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公主皇后路-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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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溪儿只顾着生气,也没顾着他,梦隐心里委屈,眼圈儿早红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太子忽一下站起来,气得脸色发白,其实他一点都不想跟梅溪儿吵架,他更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梅溪儿的火气会那么大,老是找茬儿跟他怄气,这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一直以来梅溪儿都是很宽容,很善解人意的,两个人别说像这样针锋相对的吵了,根本就从来没有高声说过话。
“我说的什么话,当然是人话!”
眼看又要闹僵,梅溪儿也豁出去了,反正这样的日子她也受够了,也看够了太子趴在雪含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雪含看的样子,好像雪含就是块冰,如果不仔细看着,她就会化得无影无踪了一样。
“你---”
太子怒极,梅溪儿这不是在跟他抬杠吗?还是在拐着弯儿骂他才是不说人话的?
想他堂堂一国太子,从来只有他教训别人的份,当然他倒也不常对人恶言相向,但几曾有人敢这样对他不敬了?
“算了,雪含没事,你和梦隐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正要发大火的太子感觉到衣袖被雪含扯了扯,他转头一看,正好迎上雪含无辜的眼神,他心里一软,突然就没了脾气,只是挥了挥手,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要看便看,也没人跟你抢,梦隐,我们走!”太子没有跟她吵,梅溪儿一腔怒火都憋在胸口,好不难受。
她大概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态度有些过分了,不管怎么说太子对她还是很好的,雪含是他妹妹,现在受了这么重的伤,他担心她、心疼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这不跟她疼梦隐是一样的吗?
太子气得扭过头去,看也不看梅溪儿一眼,忍得一时之气算了,反正吵也吵不出什么结果来,如果闹翻了,韦天兆和梅尧臣脸上都不好看。
“太子哥哥,太子妃嫂嫂生气了呢。”
雪含身上疼得厉害,却还能看出来梅溪儿很不高兴,不过她可不知道他们俩吵架全是为了自己,她噘着小嘴儿,很不高兴的样子:
“太子哥哥,我觉得、我觉得太子妃嫂嫂一点都不喜欢我哦,她喜欢梦隐,不喜欢我,她是不是老对你说我不听话?”
说着说着,大概是想到梅溪儿疼爱梦隐时的样子,又想到自己没有母后和姐姐在身边,雪含悲从中来,忍不住抽抽搭搭地哭起来。
真难为她还能看出来梅溪儿对她的厌恶,看来只要是寄人篱下的人,不管年纪是大还是小,潜意识当中都是很敏感,很多疑,很容易受到伤害的。
“哦!好疼!好疼!”
雪含这一哭起来,牵扯到背上的伤,才哭几声就使劲裂着小嘴叫起疼来,太子正因为她的话而难受得说不出话来,一见她这个样子,又是无比心疼,也顾不得多想,忙去扶她:
“疼得厉害吗?雪含,你莫要乱动,要不、要不我去叫御医来给你瞧瞧?”他也不是大夫,遇事也只能把曹元宠拉过来了。
雪含疼得眼泪哗哗地流,其实无论谁来都一样,她还要再承受不知道多少天的痛苦折磨,伤势才会慢慢好起来,就像墨儿一样。
她小脸一片惨白,拼命闭紧眼睛和这入心入脾般的疼痛对抗着,却还是觉得没有办法忍受,只好一直哭一直哭,都忘了她刚才是要问一问太子,姐姐为什么一直都没有来看她。
主仆情义深
幽铭宫里因为没有了雪含的吵闹欢笑声和涟漪的不时走动,突然之间就一点人气都没有了,就像婉皇后没有住进来之前一样。
范嬷嬷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大部分时间都不会待在这里,说是其他各宫有事情吩咐她去做,至于是真是假,也无人得知。只不过墨儿和凝儿毕竟不是幽铭宫的人,当然也不好追着她问。
“范嬷嬷!”
