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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彼岸青春此岸花-第87章

小说: 彼岸青春此岸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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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他与父亲,还有他口中那个女子是何关系,我也不想去深究,正如他所说的,现实并未容许我们后悔,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没有人能追得回,而我们都还活着,都还要继续走下去。那些不幸已是事实,如今他们也该为此而觉得庆幸,至少他们曾在他的心里住过,而且直至今日仍是如此。
  他离去的背影像一张巨大的黑白照片,没有任何的背景,看着他的时候我无故地想起了父亲,如今我已不再害怕想起父亲,但心中难免会滋生出愧疚,他们两个像匆忙地在落幕前向观众鞠躬谢礼一般,然后起身离去,全然不顾台下的嘘声与嘲弄。
  我朝着轿车远去的方向挥手,似想告诉他,我会深刻地记住他今日所讲的话。生活教会我们很多道理,可似乎都在故事面临结束之时,因此我想记住,趁着一切仍旧来得及。
  贰.
  当年安逸因为母亲的电话而匆忙赶回江城,回家之后才发现母亲其实并未生病,他们合计骗他回来是想让他结婚,一场商业联姻。起初他是反对的,为此他将自己锁在房中,他嘲笑自己所有的担心竟只是为了一场谎言,这令他觉得懊恼。
  父母是知道他的脾气的,所以打从一开始便做好了准备,准备了一大堆的理由来劝说他。可他却躲在自己的房里戴着耳机整夜整夜的听歌,根本不去理会他们口中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以此来抗争,但这种做法并未消磨掉父母为他所做的决定,哪怕只是丝毫。
  由于受不了父母的逼迫,在某天夜里趁着他们熟睡的时候他偷偷离开了家,可一周之后他就又灰溜溜的回来了。打从他回家的那一天起母亲就封锁了他所有的经济来源,可是他并不知道,离家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走。他身无分文的在街上游走,想过就这样回安溪去,可身上却连一张车票的钱都没有。
  他去找在聚会上认识的朋友借钱,但每个人听到借钱后的第一反应便是,“别闹了,你堂堂安氏集团的公子还找我借钱。”他听完这句话后什么都没讲,扭头就走。他也尝试着去做兼职,但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他去当服务生端盘子,却受不了别人对他呼来喝去,他站在大街上发传单,却受不了汽车尾气和烈日暴晒。
  那段时间他做了五六份工作,可到头来连自己的肚子都无法喂饱。夜里便待在24小时营业的餐厅或商场里睡觉,为此常常受到工作人员的驱赶,这让他看起来十分狼狈,他自是无法忍受的,心中不免萌生出退意来。
  他自小便在富裕的家庭中长大,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如今这一切对于他来说都太难,他最在行的莫过于伸手跟父母要钱,跟一大班狐朋狗友在夜店里通宵鬼混,还有陪各式各样的女朋友去外面开房。
  他接受不了别人看他的眼光,他认为那是嘲笑,当别人给他小费或是接过他的传单的时候,虽说那只是他给自己虚构出来的,可他仍是接受不了。
  有天傍晚他跑到白晓鸥的公寓去向她借钱,因为他已想不出别的办法了。白晓鸥二话没说摸出了身上的几百块塞给他,然后窘迫地说,“就只有这么多了,也不知道够不够。”
