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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彼岸青春此岸花-第31章

小说: 彼岸青春此岸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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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至晚冬,街上穿行而过的风冰冷的刺骨,从嘴里呼出的热气立马能够在睫毛上凝结成薄薄的白霜,路旁的树木早已褪去了春装,一枝枝努力朝上生长的枝桠彻底地撕裂了头顶那一条狭长的天空。
  街上冷清了许多,透过一面面巨大的橱窗可以看见里面柔和的灯光下坐着一对对正捧着冒着热气的咖啡的年轻情侣。而此时我正呆在野桐自行车的后轮上,享受那夹带着细雪的风刮过脸颊时的刺激。而并排骑行的安阳用厚重的衣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就连头上都戴了一顶可爱的毛绒帽子。
  野桐的脸上带着寒风摩挲后留下的红晕,我用戴着手套的手掌护在她的脸上轻轻地摩擦,不过并未起到很大的效果,因为感觉就连风也受不了这突然降下来的气温,汹涌地从衣服的下摆钻进去躲在我们的肚皮上取暖,也许这就是真正的“兜风”吧。
  自我搬进去和她一起住之后,她便偶尔会带着我出去觅食,当然安阳在这种时候总会屁颠屁颠的跟着我们的脚步。他说,“不论如何,我都会陪你一条道走到白的。”他把头顶上的毛绒帽子拿下来戴在我的头上。
  那些从同学口中能够打听得到的野桐都会带我们去尝一尝,小吃,名菜,五花八门,基本上联系不到一起的东西。他们两个吃饭的时候完全不像平时那般慢条斯理,基本上每回他们都会多要一个空盘子,然后先瓜分一份。要是有鱼虾或螃蟹之类的食物时,安阳会帮着把鱼刺挑出来或者把壳剥掉,然后放在我身前的盘子里。
  每每这时野桐便会看着认真的安阳,调侃道,“丫的,你们要不要这样啊,出来吃顿饭还秉承着一种存心气死老娘的想法。”说着起身将魔爪伸到我的盘子里来,可还没得趁便被安阳用筷子打开。她坐回座位上,开玩笑地说,“早知道就不带上你了,搞得我还没吃,鸡皮疙瘩就先掉了一地。”
  安阳夹了一口鱼放进嘴里,嚼了嚼,却突然皱起眉头说,“哎呀,我说今天我们白大小姐怎么酸溜溜的,原来是这鱼醋放多了。”
  野桐把筷子咬在嘴里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要不要我去理个光头,这样就可以名副其实的当个大功率的灯泡,为你们照亮前方未知的路途了。”
  安阳继续把剥完壳的虾放到我的盘子里,“好提议,我怎么没想到啊。”然后他把一只虾头以一个完美的弧度抛到野桐的盘子中,“待会吃完饭马上去,叫发型师给你剪一个帅气的光头。”
  我怕他们再这样斗下去估计这顿饭还没吃完人家就已经打烊了,便用筷子敲了一下盘子,发出清脆的声响,“桐,等会吃完我陪你一起剪个光头去。”说完我把自己盘子里的虾夹了一条给她。
  安阳则在一旁可怜巴巴的盯着我,“我也要,我也要。”然后他张开嘴指了指盘子里的虾,一脸可怜巴巴的模样。
  可是我还来不及下手野桐就抢先把一只虾头塞进了他的嘴里,“这个有营养,别浪费了,乖。”
  我还以为他们会大打出手,可没想到安阳却把那只虾头嚼巴嚼巴咽了下去,然后二话不说开始哄抢桌上所剩不多的食物。
  酒足饭饱之后桌上早已一片狼藉,野桐靠着椅背上,嘴里叼着牙签,颇有一点包租婆的风范。她看着对面意犹未尽的安阳,说,“把你的钱包借我,我看看里面有没有私藏别人的照片。”
  安阳从口袋中把钱包拿出来丢给野桐,一脸不屑地说,“咱身正不怕影子斜,天地为证,我有我们家小希就够了。”说完坏坏地笑了笑。
