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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源氏物语同人)[源氏物语]浮舟(女尊)-第4章

小说: (源氏物语同人)[源氏物语]浮舟(女尊)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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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诉说自己的心事。因此众侍从日日夜夜在玉鬘尚侍耳边赞扬藏人少将,玉鬘尚侍不胜其烦,又很可怜她。她的母亲云居雁也常常写信给玉鬘,代她请求。母亲夕雾大臣也对玉鬘尚侍说:“她的官位还低,但请看我们面上,允许她吧。”玉鬘尚侍已有决心:大公子必须入宫,不嫁臣下。至于二公子,只要藏人少将官位稍高,配得上他家时,不妨许嫁与她。藏人少将则怀着可怕的念头:如果玉鬘不允许,要将公子抢走。玉鬘尚侍并不十分反对这件亲事,但念我方尚未正式允许之前,如果发生意外之事,则传闻于世,被人讥议,名誉攸关,因此叮嘱传递信件的侍从们:“你们必须当心,谨防发生错乱!”侍从们都提心吊胆,觉得难于应付。
  六条院源氏晚年娶朱雀院的三公主而生的薰,冷泉院视同自己女儿一般爱护,封她为四位侍从。薰其时年仅十四五岁,正是天真烂漫的童年,而心灵却比身体早熟,已像大人一样懂事。仪容楚楚,显见前程不可限量。玉鬘尚侍颇思选她为媳。尚侍的邸宅距三公主所居的三条院甚近,因此每逢邸内举办管弦之会,诸女公子常去邀请薰来家参与。尚侍邸内因有美人,青年女子无不向往,个个华装艳服,翩然出入其问。讲到相貌之秀美,则以片刻不离的藏人少将为第一;讲到性情之温存、风度之闲雅,则首推这位四位侍从。此外无人能与此二人并比。人都以为薰是源氏之女,对她另眼看待。恐是因这缘故,她的世誉自然特盛。青年侍从都极口称赞她。玉鬘尚侍也说此人的确可爱,常常亲切地和她谈话。他说:“回思母亲大人气宇之优越,令人悼念不置,无以□□。除了此人之外,从谁身上可以看到母亲的遗姿呢?夕雾右大臣身分太高,非有特别机会难得和她会面。”他把薰看作亲姐妹一样,薰也把他看作大哥,时来访晤。此人绝不像世间一般女子那样轻薄好色,态度异常端庄稳重。两位公子身边的青年侍从们见她婚事未成,都替她可惜,引为憾事。他们常和她开玩笑,薰不胜烦恼。
  次年正月初一,王鬘尚侍的异父兄弟红梅大纳言——即昔年唱《高砂》的童子——藤中纳言——即已故髭黑太政大臣前夫所生大女公子,真木柱的同胞姐——来尚侍邸贺年。夕雾右大臣带着六位女公子也来了。夕雾的相貌以至其他一切,无不十全其美。六位女公子也个个眉清口秀,以年龄而论,官位皆已过高。在旁人看来,这一家可谓圆满无缺了。但其中的藏人少将,虽然父母特别重视,却一直心事满腹,面带愁容。夕雾右大臣和昔年一样,隔着帷屏与玉鬘尚侍对晤。她说:“只因无甚要事,以致久疏问候。上了年纪以来,除了入宫之外,他处竟懒得走动。常思前来叩访,共谈往事,而总是因循过去,未能如愿。尊处如有需要,务请随时吩咐诸小儿办理。小妹已叮嘱彼等:必须竭诚效劳。”玉鬘尚侍答道:“寒门运蹇,今已微不足数,乃蒙依旧照拂,更使我追念先人,难于忘怀了。”接着便对她约略谈起冷泉院欲召大公子入侍之事,说道:“家无有力之后援人,入宫反而痛苦。为此犹豫不决,心甚烦恼。”夕雾答道:“听说今上亦曾宣示此意,不知确否。冷泉院今已退位,似乎盛期已过,然而相貌绝美,盖世无双,年虽稍路,而永无老相,常是翩翩少年。舍下倘有容颜差可之儿子,亦极愿应召入院。只是没有一人够得上参与花容月貌的诸宫眷之列,真乃遗憾之事。不过冷泉院欲召尊府大公子之事,不知是否已得大公主的父亲弘徽殿男御允许?以前亦曾有人欲将儿子送入冷泉院,只因顾忌此人,终于不曾实行呢。” 玉鬘答道:“弘徽殿男御也曾劝我,他说近来寂寞无聊,颇思与冷泉院同心协力地照顾我的儿子,以资消遣云云。因此我要加以考虑了。”
  聚集于此的一伙人告辞出去,随即赴二条院向三公主贺岁。对朱雀院有旧情的人、六条院源氏方面的人,凡各种关系的人,都不忘记这位僧侣三公主,齐来贺年。髭黑大臣家的女公子左近中将、右中弁、藤侍从等,就从自邸陪伴夕雾大臣同行。冠盖齐集,气势好不盛大!
