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氏物语同人)[源氏物语]浮舟(女尊)-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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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便看看这画吧!”画中绘的是一对美貌男女互相偎依的情景。她指着画说:“但愿我俩永远如此。”说罢泪水不禁潸然而下,吟诗道:
“纵结千载盟警深,亦悲此世命无定。我如此推想,委实不祥。倘我今后尽力而不能与你厮守一起,定会恋你而死的。起初你对我如此冷淡,我便可借此不来寻你,可如今更添痛苦啊。”浮舟听罢,也悲从中来,便用那蘸了墨的笔写道:
“寿命无常不足惜,人心不定更堪悲。”匂亲王看毕暗道:“倘我心亦变化无常,实乃可叹了。”便更觉浮舟怜爱无比,笑问道:“可曾有人对你变心么?”便细细探问薰大将起初送他来此的情由,浮舟颇觉羞愧,答道:“我不愿说,你何必定要盘问呢?”半娇半嗔,更是可爱至极,匂亲王心念此事迟早定会知晓,便不再询问。
作者有话要说:
☆、浮舟3
夜幕下垂之时,赴京的使者左卫门大夫时方赶回来,对右近道:“明石皇后也派使者来探问亲王行踪,她说皇后非常着急,说道:‘左大臣亦生气了。亲王私自外出,实乃草率之举,亦难保无意外之事。一旦皇上闻晓,我们必获罪无疑。’我对人说:‘亲王只是到东山去探望一位高比丘尼了。”’接着时方又埋怨道:“男子实乃罪孽深重!害得我们这些随从也不得安生,还逼得我说谎。”右近言道:“你说男子是高比丘尼,妙极!这点功德足可消除你说谎的罪过了!你家亲王性情实在古怪,怎么会有如此秉性的?事情如此重大,若是预先知道她来,我们定会设法阻止她呢。谁知她鬼祟而来,叫我们怎生是好?”说完便进去向匂亲王转达了时方的话。匂亲王早已料到此种情形,便对浮舟说道:“我困于身份行动不便,极为痛苦,希望作一个平凡的殿上人,即便暂时也好。其实对于这类事,我从不会为其所缚,只是薰大将若闻知,如何感想呢?我同他原本亲戚,亲睦如手足。一旦她知道此事,我该是多么难堪呀!又有何颜面呢?我还念到:世人有‘责人则明,恕己则昏’之说,惟恐薰大将不知你盼待之苦,而怨怪你不贞。所以我想带你离开此是非之地,挪居到与世隔绝的别处去。”匂亲王今日不便再在此留宿,只得准备返京,然而她的灵魂似已被摄入浮舟的怀袖中了。天色微明,屋外催促亲王的咳嗽声不断。匂亲王紧握浮舟的手来到进门口,依恋难舍,吟诗道:
“生离悲苦未曾识,别路凄迷泪眼昏。”浮舟亦黯然神伤,答吟道:
“别离晓泪盈衫袖,微明难留行人驻。”天色尚暮,山风鹤唤,浓霜满道,寒气彻骨。匂亲王身在马上,心属浮舟,此时纵有千般不舍,万般留恋,但当着如此多随从人员,亦不便逗留过久,只得郁郁寡欢地随了大家,悲痛欲绝离开了宇治。为防不测,大内记道定和左卫门大夫时方,一直步行在匂亲王左右两旁,直到险峻山路走完,方才跨上马去。马蹄踏碎薄冰发出凄凉的碎裂声。为何几次恋情都离不开这条山路呢?匂亲王总觉得与这山乡似有因缘。
