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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彼岸青春此岸花-第48章

小说: 彼岸青春此岸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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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是轻微地点头,我笑了笑,问她,“饿了吧,我下去给你买吃的好不好。”然后未等她回答我就已起身走出了房间。
  野桐看着我的背影,心突然狠狠地疼了起来,她想要起身抱住我,但最终握了握拳头还是放弃了,只是别过头去看着窗外照射进来的光,眼睛眯成一条缝,眉头深深皱着,似乎强忍着不让自己流下泪来。
  那天中午我就回了学校,我本来是想留在医院陪着她的,可是她却非要我回学校去,还说什么,“要是你因此而受到批评,或者学习退步了,那我的罪过可真的就大了。”可其实我并不在乎这些,相较而言,这些东西同她比起来便只是尘埃而已,但是我总是无法在她的劝说下全身而退,最终还是被“赶回”了学校。
  粉笔与黑板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老师还是如往常一般站在讲台上讲着那些我已经可以倒背如流的解题方法。窗外的阳光在浅绿色的窗帘上打下一块块光斑,我撩开窗帘,外面的空气带着阳光的味道飘进来。也许是太过刺眼,漫天泛滥的白光让我的泪水忽然间就掉了下来,落在手臂上。
  这座城市的冬天,窗外大部分的时间总是保持着一成不变的铅灰,像一段不被人提及的往事,在时间的积淀中,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有时窗外会下起了小雨,空气中的水汽在玻璃上结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有的结成了串往下流。
  我撕了一张草稿纸擦掉上面的水雾,试图看清外面的一切。但外面飘起的大雾,白茫茫的一片,让我的视线只能停留在眼前。但是不管晴天还是下雨,放学的时候,野桐和安阳总会在窗户下等我,等着我一起回去,一起吃饭。
  我站起来,把另一边的窗户也推开,探出头去。外面的阳光虽然灿烂,但是晚冬里的风还是一如往常的凉,因为上课的缘故,窗外没有半个人影,没有野桐的尖叫,也没有安阳在寒风中飘动的衣角,只有一地的影子在颤抖着。
  突然,江芥末伸手扯了扯我的衣角,我回过头去恰好看见老师正用一种犀利的眼神盯着我,好像试图看穿我的心事。我坐回到座位上,把下巴搁在书上,耳朵里像是有昆虫飞进去了一般,嗡嗡地叫着,我全身没有半点力气,更没有半点心思去听那枯燥的课。
  江芥末侧过脸来,用书挡着,小声地问我,“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由于野桐的缘故,我和她的关系也亲切的许多。我对她摇了摇头,此后就再也没有说话。
  我把下巴放在书上时正好看见左手手腕上那个野桐用圆珠笔画上去的表,它在窗外散进来的阳光下露出淡淡的颜色来。那是她趁我在她病床前打盹时,从我书包里拿笔偷偷画上去的,我醒来时她还捉着我的手一笔一划地往上面描绘。
  下课后我便匆匆赶到医院去了,可能是由于季节的缘故,天色暗得很快,等我把屁股坐热,周围病床的人皆已睡下。我躲在她的被窝里,背靠着墙壁,抱着她,她的头就靠在我的肩膀上。
  野桐指着那个表轻声地说,“你看,多精致啊,你以后可要注意着点时间,别把自己累坏了,要是连你都生病了,可就没人照顾我了。”经过这些天的修养,她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不再如之前总是一副半睡半醒的模样。
