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爱吃蛤蟆肉-第2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慕逆黑笑得恰到好处:“是,三木……也就是桑梓榆,是我朋友圈中的人。十四,是我小时候的一个绰号。一群发小叫惯了,到现在都不愿改口。”
说到这,他低头望着我笑了笑,“这个,小白也知道的。”
我正听得出神,对上他的眸子,愣了一愣,才答:“呃,我是知道。因为他的姓‘慕’有十四画,所以叫‘十四’。”
瑶瑶恍然,笑道:“妹婿,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可爱的绰号!”
大葱花也眉目带笑:“是啊,今天又多认识了学长一些呢!”
我暗自呕了一下。
慕逆黑望了我一眼,抬手覆上我的背,轻轻拍了拍,似是漫不经心地跟程匀说:“其实,在更早之前,我就见过你。”
我跟程匀同时愕住。
他笑:“在S大百年校庆期间,我在艺术学院展厅看到你们一起看展览。那时,我以为你们是男女朋友。”
我抬头看他,有些不可思议!
那时,我刚升二年级,在S大还是默默无闻的一只小菜鸟。
那时,他刚作为特优生从国外交流学习回来念艺术硕士。在学校,已然名声赫赫。
那时,他跟一群领导从我和程匀身边走过,淡淡地望了我们一眼。那样漫不经心的一眼,他竟然记得!
一时,我心中冒出许多莫名其妙的彩色泡泡——
那时,原来从那时起,他就知道S大有我这么一个人儿!而我,竟然在去跟他表白时,还天真地想:就算被拒绝又怎样?反正他又不认识我!
陆安臣在旁听着,笑着对慕逆黑说:“兄弟,这么说,你们仨的缘分还真不浅啊?”
慕逆黑点头:“是,我跟小白的缘分确实不浅。”
他这话自动将程匀从陆安臣的“你们仨”中屏蔽掉,有些不符合他向来和谐美好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形象,刻薄得太明显了些!
我抬眼望他,他含笑回视,眼中有促狭的水光晃啊晃!
程匀眉间的纹路深了深,问慕逆黑:“听梓榆说,你现在在风和建筑事务所做设计师?”
他点头:“是。我回国后,就在那边做事。”
“风和?”陆安臣插话问,“就是在英国上市的风和集团旗下的建筑事务所?”?“恩。”
“听说风和集团前些年刚进驻S市,就高价收购了S市最大的私人美术馆——原色,并更名为风和艺馆。后来,又控股擎元建筑集团,公司实力相当雄厚。”
原色美术馆?这个名字,那么熟悉……
慕逆黑望了我一眼,答:“是这样。我和小白的第一次约会,就是在风和艺馆。”
我正走神儿,听他这么一说,立马想起在展厅那个劈天盖地落下来的吻。心头一热,脸登时烧了起来。
旁边的瑶瑶满脸古怪地望着我,阴阳怪气地问:“小白,你的脸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红?哦~看来,这里有奸/情!”
我瞪眼警告她,她却笑得更欢腾:“让我猜猜啊!那里,该不会是你们第一次KISS的地方吧?”
我猛地打了一个嗝。
“哈!被我猜中了吧?”
我又打了一个嗝。
“果然如此啊!”
慕逆黑端起手边的杯子,慢慢啜了一口水,嘴角噙着绵长的笑意。
这样一闹,这个话题便在此打住。
只是,直到结束,程匀都没怎么再说话。赵大葱在他身边,一直细声跟他说着些什么,他偶尔点头应着,偶尔笑笑,脸上却始终带着若有所思的神情。
※※※
饭局结束后,几人又去KTV续摊。
我在娱乐城门口给家里打电话:“妈,我跟瑶瑶和程匀他们在一起。现在要去唱歌,可能晚点回去。”
“这都九点了,别唱太晚。十一点之前要回来。”
“好。”
“跟程匀一起回来啊!”
