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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下堂公主皇后路-第36章

小说: 下堂公主皇后路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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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哪!



他心里呻吟一声,根本无法接受这一事实:难道说一直以来涟漪根本没有失去记忆,所有一切都是她装出来的吗?



疯了,都疯了!



太子咧着嘴,脸上表情不知是哭是笑,是喜是悲,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他自认为对涟漪的了解根本不及她真实内心的万分之一。



或者说他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涟漪,不知道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在意的又是什么。



“苍涯,你也感到吃惊吗?”终于注意到太子的存在,韦天兆猛一下回过头来,眼中有刹那间的悔意。



他还是没打算让太子听到这些话,不过刚才他已经知道太子根本就很清楚当年的事,现在再来瞒他、回避他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因而他诡异地笑了笑,又转回头来看涟漪:



“朕当初刚刚看出这个孽种是在装疯的时候,也是好不吃惊呢!天奴,说实话,我真是不得不佩服你的意志力和忍耐力,居然能够装了那么久,骗过了所有的人,你是想躲开这一切,躲开朕,是吗?”



在韦天兆看来,涟漪的这个算盘未免打得太自以为是了,依他的性子,只要是背叛了他的人,别说是病了,疯了,就算如婉皇后那样失去所有知觉,他照样不会放过。



说到底,就算那个人死了,他也会开棺戮尸,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至少从以往韦天兆是怎么对待她来看,她绝对有理由相信这一点,该是她要偿还的债,她躲也躲不掉。



真的就这么完了吗?



“我哪里敢这样想呢?”已经被看透一切,涟漪也不必再费尽心神地装下去了,闻言只是淡然一笑,目光始终略过太子而看着韦天兆:



“皇上手腕高明,目光敏锐,当然能看出我心里是如何想的,事到如今我已无话可说,皇上要如何处罚于我,我都没有话好说!”



话落她真的紧紧闭上了唇,藏在袖中的两只手更是紧捏成拳,目光绝决。



她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说再多也是枉然,别说是求韦天兆放过自己了,就算能够让她死个痛快,都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



“哈哈哈!”韦天兆又是一阵大笑,其实他一点都不想笑的,因为他没有笑的理由,即使是说破了涟漪的伎俩也好,他根本没有感到一丝一毫胜利的喜悦,他是笑不出来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涟漪明明已经沦为低贱的天奴,却仍旧如此倔强,如此不肯屈服,不肯向他求饶,他就是有种想要狂笑的冲动。



“父、父皇、、、”太子一直瑟缩着叫了一声,不知道要不要帮涟漪说话,他看出来涟漪并不打算求助于他,也不打算求韦天兆的原谅,如果他贸然开口,只怕会越发惹恼了韦天兆而已。



何况他还是不能接受涟漪不是他妹妹的事实,在他心里就是有一种感觉,涟漪就是他的亲人,是他最最亲的人,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



可惜---



“好,很好!”盛怒之下的韦天兆自动忽略太子颤抖的叫声,狠狠咬着牙,一甩衣袖,“你既这样说,朕怎能不成全你?回幽铭宫呆着,朕的处罚一定会让你满意!”



还有比这更让人害怕的承诺吗?到了这个份上,有谁还可以帮助涟漪?



涟漪不发一言,转身就走,才走一步,韦天兆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别拿自寻短见来吓唬朕,朕早说过,你死了也不会孤独,会有很多人在黄泉路上等着你的,你最好相信朕的话。”



比如婉皇后,比如雪含,比如凝儿墨儿她们,每一个都是涟漪在意的人,这个韦天兆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涟漪脚步一顿,背影明显僵了僵,跟着如幽灵一样离去。



其实就算韦天兆不说,她也没有想过现在就自行了断,她是死过一次的人,而要自尽也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



她怕自己万一又自尽不成,还不知道会面对什么样的结果,她是不是还会有勇气去承担起那不可知的结果。



何况她是真的不希望婉皇后她们有事,这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牵挂的人们,也是她唯一放不下的人了。



其实也许她还是想得太多了,也顾虑得太多了,如今的她自顾尚且不暇,哪有心思再去管她们?她想要护她们周全的心是好的,但至少也要看一看自己是不是有这个能力吧?



如果能力不够,却还是要硬揽上身的话,一个不慎,最终的结果就有可能是两败俱伤,到那时就真的悔之晚矣了。



不知道涟漪是不是想到这一层了呢?



“父皇,你真的相信涟漪她、她是周耀齐的、、、”



太子有心相问,又觉得有些难以启齿,毕竟这是关系到婉皇后清誉和韦天兆威严的事,他也不好说得太过明白。



“儿臣觉得、觉得此事尚有疑点,应仔细查明,还母后和涟漪一个清白。”



哈哈,真是笑死人了,周耀齐都已经亲口承认,涟漪也是亲耳听到了的,还查什么?



还她们一个清白?她们本来就是肮脏的,是不应该生存于世的,谈何还她们清白?



“苍涯,你太天真了!”韦天兆没有笑,慢慢摇着头,目光森然,显然是在想着要怎么折磨涟漪才能稍稍消去心头之恨。



“这件事情你比朕都早知道,更是亲眼所见,还要怎么查明?苍涯,既然话已挑明白了说,朕也就不再瞒你,从今而后,不许你再叫薛昭婉那个贱人母后,她不配!也不要再当涟漪是妹妹,她只是个孽种而已,听到了吗?!”



韦天兆早就斩断了跟婉皇后还有涟漪之间的情意,现在他就来逼着太子也斩断这一切了。



只是他性子向来狠辣,自然说断就能断,可对于宽厚仁慈的太子而言,断得了吗?



