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不来我就老了-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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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西赧然,没先到他竟然喜欢这样的画。不过想想也是,不然怎么会送自己这么艳丽具有民族特色的衣服呢,还不是因为他喜欢。
两个人出去继续逛街,走到路边看到苏念赶稿的那本杂志已经出来了。莫西想买来着,可是又碍着苏念在身边,不好意思。
等到回去时,莫西就让苏念把车停在了离小区不远的超市,让苏念先回去,说是要去买点东西。不想苏念非要跟着她一起,莫西只好随便买了个本子和一些水果回去了。
到了小区楼下,莫西朝他摆摆手,就进去了。
打开精品屋的袋子,欢喜的把那幅画挂到了自己的卧室里。看了看,又觉得好像不太适合的样子,又爬上去取下来,挂在了客厅里。
左看看右看看,觉得这幅画真是不错,挂在客厅里也极是妥帖,自然。在客厅兴致勃勃的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想起杂志还没有买。莫西就关上门,打算出门去买杂志去。
不想刚出门就看到那辆黑色车还停在楼下,车玻璃仍然保持着摇下的状态。里面的人一头利落的短发,靠在驾驶座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前窗玻璃,一动不动。左手搭在车窗沿上,右手指头里夹着一根烟,偶尔抽上一口,吐出缭绕的烟圈雾气,使得整个场景显得有些静默的可怕。
不知为何,莫西看到此情此景,心陡然疼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就躲在了门后面的阴影里,直直的望着他落寞的侧影。
大约是察觉到了什么,苏念忽然转过头来看着莫西的方向,一动不动。右手里的烟静静的燃着,直到燃到尽头,快要烧着手时,苏念才把它摁灭,扔掉。然后发动引擎,将车开了出去。
走出来,莫西静静的看着车飞速的驶出,离自己越来越远,最后隐没在夜色里,直至看不见一点踪影。
夜色深了,一阵风吹过,竟然有些凉意。莫西摇了摇头,赶紧的去买了杂志就回去翻看了。
苏念这次是去云南拍摄的照片。这次杂志是在做云南少数民族的特刊。拍摄的图片不似以往是青山绿水小桥人家,这次多半是人。
各种各样穿着各种特色服侍各种民族的人。
有满脸皱纹的老人,有懵懂稚气的孩童,有肤色黝黑的汉子,有健康皮肤的水灵少女,有背包客,有流浪者,有……
种种种种,只要他们在的时候,镜头里能出现的人,他都拍了下来。
照片里的人他们年龄不同,性别不同,种族不同,甚至语言都不同。唯一相同的就是共同有一双质(奇)朴灵动的眼睛。哪怕是(书)耄耋老人,哪怕是风霜(网)满面的流浪者,眼睛里都闪着耀眼的光芒。莫西读不出那是什么光芒,看着却只觉得祥和。
那篇文章里面还介绍了当地的一些乡土风俗。比如走婚,比如火把节。
文字不像之前看到的杂志里面那样的冷硬。这次的文字里面有些温情,读来仿佛沉浸在一滩温柔的水里,湿润、温暖、祥和、包容,让人沉溺而不可自拔。
这样的文字才是苏念原本的风格吧,暖而不腻。措词造句,字字都能说到人心里去,多么妥帖。
里面写了这样的一段话:
人生最美好的,莫过于在恰好的时间遇见了恰好的人。
所以,今生,能够遇见你,于我,那是最美好的事。
倘或,不及遇见你,那么,平淡也是一生。
倘或,遇见了你,却不曾珍惜,余下的岁月,我又将怎样的余恨。
这段话,让莫西唏嘘感慨,莫名的悲伤,心里酸酸苦苦,竟有些想掉眼泪。
莫西揉了揉脸,心想,怪不得都说恋爱中的人太感性,果然如此。仅仅是一段话就这样的难过,或者是因为这段话是苏念写的,所以才难过。
又想,苏念这段话是怎么写出来的。是有感而发,还是灵机一动。莫西将这段话念了一遍又一遍,又是欢喜又是酸涩,竟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莫西想,果然是自己喜欢上的人,这般有才华。
又想起苏念在楼下一个人在车里抽烟的场景。侧影被灯光照的暧昧朦胧,整个人却有一种怎么遮掩都遮掩不住的悲怆。
为什么悲怆?又为什么写出了这样美丽伤感的句子?莫西翻来覆去的想,一晚上只顾着思来想去,竟没有睡好。
第二天一大早,又被莫文蔚低沉的歌声给吵醒了。莫西闭着眼睛摸手机摸了半天,然后按下接听键,打了个哈欠,睡意朦胧的问:“谁啊?”
