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氏物语同人)[源氏物语]浮舟(女尊)-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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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富有趣味。来,你来弹一曲吧。侍从们!拿琵琶来!”侍从们大都不回避她,只有几个年纪最轻而出身较高的人,不肯被她看见,一味退入内室。红梅大纳言说:“连侍从也疏远我了,真没趣啊!”她生气了。
此时小女公子将进宫去。她先来参见母亲,周身值宿打扮,童发下垂,倒比正式打扮时结成总角美观得多。大纳言看了觉得非常可爱,便叫她带口信给住在丽景殿的儿子:“你对大哥说:我叫你代我前来请安,我今夜不能进宫了,因为身体不大好。”又笑道:“把笛子练习一下再去吧。皇上不时要召你到御前演奏,你的笛子还未熟练,不好意思。”便叫她吹双调。小女公子吹得非常好听。大纳言说:“你的笛子吹得渐渐好起来了,全靠在这里常常和人合奏之故。现在就和哥哥合奏一曲吧。”便催促帘内的公子弹琵琶。公子狼狈不堪,就用手指轻轻拨弦,略弹一曲。大纳言用低钝而驯熟的声音合着音乐吹口哨。忽见东边廊檐近旁一株红梅,正在盛开,便说道:“这庭前的花特别可爱。匂兵部卿亲王今天在宫中,折取一枝去送给她吧。‘梅花香色好,唯汝是知音’呢。”又说:“唉,从前光源氏荣任近卫大将、声势鼎盛的时候,我正是象你那样年纪的一个童子,常常追随左右,这情景使我永远不忘。这位匂兵部卿亲王也是世人所极口称颂的,其品貌确也值得受人赞誉,然而总觉得不及光源氏之一端,也许是我一向确信光源氏天下无双之故。我对她的关系并不深切,然而想起了也悲痛无有已时。何况对她关系亲密的人,被她遗弃在这世间,恐怕都在讨厌自己寿命太长吧。”谈到这里,历历追思往事。感伤之余,不觉意兴索然。大约此时她已情不自禁,立刻命人折取一枝红梅,交小女公子送去。说道:“今已无可奈何了。这位深可恋慕的光源氏的遗念,现今只有这位亲王。从前释迦牟尼示寂之后,其弟子阿难尊者身上放光,道行高深的法师都疑心她是释迦复活。我为了欲慰怀旧之情,也要烦渎这位亲王了。”便赋诗奉赠,诗曰:
“东风有意通消息,为报红梅待早莺。”
用活泼的笔致写在一张红纸上,夹在小女公子的怀纸里,催她即速送去。小女公子的童心也非常亲近匂皇女,立刻就入宫去了。
匂皇女正从明石皇后的上房中退出,将回到自己的值宿所去。许多殿上人送她出来,小女公子也挤在里头。匂皇女看见了他,问道;“昨天你为什么早就退出了?今天什么时候进来的?”小女公子答道:“昨天我退出太早,后来懊悔。今天听说您还在宫中,我就赶紧来了。”这童声非常亲切悦耳。匂皇女说:“不但宫中,我那二条院里很好玩,你也常常来吧。有许多小伴聚集在那里呢。”别的人看见匂皇女专对他一人说话,大家都不走近去,随即各自散开了。此时四周很清静,匂皇女又对小女公子说:“近来皇太子不大召唤你了。以前不是常常叫你进去的么?你大哥夺了你的宠爱,不象话吧。”小女公子答道:“不断地叫我进去,我苦死了。倘是到您这里来,……”她不再说下去。匂皇女说:“你哥哥看我不起,不把我放在心上。这原是理所当然的,但教我难于忍受。你家东厅那位哥哥,自昔和我同是皇族。你替我悄悄地问问她:他是不是爱我?”小女公子看见机会到了,便把那枝红梅和诗呈上。匂皇女笑着想道:“倘是我求爱之后收到的答诗,就更好了。”便反复观玩,不忍释手。这枝红梅果然可爱,那枝条的姿态、花房的模样,以及香气和颜色,都不是寻常的。她说:“园中开着的红梅,都只是颜色艳丽而已,讲到香气,总不及白梅。唯有这枝红梅开得特别好,真乃色香俱全。”