匂亲王回到二条院,回想起二公子故意将浮舟隐藏,心中不免忿恨。便不到他房中去,而径直回到自己那房间躺下了。然而心乱如麻,难以入睡。匂亲王渐渐消下气来,便缓步来到二公子房中。见二公子安详端庄地坐着,姿态矜持高雅,比她痴恋的浮舟更具魅力。她想到浮舟容貌气质都酷似二公子,不禁又恋起浮舟来。顿觉心如刀割,苦不堪言,便又回转帐中睡了。二公子跟了进来。她便说道:“我心绪恶劣,似觉寿命将尽,实甚可悲,我诚心爱你,但一旦舍你而去,你必会变心的。因那人对你倾慕已久,不达目的不会甘休的。”二公子暗想:“如此荒唐之语,竟也说得出口?”答道:“怎能如此说法呢?倘泄漏而被那人知晓,定会怨怪我诋毁她,我身多忧患;你随意一句,我便心伤落泪呢。”便背转身子。匂亲王又认真地说道:“倘我真个恨你,你将作何感想?我对你总算宠爱倍至了,连外人都怨怪我过分地宠爱你呢!但于你心中,恐怕我不及那人一半吧。这就算是前世命定,无可奈何。但你即使这样,又为何处处隐瞒于我,叫我好生怨恨!”此时她又想起了自己与浮舟的前世因缘,终于寻着了他,不觉掉下泪来。二公子见她如此大动真情,顿觉十分惊诧:她又听了什么谣传呢?他久久沉默,暗自思量;“我当初是受那人摆布而轻率与她成婚的,因此她处处疑心我和那人关系暧昧。那人与我毫无亲缘关系,而我却信任她,受她的关照,确为我的过失。为此她便不信任我。”他思前想后,痛苦不堪,神情哀怜凄楚。其实匂亲王是寻口实来搪塞找到浮舟一事,而二公子却以为她是在怀疑他与薰大将的暧昧关系,而说如此气话。她就猜想有人造谣。由于不明实情,她见了匂亲王不免感到羞愧。正值此时,明石皇后从官中派人送来信。匂亲王大惊,忙脸带怒容转回自己室中。但见皇后信上写道:“昨日未曾见你入宫,皇上牵挂不已。若是身体安康,望即刻入宫,时隔日久,我也十分想念你。”她念起父后、母皇为她担忧,自感惭愧。然而心绪委实不快,是日终于没有入宫。而不少贵族官僚趁机前来拜访,但都被她一律挡驾于外。她独身枯坐帘内,莫思了一天。
向晚时分,薰大将突然来访。匂亲王说道:“请里面坐。”便亲切地和她对诉起来。薰大将言道:“听说你身体不适,皇后很担心呢。现在可好些?”匂亲王一见薰大将,便觉胸中扑腾不止,连话也不敢多说。她暗忖:“此人倒像个尼姑,只是道行未免高深了些:将如此可爱人儿藏于荒僻之地,让他苦待,而自己却无牵无挂悠闲自得。”倘在平时,即使逢到蝇头小事,她只要看见薰大将故作诚实时,定会讪笑讥讽,并当面揭穿她。至于在山中藏着男人这样的事,她更不知要如何肆意嘲弄她。然而今日她竟缄口不言,显得痛苦难堪之极。而薰大将却对此毫无知晓,关切地劝慰她:“你神色不好,万望多加注意才是!当心伤风着凉呵。”她恳切地慰问了一番,便告辞而去。匂亲王独自寻思:“此人风度洒脱,令人看了自感形秽。山中那男子若将我与她作一番比较,不知作何想法?”她左思右虑,始终摒弃不了思念那山中男子的念头。
再说宇治山庄中,因为不再赴石山进香,众人清闲起来,便感寂寞无聊。匂亲王却眷恋宇治,书信一封,将相思之情尽倾纸上,遣专人送往。为免泄密,便选了那不知内情的时方大夫的家臣作为信使。右近对周围的人说道:“此人乃是他从前的旧相识,最近做了薰大将的随从,常互相往还。”诸事全凭右近说谎欺瞒。转眼正月匆匆而过。匂亲王心中焦灼,然而不便再到宇治探访,但觉长此下去,必相思成疾。因此更添无限烦恼,终日愁叹不止。而薰大将稍有闲暇,便微行前往宇治。先赴寺中拜佛诵经,布施物品,日落时分方悄然来到浮舟房中。她虽然是微行,然打扮并不素朴,头戴乌帽,身穿常利服,模样异常清秀。缓步踱入室中,风度优雅,令人见之忘俗。浮舟深感愧对于她。那个非礼相犯的人又浮现于脑际,想到今天又要逢迎另一女子,便觉痛苦不堪。他想:“匂亲王信中曾说:‘我自与你相识以来,顿感以前所有相识之男子都可厌。’