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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彼岸青春此岸花-第86章

小说: 彼岸青春此岸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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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他便到酒吧去,借酒消愁也好,等待我的出现也好。他总是坐在靠近门的吧台上,随便点上一杯酒一坐便是一整夜,不时会有漂亮的女子端着酒在他身边坐下,然而他只是沉默,她们便识趣地走开了。他不与任何人说话,目光扫视着房间里的每个角落,像是生怕错过每一个可以找到我的细节一般。他便这般躲在自己的世界里,像是在等待某个陌生人来兑现曾许下的承诺。
  如此日复一日,生活倒像是一层不变,可他的身体却并未在这种精神的压迫中幸免。由于长时间的熬夜和酒精的作用他的身体日渐消瘦,像是他对自己的报复一般。过度的消耗使他的身体疲惫不堪,他的眼睛因为整夜整夜的不睡而满布血丝,为此在坐下的时候总会令他觉得意识模糊。
  有时他也会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可一想到我可能趁他睡着的时候回来时,便又很快地醒来,他怕会错过我从窗外路过时的情景。为了不因瞌睡而失去一眼从人群中认出我的机会,他甚至将酒从自己的头顶浇下,浑身散发的浓烈的酒气使他看起来像个终日酗酒的酒鬼。
  后来他染上了毒瘾,起初只是抱着一种试一下的心情,因为自己也知道再这样下去是撑不了多久的,所以便在旁人的怂恿下尝试了。那些吸进去的粉末让他的精神持续的亢奋,只觉脑袋里空白一片,什么都不去想,脸上竟也浮出了不自知的笑容来,看起来那么扭曲。
  虽然在药性过后只会令身体更加的颓败,但他却依赖上了那种感觉。不断地加大剂量,他开始以这种方式来保持肉体的清醒,可思想却因此愈加的浑浊。每次毒瘾上来皮肤像火烧的时候,他才能够短暂地忘掉我。
  当身上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的时候,当他痛的只能咬着床单低吼的时候,当他试图那刀子划在皮肤上的时候。没有人看到,他也不希望任何人看到,这种伸到骨子里去的痛是他为自己所寻求的庇护。
  疼痛唯一的好处便是可以让人获得一种切实的存在感,这是一种活着的感觉,而不是让人所拥抱着的那种心安,它能够让我们去在意它,从而去忘掉脑子里深层的东西,虽然醒来之后只会让自己更加的痛苦。
  那日他从药性中清醒过来,便摇摇晃晃地下楼去了。他去了酒吧,喝得烂醉,或许于他而言,酒醒之后的头痛比思念时的心痛更易接受。他伏在吧台上,口中唤着我的名字,手边的酒瓶被扫落在地上,应声碎裂。
  那玻璃碎屑如一地的冰渣散落在椅子边,仿佛融化后便足以将他淹没。他似被酒瓶碎裂的声音给惊醒,慌张地从吧台上直起身来,突然伸手拉住一个从身旁路过的女子,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站在女子身旁的男子见此场景便急了,他冲上前去拉开女子,同时将安阳掀翻在地。安阳迷迷糊糊的由地上站起来,又一次扑上去抱住那名女子,眼泪不可遏制地涌出来。
  酒壮怂人胆,与女子同行的那名男子借着酒意,操起手边的酒瓶便砸在安阳的头上。伴着女子的尖叫,安阳被这突如其来的猛击砸得晕头转向,加上他喝了那么多酒,一下子便倒在了地上。血顺着他的眼帘留下,似一滴滴温热的鲜红的泪,伤口传来的疼痛让他的眉间聚成了一团。
  男子见状欲拉着女子离开,而就在此时,安阳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手中抓着从地上拾起的玻璃碎片冲了上去,在男子的手臂上划下两道深深的口子。血瞬间便把男子的衣服给浸湿了,他看着眼前疯了似的安阳,吓得跌坐在地上,而手臂上的伤让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极度的痛苦。那女子蹲在男子的身旁,双手捂住他手臂上的伤口,脸上仍是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
  此时已有人上来将安阳拉开,并将他手中的玻璃夺下来扔到了远处。安阳的情绪渐渐平稳下来,他靠在吧台上,头顶伤口处的疼痛让他清醒了许多,借着昏黄的灯光他看清了那个女子的模样。许是那灯光和攒动的人影叫他觉得刺眼,他深深地闭上了眼睛,而他的眼角还残留着刚刚为这个陌生女子流下的泪。
  很快便有警车的声音传来,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了,有两个警察进来将安阳和那个男子带了出去。安阳靠在路旁的警车边上,有人在替他包扎头上的伤口,而另外那个男子也安静地接受着医护人员往他手臂上缠上纱布。
  可能是身上的疼痛让他们的酒意都彻底清醒了,他们都恢复了原本应有的平静,只有那个女子仍是无辜地站在男友的身旁,不停地流泪,哽咽着说不出半句话来。安阳侧过脸来,低下头,身体贴着警车冰凉的铁皮缓慢地滑下,直到坐在地上。他的心开始不停地揪痛起来,只得将头深深的埋进自己的怀抱里。
  叁.