  到了傍晚,四位侍从薰也来向玉鬘尚侍贺年。昼间聚集在这邸内的许多显贵青年女子,个个相貌堂堂,可谓美玉无瑕。然而最后来的这位四位侍从,特别惹人注目。一向容易感动的青年侍从都说:“到底与众不同啊!”还说些刺耳的话:“教这位女公子来作我家公子的媳妇,倒是很好的一对昵!”这薰的确长得肢体娇嫩,风度优雅。一举一动,身上就散发一股香气,芬芳无匹。即使是生长深闺的公子,只要是知情识趣的人,见了这薰也一定会注目,赞叹她是超群出众的人。此时玉鬘尚侍正在念佛堂里,便吩咐侍从:“请她到这里来。”薰从东阶升入佛堂,在门口的帘前坐下。佛堂窗前几株小梅树,正在含苞欲放。早春的莺声啭得尚未纯熟。众侍希望这美人在这美景中态度更风流些,便用种种戏言挑逗她。薰却只管沉默寡言,正襟危坐,使得他们扫兴。有一个名叫宰相君的身分高贵的侍从便咏诗一首奉赠,诗曰:
  “小梅初放蕊,艳色更须添。折取手中香,花容分外妍。”
  薰见他脱口成章,心甚感佩,便答诗云:
  “小海初放蕊,远看似残柯。不道花心里,深藏艳色多。如有不信,请触我袖。”她同他们开玩笑。众侍从异口同声地叫道:“确是‘色妍香更浓’啊!’大家喧哗起来,几乎想拉她的衣袖。玉鬘尚侍从里面膝行而出,低声说道:“你们这些人真讨厌,连这个温顺的老实人也不放过,不怕难为情。”薰听见了,想道:“被称为老实人,我好委屈啊!”尚侍的幼子藤侍从还不曾上殿任职,不须到各处拜年,此时正在家中。她捧出两个嫩沉香木制的盘子,内盛果物和杯子等,拿来招待薰。尚侍想道:“夕雾右大臣年纪越大,相貌越是肖似母亲。这薰的相貌却并不肖似母亲。但其姿态之安详、举止之优雅,则令人想起源氏盛年时代。源氏年轻时确是这样的。”他回思当年,不胜感伤。薰回去之后,香气还是弥漫室中,众侍从赞叹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  

  ☆、竹河2

  侍从薰被称为老实人,心终不甘。正月二十过后,梅花盛开之时,她想教嫌她不风流的侍从们看看她的本相,特赴尚侍邸访问藤侍从。她从中门而入,看见一个同她一样穿便袍的女子站在那里。这人看见薰进来,连忙躲避,却被薰拉住了。一看,原来是经常在这里徘徊的藏人少将。她想:“正殿两边正在弹琵琶,奏琴筝,此人想是被音乐所迷而站在这里的吧。看她的样子真痛苦啊!对方不许而强欲求爱,是罪孽深重的!”不久琴声停止。薰对藏人少将说:“喂,请你引导吧,我是不熟悉的。”两人便联袂同行,唱着催马乐《梅枝》,向西面廊前的红梅树走去。薰身上的香气比花香更浓,侍从们早就闻到,连忙打开边门,用和琴合着《梅枝》的歌声.弹出美妙的音乐来。薰心念和琴是男子用的琴,不宜弹《梅枝》这吕调乐曲,而他们却弹得非常悦耳,便从头再唱一遍。侍从们就用琵琶来伴奏,也弹得美妙无比。薰觉得这里的确富有风流佳趣,足以牵惹人情。今夜她态度便随意不拘起来,也和他们调情说笑了。玉鬘尚侍从帘内叫人送出一张和琴来。薰和藏人少将互相谦让,谁也不肯触手。尚侍命侍从向薰传言:“我早就闻知:你的爪音酷似已故的母亲大人。我真心希望听赏一下。今宵莺声引诱琴声,就请弹一曲吧。”薰心念此时怕羞退缩,甚不相宜,便勉勉强强地弹奏一曲,琴声实甚美妙。源氏虽然是玉鬘尚侍的义母,但生前和他不常见面,况且现在早已不在人世,故玉鬘尚侍想起了她,不胜孺慕。