“我知道,那挂了啊?”
“等一下,你叫程匀接一下电话。”
我看了一眼正垂着眼望着我的慕逆黑,犹豫了一下,对手机递给刚泊好车走过来的程匀:“喏,我妈让你听电话。”
他望了我一眼,接过电话,放到耳边,像之前的许多次一样,谦恭有礼地说:“阿姨,您好!我是程匀。”
“……”
“阿姨您放心,等会我一定将小白平安送到家。”
“……”
“是,我没喝酒,可以开车的。”
“……”
“恩,好!阿姨再见!”
将手机递给我,他淡淡地说:“待会跟我一起回去吧,别让阿姨担心。”
我点头:“哦。”
“小白,电话打完没?我们进去吧!”陆安臣在身后唤我。
“哦,来了!”
转过身,慕逆黑仍站在原地看着我。那表情,像是在思索些什么。
“爱江山更爱美人,那个英雄好汉宁愿孤单。好儿郎浑身是胆,壮志豪情四海远名扬。人生短短几个秋啊,不醉不罢休。东边我的美人呐,西边黄河流。来呀来个酒啊,不醉不罢休,愁情烦事别放心头……”
灯光幽暗的包厢内,陆安臣抱着麦克风唱得异常欢快。
我端着玻璃杯凑近慕逆黑耳边,跟他说:“安臣哥唱歌都只会唱高/潮,前奏基
17、黑白配の心的形状 。。。
本不在调上,高/潮却从不跑调儿,也算是一朵歌唱奇葩。”
他笑,问我:“你呢?唱得怎么样?”
“谦虚的说,还可以!哈哈哈!”
他见我笑得阴恻恻,脸上露出怀疑的表情:“哦?”
“要不,奴家给爷唱上一曲?”
“好。”
我放下杯子,绕过大理石茶几去点歌台点歌。选好了郭静的《心墙》后,径直按了“切歌”。
这边屏幕上已经换了新歌,陆安臣却还抱着麦克风动情地唱着:“东边我的美人呐,西边黄河流~”
“流你个大头鬼!”瑶瑶上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麦克风,递给我:“喏,小白。好好唱,别给咱们丢人啊!”
这首歌的开头没有背景乐,画面一出来,婉转温柔的女声就跟着响起。我没回答,只竖起手指对瑶瑶做了个“OK!”的手势,就和着节奏唱了起来。
“一个人眺望碧海和蓝天,在心里面那抹灰就淡一些。海豚从眼前飞越,我看见了最阳光的笑脸好时光都该被宝贝,因为有限……第一次遇见阴天遮住你侧脸,有什么故事好想了解,我感觉我懂你的特别……”
我一边唱着,一边转头望着慕逆黑阴恻恻地笑。
我懂他那些不为人知的“特别”——特阴、特黄、特暴力、特禽兽、特阴晴不定、还特败絮其中!
他的脸隐在晦暗的灯光下,表情不甚清楚,但那双眼却亮的灼人。
“你的心有一道墙,但我发现一扇窗,偶尔透出一丝暖暖的微光。就算你有一道墙,我的爱会攀上窗台盛放,打开窗你会看到悲伤融化……”
转头看向屏幕,这样积极乐观的歌词从嘴里吐出来时,心中好像突然有了敢爱的勇气。
一曲结束,我回到座位上,邀功似的问慕逆黑:“怎么样?我唱得怎么样?”
他用手抚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问我:“这歌,我是不是在哪听过?”
我捶了他一下,瘪嘴道:“当然听过!这是我手机铃声呀啊喂!”
“哦?”他挑眉,“你确定它们是同一首?”
我磨了磨牙,龇牙咧嘴地望着他:“喂!你什么意思?”
他笑而不语,眉目舒展,眼瞳灼亮。
那表情,极其有“内涵”!
“学长,你也唱一首吧?”