  可是野桐并没有检查他的钱包,而是直接从里面抽了两张红色的□□,然后就把钱包丢了回去,并说了句,“谢谢。”她把钞票拿在手中扬了扬,高喊,“老板结账。”后来她把找的零钱尽数收进了自己的腰包里,还理直气壮地说,“就剩这么点了,当做以后我剪光头的资金吧。”
  当时安阳整个人都僵住了,半天没有憋出一句话来。
  贰。
  话说夏小北也是一十足的吃货,他每天出现在我面前时都像屋檐下那些整天饥肠辘辘的雨燕幼鸟一般,总吵着说肚子饿了,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他们家是被他吃穷的。每回从家里吃完晚饭,闲来无事,他就在村子里到处游走。夏天的时候大部分的人家都会把桌子搬到院子里去吃饭,因为屋顶在被暴晒了一整天之后显得闷热不堪,而且那时的村子里都还没有电风扇这种物件。
  村里的人都很“热情”,只要吃饭时看见有人路过便会招呼道,“吃饱了没有,要不要进来一起吃啊。”这是一种习惯性的礼节,一般人都会回答,“吃饱了,谢谢。”
  但是夏小北就不这么认为了,他总是说,“别人都这么盛情的邀请我了,我又怎么忍心回绝啊。”然后就屁颠屁颠地跑到屋子里找去碗筷,冲洗干净之后便挤在小板凳上吧唧吧唧地吃别人家的晚饭,全然不顾别人惊讶到饭都快从嘴里掉出来的表情。他就只用这一招,搞得后来别人家吃饭看见他时都不敢抬头,更别说打招呼了。
  有时候我看到他两眼放光的站在他家的羊群后面时,都觉得他恨不能把他家那些羊的排泄物全部吞进去。他是一只杂食性的动物,吃过山里用简易工具捕来的老鼠,吃过半夜打着油灯去树下找到的还未出壳的新蝉……
  有时等到天黑下来之后他便会拉着我跑到别人家的田里去偷摘果子和番薯,每每都对我说,“你看老天都知道我饿了,这么快就黑下来,我们赶紧行动起来,别辜负了它对我的一片良苦用心。”
  如果人真的拥有前世,那上辈子他肯定是饿死的。而我上辈子应该是一个坏人,我只能想到这么一个词来形容自己,就因为我上辈子欠的太多,所以今生需要一次性的偿还,那我下下辈子就又可以轻松的做个坏人,不知是不是人冥冥之中便逃不出这种因果,因此我总这般想着。
  而我们到别人家的田里去偷果子唯一的后果便是被果农追着打,不过那种感觉真的还挺爽的。晚上,我们便在山坡上生一堆篝火,把他从别人家田里挖来的地瓜一次性解决掉,毁尸灭迹。
  火堆把他的脸映得通红,火星在空中跳跃着,像一只只红色的萤火虫。在火堆烧完之后,他才把地瓜丢进事先摊开的碳堆里,然后掩埋上土,之后对于他来说便是漫长的无期徒刑了,他总是对着夜空祈祷,“时间能不能过得快一点啊,不然我就要饿死了。”
  在默念了无数遍之后,他才急忙将土抛开,全然不顾里面的火炭是否都已熄灭。他把烤熟的地瓜递到我的面前,我把那个考的黑乎乎的地瓜剥开,露出里面诱人的金黄,香味飘散在空气里。指不定我的饭量就是在那个时候被他潜移默化的影响了。
  他很快就把地瓜给吃完了,总是害怕我会跟他抢一样,而且还吃的满脸都是。他吃完之后就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我,像猛兽盯着猎物一样。
  我一边吃着手中的地瓜一边他告诫他,“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别人家七八亩地的收成还不够你一个人吃的。”
  但他却撅起屁股在我面前摇晃,说,“如果他们想要回去我可以还给他们啊,保证还是热乎乎的黄色。”我听到他的回答差点就把嘴里的地瓜给吐出来了,他老是喜欢这么恶心我,特别是在我吃东西的时候。
  叁。
  那日午后,野桐又带着我去“流浪”,她把我带到了一家纹身店。那家店在一条小巷的深处,如果不是很熟悉这里的人,应该需要费一番功夫才可以找到。整家店里就只有一个人,显得冷冷清清的。那个男子搬了张椅子,放在门口,仰躺在上面,闭着眼睛,享受着这座城市并不多见的午后的阳光。
