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夫人-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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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我嫁的并不是我爱的人……”月如的眼眶又开始没出息的变得湿润起来,她望着苏启航,看他微皱起眉头,她这才发现,原来,她的很多很多的心事,他并不懂。
或许他已经懂了,但是不愿意承认!
苏启航不知道再怎么安慰她,只是稍稍叹息了一声,松开她的手,自己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
月如牙一咬,她并不是怕三怕四的女子,既然躲出来了,就一定要跟苏启航说个明白。
心中有了想法后,她便很认真的说,“苏大哥,这门婚事,我十五岁就已经退了,如今两方家长又重提,并且已经选好成亲的日子,你知道的,我并不喜欢甄家四少爷,我心中早以有了意中人,我和他有同样的理想,有同样的革命抱负,所以,我一定要陪在他身边,不能,也不可以嫁给别人!”
月如一字一顿的说,苏启航坐在旁边,脸上的神色微微发生了一些变化,在她炙热而渴望的目光下,他终于闪躲着目光,别过脸去,没有看沈月如。
“我爱这个男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一定会与他共进退!”
月如说完,心还是抽得痛,她知道他一定会懂的,可是他却选择了逃避,甚至连看她一眼都没有。
苏启航额头开始冒汗,他猛地站起来,负手推开颜色斑驳的门窗,望着远方废旧而残破的城,他没有回应月如的话。
月如顿时泪如雨下,她倔强的性子上来,猛地从身后抱住了苏启航,滚烫的泪水混进苏启航后背的汗水里,变得更加炙热,一如她突然爆发出来的炙热情感,让人措手不及。
“苏大哥,带我走,我不想嫁人,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不要推开我……”
“月如……”苏启航闭上双眼,干燥的唇如叹息一般的溢出她的名字。
“月如,如今的我,只是穷酸报人一个,我没有能力与你生活在一起……”
“借口,这都是借口!”月如不停的摇晃着脑袋,隔着他温热的胸膛,她终于泣不成声。
“我不要听这些,不要……”
苏启航转过身来,看着哭得楚楚可怜的她,心中也忍不住泛过一抹酸涩的感觉,他伸出袖子,轻轻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并语重心长的说,“月如,你是个好女孩,有理想,有抱负,比所有待在闺阁里绣花做女红的姑娘都要优秀,可是,可是我这风餐露宿的……”
苏启航突然有种悲从心中来的触痛感,他没有说话,只是嗓音越来越沙哑。
“你什么?苏大哥,我只问你,你可否钟情于我?”月如抬起脸庞,充满希望的问。
苏启航深深看了她一眼,眼睛的镜片都有些模糊,他无力的松开扳着她肩膀的手,转过身去,冷凛的答,“没有,你跟着我,不会幸福!”
月如心揪痛得慌,她怔怔的退了好几步,苍白的笑了起来,“幸福……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幸福……难道你以为我嫁给别人了我就一定会幸福?”
“我向往的并不是荣华富贵……我们在这里为别人争取自由……可到最后……我连自己的婚姻自由都没有……”
“苏大哥,难道你不觉得讽刺吗?”
苏启航沉默,背影在此时的沈月如看来,更多了几分悲壮感。
“好,你要我嫁,我一定会嫁,请你祝福我!只是你认识的沈月如再也不会存在这个世界上了,因为她已经死去!”
月如决绝的说,苏启航双肩微颤,唇角抿得也愈发的紧,月如见他久久不说话,终于忍不住,手捂着嘴哭着跑了出去。
站在外面的甄书良和冉宁生基本上听到了他们激烈的对话,见月如哭泣着跑出来,甄书良快速追了上去,而冉宁生则担心苏启航,立即奔了进来。
“苏大哥,你没事?”冉宁生试探的问。
苏启航摘下眼镜,擦了擦,然后转身,温温和和的笑了笑,“我没事,对了,我上午写的稿子有没有校对好,没有的话,我自己来校对,另外,上个月月如拟的新建工农学院的草书,你也找
出来,给我看看……”
“哦哦哦……”冉宁生见他有条不紊的吩咐自己做事,面色又恢复了沉静,他也不知道再说什么,本来是男人与男人之间,对这类事情,他也不好安慰,更何况,他自己都还没这方面的经历呢!
