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公主皇后路-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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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么高的望月塔上摔下来,即使万幸得以未死,婉皇后也只是仅存一口气而已。也许是因为她身着宽大的衣裙,在下落的时候多多少少也兜住了一些风,而落地之处又恰巧满是湿泥,所以才没有当场死去罢了。
曹元宠仔细为婉皇后看过之后,知道婉皇后脖劲背部皆已受伤,整个人陷入深深的昏迷之中,想让婉皇后醒来,恐怕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何况婉皇后到底能不能再醒来,他也不敢保证,也只有尽力救治婉皇后,其他的就只能听天命了!
身陷天牢的滋味
天牢是样子,被关在天牢里是什么样的感觉,如果不是亲身体会过,是说什么也想像不到的。等了许久也不见涟漪公主醒来的王逸实在没有办法,他不想等韦天兆回来看到他没有依旨将她带到天牢而责罚于他,所以才小心谨慎地将涟漪公主抱去了天牢。
守牢狱卒不知发生了何事,乍一见天人一般的涟漪竟然会被打入天牢,个个瞪大了眼睛,吃惊地说不出话来,对涟漪纤尘不染的身子也不敢碰触半下,恭敬地打开牢门,王逸将她抱进去,哪料他才一进去,涟漪公主就醒了过来。
王逸尴尬地红了脸,匆匆说了句“公主恕罪”,便头也不回地离去了,狱卒们也不敢多说半个字,小心地锁好门之后就远远地躲开了。
“哎,你们知道吗?那个人,那个美貌女子居然是公主!”
“是吗?!不会吧,她要真的是公主,怎么会到天牢来?”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难道你们都不清楚吗,当今圣上脾气暴躁,喜怒无常,不管是谁惹恼了他,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还是觉得不可能,皇上就只得两个女儿,小公主还很小,长公主最是知书达理,心境聪慧,皇上对她喜欢得不得了,绝对不会把她打入天牢的,这个女人一定不是公主!”
守牢狱卒躲远之后,抑制不住心中好奇,低声议论起来,越说声音越大,到最后整个牢房都能听见他们的议论声了。
狱囚们大概也觉得有好戏看,纷纷起身探出头来看个究竟。
但对于这一切,涟漪公主只当见没有听见,也没有看见,站在那里半天都没有再移动脚步。
她身上衣衫虽然依然雪白,却早已凌乱,左袖也扯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大概是在同韦天兆拉扯之时被扯坏的吧,涟漪甚至觉得这条口子仿佛就在她心上一样,伤口两边的皮肉正翻开来,哗哗地流出血来!
这座牢房并不大,四周墙壁乌黑却光滑,屋顶墙角挂着几张残存的蜘蛛网,一尺见方的小窗户正射进几许阳光来,令这阴森的牢房之中好歹也多了一丝生气。地上杂乱地铺着一些稻草,草中不时有小虫钻进钻出,大概也是饿得紧了,出来碰碰运气吧。
“唰--”涟漪公主正缓缓打量四周之时,只觉脚面上有什么东西快速掠过,她吃了一惊,本能地抽脚后退,那物便迅速没入墙角之中,她却已看得分明,是一只老鼠,看来这个地方除了死囚犯,就只有虫蚁老鼠会出没了!
涟漪公主踉跄后退一步,但觉欲哭无泪,她慢慢退身到墙角,无力地靠着墙壁滑坐到地下,身体一旦接触到冰凉的地面,立刻有一股湿气透过杂草直冲入她体内,令她激灵灵打个冷战,杂草所散发出的霉味也顺势钻入口鼻之中,她胸中一阵翻腾,“哇”一声张口就呕了出来!
