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是一本太仓促的书-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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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子垚的老家是一个以钢铁制造业出名的小镇，后来因为小镇所在县城的扩建，钢铁厂搬到县城近郊交通发达的另一个镇上，这里就逐渐落寞了。章子垚父辈的那代人大部分都继承他们父母的衣钵，成了钢铁厂的工人，章子垚的爸爸章建国是个例外。章建国不但没有留在潮浪，且结婚对象也不是潮浪人，而是C市的“大小姐”。其实梅芳晴并不是什么“大小姐”，她的父母都是C市近郊的农民，后来城市扩建，顺理成章成了城里人。两人结婚前章建国一直在省城的百货大楼工作，两人也是在省城认识，结婚后为了照顾彼此的父母都就调回C市的省属百货公司，也就是章子垚他们现在住的那栋旧楼。那栋百货公司建盖初期可谓风光无限，当年的市长都对此大家褒奖，一度成为C市地标性建筑。90年代后，单位改制，梅芳晴下岗，章建华继续做公司会计，小商铺的出现极大的冲击了国营百货公司，效益越来越差。章子垚那时也才六七岁，两人常常因为生活的紧迫时刻吵架，甚至大打出手。这段关系终于在章子垚读五年级的时候结束了，两人终于离了婚。梅芳晴如愿以偿地嫁给仰慕她多年的税务局前途无可限量的科长李贺明，章建国从摇摇欲坠的百货公司辞职再次去省城打拼。而那时不过十岁的章子垚在无人管理的情况下送回了老家潮浪，交给他的父母代为管理。章子垚读初中时，章建国在省城承包的工程略有起色，就将孩子接回C市，交托张丽华代为照顾，其实就是找了个顺便保姆。张丽华和肖诚当年到C市做小本生意，后来生意亏本四处借钱，被本租的商铺（下面做生意，上面住人）的房东给赶出了，张丽华又怀着孕，走投无路之际遇到巧遇梅芳晴，梅芳晴帮他们用内部员工价租了自己家隔壁的房子。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些张丽华一直记在心里。何况后来，肖诚在肖溪桐五岁时撒手人寰，当时是章建国帮着找熟人处理的后事，梅芳晴帮着照顾的肖溪桐。时过境迁，章建国凭着承包工程项目的经验，成了房地产公司的负责人，在肖溪桐刚要上高一那会，借了二十万本金给张丽华租了市中心的一家门面做名牌服装代理商。这些关系说着说着全部都成了过去，两人心中想的虽有不同，却同时想到了彼此的小时候。
可能他们的缘分就是从梅芳晴遇见肖诚和张丽华开始的吧。章子垚看了看身边的女孩，眼中多了几分深情，心念一动，真想把她抱在怀里……但他并没有这么做，这是个民风淳朴的小地方，这样的动作可能一瞬间就会传到他的叔叔姑姑那里吧。“子垚，你看这个，这个是什么？”肖溪桐指着一个挂满一簇簇红色小果子的奇怪盆栽问道：“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个可以吃。”肖溪桐兴奋的情绪将章子垚从往市里拉了回来，他摘下两颗放进嘴里。肖溪桐疑惑了一下，旋即跟着他做了相同的动作。“哇，酸酸甜甜的。”肖溪桐兴奋道。“白痴。”章子垚嫌弃地白了她一眼，又道：“走吧，你是想在这个花台站多久。”肖溪桐又顺手多摘了几个拿在手里，兴奋地跟着章子垚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潮浪镇（3）
