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铁树花-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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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了让刘秋云怀疑,便说:“那看也看过,现在便可以走了,出去别乱说话。”白敬斋岔开话题问:“钱上次让三姨太转交给你拿到了吗?”郝允雁应道:“拿了,拿了,你走吧,反正还有几日我要去你家拿钱,到时候你在家等着我便是。”说完就要推他出门,白敬斋不高兴地说:“钱拿到就不需要我啦?来也来了总得亲热下吧?”他话到手到在她胸口乱摸起来,郝允雁推开他轻声骂道:“要死啊,门外邻居在,弄出声音来会被人家听到的,你不知羞耻,我还怕难为情呢,想干什么到你白府去干,这里不行。”白敬斋有一个多月在忙日本人的事,抽不出时间约郝允雁,现在人在跟前岂肯善罢甘休,便耍起无赖道:“你既要安静,就乖乖的顺从我外面就听不到啦,来吧,我们速战速决。”他们这一闹房间里弄出了点动静,刘秋云看不见逾发紧张地想,他们这是在做男女之事还是在搏斗?这时,房间里郝允雁使劲抓住白敬斋的手腕胶着上了,她顾忌丈夫在不肯就范,白敬斋没了耐心沉下脸威胁道:“怎么你要跟我翻脸?真要这样不听话,以后就跟你一刀两断也罢。”白敬斋这是欲擒故纵号准了她的脉搏,所以此话一出郝允雁慌了神,她与白敬斋这种关系已经保持了大半年,忍受了身心巨大的创伤,因为他的原因,先后除了他外,还被弄堂口的崔大夫迷奸,随他出席欧阳雅夫的婚礼,结果遇到日本人炮弹轰炸险些丢掉性命,被欧阳雅夫救起,为了不欠这个人情不得不以身相报,鬼使神差的与人家发生了一夜情,除此之外,还被他的三姨太脱光了衣服在白府大院里学狗爬,招来好几个家丁的围观和亵渎,这一切牺牲都因为有一个信念在支撑着她,如果半途而废的话,她的所有努力将毫无意义,没有白敬斋不要说丈夫的生命维持不下去,连她母女俩的日子也过不了,想到这转为哀求的语气说:“白老板,不要这样好吗?我人已经是你的着什么急啊,要不我明天去你家,你想怎么允雁都依你?可是现在真的不行,一男一女同处一室别人见了影响不好,我求求你照顾照顾我的颜面吧。”白敬斋话已撩在这不好收回,仍端着架子非要她屈服不可,朝床上的王守财望望玩世不恭地道:“谁说这屋里只有一男一女?不是还有一个男的嘛。”郝允雁惊诧道:“那可是我丈夫,你在他面前玩弄他妻子于心何忍?”白敬斋听罢反而起了邪念,诡谲一笑道:“有你的丈夫作陪才有意思,让他看看妻子为了拯救他生命献身他人,多么伟大的爱情啊。”郝允雁觉得受到巨大的侮辱,这侮辱不仅是给她一个人的,也是给正遭受植物人痛苦的丈夫,一气之下伸手就给了他一巴掌,白敬斋楞了楞,迅速反应过来两手钳住她的手腕举过头顶,死死的固定墙上,待郝允雁挣扎到筋疲力尽的时候,乘她稍不留神,双手猛然放开她出其不意的伸进她的衣服内,握住那对正爆涨着的乳房,郝允雁轻唤一声,感觉自己身上厚厚的一层尘埃被他拂去,随之而来的是电击般的触及,她的意志被彻底击垮,不可抗拒的扭动起来,流露出痛苦的表情,喃喃而语:“不要这样,求求你,我丈夫看着呢。”她越是这样说,白敬斋越是兴奋,将她的衣服一件件剥苞米叶似的揭下,郝允雁嘴上说不行,身体却一动不动的闭着眼睛听命于他的任何摆布,只能去想象自己正在别的地方,在宾馆内或者在白府,不在自己家,这样灵魂可以干净些,可是大脑总在提醒丈夫就在身边,她意识模糊的反抗着,但却换来白敬斋更加猛烈的作弄,身不由己的呻吟起来。
