吻他!
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他剧烈地挣扎起来,不能这样,不要这样,他内心呐喊着,四肢不停地挣扎,想要摆脱她的钳制。
那夜的情景又一次涌现,和每日每日都会做噩梦一样,梦里自己被人……“啊!”纳兰若发狠似的在他口中肆虐,直到二人口中充满腥味,才放开他。
唇上的痛让他一下子从噩梦中清醒过来,见纳兰若伏在身上,满色冷凝,目中□熊熊,却发狠似的吼道,“你看清楚我是谁!”又见自己原本宽松的白色寝衣已不知去向,□的身体暴露在她眼前,“纳兰若放开我!”沐轻云吼着,就要推开纳兰若。纳兰若似是一早料到,单手格挡,迅速将他的手按在头顶。
她俯身在他耳侧,温热的气息吹拂在他的脸上。黑暗中,他缩着身子,屏住呼吸,听她用沙哑邪魅的声音低语,“睁大眼睛看着,看清楚这个占据你身子的人到底是谁!”她的唇又转战他的胸口朱粒,将他的朱粒含在口中吮吸,一只手继续向下探索,在他的纤腰上抚摸一阵后,手指轻轻的插入他的双腿之间,温柔但坚决的握住那□,慢慢的揉搓。
“不要……啊嗯……别这样,别这样……呜呜……”他的身体竟是如此敏感,在纳兰若的挑逗下,浑身滚烫,像是着了火一般,却又酥软无力,只能无助地任她摆布。不愿看到这么□的自己,沐轻云偏过脑袋闭上眼睛。
“睁开眼睛。”她的声音依然清冷,不含丝毫的□。
以为结束了,他睁开眼却惊愕地发现,不知何时屋内的灯火点燃,而且挑的极亮。透过她眼睛的倒影,他清楚地看见自己黑发铺散了一床,□身体上还有几缕发丝随意落下,平添了几分魅惑。
点燃了灯,将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身体的每一个变化尽收眼底。“看着我!”她命令他。俯身,在他的颈子上不停的舔吻,吮吸,留下无数红色的印记。与之前的温柔不同,此时的她粗暴地抚摸他的身体,感觉他的身体因为害怕而轻轻的颤抖着,她没有停下,反而越发的粗鲁,蛮横,掠夺着他的理智,无尽的索求。
他的挣扎越来越无力,发出一声类似悲鸣般的呻吟,手指在空中胡乱的抓,碰到她丝滑的背部时,仿佛救命稻草一般,用力的抓,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