“莫西,莫西,你快起来,我跟你说件事儿,真的,赶紧起来,打起精神。”就听李微微在电话那头大呼小叫。
揉了揉眼睛,莫西站起来,踢踏着拖鞋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洒进来,莫西眯了眯眼睛,觉得精神好了些,才懒懒的说:“又怎么了?”
莫西太了解李微微了,一点屁大的事儿也会渲染夸张到离奇的地步。按照程瑞的话说,她有能把活人说死死人说话的能耐。
李微微没理莫西的问话,只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道:“你知道么,就刚刚我给程瑞打电话,她给我说什么了?”
“说什么?中了一百万还是她提前毕业了?”莫西继续打哈欠,漫不经心的说。
“切,你知道什么。”李微微鄙视了一声,然后继续三八兮兮的说,“是有关陈庆轩的哦。想不想知道?是特大新闻,爆炸性的哦。我知道后我都吓死了,你知道肯定比我还惊讶,肯定!”
“哦?”莫西应景的答了一声,然后继续淡淡的说,“他的事儿啊。那你可猜错了,我没兴趣知道。他的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爱说不说呗。”
莫西深深知道李微微这厮的性格,要是自己感兴趣她势必装腔作势拿拿架子让自己求着她说,要是自己不问,她反而会自己巴巴儿的说出来。
果然,见莫西对自己的诱惑不是很感冒的样子,李微微继续诱惑说:“真的很惊人。真的。你真不想听”
见莫西不为所动,李微微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说:“真是,跟你说话一点意思都没有,好歹也应个景儿吱一声嘛。”
“吱!”
“你!”李微微哭笑不得,然后对莫西此种行为嗤之以鼻,“鄙视你,算了算了,我就不给你计较啦。啧啧,没情趣的人啊,真可怕。”
然后李微微就不再掩饰,将从程瑞那里听来的话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莫西。莫西从原本的漫不经心,听到最后整个人僵直了坐在沙发上。
李微微添油加醋没有莫西不知道,但是单把她说的话的线条理上一理,得出的轮廓就已经让莫西震惊当场了。
悲哀故事
能让莫西如此震惊的故事,并不是陈庆轩是某某人的私生子,或者他家缠万贯,再或者他做了做了某些震惊的事。
李微微讲的故事很简单,又狗血的悲哀。
故事说,有个念过半年的初中老师,这个老师有一个十九岁的儿子。这个儿子是在这个老师从小的严厉和棍棒下调|教出来的大学生。在那个年代的大学生,尤其是在农村里出来的,可算是了不得的了。
而这个老师所教的班级里有一个女孩子,因为读书读得晚,所以在别人还都是懵懂小屁孩的时候,这个女孩子已经发育并懂得打扮了。
这个初中老师,哦,不,不能叫老师,应该叫做畜生。这个畜生不知怎么就诱|奸了正在他的班上读初中的女孩子,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而是一种长期的和|奸关系。
然后,不出意外的,这个女孩子怀孕了。孩子的父亲自然是那个畜生,初中老师。
东窗事发,女方家庭全部闹到了他的家里来,让他给个说法。
这种故事并不少见,尤其是在偏僻落后的农村里面,更是常见。女孩子读书晚,老师年轻欲剩,强|奸、诱|奸、和|奸这种事情并不少。
在莫西知道的记忆里面,自己所在县城里某个很偏的农村不就闹出过一个已婚男教师把一个正在读小学的女孩子的肚子搞大了,最后被家人闹到离婚娶了这个女孩子的事情吗?