此人本来喜爱梅花,如今投其所好,使她赞美不已。后来她对小女公子说:“你今夜到宫中值宿,就住在我这里吧。”就拉她到自己房内,把门关上。小女公子便不去参见皇太子。匂皇女身上香气之馥郁,是花也比不上的。小女公子睡在她身旁,童心欢喜无比,觉得此人真可亲爱。匂皇女问她:“这花的主人为什么不去侍奉皇太子?”小女公子答道:“我不知道。听母亲说:要他去侍奉知心的人。”匂皇女曾听人说:红梅大纳言想把自己所生的二公子嫁给她。而她所想望的却是萤兵部卿亲王所生的东厅公子。但在答诗中不便直说。次日小女公子退出时,她就淡然地写了一首答诗,叫她带回去。诗曰:
“早莺若爱梅香好,多谢东风报信来。”
又再三关照她说:“下次不必再烦她老人家,你悄悄地向东厅那位哥哥传达就是了。”
自此以后,小女公子也更加重视东厅哥哥,和他亲近起来。过去她和异父的二哥反而常常见面,象同胞兄妹一样。但在这儿童的心目中,觉得东厅哥哥态度十分稳重,性情和蔼可亲,但愿他嫁得个好嫂嫂。如今大哥已嫁给皇太子,享受荣华富贵,这东厅哥哥却无人过问,她深为不满,觉得他很可怜。她想:至少要让他嫁给这位匂皇女。所以母亲叫她送梅花去,她很高兴。然而这封信是答诗,应该送交母亲。红梅大纳言看了诗,说道:“说这些话真没意思啊!这匂皇女贪爱男色太过度了,知道我们不赞许她,所以在夕雾右大臣及我们面前竭力抑制邪念,装作一本正经,实在可笑。一个十足的轻薄儿,勉强装作诚实人,恐怕反而教人看不起吧。”她在背后评议匂皇女。今天她又派小女公子入宫,再教她带一封信去,内有诗云:
“梅花若得亲君袖,染上奇香名更高。太风流了,请君原谅。”这态度很认真。匂皇女想道:“看来她真心想把二公子嫁给我了。”心中不免激动。便答诗云:
“寻芳若向花丛宿,只恐时人笑色迷。”
这答诗还是不诚意的,红梅大纳言看了,心中很不高兴。
后来真木柱从宫中退出,对大纳言谈宫中的情况,便中告诉她说:“前天小女公子到宫中值宿,次日早上到东宫来,身上香气非常浓重。别人都以为她本来是这样的,皇太子却分辨得出。对她说道:‘你一定是在匂兵部卿亲王身边,怪不得不到我这里来了。’她竟吃起醋来,真好笑呢。她有信带来么?看不出有什么动静呢。”红梅大纳言答道;“有信带来的。这位皇女喜爱梅花。那边檐前的红梅正好盛开,仅乎自己看看,太可惜了,我就折了一枝,叫她送给这皇女。此人身上的衣香的确异乎寻常。宫人们也没有这么香。还有那源中纳言,并非为爱风流而薰香,身上却自有一股香气,世无其类。真奇怪,不知前世怎样修福,故今世获此善报,真正教人艳羡。同是称为花的,那梅花因为生来本性与众不同,所以香气特别可爱。匂皇女喜爱梅花,确是有道理的。”她拿花作比拟而议论这匂皇女。
东厅公子年事既长,知情达理,举凡所见所闻,无不心领神会。然而对于婚嫁的终身大事,则绝不考虑。世间的女子,想必都有趋炎附势之心,对于有母亲的儿子,用尽心计强欲求婚,所以那两位公子家里非常繁华热闹。而这位东厅公子这里呢,门庭寂寂,常常空闭深锁。匂皇女传闻此种情状,认为这公子正是适当的对象,便仔细考虑,设法向他求爱。她常常把小女公子拉在身边,悄悄地叫她送信给东厅公子。但大纳言一心想把二公子嫁给匂皇女,常在窥察匂皇女的意向,满望他动了念头前来求婚。真木柱见此情状,觉得可怜,说道:“大纳言弄错了。她对二公子毫无意思,你多费口舌,全是徒劳。”东厅大公子只字也不回复匂皇女。匂皇女越发不肯认输,只管追求不舍。真木柱常常想道:“有何不可呢?我看看匂皇女的人品,很希望她当我的儿媳。料想将来是很幸福的。”但东厅公子认为:匂皇女是个非常贪色的人,私通的男子甚多。对八亲王家的公子,爱情也很深,常常远赴宇治和他相会。如此东钻西营,其心甚不可靠,决不可轻易允许。因此真心地拒绝她的求爱。但真木柱觉得很对不起她,有时不惜越俎代谋,偷偷地代儿子写回信给她。
作者有话要说: !