我迎声望过去,赵葱花正笑靥如花地望着他。她身边,程匀正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削苹果。苹果皮连成长长的一条,蜿蜒地悬在空中。
“我很少听流行音乐。”慕逆黑淡淡地答。
“不一定要唱流行歌啊?这里的歌库里也有不少经典老歌,你随便唱一首嘛!”
得!撒娇的功夫都用上了!
慕逆黑笑了笑,没再推辞。
我虽然也很想听他唱歌,但这会见他点头,心里却有些不高兴。
音乐声响起,我看着MV上的画面,微微有些发愣。
“He deals the cards as a meditation。And those he plays never suspect。He doesn't play for the money he wins。He doesn't play for the respect。He deals the cards to find the answer。。。”(他若有所思地玩牌,他打牌从不迟疑。他打牌不是为了赢钱,也不为赢得尊重,他打牌是为了寻找答案……)
他点的竟是电影《Leon》(《这个杀手不太冷》)的插曲《Shape of My Heart》,译名:《我心的形状》。
他唱得极好,不仅发音精准,每一个音调亦都把握得很到位。声音沉沉的,如醇酒,慵懒中带着一分温醉,让人不由自主就被他带进了歌曲里……
之前,曾跟他在影院的自选影厅里看过这部声名远播的经典电影。故事讲的是温柔孤僻的杀手怪蜀黍与叛逆迷人的小萝莉之间的温情故事。
影片最后,Mathilda把Leon养的那盆银皇后种在学校的草坪上,表情平静地说:“I think we will be okay here ;Leon。”时,《Shape of My Heart》的歌声适时响起,镜头越过Mathilda的头顶渐高渐远,夏日的纽约阳光明媚,绿树葱茏。
那一刻,我望着屏幕,怔怔地发呆。
他在我身边,轻轻拥住我,说:“其实每个人都要经历一个瞬间,而之后,终其一生,不过想要找回这个瞬间的感觉。Leon的一生,在他再次安枕而眠的时候,已经把他最美好的瞬间找回来了。他的人生,已经圆满。”
那时,我并不能理解他的话。
这会,他站在那儿低低地唱:“And if I told you that I loved you。You'd maybe think there's something wrong。I'm not a man of too many faces。The mask I wear is one。。。”(如果我告诉你我爱你,你也许觉得不妥。我不是一个多面派,我的面具只有一个……)
这样温情的歌词听在耳朵里,像是一种漫不经心的告白。
我心中一暖,忽地想起电影里那个古灵精怪的小萝莉与阴沉冷漠的杀手蜀黍的对话:
——我想我爱上你了,莱昂。这是我的初恋,你知道么?
——你从没恋爱过怎么知道这是爱?
——我感觉到了。
——哪儿?
——我的胃,它现在很暖和,以前这儿有个结……现在没了。
……
“I know that the spades are the swords of a soldier。I know that the clubs are weapons of war。I know that diamonds mean money for this art。But that's not the shape of my heart。That's not the shape of my heart。。。”(我知道黑桃是战士的剑,我知道梅花是战争的武器,我知道方块是牌艺的钱,但那不是我心的形状……)
……
他将话筒从唇边拿下,转头望着我,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
我将手放在心口——
以前那儿有个结,现在没了。
这一刻,我想我找到了遗失了十年的——心动的瞬间。
※※※
某霓有话说:
“其实每个人都要经历一个瞬间,而之后,终其一生,不过想要找回这个瞬间的感觉。”这是李安在谈到电影《断背山》时说的一句话。我在《Leon》的影评里看到,感触很大,于是借过来用用。
文里,慕逆黑终其一生想找回的瞬间,就是当年在向日葵田里动心的瞬间。他在展馆里,听夏小白说那番话时,已经找回。
而夏小白,终其一生想找回的瞬间,则是当年夏令营结束的作品展览时,她看到威廉最后那副名为『动心』的水彩画时的那个微妙的瞬间。这里,她也找回。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