往往出了这种事情,处理的方法不外乎两种:要么给点钱私了,打掉孩子罢休;要么就应了女方家庭的胁迫,娶了这个女孩子。
而初中老师怕事情闹大,自然也是这么想的。可偏偏他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又有私欲,手里的那点子工资全被儿子上大学花了个精光,所以私了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况且,那家人也并不想私了,女孩子出了这等事情,在农村再想嫁人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了。而陈庆轩爷爷显然也不想就这么私了。
而出了这件事情后,初中老师的老婆觉得嫌丢人,一气之下竟重病不起,不到几天竟不治身亡。
原本最大的阻碍就是这个老师是结过婚的,而如今原配的老婆死了,这老师娶了那位姑娘不失是一个办法。
可是,这原配老婆死了,她的娘家兄弟哪里容得他在自己妹子尸骨未寒时就续弦。况且也不知陈庆轩爷爷的哪根筋动了,竟奇异的忽然觉得娶了那个姑娘会给自己的名声带来极不好的负面影响。况且,他还是位老师,那是更容不得这种没有礼义廉耻的事情了。
那么怎么办才能妥善的解决这件事?一边是原配老婆的兄弟在怒目而视,另一边是女方家庭在虎视眈眈。这个老师两方都得罪不起。
左想无法右想无辙的老师,自然的就把目光投向了回来奔丧的自家出息的儿子身上。
他央求自己的儿子娶这个怀了自己骨肉的姑娘,因为他想再要一个儿子。
他儿子自然誓死不肯,可是他只余了这么一个爹,且兼着对自己父亲从小养成的懦弱和惧怕。又兼之,自己没有钱,娘已经死了,而他爹也拿着老鼠药跪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又能怎样?
所以,他最终还是应允了。只有一个条件,他跟那个女孩可以结婚,也不会离婚。但是,结婚后,任何人再也不许干涉他的生活。
女方家庭自然求之不得,这样伤风败俗的女儿能有人要,对方还是一表人才的大学生,能趁机讹上一笔,再好不过了。至于这个大学生是那个畜生的儿子?哦,这个并没有关系。嫁他还是他儿子有什么区别吗?
而那儿子的舅舅们原本是想过问,不料这外甥自己都不吭声应了下来,甚至在他们要去找那畜生算账时跪下来求他们饶了他爹,他们又能怎么样?最终只好泄愤似的把那老师家里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放下“再也不会管他们家一毛钱的事儿”的话之后扬长而去了。
于是,这个儿子和那位姑娘草草的举行了婚礼,然后迅速的在县城里买了房子搬出了那个偏僻的小镇。
再然后,那个姑娘生下了一个男孩。
取名,陈庆轩。
听完整个故事,莫西僵立良久,浑身发冷,然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假的吧?”
李微微大叫着说:“我也以为是假的。可是,应该是真的。听程瑞说,当时这件事在他们镇上闹得挺大的,好像都知道。她还是听她一个在那镇上的同学说的呢。”
“不可能。怎么会有这样的事。那他,他,他叫那个……他……就是说他爷爷是他爸爸,他爸爸是他哥哥?”莫西结结巴巴的说。
“是的。”李微微叹气,“你说,他怎么这么可怜呢。你不知道,我听到这个事儿我都傻了。真的,没想到他这么优秀的人,这么……唉,居然是这样的身世。”
莫西完全懵了,总觉得这种恶心变态的事情不会发生在自己身边,更不会发生在自己认识的人身上。
莫西忽然理解了吴娟说的“他,很苦,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