  安逸将那钞票握在掌中攥成了拳头,他低下头去,刘海垂下来遮住了他的眉眼,让人看不出他的表情,像是极力想掩藏些什么,可牙齿却分明用力咬着,因为侧脸的肌肉为此而凸显出来。
  白晓鸥上前去拍他的肩膀,问他,“没事吧。”她似乎感觉到了他躲在表情下面的悲伤。
  安逸抬起头来,笑着说,“没事,这个也用不着了。”他把钱塞回她的手中,接着说,“能不能给我做点吃的。”
  白晓鸥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进厨房。他坐在狭小的客厅里,听见白晓鸥在灶台上翻找东西的声音,突然起身到卫生间去洗了把脸。几分钟后白晓鸥便端着一碗面从厨房里出来,她把面条摆在他的面前,碗里蒸发起来的白雾模糊了他的脸。
  安逸坐在角落的餐桌边,吃得很急,吃到一半还不忘抬起头对她说声,“谢谢。”吃完时还仰起头,伸手擦了擦脸,然后深深吸了口气。
  那夜他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街上灯火通明,可入夜之后仍叫人觉得冰凉,行人也少得可怜。他路过地下人行道,看见路边有裹着报纸在一旁睡觉的人,他突然觉得迷茫,在这座城市灯红酒绿之中原来还隐藏着不为常人而知的一面。
  那些在夜店舞池中摇头晃脑的人,那些坐在高层办公室俯瞰整座城市的人,那些在商场中疯狂购物的人,他们统统都无法理解这种无处栖息的感受,正如以前那个放纵不羁的安逸是无法明白自己此刻内心中的想法的。
  他捡起脚边那张在风中颤抖的报纸,走过去盖在路边那个早已熟睡的路人身上,他们该是在做着美梦,因为他们沧桑的脸上并未在这样的夜里露出明显的悲伤来。从地下人行道出去之后,他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不时有车从他身边经过,车灯将他的脸映衬出来,可是没人能注意到他的表情。
  他靠在长椅上,仰头看天,可什么都看不到,就像自己的心,空旷得可以听见风的回声。他在那里坐了一夜,同那满地橘红的街灯灯光一起,直到天明他才起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回家之后他就听从了父母的安排去和那个女生交往,对方是大户人家的千金,长得不错,音乐学院毕业的,脾气也不错,总之是门当户对。他并未向谁妥协,让他妥协的是生活和看不见的未来,在白晓鸥把钱塞进他手里的时候。当时他就在想,如果他连自己都养活不了,还拿什么去谈幸福,又能给谁幸福。
  很快两家人便商定了婚期,因为在他还没从安溪回来之前一切就已经商定好了,很难说谁是这场婚姻的牺牲品,他、他的爱情,她、她的爱情,或者说婚姻成了他们爱情的牺牲品。想来,爱其实也是一种目的,只是成全这份感情的方式不同,而他们不过是以爱情的名义各取所需罢了。
  可即便如此,每个来参加婚礼的人脸上都带着应有的笑容,包括他们,似乎没人为了牺牲掉的那些东西而感到遗憾。利益的最大化成就了这场婚姻,那带来的是更加丰厚的收入,而在这些面前,婚姻不过是一种仪式而已,一场向世人展现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仪式。
  结婚的当天安逸收到了夏洛寄来的信,他躲在教堂的角落里将信封打开,可刚看了两行,眼睛就模糊了。许久之后,他听见有人在身后轻声喊自己的名字,便下意识地转过身去。他看见喊他名字的是那个即将嫁给他的女子,她身着白色婚纱,笑得那么灿烂,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是一种决心同他过一辈子的坚定。
  安逸慌乱地将那封信塞进口袋中,然后走过去挽着她的手,问她,“你怎么出来了。”
  她该是看见了他藏进口袋中的那封信,可是她并未提及,只是回了句,“因为担心你。”
  他也不再说什么,牵着她走进教堂里。他在心中想着,在宣完誓互换戒指之后,他们便是夫妻了,要开始建立共同的家庭,抚养孩子,忍受着对方的小脾气,拥抱对方所给予的爱,一直走下去,而他不该自私的将自己的过往掺杂进他们的婚姻中。