当大堆的文件被翻出来堆在自己面前时,苏启航彻底将自己埋在文件堆里,很快,寂静的阁内静得只听见笔尖落地的沙沙声。
当大堆的文件被翻出来堆在自己面前时,苏启航彻底将自己埋在文件堆里,很快,寂静的阁内静得只听见笔尖落地的沙沙声。
夜幕将至,血红的夕阳将天边染成炙热如火焰一般的颜色,酷热逐渐消散后,街道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
一辆军用大卡车从郊区缓缓驶来,穿过僻静的街道,又围着川州的街道刻意拐着弯,直到夜幕开始降临时,它才发动速度,快速朝市区内侧庄严肃穆的督军府方向驶去。
当车停在树荫下后,李沁率先跳下车来,他四处望了一眼,朝守卫在督军府外的兵力扬了扬手臂,很快,整齐的脚步声涌来,军用卡车在李沁的指挥下被围得水泄不通。
车闸被拉开,只看车内整齐坐着三排神色严肃而冷厉的青年,李沁低声喝了一句,“下车!”
车内的青年很快有持续的齐齐往下跳,下车时,在夜幕的掩盖下,各个身手矫健的青年们很快就灵敏的奔进了督军府内。
大卡车停在一旁,人全部散去,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只是隔着不远处的树荫下却冒出几个人头,看上去鬼鬼祟祟的,在督军府的大门紧闭时,他们纷纷对视了一眼,然后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夜幕中。
卧房内,陈孝之正在为慕晋霖换药,李沁扣了扣门,陈孝之放下手中的纱布,立即将门拉开。
李沁满头大汗,看到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的慕晋霖,他轻轻唤了一声。
“督军,事情已经办好了!”
慕晋霖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微微拧了拧眉头,李沁便乖乖的站在一旁,静候他的指示。
陈孝之将纱布缠紧,又将慕晋霖的垂在床下的腿搬回到床上,慕晋霖这才睁开了双眼,目光骇人,还带着前所未有的阴狠之气。
“大军几日可到川州城外?”他冷然的问,眉心紧锁,眼眸里滑出来的都是恨意。
“督军,两日即可!”李沁低声答。
“好!”
慕晋霖大喝,回头目光如剑的射向李沁,“鹰是我最后的防线,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让他们出手!”
“是!”李沁挺直脊背,中气十足的答。
陈孝之一直没说话,慕晋霖自从脚受伤后,就一直躺在督军府内,虽然他也没要过问别的事情,但这几日听见他突然调动在驻扎在金州的军队,他这才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如今,连慕晋霖私下组成的精锐护卫队都接进了督军府内,陈孝之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仲祺,要不我们还是回东北?”以为慕晋霖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陈孝之小心翼翼的问。
慕晋霖看了陈孝之一眼,又看了一眼自己两条腿的枪伤,他唇角勾出残忍的弧度,几乎是用暴烈的语气吼出声。
“孝之,你好好呆在府内,军队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陈孝之讪讪的抿了抿唇,便没有再说话。
只是听到慕晋霖轻讽的笑出声来,“谁让我不好过,我就血洗他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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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愿意嫁给我?
外面的虫鸟鸣叫得让人有些心烦意乱,佣人帮云影肩上的伤口洒了一些药粉后见她昏昏沉沉的靠在沙发上快睡着了,便替她盖好毛毯,这才悄悄退出去。
当门关上的一刹那,云影猛地睁开双眼,尽管越来越嗜睡,但她还是强行站起来,将衣服整理好后,便拉开了房间的门。
关门时,一转身,突然撞在了身后坚硬的胸膛上,她惊慌失措的抬头一眼,只见林厉行正沉着眼眸盯着她。
云影脸色开始发白,牵强的扯出顺从的微笑,“干爹,今日怎么在府里?”
