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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彼岸青春此岸花-第72章

小说: 彼岸青春此岸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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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在我的淫威之下她才慢慢的养成早起吃早餐的习惯。不知为何我总是如此的担心她,搞得像她妈一样,明明我们年龄相近,或许只是如她说的那样,她喜欢被我关心的感觉。我们不得不承认,在我们还未出现在某个人的生命中时,她已可以将自己的一切打理的很好,可我们却仍旧喜欢为了她生活中细碎的小事而担心,或许这便是在意吧,因此她在我们眼中看起来像个孩子。
  在离开的时候我将口袋中事先写好的信拿出来放在枕头下,像是藏起一个秘密,等待着谁能发现它,并从里面看见我离开时的心情。我站在床边环顾四周,像是在心中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看清这里的一切,我当记住它们的模样。其实我都知道,它们摆放的位置,它们的形状甚至颜色。我与它们道别,它们是属于过去的,在我往后的日子里。然后转身关上门出去。
  叁.
  桐、阳: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出这种选择,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想给你们留下这封信,但是这所有的不知道也只是自己想让你们可以因此而放下所有的包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幸福在每个人看来都是有所不同的,有些人觉得能够有一个人时时刻刻想着自己或让自己想着便是幸福;有些人觉得能够全身上下都是不搭调的名牌便是幸福;还有些人觉得在吃鱼时能有人帮你把鱼刺挑出来吃虾时能够帮你剥壳便是幸福……然而我的幸福便是希望你们能够幸福,这话说着简单,但是想要实现并没有那么容易,因为主动权不在于我。
  不得不承认我是一个被动的孩子,被动的接受爱情,被动的选择友情。也许我是一个很容易被感动的女孩,但也因为如此内心往往对于感情愈是被动,越是需要用不断的被爱来证明自己的幸福感。所以这一次为了你们也为了我自己,我主动一次。
  我本不该在最后留下这点念想,想来是让人难受的,我并不想你们之中的谁为此而难过,但是我得让你们知道我的离开只是自私而已。所有的这一切并不为谁,只是若因为我的存在而令我们之间的关系疏远了,我是万万做不到的。你们所给我的太多,或许我要在今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才能累积到与之持平的快乐,可我所能给你们的,或许就只有这么多了。
  一次可能会后悔的决定,一次不告而别,一次独自的旅行。
  最后,祝你们平安喜乐。
  有些分离一早已安排好了,可是到头来我们却仍是为此而心酸难过。也许做一个决定并不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想想可能也就是张开嘴说出来的那点时间而已,可在此之前我们却需要用很多的时间来编织足够充足的理由来成全这一次短暂的张嘴,哪怕只是一秒。
  我是希望他们都能幸福的,这是内心深处真切的想法,而非嘴上说说的矫揉造作,因为在父亲辞世之后,他们两个便成了我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人。可讽刺的是,在我能真正明白这两个人对我有多么重要的时候,我却非得抱着这点念想落荒而逃。
  我并不敢说这是我决定离开的全部理由,因为与此同时我的内心深处还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早点放手,便不至于伤得那么深,痊愈可能没那么快,但至少这样对谁都好。”
  我坐在汽车的最后面,回头透过玻璃窗看见自己的视野不断地被拉长,似乎有些东西正一步步地被车轮碾碎掉。或许每个人的心中都会住着一个绝望的自己,她悄悄的附在耳边对你说,讲过那句再见之后,以后便再也见不到了。而我因为早已将离开的一切事先预定好了,所以才会这般艰难。
  心中不免为此而难过,同我当初离开安溪的感觉竟是如此的相似,往事再被心痛提及之时竟如同昨日之事,好像睡了一觉,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已在回家的路上。而与我同行的父亲如今只剩下那一撮白灰,被装在这个被捧着的狭小的盒子里,依旧沉默着。我紧紧地抱着骨灰盒,就像小时候我伏在他的背上紧紧抱着他时一样,我对他仍是如此的依赖。
  希望他们可以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原谅我的落荒而逃,不是不敢面对,只是害怕再见还没有说出口便开始舍不得。终究是要离开,最怕便是离别,也许真的找不到什么比这个更让人难受了。我曾在心中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终有一天我们需要面对离别,那时的我应该是不会落泪的吧,可如今一切摊牌摆在眼前时,我依旧如此的狼狈不堪。
  我怕我一瞬间便会觉得后悔,因为他们脸上的神情,而这正是我所不愿看见的。我知道虽然不管怎样我们都会难过,可若是没能亲眼看见他们的泪水,或许伤痛便可轻一点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从前是个很遥远的地方,我们都曾去过,可一旦离开了便无法

  壹.