  她玩弄着我的手指,突然便说,“如果可以,你愿不愿意让我们两个同这两根画上去的指针一样,不管时间是用走的,还是用跑的,一直都重叠在一起。”
  我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了一下,只觉得身体瞬间麻痹了一样。我没有回答她,而是拿起床边桌子上的那支圆珠笔在她的掌心中写了一句,“I  DO。”
  而它似乎也舍不得褪色,一直根深蒂固地缠绕在我的腕上,可我知道,不管如何的不舍,终有一天它还是会从我的腕上消失,连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只是反正我们都还幼稚,尚无法透彻的理解这个世界要我们读懂的东西有多么的厚重。
  贰。
  那日到医院时已经将近正午了,因为害怕打扰到野桐休息,所以我轻手轻脚的推开门。但是我推开门时却看见野桐背对着我站在阳台上,她的身体摇摇欲坠,好像一阵风便可以把她吹走。我害怕她想不开直接跳下去,所以一个箭步冲上去从背后抱住她,那时她正把自己手中的手机往楼下扔。
  我紧张地开始胡言乱语,“你这是干什么啊,干嘛想不开,一切都会过去的。”人总会在担心时将一切心事表露在言语中,似乎只要一张嘴,它们就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
  她转过身来哭笑不得地对我说,“你这说的都是什么啊,我只是一个人呆着无聊了,想试试看手机的飞行模式而已,只是没想到那些厂家比我还没文化,明明不会飞还叫飞行模式。”
  就在这时楼下响起了一声尖叫,“要死了啊,这大早上的乱丢东西要是砸到人怎么办。”
  紧接着野桐就朝楼下大喊,“没事啊,这里是医院,即使砸到了也不用叫救护车,直接抬进去就行了。”她朝我吐了吐舌头,看似完全不像一个生病的人。
  看着她还是像以前一样口无遮拦,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嘴角扯出笑容,然后扶她到床沿坐下。她呈大字型倒在床上,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我拿起桌下的热水瓶想给她倒点热水,可是拿起来晃了晃都没有听见声音,便对她说,“没水了,我下去打点。”说完拿着热水瓶转身走出了病房。
  开水房的地面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热水瓶,那两台日夜不断运转的机器仍旧在不停地叫嚣着,上面绿色的指示灯始终没有亮起。我排在队伍的最后面,靠在门边等了许久都没有看见队伍有移动的迹象。
  我拍了拍排在我前面那位女生的肩膀,她回过头来漠然地看着我,我说,“如果待会热水好了能不能请你帮我打一壶,我马上就回来。”她欣然地答应了,我在简单的道谢之后就转身下了楼。
  我在楼下找了好久才看到草坪上躺着的手机,它的后壳和电池已经完全脱离了机身。我把电池装好,然后试着开机,很快手机屏幕就亮了。紧接着在裂开的屏幕上唰唰唰的跳出好几个未接电话和未读信息,最后上面的内容停留在一条短信上,“野桐,你当初接近安阳和夏至希不就是为了今天,为什么现在又要把孩子打掉,你这样值得吗?我宁愿所有的苦痛都由我来承担,等你气消了记得给我回电话,小胖。”
  当时我的脑袋一片空白,像是有人在我的脑子里引爆了原子弹一样,消灭了所有的脑细胞。然后一切开始重组,脑子里原本模糊的想象渐渐地成形长大,我压抑着心中那强烈的即将从身体里窜出来的冲动,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我的拇指就停在键盘上,脑子里突然就冒出看看下一条短信的想法,但是在思索了许久之后,我还是把手机关掉了。
  我回到开水房的时候那个女生正等在门边,她看见我就走过来把沉甸甸的水壶交到我的手中,然后一言不发地走掉了。