别忘了早在十五年前他就知道所有的一切,这些年来在对待婉皇后和涟漪的一切事情上,不照样让人说不出半个“不”字来吗?



“父皇,这、、、”韦天兆吃了一惊,面有难色,枉他刚才还在想着要替涟漪求个情的,没想到韦天兆倒先说出这番话来,“儿臣、、、母后、、、”



“不准叫!”韦天兆怒目圆睁,陡然大喝一声,震得窗户玻璃都哗啦做响,“朕说过,薛昭婉那个贱人不配做你的母后,你听到没有?!”



这一声大喝出口,王逸也不禁变了脸色:看来韦天兆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忘了应该避一下在太极殿外守卫的侍卫。



这一嗓子如穿云裂帛一样的怒喝传出大门,传进侍卫们耳中,会有怎样的后果?



王逸迅速瞄了一眼殿外像竹竿一样挺直了身子的侍卫一眼,发现他们站得仍旧直,眼神却都变了。



他暗叫一声阿弥陀佛,心里反复咕哝的就仨字儿:完蛋了!



“儿臣遵、遵旨。”



还是先不提了,太子深深低下头,不敢去看韦天兆喷火的眸子,现在父皇正在气头上,不管自己说什么,估计父皇都是听不进去的。还是等明天父皇的气消一些了,再为涟漪求情好一些。



“回你的东宫去!”韦天兆心情恶劣到了极点,烦躁地挥了挥手,“看好自己身边的人,别再出什么纰漏就行了,其他的事朕自会处理!”



念在太子是他亲儿的份上,韦天兆还没把话说得太难听,太子却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父皇是叫他别重蹈他的覆辙。



太子暗中苦笑,突然觉得身心俱疲,没有力气再争辩什么,施了一礼之后,迈着虚浮的步子出太极殿而去。



“该死的!”韦天兆咒骂一声,突然想到什么事似的,回头大叫一声,“去显阳宫!”



王逸打个哆嗦,不得不再为贤妃发起愁来,韦天兆这么怒火连天地去她那里,还能有什么好事儿吗?



是你把皇后推下去的!



显阳宫里死一样的寂静,甚至比没有人气的幽铭宫还要冷清上三分,原先在这里当执的侍女侍卫都在,只不过得了贤妃示下,不许大声喧哗,否则定会落得跟墨儿一样的下场。



说来墨儿被韦天兆责罚,整个后宫已是无人不知,虽然她们都不知道真正的原因,也只当是墨儿没有看顾好涟漪,所以才落得那般下场。



贤妃大概也觉得自己这条规矩有些不近人情,为示公平,她自己也完全能够做到一天下来一句话都不说,整天就缩在屋子里。



她的神经总是这样紧绷着,已慢慢变得有些神经质,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发作,说些莫名其妙之语。



每次从恶梦中醒来之后,总是会不住地说着“不是我,不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但等到天亮了,她又很快恢复正常,像个没事人一样,给人的感觉就是神经兮兮的,看来婉皇后这件事给她的压力太大,还不一定会折磨她到什么时候呢。



“皇上驾到!”王逸的尖细的声音自远处一直传到含章宫来,拖长的声音让人听得一颤一颤的,就怕他一个不慎会把嗓子给喊破了。



声音刚一传到房内,正裹紧了被子呆呆而坐的贤妃眼神一变,猛一下跳了起来,一脸惊慌无措的样子,“皇、皇上来了?!我、我怎么办?!我、我---”



“娘娘?!”丝儿吓了一跳,没料到贤妃的反应居然会是这样,她忙上前扶住贤妃,“娘娘莫慌,皇上前来显阳宫,是心里有娘娘,娘娘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呀!怎么---”



谁料她一句话没说完,根本没有听到她说什么的贤妃惨白着脸,赤着一双莹莹玉足跳下床来,在屋中团团绕着圈子。



她一头乌黑的长发散在胸前,身上的那件宽大的内衫罩住了她姣好玲珑的身体,越发显得她步子虚浮,仿佛随时都会随风而去一样。



未施脂粉的脸苍白如纸,脸庞更瘦了些,下巴就显得更尖了,双唇有些发青,眼睛瞪得很大,不时打个哆嗦,如果在夜里骤然看到这么个人出现,肯定以为自己是见了鬼了。



“娘娘在找什么?说给奴婢听,奴婢帮娘娘找。”贤妃像个陀螺一样来回转着圈子,又急又怕的样子,丝儿看得心中不稳,一边扶着她以防摔跤,一边问道。



“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贤妃开始迷离的目光落向不知名的方向,眼前不知道出现了什么幻象,已经开始不知身处何地了。



还没等丝儿问出个什么来,韦天兆已经阴沉着脸迈着大步走了进来,她不及细想,忙硬搀着贤妃跪倒在地,“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怎么回事?”韦天兆目光闪烁,已看出贤妃有些不寻常,仔细算算他已经有月余不到含章宫来了,更不知道这段时间贤妃过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日子,“贤妃,你在害怕?还是不希望朕过来?”



谁敢不希望皇上临幸?放眼整个雪池国,每一寸土地都是属于韦天兆的,做为皇上妃子,也是只属于皇上的女人,只有韦天兆高不高兴临幸她们,而没有她们说不的权利。



“皇上恕罪,娘娘绝无此意!”等了半天也不见贤妃有什么回应,丝儿不由大急了起来,偷眼去看贤妃,才发现她只顾着惊恐莫名地瞪着韦天兆,根本无意回答!“皇上,娘娘她---”



“住口!”韦天兆厉喝一声,“朕面前哪有你说话的份,再敢多说半个字,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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