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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青烟慢-第7章

小说: 青烟慢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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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起她病床前那个虚弱却动人的微笑,满满的都是原谅与宽慰。可她恨,恨男人心狠,恨他们寡情,恨世间情之一字如此凉薄,恨利之代价如此狠绝。
  她恨他死前竟不在她身旁,恨他骗她,洒脱而去,留她一人在人世苦恼。
  可她更想念,想念那有着淡淡清香的怀抱,想念那双温柔带着暖意的眼,想念那为数不多的在一起的日子。没有那些,她如何能熬过那些寂寞清冷的夜,那些万箭穿心似的冷嘲热讽。可她再也不会拥有温暖的夜晚,再也不会温暖。
  她又狠狠吸了一口烟。青烟散的太快,凌乱得不像样子。到底是什么注定了她的人生这样的……这样的不堪。
作者有话要说:  

  ☆、冥冥

  这房子很好。简单,清净。
  青晓依然是坐在窗前,手中燃着一支烟,放着安魂曲。觉得有些口渴,眼神依然空洞地望着夜空,随意摸索了几下,便有人把杯子递到她手里。
  青晓吓了一跳。段奕辰低低地笑着,眼眸中有细碎的堪比月光的亮,把那在他听来很是难受的音乐关掉。他已经耐着性子听了十多分钟了。然后又把灯打开。青晓暂没适应强光,用手挡着眼睛,从窗前下来,把烟捻灭,声音像是被突然剪断的风筝,“晚上好。”
  段奕辰道,“我敲过门了。你没听见。”尔后走到窗前,看见散落的烟头,好看的眉头蹙了起来,“要不是知道这是我家,我还以为进了鬼屋……舒青晓,你是个烟鬼吗?”
  段奕辰看她厌仄仄地靠在沙发上,头发随意地绑着,白色衬衫,长裙子。还真像个艺术家。段奕辰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走到她面前,盯住她有些愣神的眼睛,把她掉落的发别至耳后,“半死不活的像什么样子。”
  “没有。”青晓声音淡淡,眼神淡淡瞥他一眼,见他竟穿着件粉色衬衫,却穿的很是潇洒。
  “想不想出去玩?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段奕辰从她面前站起身,随手翻着她随意放在桌子上的唱片。
  “撒哈拉。”
  “……”段奕辰无奈,却十分意外青晓有同他交谈的兴致,“不行。好端端去那里做什么。”
  “干净。”
  “你确定?”段奕辰疑惑。
  “他喜欢。所以总喜欢用黄色。多有趣,天空大海都不爱,偏偏喜欢沙漠。其实,他想去很多地方。却总是在医院。”青晓困倦地闭上眼。
  段奕辰自然明白那个他是谁,也明白青晓此话的用意,不免有些生气,残忍地提醒,“他已经不在了。”
  “我知道。”青晓喃喃,“可他永远在我心里。”
  “舒青晓——”段奕辰深呼吸,忍耐,“青晓?舒青晓?”
  青晓又烧起来,高烧不退。段奕辰只得半夜把陆久叫来。
  好一阵忙下来,陆久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女人?”
  段奕辰没理他,将青晓汗湿的发别开。
  “身体机能太差了。你可得看好了,别又抑郁了,又给你来个自杀。”陆久道。
  “你懂什么。”段奕辰道。
  “是,是,你懂就少让她抽烟。她那个肺受不了。”陆久道。
  “她不抽烟。”
  “你逗我呢?大哥。不抽烟,怎么又烧起来的啊?”陆久道。
  “你懂什么。”
  “……你懂,你懂叫我来干什么?”