这声音风一般从木板墙的细缝间飘入刘秋云的耳内,心一下揪到喉咙口,简直不愿去相信郝允雁居然下贱到这等地步,更让她目瞪口呆的是他们两人突然出现在她的视角中,郝允雁居然一丝不挂的被白敬斋推到丈夫的床沿边,顺势整个身体趴在他被子上,而白敬斋穿的是西服,裤子褪到膝盖晃荡着臀部干瘪瘪的两层皮,随之而来的是在他的强烈冲击下,床架子发出嘎吱嘎吱声响,床上的王守财安静的睡着,就像一个大婴儿躺在摇篮中。此情此景,让刘秋云无法再看下去,她虽然理解郝允雁为了拯救丈夫的苦衷,但是在家里趴在植物人丈夫身上被别的男人简直是无耻之极,她认为没有任何理由可讲,马上冲出房间要去阻止他们。
房间内的空气充满着高潮的气息,起先郝允雁紧闭双眼不敢去看丈夫,突然白敬斋大喊一声放开她哆嗦地指着王守财说:“他,他醒了。”郝允雁看了看睁开眼睛目光滞呆的丈夫,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喜,这几天他睡睡醒醒是常有的事,对一边气喘吁吁的白敬斋说:“别怕,他就这样的,看不到我们。”正当他们准备继续的时候,传来一阵刘秋云喊门的声音,门敲得砰砰响,两人慌忙穿上衣服,郝允雁过去开门,就看见怒气冲冲的刘秋云,假惺惺问:“秋云姐发生什么事儿啦?”刘秋云脸憋得通红,本来想好了是痛骂他们俩一顿,突然当着白敬斋面又开不出口来,彼此尴尬的僵持着,白敬斋在身后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朝刘秋云傻笑,说:“王先生醒了。”刘秋云有话憋在肚子里不说难受,便要打发他走,神情不卑不亢地说:“白老板你请回吧,我跟她有话说。”这正合白敬斋之意,二话没说一溜烟窜出房间。刚才的砸门声惊动了二楼的沈默然和两名锄奸队员,门打开一条缝在观察发生的事情,见白敬斋从楼上下来,三人不约而同将头缩了回去,直到这时沈默然才放心,认为白敬斋此番来与他无关。
刘秋云闯进屋里对郝允雁教育开了:“允雁妹哪,你的处境当姐的完全明白,可是你们再怎么也不可以在家里呀。”郝允雁并不知道自己家的木板墙上有条细缝,以为仅仅是她心里在怀疑,失口否认道:“姐,我们又没做什么,你说哪儿去啦?”刘秋云不能说自己都看见了,想了想话锋一转说:“好好,就算我是神经过敏,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这个白老板以后最好别让他来你家,囡囡看到不好。”郝允雁自知理亏,低头不语,刘秋云忙说:“王先生醒了?有吃的没?”郝允雁说:“这几天他时儿睡时儿醒的,吃得我准备好了,在阳台上凉着呢。”
白敬斋悻悻的回到车上,吴涛问;“怎么去那么久,人在吗?”白敬斋回过神来答道:“人在,刚才我一时脱不了身,这回三楼的两家都在走廊上先别上去。”
他们在车里等了近半个小时,加藤按捺不住掏出枪检查了下弹夹,并推上膛放进裤兜里,说:“上吧,有人在怕什么,谁碍事我一块崩了,你们汽车发动着等我。”吴涛心里也着急,等时间太长怕节外生枝,问白敬斋,“是他一个人吗?”白敬斋答道:“就他一个,我上去时正跟楼上的闲聊着,保证不会错。”吴涛还是有点不放心地问:“他母亲不在?”白敬斋摇摇头说:“没见到她呀,对门是关着的,大概在里面睡午觉吧。”吴涛按住自己胸口静默了一会,仿佛有种不祥的预兆,转而又一想,干大事的哪有不冒险的,于是吻了吻加藤,叮嘱道:“开始吧,别忘了这个沈默然是格斗高手,你既带着枪就与他保持一定距离,如果请不动他就当机立断。”
