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走龙种不认帐:皇后,对朕负责-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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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最后终于得到了,越是会有成就感吧。
苏羽云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深吸了口气,倏地转过身来。
硕丰天齐快步走向窗前,眼看就可以将眼前的美人儿抱进怀里,喜不自胜。
可突然眼前一晃,一张布满鲜血极为可憎的脸突兀地出现在他面前。
不禁吓了一跳。
反射性地朝后倒跃了一步,惊恐地望着苏羽云的脸。
脸上的笑容一时间来不及收回,僵在脸上,样子显得极为滑稽。
苏羽云冷静地站着,嘲弄的目光打量着硕丰天齐,瞧着这戏剧性的一幕。
硕丰天齐到底是经过无数大场面的人物,很快便冷静下来。
仔细再看了眼苏羽云的脸,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先前的喜悦顿时化作了震怒。
这个女人,胆敢毁容。
在他还没有得到她,没有对她失去兴趣前,她竟敢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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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气了。
暴跳如雷吼道:“苏羽云,难道你不怕死吗?”
苏羽云右手缩在袖中,紧握着袖中的发钗。
若硕丰天齐识破她,她就再往脸上划几下。
若他还敢上前强迫她,或许这发钗会划破他的喉咙或者自己的喉咙。
当然,她现在还不想要硕丰天齐的命,她不想苏家受牵连。
嘲弄地笑道:“殿下若想处死民女,尽管处死好了。”
硕丰天齐拿一个不怕死的人没办法,恼怒地上前一步,口中直叫嚣。
“你毁容了又怎样?难道本殿下就奈何不了你了?你照样得变成本殿下的人。”
瞧这情形,竟是想不顾她的毁容也要霸占了她。
苏羽云左手执起绑缚在脸上的丝巾的一角,问道:“殿下,你想看看这丝巾下面的脸吗?”
硕丰天齐陡然止住前倾的身形,胃里一阵翻腾。
他想象得出那下面是一张怎样可怖的脸。
曾经他见过一次毁容的女人,脸上纵横交错,肌肉翻卷的伤口,瞧着就让人想吐。
忙摆着手说:“不必了,不必揭下来。”
苏羽云悄悄松了口气,看来今天不必当真毁容了。
硕丰天齐恼火地站在房中,思忖着到底是立刻就处死她,还是在处死前先蒙住她的脸占有了她。
她不是不想委身于他吗?他就偏要让她难受。
脸毁了,身子总还是好的。
想到这儿,又回想起苏羽云让人血脉喷张的身材,硕丰天齐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目光不由自主下移。
待看清她微凸的小腹,硕丰天齐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
这个可恶的女人,竟敢怀了别人的孩子,脸毁了,连身子也不为他保持好。
咬牙切齿地问:“孩子是谁的?天乐的?”
“不是。”
苏羽云断然否认。
她今日来此,本没有抱生还的希望,当然不会在临死前害了应天乐,不想害他兄弟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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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这孩子本来也不是应天乐的。
硕丰天齐瞧着她令人厌憎的小腹,突然脑中灵光一现,想出一个绝妙的处罚她的方法。
胆敢反抗他?他就要狠狠地处罚她。
她不怕死是吗?那好,他就成全她,让她死。
不过在她死前要好好地羞辱她,让她声败名裂,也让苏家声败名裂。
想到这儿,硕丰天齐阴阴一笑。
说道:“苏羽云,你想死是吧?本殿下就成全你,让你死得轰轰烈烈。”
抬起手,拍了两个响亮的巴掌。
门外提心吊胆等着挨处罚的两个宫女闻声进来,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垂下头,不敢看硕丰天齐的脸。
硕丰天齐大声吩咐。
“你们两个看好了她,在本殿下处死她之前,不许她寻死。若她死了,你们就跟着去殉葬。”
“是,殿下。”
两宫女答应,垂首恭送硕丰天齐出去。
硕丰天齐刚一出门,两个人马上跑到苏羽云身旁,一边一个,看定了她。
苏羽云淡然笑。
“你们放心,我不会在这儿寻死的。毁容自尽,不过是为了保住清白。太子既然不会侵犯我,我当然不会寻死,更不会连累你们。”
话虽说得透了,两宫女也相信,可依然不敢放松,四只眼睛牢牢地锁定在苏羽云身上。
今日脑袋在脖子上有些不稳当了,她们哪敢大意啊。
苏羽云见状也不再多说,起身来到窗前。
窗外依然没有人,她干脆将窗户大大推开。
两宫女劝:“苏小姐,还是关上窗户吧。”
苏羽云知道她们是在担忧自己出事,但她并不想离开窗前。
深吸了口窗外清新的空气,说:“我就快死了,想多看眼窗外的阳光。”
两宫女鼻头有点酸酸的,不好再说什么,没有强硬地要她关窗。
依然一边一个,看定了她。
窗外寂静异常,空气象是凝固了似的,不会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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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羽云的目光渐渐落在了一座假山上。
她听得出,假山后面有极轻微的呼吸声。
声音很轻,若不是她这三个月跟随赤松公学了不少本领,功力长进不少,一定听不出来。
那就是刚才叹息的那个人?
再过得一会,假山后面传来杂草被踩动的声响,然后一个人影从假山后面转了出来。
苏羽云看清那人身上的打扮,大失所望,原来那只是一个小太监。
大概,心里其实是期盼着什么的吧,期盼着有一个人能从天而降,救她出去。
小太监端着个盒子,缓缓地朝窗前走来。
苏羽云心头疑惑,这个人的行动有点奇怪,怎么感觉有点紧张,有点鬼鬼祟祟的?