肖溪桐没想到自己到章子垚老家第一晚就跟他家这么多亲戚一起吃饭。两位在本地的叔叔和姑姑两家人自不必说，还有从县城回来的大伯和姑妈两家人。一共有是一个人，这是一个人的关系就光听章子垚介绍就头晕眼花，不要说让她认了，她更认不出来。章爷爷一共有五个孩子，大儿子就是章大伯在县里工作，女儿在S省读大学；二女儿就是二姑妈也在县里，丈夫去世了，儿子在省城读大学；三儿子就是章子垚他爸爸；四女儿就是四姑姑，女儿上高一；五儿子是五叔，也是女儿读初一。吃饭的时候除了章子垚他爹，二姑夫、大姐和大哥，其他人全都来了，七嘴八舌凑成一桌。
两个妹妹和章子垚一样，浓眉大眼的，虽然年纪不大，看上去已经初见如花似玉的雏形了。两个妹妹和李诗语那个“假妹妹”果然不同，显得大方得体，比较有礼貌，且深得章子垚欢心。“二哥，你这个女朋友长得蛮好看的嘛。”五妹章欢淼首先打开话匣子迎接肖溪桐。“是呀是呀，二哥藏得蛮深，平时一副呆头呆脑只会读书得模样，想不到还有女朋友。”四妹宋翊附和。“她哪里是你哥的女朋友嘛，她是小梧桐啊，你哥的大妹妹，你们的大姐姐。”四姑姑终于听不下去了，接茬道。“原来你就是小梧桐啊，久仰久仰……”两人不怀好意地坏笑着。肖溪桐纳闷了，自己好像从来没来过这里，怎么他们都知道自己的小名啊，啊不对，这个可以称为绰号了，这个小梧桐在小学时不知给她带来过多少灾难。“你们都认识我？”肖溪桐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认识认识，二哥在这里上学那年每天都念一遍，你所有的糗事我们都仿佛亲眼目睹。”章欢淼笑着说。“你又知道了，那时你才多大点啊，怕是话都讲不清楚的。”二姑妈见几人讲的欢了，也插嘴进来搅合。“行了，行了，你们都别说了，看吧人家姑娘给吓得脸都绿了，差不多入席了。”说话的是五叔，和章子垚特别像，但听他说的话绝对是个幽默的人。“卫红啊，去看看你哥要不要帮忙。”爷爷也适时地插话进来……一家人就这样其乐融融的吃了晚餐，肖溪桐还想装模作样帮着洗碗，早就被猜中她心思的章子垚抢了先。两个妹妹对她甚是好奇，硬是拉着她躲进另一个房间说个不停。
“小梧桐姐姐，其实我觉得吧，我哥肯定喜欢你。”章欢淼开腔道。“对呀，上次外婆出殡时我哥还跟我们说他有女朋友了，就是你吧。”宋翊更胜一筹。“我不敢说，你哥会吃了我的。”肖溪桐跟两人混熟了，也了解她们八卦的个性，幽默的回答。“那肯定就是你了。”宋翊肯定地点点头。“可我哥说他女朋友是个学渣呀。”章欢淼不同意了，又道：“小梧桐姐姐能上一中应该学习很好吧。”肖溪桐又再次听到了一中就意味着是学霸的言论，尴尬地假笑两声道：“其实我是特长生招进去的。”两个小妹瞪大眼睛，同时喊道：“什么？”肖溪桐不好意思地回答：“中考的时候我没考上，但因为是美术特长生就被录取了。”“什么嘛，我才差两分，硬是没考上，你们本市的录取分本来就不高，你还没考上？！”宋翊不服气了，声音提高了一点。“那么就更肯定了，你就是我哥的女朋友。”章欢淼倒是没有那么想聊中考的话题，马上又转回女朋友那个话题了。“那是肯定了，这么……那肯定是。”宋翊吧学渣两个字忍在肚子里没说出来。肖溪桐嘿嘿笑了下，讨好地说：“两位都是章子垚得亲妹妹，肯定跟他一样学习好了，我自然比不了。”“小淼，你不要乱说话哦，待会哥哥不带你去吃烧烤了。”章子垚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进了房间，对着小妹逗趣道。“不敢了，二哥，我闭嘴。”章欢淼马上做出噤声的手势。“我也是。”宋翊见章子垚望着自己，马上封住了嘴。