  如今我借着父亲的去世离开这座城市,就像当初抛下夏小北逃离安溪一般,一样的决绝。有时我在想如果离开非得借着死亡的名义,那我宁愿随便找个地方扎根生长。一路望着窗外,像是为了更加深刻的记牢当初背道而驰时未能看清的随行风景,只是我忘了,没什么能够在时光中幸免,而那些旧时模样也只存在于旧时人的脑中。
  不知何时,从镇上修了一条通往村里的公路。我躲在路边蓝色站牌投下的那一小块矩形的阴影中,新铺的的乌黑柏油路崭新得像是刚刚下了一场大雨,在蒸腾扭曲的热气下,路面清晰的倒映出远处一辆正朝我缓慢驶来的客车。
  它在我面前慢慢地熄火停下,剧烈的轰鸣声如同在提示着它随时可能散掉,车尾不停地冒着气味浓重的黑烟。车上除了司机一个人都没有,我上去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仔细打量着车上的一切。塑料制的浅蓝色座椅的椅背被磨得光滑,像一个个寸草不生的脑袋,而车窗玻璃在时光中泛出一种琥珀色,让外面的事物都随之变了色。
  车厢内遗留下来的烟草味让我感觉难受,我把车窗拉开,外面急速流动的风像一个巨大的吸盘将我的头发卷进去。山道一面靠着峭壁,而另一边便是山谷,我抵着车窗听见风打从山谷呼啸而过的声音,熟悉得就像是当初离开时一直追在我们身后的声响。
  车开出一段时间之后便可以看见山脚成片平坦的绿地,一缕缕浓烈的白烟从远处的田野中升起,宛若召唤游子归家的炊烟低头闯进我的视线中,似一条通往天堂的白色阶梯。我低头看见摆放在我大腿上的父亲的骨灰盒时,心中突然萌生出这种想法。
  夹杂着烧秸秆气味的风倒灌进车厢中,那是儿时发尖上残留的气味,再次遇见都觉得生疏了许多。我的眼睛几乎睁不开,仿佛里面的水分都被风给吹干了,涩涩地疼。从离开起始到现如今已数不清时光的年轮辗转了多少个轮回,在记忆里跋涉了许久,突兀间恍若隔世,而如今细细想来,只觉记忆又重新对折了一次。
  司机或许是从后视镜中看见我狼狈的模样,便开口问,“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你是过来这边旅行的吗?”这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我的神游,我从回忆中抽出身来,可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到最后只能僵硬地点头。
  我用手将头发重新整理好,盘在脑后,深深地吸了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而他好像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开始对我说他对这边是多么多么的熟悉,然后给我介绍当地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不知他是真的热情,还是只想找个人来陪他消磨掉这无聊而又热得令人心情烦躁的午后。
  在车开上直道之后,他竟放开方向盘回过头来对我抱怨说,“我本不该被调到这种地方来的,还开的这种破车。”他在我惊恐的表情中回过头去,手重重地砸在方向盘上,“不就是开车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而已,想想就觉得来气。”他的语气显得轻松,似在开玩笑一般,可脸上却分明有懊恼的神情。
  我也不知该说什么,便侧过脸看着窗外,因一路上都恍恍惚惚的,所以他在耳边的唠叨多数都被我忽略了,后来想想大概也就听清楚了这一句而已,或许他这一路的自述也就只有这么一句能勾起被人紧绷的神经。
  在将近两个小时之后,汽车才顺利抵达安溪,彼时夕阳已快从山边掉下去了,余晖染红了那些堆积着的云。我伫立在田埂上许久,脚下的油菜花一如往常肆无忌惮的开放,好像我离开的这些年里,它们都不曾凋零。而田间仍是一副小时候的模样,有在田埂上奔跑的孩子,有扛着锄头准备归家的大人。
  孩子们成群结队地从我身旁跑过,他们的头发皆被濡湿,脸上是玩了一整天还来不及被蒸干的汗水,手中的袋子里装着好看的蝴蝶,那是他们辛苦了一个下午而得来的战利品。他们从我身旁路过时都好奇地打量着我,低头絮语,从他们的眉目间我似乎看见了许久之前的自己。
  只是如今的我已不再是那个可以为了一只蝴蝶而开心一整天的女孩了,他们口中那个“扫把星”可能也已在时光中被磨去了身影,人们不知我的离开,亦不知我的归来。而我似乎也只有立于今日这种平静而安稳的心情时,才能真正读懂当日所背负的那种小情绪。
  贰.
  安溪的夏天是温热而潮湿的,夜幕降临后人们就都纷纷搬着凳子到门口乘凉去了,孩子们都喜欢跑到我家来,拖着父亲,在微弱的灯光下,围成一圈嚷嚷着要他讲故事。而我永远不会是那群孩子中的一员,我就躲在门后,看着那些孩子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然后淹没在夜色中,灰溜溜的逃走。
  一个人的时候我就喜欢跑到山坡上去看星星,只有微风和虫鸣相伴,没有过多的羁绊。夏小北会在很晚的时候也跑上来,他总是知道我的行踪,然后抹着汗在我面前蹦蹦跳跳的,对我讲他今天从父亲那里听到的新故事。有时讲到兴奋处,他就站起来对着夜空大喊,声音没有受到阻挡,飘得很远很远,没有回声,就这样消散在湿润的空气中。
  彼时他不会想到,在他兴奋的夜色里,我的泪水化作了天边那些遥远而深邃的星辰,洒满了夜空,每个人都欢欣鼓舞的享受着这种凄美,而我却需要独自一人承受。累了,兴致消散殆尽了,就像我一般安静的躺着,闭着眼睛浅浅的睡着,像一个怀着美梦的孩子。我侧过脸便能看到柔柔的月光洒在他的额上,显得温润而饱满。
  我伸手想拭去他侧脸上粘的草屑,冰凉的指尖刚触碰到他的皮肤,他的睫毛就开始轻轻地眨动,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装睡,但不管如何我都是如此,对于他从不吝啬。
  安溪清晨空气是洁净的,吸进肺部有丝丝冰凉的感觉,悠扬的蓝色平平的铺就在被风吹得很淡很淡的苍穹之上。远处的群山还笼罩在薄雾中,只露出一条黑色的曲折线条。新耕的田地还散发着泥土的清香,可是早有些许星星点点的绿色点缀在上方。溪水安静的流淌着,在晨光中,像洒满了金子,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夏小北还在我的身旁安静地熟睡着,连发梢上都沾染了露水,湿湿的头发就这么凌乱地散落在耳畔。我移身过去,伸出脚轻轻地踢了踢他的大腿,把他从睡梦中唤醒,因为要是让他那个伟大的奶奶看到他夜不归宿,估计又要惹来一顿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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