平日每逢小事细故,往往睹物怀人,何况今天听到薰的琴声,自然更加感伤。他说:“大体看来,这薰的相貌非常肖似已故的柏木大纳言呢。听他的琴声,竟活像是大纳言弹出的。”说罢就哭起来。他近来容易流泪,恐是年事渐老之相吧。藏人少将也用美妙的嗓子唱“瓜瓞绵绵”之歌。座上没有唠叨多嘴的老人,诸女公子自然互相劝诱,尽情表演。主人藤侍从想是肖似母亲髭黑大臣之故,对于此道不甚擅长,只解举杯劝酒。大家怂恿她:“你至少也该唱个祝词才行啊!”她就跟着众人唱催马乐《竹河》。虽然还很幼稚,歌声也甚美妙。帘内送出一怀酒来。薰说道:“听说酒醉过分,心事隐忍不住,未免言语错乱。教我怎么办呢?”她不肯立刻接受酒杯。帘内送出一套男子的褂子和礼服来,薰香浓郁可爱,这是临时应景,送与薰的赏品。薰君诧异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啊?”便把两件衣衫推给藤侍从,起身就走。藤侍从拉住了她,将衣衫交还。薰说:“我已经喝过“水驿”酒,夜深了。”说着就逃回家去。藏人少将看见薰常常来此,大家对她表示好感,便觉自己相形见绌,心中不胜委屈,口上不免说出无聊的怨言,吟诗道:
  “春花灼灼人皆赏,春夜沉沉我独迷。”
  吟罢,叹一口气,想回去了。帘内有一侍从答诗云:
  “佳兴都因时地发,赏心不仅为梅香。”
  次日,四位侍从薰送一封信给这里的藤侍从,信中说道:“昨夜举止错乱,不知诸君如何见笑。”他准备给玉鬘尚侍看到,故信中多用假名,一端附有诗云:
  “唱出《竹河》章末句,我心深处谅君知?”
  藤侍从把这信拿到正殿里来,和父亲同看。玉鬘尚侍说道:“她的笔迹真漂亮啊!小小年纪就这样聪明,不知前生怎样修成的。他幼年丧母,父亲出家为僧,不曾好好抚育她,然而还是长得比别人优越,真好福气!”她的意思是责备自己的女儿字写得太坏。藤侍从的回信,笔迹的确非常幼稚,写道:“昨夜你像经过水驿一般喝了就走,大家都诧怪呢。唱罢《竹河》良夜永,问君何事去匆匆?”
  薰就以此为发端,常常到这藤侍从的住处来访晤,其问隐约吐露向公子求爱之意。藏人少将诗中的推量果然不错,这里的人对薰都怀着好感。藤侍从的童心也向往她,把她当作好友,很想朝夕和她亲近。
  到了三月里,有的樱花正开,有的樱花已谢,飞花遮蔽天空。但总的看来,正是春光鼎盛之时。玉鬘尚侍邸内昼长人静,闲寂无聊。男眷们走出轩前来看看春景,也不会有人非难。两位公子此时年方十□□岁,都长得容颜姣好,品性优良。大公子相貌堂皇高雅,而又娇艳妩媚,显然不像是臣下的配偶。他身穿表白里红的褂子,外罩棣棠色衫子,色彩适合时令,非常可爱。那娇媚之相连衣裙上都泛溢出来。其风韵之闲雅,竟可使别人看了自感羞耻。二公子身穿淡红梅色褂子,外罩表白里红的衫子,头发象柳丝一般柔美可爱。人都觉得:他的姿态之苗条与清秀,性情之稳重与沉着,实胜于大公子;而姿色之艳丽,则远不及乃兄。有一天,兄弟两人下棋,相向而坐。钗光鬓影,互相照映,景象煞是好看。幼妹藤侍从当见证人,坐在近旁。两个姐姐向帘内窥探一下,说道:“侍从大受宠爱,当起下棋的见证人来了!”便大模大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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