林厉行扫了她一眼,冷冷的问,“想出去?”
云影垂下美眸,温顺的笑了笑,“干爹,你可能忘记了,今天是我和四少相约见面的日子,我是准备出去见见他!”
见他?林厉行差点忘记了这个人,他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云影一样,还是不相信她,“当真?”
“云影就是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骗干爹你!”云影低眉顺眼的答。
林厉行这才点头,“行,我让人陪你去,你一个人外出,我不放心!”
“谢谢干爹!”云影也没多说什么,恭敬的站在原地。
林厉行这才离开,云影再抬头时,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前厅内,很快,就有一名面容冷峻的男子来到云影身边,低声道,“云小姐,你要去哪?我送你过去!”
“知道了,你跟在我后面!”云影不耐烦的扔下一句,转身就朝出了将军府,男子便讪讪的跟在她身后,简直是如影随形。
云影率先去了她和甄佑良经常见面的西洋餐厅内,独自坐了很久,甄佑良都不曾来。
她知道他是不会来的,两人如今闹成这样,她也不期望甄佑良还会记得两人曾经碰头的这间西洋餐厅。
搅动着咖啡勺,云影坐在雅致的窗户前,不时有打扮或精致或妖艳的外国女子进来,看到餐厅内唯一一名与她们肤色有异的女子,尤其是女子神色冷漠,旁边还站着傲然挺立的男士,她们的目光更是直愣愣的停留在云影的身上。
云影淡漠的瞟了她们一眼,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直到太阳西下,精致的骨瓷咖啡杯上都被夕阳踱上了浅金色的光芒,她才稍微挪了挪身子,而站在一旁的男子则是低头,细声提醒她,“云小姐,我们该回去了!”
“闭嘴!”云影很不耐烦,也许是有身孕的缘故,她脾气变得急躁了很多,冷冷一声大喝,叫林厉行的手下乖乖闭了嘴。
侍应生过来,云影从她手里接过便条纸,沙沙写了一排地址,然后礼貌的说,“能麻烦你能帮我将这个纸条送到甄府吗?就是后面一条街!”说完,云影递上一张银票,侍应生一脸茫然的站在那里,似乎听不懂云影的话,好在有其他人过来,立即恭敬的接下了云影的活。
站在一旁的男子则是凑过头想要看云影写的那张纸条,云影看他那着急而迫切的神色,讥讽道,“真恨不得眼睛长在别人身上,不用看了,我告诉你,那是我约见甄佑良相见的便条,你回去可以直接告诉林将军,我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男子讪讪的抿了抿嘴,挤出一丝笑容,“抱歉,云小姐,我也是奉命行事,希望云小姐不要介意!”
云影扫了他一眼,歪过头去,懒懒的看着窗外。
当云影的手写纸条被阿青送到甄佑良手里时,他正和一伙狐朋狗友在家里喝酒吹牛,看到云影的纸条,甄佑良嘴里一口酒差点都喷了出来。
不可能,这个女人居然会主动找他?他捏着纸条的手指顿时就有些发抖。
“散了散了……大家先回去……我这有重要的事情去办!”
甄佑良将云影的纸条揣进兜里后,站起来,便开始赶自己房间里的一伙花花公子。
“四少,你这是什么情况?不是说好了晚上要去夜乐门玩的吗?”其中一人站起来,手里还拧着酒瓶子,醉醺醺的问。
甄佑良狭长的桃花眼眯了眯,嘿嘿的笑,“今儿就委屈各位兄弟了,活动到此为止,晚上活动取消,改天我再陪各位兄弟好好玩几场!”
“行……就听四少的!”大家也是经常出来玩的,这里,当属甄佑良最财大气粗,他一发话,大家也就听了,相继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