想她堂堂卧桑国公主,当今皇上最疼爱的女儿,有谁会想得到她会落到今日之地步!她吐过一阵,已经没有东西可吐,胃里却还是阵阵翻搅,像是要把整个肚腹都翻转过来一般!到最后她吐出的都是清水而已,嘴里又酸又苦,好不难受。
“公主可有什么吩咐吗?”本来躲远处窃窃私语地狱卒见状小心地上前去询问,看到涟漪公主这般难受,他们也是胆颤心惊的。
因为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也不明白涟漪公主何以会身陷牢中,不过有一点他们还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无论她犯了什么过错,依皇上平日里对她之宠爱,等皇上气消了,就会放她出去。
所以尽管此刻涟漪公主身陷囹圄,他们却不敢对她怎样,相反还要赔着十二万分地小心照顾好她,若是出半点差错,将来皇上再来向他们问罪,他们可吃罪不起!
“没、没事,你们、不必管我。”
对于他们的心思,聪慧如涟漪公主当然能够猜得到,不由她不在心中苦笑:若是他们知道自己被打入天牢的真正原因,还不知道会用怎样鄙夷的眼光来看她呢,又怎么会对她有半点同情之心?
“是,公主!”狱卒不敢多说,又退了下去,静静等待着皇上的圣旨到,然后放涟漪公主出去。
最初的震惊、恐惧、绝望过后,涟漪公主已慢慢平静下来,也慢慢恢复到从前的心态,她早就有预感的不是吗,很早以前她就已经有种不安的感觉,觉得她所拥有的一切是那么不真实,得来的那么容易!
她总觉得将来有一天她会失去这一切,所以她才用那么冷漠的态度对待一切的所有,如今看来,她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只有别把一切看得太重,在不得不失去的时候才不会太痛苦!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会失去这一切是因为这样让人无法接受的、屈辱的原因!她最敬、最爱、最倚仗的母后居然会、会做出这等事来,这叫她这个做女儿的情何以堪?!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有何面目再活于世,更不知道自己以何面目面对韦天兆,面对太子,面对自己唯一的、只有九岁的妹妹雪含!
“母后,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想起在望月塔上,当知悉真相之时,那一刹那的震惊之情无异于晴天霹雳,她从来不曾想过自己的出生是个错,是所有人的耻辱,这对一向骄傲的她来说,是怎样残忍的事情啊!
母后?!
直到此刻她才突然想起来,母后已经摔死于望月塔下了,她亲眼看到母后被父皇推下了望月搭,她亲眼看到的!
“哈哈!”
她突然悲怆而又绝望地笑了两声,她怎么忘了呢,不管母后有多么大的过错,她已经死了,不用再担心什么,不用再苦苦隐瞒什么,也不用再面对什么人、什么事,不必去承担自己所犯下的过错,一死万事皆空,什么都不必了!
可是她呢?
她怎么办?
这一切难道都要由她一个人来承担吗?可是她又有什么错呢?
“母后,母后,你怎忍心?!”仰天狂笑变做了哀哀哭泣,她埋首于膝上,无声啜泣起来。
“呼”一声,有风从小窗中吹入,吹得屋角的蜘蛛网飘起又落下,一具早已干了的昆虫尸体便摔落于地,它鼓在头顶的两只眼睛仿佛正瞪着涟漪,想要告诉她,它在死前经历了怎样的痛苦挣扎!
贤妃悔不当初
显阳宫与乾云宫前后重叠,而含章宫和徽音宫则分列于显阳、乾云两殿左右,四殿可谓紧密相连,四宫妃子也常有机会碰到。
但因为彼此之间的对立关系,虽然见到之时她们也会笑脸相迎,擦身而过之后,便只剩冰冷的利益之争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显阳宫是贤妃的寝宫,平常除了皇上,也少有人来,因而当她面无人色地返回之时,所幸并无人看到,她一进门就钻到被窝里去,不住瑟瑟发抖。
“丝、丝儿,再、再拿条棉被来!”贤妃身上已经盖了好几床棉被,却还是咬着牙吩咐侍婢丝儿,好像不胜其寒的样子,明明额上汗出如雨,嘴唇却发青,那样子宛如女鬼现世,可怖之至。
“是,娘娘!”