墨儿一手揉着屁股,一边从屋里出来,正好看见范嬷嬷行色匆匆地从她房门口经过,她不禁惊喜莫名,顾不上屁股疼痛,三步两步跑过去:
“范嬷嬷,你看到公主了吗?她怎么样,有没有瘦,还是胖了点?浣衣局的事儿多不多,我想去侍侯公主,你说好不好?”
自从涟漪去了浣衣局,墨儿就像丢了魂魄似的,整个人都没有了主心骨,都快疯掉了。
范嬷嬷哪有这等权利呢,她也是个别人让她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的婢仆而已。
“哎呀,墨儿,你别为难我成不成?”范嬷嬷又气又无奈,她躲着躲着,还是被墨儿给缠上了,“你也知道,我和你一样都是侍侯人的人,哪有资格管那么多呢?公主是不是过得好我真的不知道,你饶了我,成不成?”
“哎!”墨儿还没来得再说什么,范嬷嬷已经一边念念有词,一边头也不回地走了,她失望之极,呆呆站在原地,都快哭出来了。
凝儿听到动静,立刻从婉皇后屋里出来,她也一直在担心涟漪,不过她性子比较内敛,也明白范嬷嬷的难处,所以没有紧跟着问而已。
“算了,墨儿,范嬷嬷也不是坏人,她要能帮的话一定会帮忙的,你莫要再这样了,不然她要是翻脸,可就麻烦了!”
墨儿无奈,勉强点了点头,意即不会再这样。
“唉!也不知道雪含公主怎么样了,她那么小,被皇上打成那样,不知道会不会要---”了她的命!
后面四个字她没敢说出来,但凝儿还是明白的,她和凝儿都没有想到韦天兆会对雪含下此毒手,他怎么狠得下心来?
“我想,雪含公主应该没事的。”
凝儿心一沉,咬紧了唇:
“你想,雪含公主到底是皇上的亲生骨肉,如果她有什么事的话,这宫里、宫里早就、早就有动静,不会这么平静的。”
她这不过是在自己安慰自己罢了,如果韦天兆有心隐瞒雪含公主情形的话,她们还是无从得知的。
“嗯,”墨儿却立刻点头,“有太子殿下在,雪含公主不会有事的!”也幸好有太子在,不然雪含和涟漪都不知道要死多少回了。
凝儿说了几句话,见墨儿没什么事,也就回婉皇后房中侯着。自从那天雪含说曾看到婉皇后睁开眼睛,她其实是相信了的,更确切地说是她宁愿相信雪含所说是真的,那样她至少可以稍稍期待一下。
但她注定要失望,因为她从来没有看到婉皇后睁开眼睛,连眼睫毛都没有动一下,她不禁也开始怀疑雪含到底是不是看花了眼。
不过她心里还是多少有些希望可以看到婉皇后能够醒过来,所以她没事的时候就待在婉皇后床边,如果婉皇后醒来,她一定第一个看到。
墨儿一扭一扭地回屋去,坐也不太敢坐,只好伏在床上,本来想睡一觉的,但一想到涟漪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她又睡意全无,侧过来又侧过去,半天都睡不着。
蓦地,她眼中锐光一闪,似乎决定了什么事情一样,猛地从床上跳起来,咬着牙咧着嘴,歪歪斜斜地出了幽铭宫的门。
浣衣局里今天难得有稍稍轻松一些,大概是因为宫中人的衣服都洗了个遍,脏衣服还未及送过来吧,涟漪她们几个难得早早把事儿都做完了,便各自做一些自己的事情。
楼嬷嬷不知道忙什么去了,大周小周两姐妹在屋子里休息,新晴和涟漪并着肩坐在墙边太阳处暖和,一边轻声说着话,幽素则坐在另一边,冷眼看着对面的两个人,表情很奇怪。
墨儿悄悄贴着墙根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她乍一看到涟漪面色还算好,好像也没有瘦多少,就是眼眸暗淡无光,不过这样已经很好了,她原以为会看到一个哭成泪人的、憔悴到不成样子的涟漪呢。
“公主?”见涟漪没有看到自己,墨儿一手搭在唇边轻声叫了起来。
哪料她这一声叫出来,所有人都已经听到,齐回过头来看,生平从未受此等关注的墨儿不禁红了脸,期期艾艾地走了进来,“公主,奴婢---是你?!”