  我回到病房的时候野桐背着门站在窗前,也许她看到了刚才那一幕,可是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过身来冲我微笑,笑容还是像以前一样好看。我将热水瓶放到床边的柜子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扔在洗得发黄的白色被子上,面无表情地说,“下次别再干这种事情了,不然伤到别人伤到自己都不好,你看看还能不能用。”就连我也不清楚我这含糊不清的话语到底是想表达什么。
  她从窗户旁走过来,捡起被子上的手机,看也没看就塞进了口袋里,而我转身蹲下,在柜子里找了一只杯子,给她倒了杯开水,递给她。
  她脱掉拖鞋,靠着身下那叠好的被子躺下,然后抬起头看着我惊讶地问,“那不是开水吗?你这样拿着难道不会烫手?”因为那个杯子是没有杯柄的,我将它整个握在手中,此时它正向空气里蒸发着白气。
  因为她的话才让我暂时从发呆的情绪中抽出身来,我感觉自己的手掌像握着一颗火种,炙热的灼伤感在掌纹中散开,我下意识地便松开了手。而落下的杯子和那些还在冒着白气的水正好落在野桐刚伸过来要接水的手臂上,她的整只袖子瞬间便全部湿透了。
  杯子重重地在被单上砸出一个大坑,她从床上跃起,但并没有想象中的叫唤,只是深深地皱着眉头。我慌乱地把她的袖子卷起来,使劲地朝那被开水烫得红肿的皮肤上吹气,就在我专注吹气的时候看见了卷起袖子上那露出半截的刺青。
  我松开她的手,把手掌贴在自己右手手臂的同一个位置,虽然隔着衣服,但是我却感觉镌刻在我右臂上那个相同的图案开始隐隐作痛。下一刻眼泪就像决堤一般,猝不及防地涌出来,滴落在她还在持续燃烧的皮肤上,瞬间便消失在空气里。
  野桐把那只扯着袖子的手放在我的脸上,帮我擦掉流出来的泪水,她把紧缩的眉头松开,故作轻松地说,“没事的,我这头死猪还会怕开水烫吗,我又还没死,你不用这么着急着哭丧。”
  我吸了吸鼻子,看着她因为疼痛而眯起的眼睛,说,“你等一下,我去找护士拿点烫伤药给你涂一下。”然后转身出了病房,可是却忍不住在病房门口哭了起来。
  叁。
  父亲第一次到野桐宿舍的那个夜晚,野桐刚从酒吧里回来。他站在门口,嘴里叼着的香烟在空气中一闪一闪的,身后灯光让野桐无法看清那张面孔。野桐以为是那个仇家找上门来了,就随手在路边找了根棍子,慢慢的从黑暗处潜了过去。等走进了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父亲。
  野桐已许久没有回过那个家了,以至于都记不清父亲的背影,以往每次回家都是拿钱,也不会呆太久,那里对于她来说是极度陌生的。即使有时路过门口也不会进去,顶多看上一眼,她需要记清这里今日的繁荣,以此来和日后的颓败形成对比。还记得她最后一次回这个家是因为那个女人的葬礼,她本不想在踏进这道门槛的,但心里那种看热闹的冲动还是驱使着她回去。
  他浑身散发着酒气,单手支着墙壁,似乎有点站不稳,甚至连说话都显得吃力,看起来是那般颓丧。野桐摸出钥匙将门打开,然后伸手按了墙壁上的开关把屋内的灯点亮,但她并未回身去搀扶他,而是自顾自的走进去坐在椅子上。
  他扶着墙壁慢慢走进来,然后仰着头靠在沙发上,长长地吁了口气。野桐倒了杯水放在他身前的玻璃桌上,为此他显得有点错愕,可能在他的内心中未曾敢去想过这种生活的细节。杯中的水是温的,仍在往外丝丝地冒着白汽,他端起杯子,但却并未着急着喝,而是双手捧着放在胸口。蒸腾的水汽没上他的眉梢,他的脸上突然浮现出柔软的笑意来,或许此刻从他掌心传来的暖意让他得以这般心安。
  灯光下的父女两个都保持着沉默,气氛显得尴尬,或许是为了缓解内心的紧张,他从口袋中掏出香烟叼在嘴边,烟雾模糊了他的脸庞使野桐看不清他真实的表情。许久,他才将手中的香烟按灭,然后开始说话,“野桐,爸爸今天来找你是有事想跟你说。”他顿了顿,似在组织自己想要说的话,半晌,才接着说道,“我曾经给你许下过一门婚事,那个男孩你应该在你母亲的丧礼上见过。”
  野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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