丝儿回过神,因她从来没有见过贤妃这个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又不敢多问,皱眉摇头,打开柜门,又抱了一床锦被出来,才要盖到贤妃身上去,却听“通”一声大响,房门已被人一脚踢开!
丝儿吃了一惊,怕贤妃会气恼,抢着喝斥道:“什么人如此大胆?!啊?!奴婢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心里暗暗叫苦:早该想到整个皇宫之中除了皇上,还有谁敢对四妃如此无礼?!完蛋了,她方才喝斥皇上,依着皇上的脾性,她只怕要身首异处了!
哪料韦天兆根本看都不看地上的丝儿一眼,一双喷着怒火却又冰冷得可怕的眼睛死死盯着正从床上翻身而起的贤妃,冷冷开口:“你出去,这儿没你的事!”
嘎?!丝儿一呆:皇上他、他居然不追究自己冒犯天威之罪吗?这怎么可能呢?还是因为,皇上根本没有听见她刚才吼了一句什么话?
“奴婢遵旨!”不管了,既然皇上不怪罪于她,她只有谢天谢地的份儿了,忙不迭地重重叩了个头,跌跌撞撞地把怀中所抱棉被放到床上去,逃命似地出门去了。
“臣妾参、参、参见皇、皇上!”
其实方才韦天兆踢门而入之时,贤妃便如中箭的兔子般跳起身来,跪到了地上,她心里当然清楚他是为何而来,因而此时的她有多恐惧,也只有她自己才知晓了!
眼看着丝儿被韦天兆轰出门去,她越发害怕了,虽说丝儿只是一个小小的丫头,但这时韦天兆正在暴怒之中,还不知道会对她做出什么事,要是能有个人在,她多少也会感到安心一些。
不过,韦天兆把丝儿赶出去的用意她细一想也是明白的,不管怎么说婉皇后在卧桑国母仪天下,一直受百姓子民爱戴景仰,若是婉皇后失德之事被卧桑国子民知道了,皇室威严何在,卧桑国国威何在?!
如此看来韦天兆倒真不愧为一代君王,即使如此盛怒之下还可以如此冷静,若换做别人,宫中只怕早已一片大乱了吧?
“贤妃,你眼里还有朕这个皇上吗?”韦天兆冷笑,一步一步逼近,身上散发出浓烈的杀气来,此刻他手上若是有刀的话,贤妃就算有十条命,也早已魂赴黄泉了!
“臣、臣妾不不、不敢!”贤妃脑子里“轰”一声,已是面无人色,快要晕在当地!天哪,有谁可以来救救她,不要让她独自一人面对盛怒之下的韦天兆,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不敢吗?”韦天兆仰天大笑,笑声却又戛然而止,复又低下头来瞪着贤妃,咬牙道,“好,朕就当你不敢,只要你告诉朕,到底是哪个男人胆大包天,和薛昭婉在一起,朕就相信你!”
天哪!
贤妃心里呻吟一声,再也支持不住,瘫坐于地,身上衣衫已被冷汗湿透!
她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就算是婉皇后失德一事,她也只是听曹元宠说出来的,何况就连曹元宠都不知道涟漪公主生父是谁,她又怎么可能知道?!
“皇、皇上明、明鉴,臣妾不不不、不知、不知道!”惊惧之下,她唯有再度支起身子,连连叩首,已快要哭了出来!
就算她已是韦天兆妃子,却仍是个只有十七岁的小姑娘,哪里经历过此等巨变呢,也正是因为年幼,遇事不曾考虑清楚后果,方才惹来此等祸事,覆水难收!
韦天兆突然弯下腰去,一把抓住贤妃的右臂,将她小巧的身子提了起来,猝不及防之下,她忍不住痛呼出声,嘴唇已发青,却又不敢反抗,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