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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彼岸青春此岸花-第50章

小说: 彼岸青春此岸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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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抱着那团装在塑料袋中的床单快步地在街上行走,如同一个抢劫了银行的匪徒疲于奔命一般。因为走得急,她甚至忘了穿鞋子,地板上的石子硌得她脚底板生疼。
  在走到离基地有一段距离之后,野桐把袋子塞进了路边的一个垃圾桶里,然后在不远处的长椅上坐下,表情呆滞而凝重,像一个在此守了一夜等待日出的孩子被冻僵的脸。她靠在椅背上,仰着头,脑子一片空白,就像此时的天空,一览无遗,只是她无法预测之后会是晴朗或是阴霾。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试图用那清晨贯穿心肺的凉意来让自己清醒一点。
  起身离开的时候,她看见一个流浪汉正在垃圾箱中翻找东西。她奋不顾身地冲过去从那个流浪汉的手中抢夺自己刚刚遗弃的黑色包裹。她把包裹从流浪汉的手中抢过来,紧紧地抱在胸前,但并未急着离去,而是立在原地恶狠狠地盯着他,因为流浪汉欲要上前来夺回那个包裹。
  流浪汉许是被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子给吓到了,竟未敢再上前来,只得在口中小声地嘀咕,“神经病啊,连我们这种穷苦大众的东西都抢,难道就没有一点羞耻心吗?”
  野桐似乎被某个字眼戳中了内心,眼神渐渐柔弱下来,然后抱着那个包裹转身离开。
  在转眼之间我们却都已到了懂事的年龄,已不再需要任何人来告诉我们对错,可我们依旧分不清对错,或许真的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做,一无从得知这到底是对是错,只是鬼使神差的,而且走到如今这一步也已无力去改变什么。
  这个世界让我们变得复杂,小时候我们可以肆无忌惮地蹲在别人面前小便,然后笑着走开,可是现在我们俨然没了当初的勇气,因为我们懂得了什么叫羞耻心,或者说更加在意别人的眼光了。
  她径直地往回走,低着头脚步沉重,似乎明白了如今这个局面并不是自己所想要的。
  在路过一辆环卫工人的垃圾车时,她将怀中的包裹丢了进去,扫地阿姨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低下头继续清理街边的落叶。也许她们对此已见怪不怪了,在这座偌大的城市中每天都在上演着重复的故事,或许是喝得烂醉嘴里还骂骂咧咧的男子,或许是头发凌乱眼神落寞的女子。他们在太阳未从东边升起时游荡,像游魂野鬼一般,只在无人的时候发泄情感。
  这次野桐没有回头,离去的背影在即将喷薄而出的晨光中显得落寞而单薄。
  叁。
  酒吧里一片狼藉,和以往来时那种躁动形成了一种巨大的反差,彻夜狂欢之后,遗留下来的就只剩这些还在淌着血的酒瓶了。因为做手术的缘故,野桐已经把身上所有的钱都贴进去了,这段时间她在医院的住院费还是我帮她垫上的,而我的口袋也为此快被榨干了。
  可乐拉我在吧台边坐下,然后给我端来一杯柠檬薄荷水,还是和以前一样熟悉的味道;她问我,“今天怎么就你一个啊,野桐那个小妮子呢?”
  我并未将事情和盘托出,只是简单地应付说,“她身体有点不舒服,呆在家里疗伤呢!”为了不让她看出破绽,说这话的时候我的脸上还带着强挤的笑容。
  她似乎看出了什么,毕竟她也已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了,便问我,“对了,你这次来应该不是特地来这里同我叙旧的吧。”
  她的直截了当瞬间叫我放松了许多,因为我正愁不知该从何说起,便接着她的话说道,“可乐,因为最近家里出了点事,我想到你这里来打工赚点钱。”
  可乐听完我的话从吧台的转椅上跳下来,高跟鞋鞋跟在这狂欢了一夜之后熟睡下来的酒吧尽情的吵闹,她扭着水蛇腰绕到里面去,脑后的马尾如钟摆一般来回地摆动,然后从里面取了两千块塞进我的手里。
  她脸上浮现出习惯性的调情似的微笑来,然后用感性的声音说,“这些钱你先拿着,至于打工的事你还是好好的考虑一下,你们也快高考了,这种时候千万别再为了这个而分心。”她的手掌覆在我的手背上,轻轻握了握,似在提醒我什么。
  我故作轻松的笑了笑,说,“没事的,我自有分寸。”为此,她也不再多说什么。
  我并未多做停留,因为着急着回医院照顾野桐,所以闲聊了几句之后我就起身离开了,她在将我送出酒吧门口时说,“什么时候想来就来一会,别把自己逼得太紧。”
  隔天我就到酒吧打工去了,我并未将这件事告诉野桐,因为若她知道我去打工是为了给她垫付医药费,那她肯定直接就要收拾包裹回基地去。可乐对我也算是照顾,她只让我做一些较为轻松的工作。
  生活就这样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每次趁着野桐挂完瓶睡着之后我就到酒吧去,虽然有时会因为来回往返而感觉很累,可是看着野桐身体一天天逐渐好转起来便觉得一切都还值得。
  几天后安阳却突然跑到酒吧来,不知道他是从何得知我在这工作的。那时我正往一桌送酒,他站在门口处,四处张望。不一会就缓慢地从人群里面挤过来,然后在我不远处的一张桌子前坐下,他的目光一直跟着我的身影,寸步不离。
  我把酒送到角落里的客人那里,刚想放下,坐在我对面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突然就站起来拉着我的手。此时那个男子的脸已经被酒浸得通红,他喷着满嘴浓厚的酒气说,“小姐,坐下来陪我喝一杯。”他拉着我硬要把我往座位上拽。
  就在这时安阳从人群中快速的冲上前来,他把那个男子拉着我的手打开,不由分说的拉着我便想往外走。我手里的东西也随之掉了一地,酒吧顿时一片寂静,全部的目光都向我们这边投了过来。
  我僵在原地,说,“你先放开我。”但安阳却像没有听见一般,执意地拉着我的手向外走去,他的手很用力,像钢钳一样扣住了我的手腕,我曾试图想要挣脱,但无论我用多大的力都无法挣开。
  他或许是感觉到了我的挣扎,回过头来,看着我痛苦的表情,突然手就松开了。此时那个男子已经走上前来,安阳用手把我揽到他的身后,然后直直的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个好像还没睡醒的大叔。
  那个男子看着把我护在身后的安阳只是呵呵的笑,“竟然都到这里来就不要给我装什么清纯了,这种东西大爷我见的多了,不就是他妈的要钱嘛,我有,我有。”他说完就把手伸进西装的口袋中,然后拿出一沓大洋砸在桌子上,“你说,陪我一晚要多少钱,我马上给你。”
  安阳看着桌上的那些钱也笑着说,“这钱你还是留着养老吧,别以为有点臭钱就了不起,老子□□里的钱都够砸死你了。”
  那个男子在听完安阳的话之后,拿起桌上的钱砸在安阳的脸上,像发了疯一样,揪着安阳的领子叫他跪下道歉。安阳一直站在那看着我,没有任何的动作,没想到那个客人一个拳头抡了过来,打在了安阳的脸上。
  这时可乐扭着小蛮腰走了过来,他用手抵着正要冲上去的安阳,脸上露出谄媚的微笑,对着那个摇摇晃晃的男子说,“对不起,如果她做的有什么不对我替她向你赔礼了。”说完之后安阳就被她给拽了出去,虽然他特不情愿。
  我简单地收拾完地上的脾酒瓶碎片就追了出去,原本以为他可能已先一步离开了,没想到我冲出酒吧时他还蹲在酒吧的门口。他埋着头,像一个乞讨者,街上来往的行人都看着他,指指点点,嘴里还念念有词。                    
作者有话要说:  