  那一天他喝了很多酒,借着婚礼这个现成的幌子,似乎想要用这些液体来浇灭心中的火,殊不知这只会越烧越旺。他提着酒瓶挨桌的敬酒,每个人都笑得很开心,他也是,只是心中并不像表情那般欢喜。
  他喝得酩酊大醉,在这新婚之夜,可她却并未怪罪于他,在她看来这只是开心的一种表现而已。她服侍他睡下,自己也在他身边躺下来,火红的被子盖在他的胸口上,而她贴着他的肩膀。
  安逸在半夜醒来,头痛欲裂,本想起床,却发现自己的手臂被身旁的女子紧紧抱着。他小心翼翼地将手从她的怀中抽出,可仍是将她惊醒了。她坐起来问他,“怎么了。”因为屋内并未开灯,所以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仍能从语气中听出关切。
  他俯身过去,在黑暗中吻了她的脸,说,“没事,只是酒喝多了,想起来倒点水喝。”然后安抚她睡下,便提着裤子出了卧室。
  他到客厅倒了杯水,顺着外面透进来的光走到窗前。窗外是一轮并不完整的月,他抬头看了一眼,似乎想起了什么,便将那杯水放在窗台上,伸手摸出了口袋中藏着的那封信。因为一时慌乱且在口袋中放了一整天,信封上无意多了几道折痕。
  他用手掌捋了捋,试图将它抚平,可是不管如何却仍是无法让它恢复原样。最后他还是放弃了,因为深知即使再努力,终归也只能落得徒劳无功。呆立了许久,听到屋内有人唤他,便回了一句,“来了。”说完后,他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将那封信点燃。
  他将那信高高地举起,悬在那摆放在窗台上的水杯上。燃起的火光将他的脸照亮,他的眼中似有泪在闪,不知是为了信中提到的人,还是因为纸张燃烧时冒出的烟,这一切我们都无从知晓。
  那封信很快就被烧成了灰烬,那些灰落在窗台摆放的那杯水中,很快便融进去,一切变得混浊不清。可他却突然伸手拿起那杯水,仰起头,将水都倒进了喉咙中。他的眉因为那难闻的气味和灰烬的苦涩而深深地皱起,可却仍是一口一口的将它们全咽进去。
  当然,没什么是最好的选择,也没什么是最不好的,生活总会在我们得到的同时让我们失去,好与不好只有自己知道,因为失去的和得到的哪个更重要,旁人无法替我们分清。每个人都有权利去做出最适合自己的选择,而我们又岂能去奢望自己是他唯一的结果,特别是当我们还不清楚自己在他心中是否最为重要之时。
  叁。
  安逸:
  我不知你回江城之后是怎样的生活,可因你的离开却有人备受煎熬,望你见信速回,因为有人在等着你。你当知自己对夏天做过什么,如今她的肚子已无法为你掩藏住秘密。人来到这个世界上便注定有许多的责任需要去担负,这是无从选择也不无逃避的。我们都该为自己所做过的事负责,不管你是否相信因果。
  大学期间你谈过无数场恋爱,最后都不了了之,并不是非得从中去评判谁对谁错,只是恋爱有时不过□□之间寻求刺激的一种方式而已,对方能够给予关怀,能够聊以寂寞,能够依偎取暖,能够满足欲望,便可以顺理成章的在一起,没有人会去顾及以后会是怎样,因为那时层出不穷的与新鲜有关的念头支配着一切。
  可时间终归会消磨掉绝大多数人的激情,于恋爱或是婚姻,最终让一切回归平淡的本性。对于那些打着情感的幌子来寻求刺激的人来说,这是难以接受的,虽说那“平淡”是众人年少时口口声声说想要的以后的生活,然而当真的需要去面对时却极少有人能真的拿出勇气来。
  你不断的分手,又开始新的恋情,因为仗着自己还年轻,仗着自己的条件,最终搞得人困马乏,但你又是否找到了你所想要的东西。
  我同你熟识了这么多年,没人比我更了解你,但我仍是希望这些年来的分分合合未曾消磨掉你内心对于情感的企盼,那不是激情,更不是寂寞时想找个人陪的冲动。
  你可知,这世上最致命的并不是匕首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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