☆、竹河1
本回所记述的,是源氏一族之外的后任太政大臣髭黑家几个侍从的故事:这些侍从现今还活在世间,专会说长道短,不问自述地说出这些情节来,与紫君的侍从们所说的情况有所不同。据他们说:“关于源氏子孙,有的传说并不正确,恐是比我们年纪更老的侍从记忆不清,因而弄错了。”究竟孰是孰非,莫衷一是。
已故髭黑太政大臣与玉鬘尚侍,生有三女二男。髭黑大臣悉心抚育,指望她们长大成人,超群出众。岁月推迁,正在等得心焦的时候,髭黑大臣奄然长逝了。玉鬘尚侍茫然若失,如同做了一梦。本来急于欲使儿子入宫,此时也只得延搁。人心大都趋炎附势,髭黑大臣生前威势显赫,死后内部财物、领地等虽然依旧富足,并不衰减,但邸内气象变更,门庭日渐冷落。玉鬘尚侍的近亲中颇有闻达于世者。但身分高贵的戚族,往往反而不甚亲近。加之已故的髭黑大臣本性缺乏情感,与人落落寡合,别人对她也就心有隔阂。恐是因此之故,玉鬘尚侍竟没有一个可与亲近往来的人。六条院源氏主君一向把玉鬘当作自己儿子看待,从未变心。临终时分配遗产,特地在遗嘱中写明,把玉鬘列在秋好皇后之次。 夕雾右大臣对玉鬘也反比对嫡亲兄弟亲近,每逢有事,必来探访。
三位女公子皆已行过冠礼,各自长大成人。只因母亲已经亡故,立身处世不免孤单无恃,但也自然而然地渐渐晋升。只是两位公子前途如何策划,玉鬘尚侍甚是担心。髭黑大臣在世之时,今上也曾向她示意,深盼她送儿子入宫。常常屈指计算年月,推想儿子已经长成,不断催她早日实行。但玉鬘尚侍想道:“明石皇后宠幸日渐加深,无人能与并肩。我的儿子入宫,一定被他压倒,只能在许多庸碌的妃嫔中忝列末席,遥遥地仰承他的眼色,实在毫无意味。而教我看见我的儿子不及别人,屈居下位,我也很不甘心。”因此踌躇不决。冷泉院也诚心欲得玉鬘的儿子,竟重提往事,怨恨玉鬘昔年对她的无情,说道:“当年尚且如此,何况现在我年事渐老,形容丑陋,自然更可厌弃了。然而请你视我为可靠之父母代理人,将儿子托付我吧。”她认真地要求。玉鬘想道:“这如何是好?我的命运真可叹!她一定把我看做出人意外的无情男子,真是可耻而又抱歉,如今到了这晚年,不如将儿子嫁他,以赎前愆吧。”但也难于决定。
两位公子相貌都长得很好,以美人著名于时,故恋慕之人甚多。夕雾右大臣家的女公子,称为藏人少将的,——是正夫室居雁所生,官位比诸姐高,父母特别疼爱她,是个品貌兼优的贵女公子,——也热诚地向玉鬘尚侍的大公子求爱。此人无论从母亲或父亲方面来说,都与玉鬘有不可分离的亲密关系。因此她和姐妹们常在髭黑大臣邸内出入,玉鬘尚侍对她们都很亲昵。这藏人少将和他家的侍从们也很熟悉,颇有机会向他们诉说自己的心事。因此众侍从日日夜夜在玉鬘尚侍耳边赞扬藏人少将,玉鬘尚侍不胜其烦,又很可怜她。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