  我和野桐走近时,他就睁开了眼睛,看到我们两个便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野桐应该是跟他认识很久或者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她只是朝他点了一下头,他就拖着椅子走了进去。 
  他把我们两个领到一间小房间里,房间的墙上贴着各式各样的图案,中间摆着一张破旧的木床,但上面已经事先铺好了一条崭新的床单。
  他叫野桐躺在了专门刺青的床上,用手卷起了她的袖子。只见他在野桐手臂的那道伤疤上绘了一个图案,可以清楚的看清那是一只翅膀,图案不是很大,刚好可以掩盖住她手臂上的那道伤疤。
  一切都就绪之后,他把一些针插入了一个装有墨水的杯子了,沾了些许的墨水。
  接下来的一切我就都不敢看了,我害怕野桐会被那些针刺出血来,所以就径直退到门外去了。隔着帘子我听见她在里面叫得那叫一个惨烈,像正在被宰杀的猪一样。
  许久之后,野桐才停止了叫喊,我以为她疼晕过去了,就紧张的喊她的名字,可是屋里静悄悄一片,没有人做出应答,我开始慌了,便急忙撩开帘子冲了进去。可一切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她像一个没事的人一样,站在我的面前,吹着她手臂上那个刚纹完的图案。
  我当时真的是气坏了,似乎心中在怪罪她不知我有多担心她,一时竟不自觉地挥手打在了她的手臂上,而手掌刚好拍在了她纹身的位置,她疼得呲牙咧嘴的,上前来就在我身上一顿乱啃。
  她手臂上的那只墨青色的翅膀挺精致的,我一直看着它发呆。野桐许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上前来拉住我,说,“怎么,喜欢啊,要不你也纹一个。”
  但是还没有等我开口,她就对着那个师傅喊,“师傅,先别急着收拾,还有一个呢。”她紧紧地扣着我的手,一阵推搪之后,我还是被她被推上了断头台。我闭着眼睛,原本以为会很痛,可那种感觉却是有点□□的,弄得我都搞不懂野桐为什么会叫的像卖身葬父般悲壮。
  在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摸着手臂上的那个纹身,那个纹身和野桐那个是一样的,只是纹的位置不同,她纹在右手手臂上,而我的在左手,我们两个的凑起来刚好是一对翅膀。
  我用手扯了扯衣袖,其实它已被遮挡在衣袖下看不见了,只是下意识的。野桐见我这般,便凑了过来,问我,“傻姑娘,后悔了啊,要不要我帮你把它去掉。”
  我不解的问她,“这个还能去掉吗?”心中倒是并未因此而后悔,只是在针刺进皮肤的那一刻起我便在想着,虽然我们都不知对方以往遭遇过什么,可从这一刻起,我们身上将拥有相同的印记,所以我不愿它轻易地被去除掉。
  她回了一句,“可以啊。”然后就张开嘴朝我扑了过来。我知道她说的可以是指连皮带肉一起从我身上去掉,比如硬啃下来。
  其实我挺喜欢这个小东西的,但毕竟身上突然间多了一个东西总会让人觉得不习惯。我听说过一句话,我们都是单翅膀的孩子,只有拥抱着才可以飞翔。也许现实就是如此的,至少我是这样想的。
  后来,在迎接省质检的那段时间里,我每天都会很晚才睡,为了突击复习功课,因为长时间地同他们厮混在一起,功课难免会稍稍的落下。而野桐就裹着被子,蜷在椅子中,说要陪着我。但是她每回都支撑不了多久就睡着了,趴在写字桌上。
  我把她抱回床上,替她盖好被子。虽然她跟我差不多高,可身体却比想象中轻的很多,抱起她的时候,她的双手会不自觉地缩在胸口处,像是在保护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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