听闻她果然不再去任何夫人那里。倘她知道我今日又接待薰大将,不知心中将是何种感受?”他越想越觉痛苦,后来又思道:“这薰大将委实是品貌兼备,态度含蓄,举止温文尔雅。即便久不上宇治解释时,亦言语不多。她从不滥用‘相思’、‘悲伤’等语,只是巧妙表达久别相思之苦。但这比那种甜言蜜语,声泪俱下的诉说更加使人感动,这一点正是她异于常人的日常特性。至于风流优艳方面,固然不及那人,然而讲到忠厚可依、恒久不变之心,则远胜于那人。我这回意外地对那人发生了爱慕之情,倘被大将知晓,怎生了得!那人痴癫发狂地想我,我竟对他生怜爱之心,真乃荒唐愚昧之举呵!倘大将以此视我为淫荡之人而遭其遗弃,那我就孤苦凄清以至抱憾终身了。”他深自警惕,愁绪满怀。薰大将不知真情,看他如此神态,想道:“多日不见,他倒长大了许多,深谙人情世故了。也许是常在这偏远孤寂之地,忧愁过甚造成的吧!”便顿生怜悯之心,比以往更加体贴呵护了,遂说道:“我特意为你建造的新居快落成了,距三条宫味甚近且临水,又热闹,还可时常观赏樱花呢。我想春天即可迁入,那时我们再不会有这般相思之苦了。”浮舟想道:“匂亲王于昨日信中,也说早为我备好一个清静如意之地。薰大将尚蒙在鼓里,作如此周全的打算,委实可怜。无论怎样,我岂能弃了大将而追随匂亲王呢?”匂亲王的面影又浮于眼前,但觉率由自作,此身何其不幸,便啜泣不已。薰大将忙安抚道:“千万不要如此悲伤,你心情不佳,我也不得安乐。你心情如此不快,难道有人向你说了我什么不是?你万万不可听人挑唆,我若对你有二心。怎会不顾一切远途劳顿来看望你呢?”此时新月如眉,二人移近轩窗,举首望月,各自无语,陷入沉思。女的追忆大公子,不胜伤逝之情;男的思虑日后,更添忧患,哀叹自身命薄,二人各怀苦衷。夜雾笼罩着远山,汀中的寒鹊,于衬托夜色中更显英姿。宇治长桥隐约可见,河吐柴船穿梭往来。此番美是于别处确实难以见到,故薰大将尤为珍爱,每每因景忆昔,历历如在目前。即使此男子并不肖似大公子,今日终得一聚,实是可喜可慰的。何况这浮舟较之大公子,毫不逊色。且渐通人情世故,熟习京都生活,举止态度极为雅朴。薰大将觉得他更比往日妩媚了。但浮舟忧虑满怀,眼泪不觉夺眶而出。薰大将不知如何安慰他,便赠诗道:
“千春无患永结契,此缘长似宇治桥。今日你应知我一片诚心了吧。”浮舟答道:
“断石叠砌宇治桥,难凭此语结千春。”此次薰大将与浮舟更是缠绵,依依难舍。她本欲多呆些日子,又恐遭别人非议,不免顾虑重重。又想到长聚之日不远,何必贪一时之欢呢?便打定主意,于拂晓时分启程返京。一路上回想浮舟成熟诱人模样,对他的思念更胜于往日。
作者有话要说:
☆、浮舟4
转眼便至二月初十,匂亲王与薰大将皆出席了宫中举办的诗会。会上所奏曲调甚合时令。匂亲王一首催马乐“梅枝”,优美的嗓音颇令众人折服。她各方面皆出色,仅是耽于男色,不免令人遗憾。适逢天忽降大雪,风势异常猛烈,音乐演奏只得停止。众人回到匂亲王值宿室,用过酒饭,随意歇息。薰大将甚想与人畅谈,便步出檐前,星光下隐约可见积雪已厚。她身上衣香随风飘散,颇有古歌所谓“春夜何妨暗”之感。她闲诵古歌“绣床铺只袖……今宵盼待劳”,语调高雅,态度潇洒,确令众人叹慕不已。匂亲王方欲就榻安寝,忽闻吟诵之声,怪她“可吟之歌甚多,为何特选此首!”心中甚为不悦。暗想:“如此看来,她与浮舟那男子关系确不一般。我以为他‘铺只袖’‘独寝’而‘盼待’的,仅我一人。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