肖溪桐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气氛。她的爷爷奶奶在父亲去世后就断了往来，母亲当年和父亲一起离家做生意，外公外婆也断了联系，这几年过年大多都是在母亲的朋友家过，虽然也有些人气，但都不是自己的家人，没有这种感受。肖溪桐很开心能像家人一样跟章子垚的家人一起吃饭，她都不知道原来有亲戚这么好。两个妹妹硬是要拉肖溪桐到自己的家里睡觉，争来争去每个完，就听章子垚又恢复那张扑克脸冷声道：“爷爷家又不是地方，干嘛去你们家里睡。”两个妹妹听哥哥不高兴，马上放弃挣扎，只好扼腕这个“小梧桐姐姐”不能再爆点料了。章子垚果然带着三人去吃了烧烤，肖溪桐曾经以为自己是大胃王，见识了章欢淼之后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大胃王，自己的胃都快破了，那边还不叫停。
折腾大半夜，回到家时爷爷已经睡了。爷爷家也就五六十平米的那种老式旧楼房，一开门正对一间客厅，左边一间房，客厅旁一间房。爷爷睡客厅旁边那间，里面两张床，一张是奶奶的。现在奶奶去世了，只有爷爷一个人睡在里面。另外一间平时堆堆杂物有人时打开做客房。白天章子垚就给收拾好了，给肖溪桐睡，自己则睡沙发。爷爷疼惜让他去奶奶的床上睡，可他硬是不同意，说是爷爷睡得早起得早，自己影响他了。刚巧回来的晚，也就只有在沙发上睡了。肖溪桐洗漱完毕，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说了句晚安就要关上门。
“你不会真的以为这么冷的天我要睡在那个沙发上吧。”说时迟那时快，章子垚的半个身子已经越过门缝夹了进来。“那那那你你想怎么样。”肖溪桐不放心地将自己得睡衣拉得紧紧地。“当然是在这里睡了。”说着他就径直躺倒在床上，显得理直气壮。“那你意思是让我去睡沙发咯？”肖溪桐打开门作势要出去。“谁让你去了，大冬天的。”章子垚从床上跃起，一只手关了门，一只手抓着肖溪桐往床上送。“这这这……”肖溪桐的脸刷的又红了，知道事情严重，声音也提高了许多，道：“我们我们不能这样。”章子垚一用力就把她带进怀里，两人跌了个满怀，全都在床上了，章子垚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道：“两个人睡在一起并不代表会发生什么，你好好睡你的，我躺一会就回去。”肖溪桐还是不相信，前几次的经验告诉她这个正值青春期的男生貌似非常不能控制自己，她想到这里她试图从床上爬起来，却被章子垚整个挡住。他见她如此不安分，只好整个身子都压了上去，抱着她认真道：“说了不会就不会，你再动一下我不保证我下一秒会做什么。”章子垚说的时候很认真，像是真的一样。肖溪桐被唬住了，只好遵命，钻进被子就往最墙角的地方躲去。章子垚见她听话，也满意地拉起被子钻了进去。
章子垚怎么可能说话算话。他一进被子马上双手从肖溪桐的腰上缠过去，一用力将她整个人都送进自己怀里。“你你你……不要说话不算数。”肖溪桐紧张道。“不要怕，我就想抱抱你。”章子垚又用那种温柔的语气回答她。他说话时的气息喷到肖溪桐的耳朵上，轻轻柔柔的，她心里一激灵，感觉醉了一样，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任由他这么抱着……第二天醒来，章子垚早就不在了。她穿好衣服离开房间，发现章子垚果真回了他的沙发，此刻正躺着看电视呢。
作者有话要说：
☆、潮浪镇（4）
肖溪桐兴奋地站在潮浪坝梗上欢呼：“子垚，子垚，这里太美了，快帮我拍照。”章子垚看她开心的样子，脸上也有笑意，冰川融化般红扑扑的煞是好看，对准她定焦按下快门。“哇，我果然很好看。”肖溪桐看着相机里的照片自恋道。“是拍的人技术好好吧。”章子垚不屑地回应。“那我也帮你拍一张……”肖溪桐说着就抢过相机胡乱按下快门。“看吧，猪头。”肖溪桐得意的给他看她的杰作，章子垚无奈地按着额头，道：“果然是技术问题。”“这里美是美就是好冷，啊欠！”肖溪桐打了个喷嚏，抽抽鼻子道。“让你多带点衣服你就不听。”章子垚一手拿着相机，一手搂着她责备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