  因为故意伤人,安阳被警方逮捕,警方通知了他的家属。安阳母亲接到电话时心中充满了疑惑,在他们的记忆里,安阳应当正在维也纳学习音乐,可当她在公安局见到自己的儿子时便由不得她不相信了。
  安阳脸上的血迹未曾清洗,一道道如同刻在脸上的伤口,头发被干涸的鲜血粘在一起,掌中皆是被玻璃扎下的细小伤口,触目惊心。一切是如此的始料未及,内心尚未准备好,因此愈加的难以接受,巨大的落差令她当场昏厥过去。丈夫托住了她,将她扶到警务室去休息。
  安阳在这段找寻我的日子里会定期用公共电话打回家报平安,久而久之,这反倒成了他在这难熬的日子里唯一的安慰,听到父母的声音可以让他短暂地忘记仍未找到我的失落和心中不可平复的愧疚感。
  父亲从警务室回来时并未质问他,只是说,“放心吧,我会想办法让你出去的。”
  后来安阳因为买卖毒品和故意伤人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四年,在法庭上他表现得反常的平静,如对这个世界绝望了一般。而他的母亲恰巧相反,自在警局见过安阳起,她的眼泪便未曾停过。那段日子她一直随着安阳的父亲四处疏通和聘请律师,累了便靠在车座上休息一会,夜里总会被噩梦惊醒,而后整夜难眠。
  他们去医院看望那个被安阳划伤的男生,在进去之时她便已想好如何去劝服他和解,可当看见他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时,她却不发一语,最后放下手中的水果就转身出去了。人总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负责,否则,人便无法从中获取到提供自己成长的养分。
  安阳入狱的当日并未让母亲相送,他想起母亲那日在警局昏倒的场景,自是懊恼,每每念及于此,心中甚是不忍。他亦知这对母亲着实残忍,但这似乎是他此刻只得唯一的慰藉。
  他握着父亲的手,说,“爸,麻烦你帮我找到至希,但我并不求能将她寻回,只要知道她过得还好那就行了,而且我也不希望让她看到我如今这般落魄的模样。”父亲拍了拍他的手背,没有说半句话,只是深深地点头。
  他握了握父亲的手,笑着说,“没事的。你记得照顾好自己还有我妈,别再为了我的事而伤心。”由于脸上许久未刮的胡茬和小伤口,他的笑让人看起来那么心疼。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什么苦衷是一个人伤害另一个人的理由】

  壹.
  去探视的那天我遇上了安阳的父亲,也许说不上是遇见,倒像是他有意的在那个地方等候我,这并不是我第一次见他,只觉得他比那时又老了些。远远的他就朝我走了过来,然后停在我的身前问我,“你是夏至希吧,我是安阳的父亲,能找个地方聊聊吗?”
  我们俩一同在马路牙子上坐下,他穿得西装笔挺,而我,我完全找不到任何新颖的词可以来形容我此时这身稀松平常的穿着,因此这个画面看起来有多么的不和谐在脑袋里稍微地描绘一下就能大体清楚了。
  如果此时路过一个香港警匪片看多了的大哥,估计他会面无表情地飘过去,然后躲在不远处报警,他会在电话里重复的声明,我在路边发现了两个恐怖分子正在进行非法交易,请速来支援。
  安阳的父亲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然后看着呼出的烟消散在空气中。他突然转过头来对我说,“我不是没有恨过你,可是这两年从安阳嘴里得知了事情的原委之后,这种想法便在心中渐渐的熄灭了。”他的语气平和,并未有我想象中的厉声呵斥。
  听到他的话我是诧异的,若不是我的任性,或许安阳便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为人父母者怎可能对此毫无抱怨,可我并不怀疑他所说的每一个字,因为从他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是对我的心疼。
  他盯着自己擦得像镜子一样明亮的皮鞋,接着说,“我知道你对安阳有多重要,也知道你是一个好女孩,我不会去插手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但是我希望安阳出来之后可以变回从前那样。”说话的时候他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捡起来放进自己外套的口袋里。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来令他放心,只是深深的点头,似乎此刻这个简单的动作便可以抵过所有的承诺。他脸上浮现出宽慰的笑容,说,“谢谢你。”我迎着他的目光,恍惚间觉得如同父亲在看着我一般。他的目光如井般深邃,但我可以依稀看见里面有水光在荡漾着,似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说,“我也曾有过这种抉择,亦违背过自己内心的意愿,也因此伤害了别人。但我现在很幸福,因为用尽了全部的精力苦心经营,现实并未容许我们后悔。如今他遵从了自己的意愿,只要他自己不后悔,那我自当无话可说。”我像一个旁观者,安静地倾听着他陈述着一切,然后为了这个自己熟知的故事而默然的伤神,只得抬起头来看着这一方并不算蔚蓝的天空。
  一辆黑色的奥迪车缓慢地朝我们开过来,然后在我们身边停下。黑色的车窗慢慢地降了下来,驾驶座上一个戴着墨镜的中年男子打开车门走了下来,他站在安阳父亲的面前,说,“老板,公司里来电话说有点急事需要你马上回去处理。”
  安阳的父亲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然后站起身来, “安阳对我说不希望你为了他而伤心,所以待会见他的时候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他以一种过来人的姿态对我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也站起身来,说,“我会记住您所说的话的,放心吧。”这似是一种承诺,因为得知自身被原谅之后像以此来作为补偿。
  他拉开车门刚要钻进去,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回过身来问我,“你父亲叫夏洛是吧?”
  我疑惑地点头,不过事后想想便不觉得有什么可奇怪了,安阳找了我那么久,那么她父亲调查过我也就不足为奇了。他把头转开,不知在看着哪里,自言自语,“生活带着我们兜了这么大的一圈之后又回到了原点,也许这就是佛家所说的因果轮回吧。”他的眼中有泪,我看不清那是因为愧疚、感激或是只为回忆里的人,“如果你去拜祭你的父亲,记得帮我转告他,我曾爱过一个叫夏天的女子。可能他到临走的那一刻都还在恨我,我今生已无面目再去见他。”他说话的时候没敢看我,也没等我回答便钻进了车里。
  我不知他与父亲,还有他口中那个女子是何关系,我也不想去深究,正如他所说的,现实并未容许我们后悔,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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