呆了一呆之后,涟漪方才回过神来,才敢确定面前之人就是墨儿,她猛一下起身三步两步就奔了过去,急得瞪大了一双眼睛:
“你怎么会来?!是不是娘亲醒来了,还是雪含她、她、她---”
难道她出了什么事吗?涟漪吓得一颗心猛烈地跳起来,快要喘不过气了。
“没有没有,都不是!”
墨儿吓了一跳,定了定神才想明白,看来涟漪说什么也没有料到她会来,因这浣衣局毕竟不是任人来去的地方,否则必遭重责。
婉皇后的报应
她既然敢冒大不韪前来,一定是出了什么重要的事让她非来不可,对于涟漪来说,最重要的事莫过于跟婉皇后和雪含有关了。
“那是什么?”涟漪知道墨儿不会对她说谎,稍微松下一口气,“没事你跑来这里做什么?要是给人看到,传到上面去,受苦的人还是你,墨儿,快些走吧,以后、以后都莫要再来了!”
她是不想墨儿再因为自己受到伤害,所以急切地想要她离开,却忘了似乎可以向墨儿打听一下婉皇后和雪含的状况,她也不会再因为放心不下她们而寝食难安了。
“公主,奴婢不怕!”墨儿坚决摇头,目中泪光莹莹,“奴婢就算吃再多的苦,又哪及得上公主心里的苦?奴婢知道,公主一定放心不下皇后娘娘,一定一直记挂着雪含公主的伤势,奴婢都知道!”
心猛地一痛,涟漪不禁皱起了眉,差点呻吟出声,为什么要提起来呢,难道墨儿不知道,这些是她心底最深处的痛,是不曾结痂的疤,只要稍一碰触就会鲜血淋漓,难以忍受吗?
新晴轻轻叹息一声,暗暗想道:“不懂事的丫头啊,你明知道涟漪心里的苦,明知道她现在对这些无能为力,还要说出这么狠的话来,这不是存心要涟漪更痛苦吗?”
可她又不好说什么,更担心有别人来看到墨儿,便一边摇头叹息着一边到门口去看着,也好有个照应。
幽素静静听了一会,已约略明白墨儿的身份,突然冷笑,“小丫头,你说的这些话真是太好了,看来你很知道怎么才能伤她至深,现在她比原来还要痛苦,你可以放心了。”
这、这叫什么话?
墨儿顺着语声看向幽素,满眼都是愕然的、茫然的神色,她不知道这个女子是谁,不知道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她为什么可以放心了!
“你说什么?”
幽素冷笑,根本看都不看墨儿一眼,而是幸灾乐祸地看着涟漪轻皱的双眉和不住颤抖的身子,好像涟漪越痛苦,她就会越开心一样。
“公主,我说的对吗?看来这世上不是只有皇后娘娘一人喜欢看人痛苦,只不过别人都没有皇后娘娘那样的权势,一句话就可以断送别人一生,不过苍天有眼,现在她总算是遭到了报应,我也算出了一口气了。”
涟漪终于抬眸看向她,她已问过幽素很多次,她与婉皇后、与自己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仇,会让她这么恨,这么怨,非要时不时说些难听的话来挤兑涟漪,她们母女到底欠了她什么了。
可是幽素却什么都不肯说,浣衣局十几年的艰辛生活将她的意志磨炼到如铁似钢,除了可以胜任每天繁重的工作之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