  段奕辰一个眼神过去,陆久就噤声了,灰溜溜地离开。
  青晓渐渐好起来的时候,眼看就要进入八月了。天地好似大蒸笼,蒸的每个人都蔫头耷脑的。
  她搬出来快半个月,再没和莫承联系过。
  但该来的还是会来。
  青晓在画室里凌乱地画着,李阿姨说是有人找。青晓心里突地一跳,仿佛预料。而果不其然,正是莫承。
  青晓看着他,他也看着青晓。李阿姨只觉这两人火药味甚浓,暂且避开了去沏茶。
  “跟我来。”青晓先出声,走到楼上的画室内。
  “你不必这样。”莫承道。
  青晓背对他,“生活费、学费我会定期打到你的卡上的。”
  “我不要他的钱!”莫承道。
  青晓将背挺得笔直,“不是他的钱。我相信你可以照顾的好自己。”
  “你说过不会不要我的。”莫承声音有些颤抖。
  “我没有不要你,是你先抛下了我这个姐姐。”青晓道。
  莫承沉默好久才道,“抱歉。对不起。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那天是我不对,回来——好吗?回来好不好,青晓?”
  “叫我姐姐。”
  “我发誓绝对不再不会有那天的事情发生,对不起,回来好吗?回家好吗?”莫承道。
  “叫姐姐。”
  良久莫承艰难开口,“你总是这样为难我。你本就不是我姐姐,不是吗?”
  “我永远只是你的姐姐,你也永远只是我的弟弟。你能明白吗?莫承。”青晓转过身,看进那双忧郁的眼睛。
  “回家吧。”莫承道,“跟我回家。”
  “不可能。”段奕辰忽然推门进来,用力揽过青晓像在宣告着所有权,“你姐姐是我的妻子。”
  “你们还没有结婚。”莫承半眯起眼睛。
  段奕辰挑挑眉,“你姐姐手上戴着我的戒指。即便是未婚妻也是属于未婚夫的。小子。”
  “你跟不跟我回去?”莫承不理会他,转而紧紧盯住青晓。
  “跟你回去?喝西北风吗?你考虑过现实吗莫承,你怎么养得起她,你知道她为了省钱,多久没有画画了?你知道她多久没有买过新衣服了?莫承,事情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段奕辰道。
  “我在问她!”莫承道,“跟不跟我走?”
  青晓心中不好受,还是摇头。
  “好,好。好。”莫承苦涩地笑着走出去,步子极快,像是再也追不上了。
  的确。那些过去、那些温暖的瞬间是再也追不回来的永恒,早被终结在那一个拥抱、那一个本不该有的吻里。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离开?”段奕辰将她揽正,凝视青晓红了的眼睛。
  青晓偏过头,泪痕蜿蜒而下,“不用你管。”
  “我不管?我不管,你难道要跟他来一出禁忌姐弟恋吗?”段奕辰脱口道,“也罢,你还心心念念着个死人……”
  “啪!”
  青晓愤恨地给了他一耳光,又紧紧攥住自己的左手手腕,垂下头去,“抱歉。”段奕辰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急忙将她带进怀里,钳住她的下巴,迫着她看着自己,“哪里抱歉?”
  青晓难受地踮着脚,“哪里都很抱歉。”
  “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不是一句抱歉。”段奕辰眼神柔和下来,那抹娇嫩的颜色是他久久想念的,是他魂牵梦绕的,却还是堪堪地停住,只因为看不得她哭。叹着气擦着她欲流不止的泪,咬咬牙,“别哭了……又不是我惹的你,别哭了,我不逼你就是了。”
  他已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妥协,只一遍遍告诉自己,他等得起。
  段奕辰一连七天都没有回到南山。眉间阴霾不散,偏眼神邪肆,看得秦正着实胆战心惊。小心翼翼地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六哥?”
  段奕辰眉一挑,像在说“干嘛”,秦正立刻走到易佐廷身旁,小声说,“六哥又发什么魔怔?”