白敬斋发动了汽车,加藤推门出去,外面的天气可谓赤日炎炎,马路上没有多少来去的行人,只有斜对面两个买冰棍的小贩在叫卖,旁边一个黄包车车夫压低着草帽在打瞌睡。当他走到同泰里时,眼皮忽然跳了几下,他出身浪人一生杀人无数,不管是明杀还是暗杀从来没有今天那样隐隐的胆怯过,口袋里握枪的手也在冒汗,他穿过羊肠般狭窄的同泰里来到沈默然家的大楼,大门开着,底层没有人,一阵穿堂风吹醒了他,稳定了些紧张的心绪,攀着楼梯一步一步轻轻的往上走着。
沈默然躲在窗帘后面目送着白敬斋离开大楼,猛然听到声音非常轻的敲门声,就如暗号一般,以为是对门保护他的同志,开门一看原来是加藤,楞了楞这工夫加藤不由分说闯了进去,在房间的另一头与他保持距离站着,沈默然往楼下巡视了番,没发现其他人,略微放心了些,对付他一个人绰绰有余,所以沉着地问:“你来找我何事?”加藤手握着口袋里的枪,得意地答道:“请你跟我走一趟。”沈默然问:“哪里去?”加藤晃了晃脑袋神气活现地说:“宇喜社长要见你。”沈默然知道这是谎言,妻子也被他们这样骗走的,讽刺道:“是请我去饭店吃饭吗?”加藤笑笑,说:“可以这么认为。”沈默然已经无需去证明加藤此番来的目的了,暗中想好准备给他来个出其不意按住他,然后迫使他交代莫依萍现在的情况,慢慢的靠过去,边问:“我妻子是否在你们那?”加藤煞有介事地说:“她先去了饭店在等你。”沈默然边与他周旋,边继续往前靠着,加藤发觉不对,拔枪对准他威胁道:“别过来,我知道你手脚快,但我的子弹更快,老实的话转身往门口走,只要你跟我走,我们不会伤害你和你妻子,否则……”沈默然停住脚步没有冒险,决定先跟他出门另外找机会,忙说:“好好,我跟你走。”说着慢慢的跨出房门,加藤枪顶着他脑后谨慎的跟在后面,沈默然在走廊上故意大声说话通知母亲房间里的同志:“我都跟你走了别拿枪顶我,小心走火。”这声音果然被对门的锄奸队员听见,加藤押着沈默然刚要下楼,两名锄奸队员的枪同时对准了他,加藤是个剑道高手反应快,一抓沈默然的后领来了个大转身躲到了他身后,不料踩了个空,两人一块从楼梯上滚下,加藤本能的扣动扳机,正打中沈默然的腹部,两名锄奸队员同时开枪,加藤胸部中弹举枪要还击,被沈默然敏捷的夺下顶着他脑袋问:“我妻子在哪?”加藤自知活不了了,瘫软在地上露出胜利者的微笑,嘲讽的语气问:“沈先生是要问活的太太还是死的?”两名队员冲下来大声问:“莫依萍死了?”加藤用劲最后的气力咯咯咯的狂笑起来,得意地说:“她已经献身于我们十几个大日本帝国的武士了,她真有味道,还是大肚子……”话没说完头一歪死了。
沈默然用手堵着腹部汩汩喷出的雪,脸色渐渐的苍白起来,他相信人之将死其言善,加藤的话不会是说谎,得知妻子被日本人折磨致死,顿时泪流满面,想大哭一场却没有力气去哭,一名队员抱起他,说:“老沈,你坚持,我们马上送你去医院。”
郝允雁和刘秋云正在房间里喂王守财吃东西,听到枪声从房间里冲出来,就看见二楼楼梯转弯处躺着两个血肉模糊的人,其中一个正是沈默然,一名队员大声问她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哪?”刘秋云胆子小没敢出声,郝允雁还算镇定,回答道:“广慈医院,也是上海最好的医院。”
“在哪里,请带我们去。”
沈默然换过气吃力的指指加藤的尸体对一人说:“从我房间里拿条被单把他包住,先藏匿在我床底下然后处理掉,枪声响了说不定一会巡捕就会赶到,别给这里的人惹麻烦。”说着又指挥另外一个说,“你快去找辆黄包车来。”
一个人跑下楼去叫黄包车,他记得中午来的时候弄堂口有辆黄包车在等客人,不料出去找的时候车夫不在了,便往远处去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