两宫女的视线落在苏羽云身上,根本不敢移开分毫,因此没大注意这个太监。
小太监走到窗外,离窗户不过几步远的距离,突然手一扬。
两点寒光从一个小圆筒中射出来,分别射向苏羽云身旁的两个宫女。
两宫女哼也未哼一声,便软倒在地。
小太监四处瞅瞅,不见有人,赶紧来到窗前。
苏羽云冷静地打量着他,等着他开口。
小太监小小声问:“你当真是苏羽云?你怎会是女的?”
苏羽云笑了笑。
“我是苏羽云。我为什么不能是女的?时间紧迫,快说,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小太监神秘地笑了,答道:“我是星月教的人,特地来救你。你只要告诉我,那东西藏在什么地方,我就救你出去。”
苏羽云犀利地打量着他,看得他双目乱转,无处遁形。
瞧得出,这个小太监应该是星月教派在东宫的眼线,地位应该不低,还知道那东西。
身手应该也不会太差,但若说救她出去,恐怕未必有那本事。
否则,刚才他也不会在假山后面犹豫那么久。
苏羽云最终判断出,这家伙只是想骗取她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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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然说:“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东西,而且,就算有什么东西,我也只会告诉你们教主。”
小太监诡计未能得逞,懊恼地瞪了她一眼。
“太子要处死你了,你不怕?”
“有什么好怕的?人总免不了一死。”
苏羽云说得云淡风轻。
小太监又劝:“好死不如赖活,能不死,还是不死的好。”
“你可能救我出宫吗?你能跳上那棵树,我就信。”
苏羽云不欲与他多费唇舌,指着窗外一棵高大的树问。
小太监一跺脚说:“凭我在宫里的关系,暂时把你藏起来还是没问题的。”
苏羽云摇头。
若她没中迷香,她当然可以同他一道离开这儿,先躲起来,再伺机出去。
可现在,她根本走不快,而以这个小太监的本事,根本不可能不为人察觉带她离开这儿。
不过,若星月教能派别的高手来救她,倒是个逃生的机会。
星月教也不是打交道的好对象,可总比马上就死在太子手下好。
念及此,淡然说道:“你救不了我,除非星月教派别的人来,才可以。”
“好吧,”小太监无法,只好说,“我去报信去。若你能拖久点不死,我们救你出来的可能性就大点。”
说罢,又掏出小圆筒,对着两宫女身上射出两粒小小的珠子,替她俩解了穴,自己端着盒子走开了。
两宫女从地上爬起来,惊叫道:“刚才怎么回事?我怎么突然睡着了?”
赶紧看身苏羽云,见她还好端端地站在窗前,没有死,总算松了口气。
重新看住她。
苏羽云心头纷纭复杂。
没想到,到头来还得指望星月教来救她。
星月教因了左倾颜的关系,大概不会太过于为难她吧,至少不会立刻要她的命。
其实,苏家和她自己,一直都是在左倾颜的庇护下,才得以安然生存。
自己还同他斗什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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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报恩是一回事,爱一个人又是另一回事。爱他,就无法不在乎他对自己的看法。
感情的事,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房门再度被人打开,一个太监进来,尖着嗓子说:“殿下有令,立刻带苏羽云去城外富江边。”
苏羽云微感讶异。
这太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还以为他会在宫里秘密处死自己,没想到他竟把自己弄到城外的富江边。
这是何故?
两宫女听说,大大地舒了口气,只要把苏羽云弄到出城的马车上,她们的任务就算交卸了。
她再怎么寻死,也跟她们无关了。
赶紧一边一个抓住苏羽云的胳膊,拖着她就往门外走。
“苏小姐,我们赶快去吧,免得耽误了时间惹殿下生气。”
苏羽云在她们的拖拽下,踉踉跄跄走出房间,走下台阶。
阶前等待她的却既不是小轿,也不是马车,而是一只足以容下一个人的大竹笼。
竹笼前,一个太监打开竹笼的门。
指着竹笼说:“快点进去。”
苏羽云又羞又恼,她不怕死,可从未受过这等侮辱。
责问道:“为什么要我进去?”
太监不屑地说:“殿下说了,你不守妇德,整天扮成男子,在男人堆里厮混,勾搭野男人,伤风败俗,要罚你浸猪笼。”
苏羽云明白了,原来这硕丰天齐打的是这个主意。
难怪他要让人带自己去富江边。
他不但要自己死,还要自己声败名裂而死。
自己就是死了,苏家也会遭人耻笑,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在人前抬不起头。
真是太恶毒了。
可恨她现在身中迷香,无力反抗,只能任由几个太监抓住她,将她塞进竹笼。
竹笼门被关上了,苏羽云连人带竹笼被抬上了一辆马车。
与寻常的马车不同,这辆马车没有车厢,没有任何遮掩。
这么说,硕丰天齐还想让她在京城游街羞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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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插上了两块木头牌子,苏羽云躺在竹笼中,透过竹笼的洞孔望出去。
只见两块牌子上均写着她的罪状,什么荡妇淫娃,伤风败俗,浸竹笼以示警戒之类。
是啊,从来只有犯了通奸淫乱之罪的女人才会被浸竹笼。
没想到,她也会有这么一天。
马车缓缓地开动了,拉着苏羽云往宫外走去。
苏羽云闭上了眼睛,脑中纷纷乱乱,万念杂阵。
到最后,却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左倾颜本来就认为她风流成性,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若他得知这个消息,会怎么想,怎么看待她呢?
罢了罢了,反正跟他再也不可能了,一死百了,他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若他不屑于自己,从此忘了自己,不会伤心难过,倒也好。
马车缓缓驶出了皇宫,来到大街上。
马车的前面,有一队人马开道,敲着锣打着鼓,高声吆喝。
“快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