  “女人。”易佐廷随意鼓弄着扑克牌,一张一张摆在桌子上,“英雄难过美人关哪……更何况他只是个熊。”
  “易老四,你找死呢?”段奕辰忽地把酒杯推到地上,眸子邪挑,翻涌着层层怒意。
  “六哥!六哥……嘿,六哥,四哥闹着玩的。”秦正笑嘻嘻缓解气氛。
  “我在给你占卜呢。”易佐廷慢悠悠道,没一点儿脾气,“想人家就去个电话……何苦跟这里折磨自己也折磨我们……你说你是不是……”
  “四哥!”秦正赶紧出声截住易佐廷的最后一个字,生怕俩人因为这不值当的事打起来,大哥二哥又不在,可如何收场。
  段奕辰平息了一会儿,倒真的走进了里间儿,该是去打电话。
  秦正好奇地凑到易佐廷旁边,“四哥,你真会占卜啊?”
  易佐廷嗤笑一声,倏地收了牌,“是啊,我占出来你喜欢司家的小小……”
  秦正不好意思地一笑,易佐廷笑骂了他一声傻子。
  “嘭!”的一声传来,易佐廷拧眉瞅着里间儿,便见段奕辰凤眼猩红,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怒气,一拳捶在墙上“舒青晓!你个该死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飞沙

  青晓是个行动派。一个人就这么不言不语的去了撒哈拉待了许多天。谁也没通知,谁也不知会。也可以这样说,没什么人需要她通知,没什么人需要知会。青晓骨子里其实是个怕寂寞的,偏表面装作无所谓。莫承的事情,更让她觉得她是一个人了。幼稚地想,干脆把自己埋在沙漠里好了。她强烈地没有归属感,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难不成是为了制造麻烦而生?
  沙漠那边很干净,沙漠那里最干净。她也这样信着。她甚至想当初要是一走了之,岂不是就不会有这些纠缠?意识到自己想了些什么,才使劲地摇了摇头。
  下飞机的时候正好是上午九点多。忽然间的阴雨,她感到微微不适,嗓子痛得厉害。舒家的司机还是那个为人老实的王叔叔,青晓感谢地一笑,“谢谢。”
  王念国刚刚关上后备箱,被青晓的破锣嗓子吓了一跳,“二小姐,你这是……要不要先去医院?还是请祁医生来看?”
  青晓想了想,点点头,“先送我去医院吧。”说完便是一阵猛烈的咳嗽。王念国忧心地看着她,也没法帮她,只能干看着,赶忙递过青晓的热水杯,“二小姐你这是去受什么罪了?咱们马上去医院……”
  车子快速地行驶,青晓渐渐平复下来,盯着外面的雨愣神,穿线一样的银芒,青晓有些眼花,不由想起了清真寺广场石柱子的故事,传说把那些石柱子全数下来,眼睛就会瞎。青晓连忙闭上眼,多亏,栽在那样无意义的事情手里。
  医院在市中心,离机场有一段距离,青晓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还是王叔把她叫醒。王叔人还是很好的,带着她一路畅通无阻。青晓苦笑,说是要脱离那个家,可她在那里生长了十多年,有些东西还是脱不了干系。
  一说要住院,青晓有些蒙,她十分怀疑住院的原因,却又碍于说话不方便,对在外等候多时的王叔道,“您先回去吧……我自己走……”青晓的破锣嗓子成功地引起了医生的注意,听得医生不禁皱眉轻斥,“舒小姐,请您不要再说话了。”
  青晓莞尔,她自己也知说话不好受,她已经斟酌了字数才开口的。
  青晓讨厌雨天,似乎总有些不好的事情发生。此刻她昏昏沉沉地躺在病床上,能听到窗外细雨声,能看到如雨滴一样的液体渐渐滑落流入自己的血管,她难以表达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心里有些慌乱,耳畔忽然响起了突尼斯民歌,她看到茫茫大漠,漫天漫地的黄沙永远也看不到尽头。她坐在帐子前画画,才勾勒完骆驼的形状,再抬眼便看到司炳晨正坐在骆驼上遥遥地冲她笑,青晓不敢相信地怔愣在原地,她想站起来可好似千斤压顶就是丝毫也动弹不得,她急得要命,慌忙看远处的司炳晨,便伸手去够掉在沙子上的笔,可如何也够不到。远处的司炳晨转眼就变成了莫承的脸,一遍遍在那里问着,跟不跟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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