  ☆、【在面对那些于自己甚为重要的感情时,我们总是找不到好的方

  壹。
  安阳到酒吧来找我的当天下午先去了医院,他一直站在病房的门外,深呼吸了很多次才鼓起勇气推门进去,可打开门看到野桐时仍旧僵在了门口。
  野桐本在看着窗外,听见有人推门进来的声音便回过头来。她看着安阳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用以往开玩笑的口气说,“你说你这呆呆地站在那里是想充当雕像啊,你把衣服脱了我或许能对你感兴趣点。”她看见安阳窘迫的模样,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便转过身去假装整理身后的被子,然后整个人坐直了,活像一尊菩萨。
  安阳走到床边,双手交叉着放在身前,低着头,仍旧保持着沉默。他几次抬起头想说点什么,可一看见野桐的脸时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野桐撅着嘴,调侃他,“你这是来看我还是悼念我,怎么搞得像在参加我的葬礼一样。”她说完起身拉了张椅子,示意他坐下。
  安阳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在椅子上坐下,可这里的一切依然令他觉得不自在。他把手肘支在膝盖上,弓着身子,低头看着自己扣在一起的手指。
  野桐先开的口,“小希可能知道我们俩那点破事了,你找个机会好好地向她解释。”安阳身体轻轻颤了一下,抬起头迷茫地看着眼前这个有说有笑的女生,目光涣散,仿佛窗外漫起了大雾倒映在他的眼中。
  野桐见他不说话便接着说道,“大家都是年轻人,难免犯错,你也不用这么在意,我又没有怪你,干嘛像个犯人正在听法官判刑一样。”
  是啊,每个人都会犯错,但是真在犯错时没有人能明确的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而彼时的欢愉就如汗水浸透的衣领,被时光风干洗净之后便会很快的被遗忘,所有的立体感都将被切割挤压成平面,模糊成一张类似于照片的东西,令人错觉自己无非只是扒光了衣服和一个熟悉的男人躺在一起而已。
  野桐看着安阳那张精致的脸,心中莫名地升腾起一阵酸楚,“小希最近为了我的医药费在可乐吧打工,有空就去找找她吧。”她说话时声音有点低沉,当安阳抬起头来看她时,她慌乱的将脸别向窗外。
  安阳点了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银行卡放在桌上,“密码是小希的生日,你照顾好自己,我改天再来看你。”说完站起身来,他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对野桐说了句,“对不起。”
  野桐微笑着,说,“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只希望我们三个仍旧能够如同以往一般,微笑着,不管遇到什么。”
  安阳朝她重重地点了点头,临走时说了句,“永远。”便退了出去把门轻轻地带上。
  野桐看着他离开,觉得这一幕似乎在很早之前便已经历过,脸上的微笑瞬间便凝固了,突然间眼泪就涌了出来。她并不是觉得有人对不起她,她只是觉得对不起安阳,还有我。
  贰.
  安阳抬起头来,脸上有多处轻微的抓痕,嘴角还有残留的血渍,衬衫也都被撕破了。他抱住我,身体一直颤抖着,虽然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我知道那时他哭了,他嘴里不断喊着,“对不起,对不起……”一边说着,还一边用力地扇着自己的侧脸。
  我把他扶到附近的一座小公园里坐下,他的头靠在我的大腿上仰躺着,橘红色的街灯把他的轮廓线条勾勒出来,依旧如以往一般好看。他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凝视着我,直到后来我抬起头时他才侧过脸去。他把手捂在脸上,身体轻轻地抽动,却尽力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可是滚烫的眼泪仍像是绝了堤一样,重重地砸在我的大腿上,然后迅速地被我滚烫的体温蒸发掉。
  我没有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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