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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旺家-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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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琪看着他那离去时那坚定的背影,一时有些莫名其妙。

正文第十章温馨的一夜

晚上回到家,一家人都齐了。热热闹闹的吃过一顿晚饭之后,临睡觉前,王氏给祁琪端过来一盆子热水,道:“呶,二丫头,你的洗脚水,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爱干净,一天洗四五遍手不说,每天晚上必得洗脚。”

陈满福坐在炕沿上,吧嗒着一杆旱烟袋,笑着说道:“要么陈老夫子说咱家二丫头是富贵命呢,这每天洗手洗脚,那可是富贵人家的女人才干的事。”

祁琪被他们说的一笑。自从改了个名字,这富贵命三字就常常被他们挂在嘴上。虽然经过她提点之后,他们两个不再出去说。可是在家里却还是常常拿出来说上几遍。

其实,她对什么富贵命不富贵命的还真不是那么在意。尤其是古代。凡是富贵人家的子弟,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后院里天天闹的鸡飞狗跳?反而是农村的夫妻,更容易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果让她选,她才不会选择去什么大富之家。所以,老天爷让她穿越到这样一个农家,她很满意。

脱了鞋袜,把嫩嫩的小脚泡在热腾腾的水里,泡的很是舒服。便笑着问自家爹娘:“爹,娘,晚上泡泡脚再睡真的很舒服,你们不试试?”

“算啦。还是你自己舒服去吧。”王氏早已拿起针线纳起了鞋底子。陈满福也笑着摇摇头。把烟袋锅往炕沿上磕了磕,隔着窗户纸伸头往外瞅了瞅,见那牛很安静的在树影里趴着,这才放了心。

“我来泡泡试试。”陈三丫有些好奇的放下她的小白兔,让陈大郎替她抱着,便凑到祁琪身边,脱了鞋袜,把她的小脚也放进水里泡着。

见她的脚一进来,祁琪用自己的脚踩了她脚一下,把她踩的有些痒痒的,两人登时你踩我一下我踩你一下,各自咯咯笑了起来。

陈二郎这时坐不住了。喊了一声:“我也要洗我也要洗。”把鞋和袜子一下子剥个精光,就将自己跑了一天跑的臭烘烘的脚丫子也伸进了盆子里。

那盆子本就不大,单是祁琪和陈三丫的两双脚就有些放不开了。再加上陈二郎这一个能捣乱的,那臭脚丫子一放进来就淘气的踩这个一下踩那个一下,结果一下子使猛了劲,把一盆水哗啦一下蹬倒在地上。淌的满地都是了。

这一下,三个人都有些傻眼了。

陈三丫嚷了一声:“二哥,你真是的。就知道捣乱。”说着,便不高兴的嘟起了小嘴。

王氏放下鞋底子和针线,恨了一声:“二郎,也不知道你怎么就是玩不够?洗个脚也值得你和你妹妹抢?去去,别满家子人都在这屋挤着了,和你哥哥一起去西屋睡觉去。”

“是她们两个先在那玩的,又不是我先玩的。”陈二郎有些不满的的撇撇嘴,但也没有继续辩解下去,便拿了块抹布擦了擦脚,三蹦两跳的就去了西屋。陈大郎则拿过笤帚将地上的水扫了扫,又给祁琪她们重新打来一盆水,这才离开。

等祁琪和陈三丫洗完脚,王氏叮嘱她们:“你们两个也别闹了,赶紧脱了睡吧。”

“嗯。”祁琪和陈三丫答应着,便脱衣服钻进了被窝。

话说,陈满福家一共就这么三间土胚房。中间一间是灶房兼客厅。西边的那间给了陈家两个男孩当卧室,东边的这一间就是陈满福夫妻和两个女儿共同的卧房了。

刚穿越过来那阵,祁琪很不习惯这样睡,可是家里统共就那么几间房,她也不好说让人家给她单独拿出一间,也就这样勉强对付了。睡了一年,倒也有些习惯了。

陈三丫是个小孩子,刚一沾枕头就睡的无比香甜。祁琪虽然是个孩子的身体,心却是成年人的,尤其是知道了那头牛是疯牛之后,总觉得心里有些事情放不下,忍不住就多想了一会儿。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要睡着了了。忽然被一阵说话声惊醒。

祁琪听见王氏小声的对陈满福说道:“都说了这些天不合适,万一再怀上怎么办?”

“怀上就怀上。”陈满福满不在乎的说道:“以前咱家穷,养不起那么多孩子,自从大丫头去了以后,你就总不让我弄。现在咱这日子也慢慢好了。就是再养两个也养的起了。今儿个你说什么也要让我弄一会。”

“……那好,你轻点,别惊醒了孩子。”王氏那压抑着的声音跟着传来。

随后,就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屋里就传出一些古怪的响动。

祁琪本来还有些迷糊,后来仔细一听,才明白这是人家夫妻在办那事呢。羞的她不由的红了脸,呼吸也有些不均匀起来。害怕自己惊了人家的好事,便强忍住不出动静。偏偏这人也奇怪,平时倒也罢了。越是想忍着了,这嗓子越是痒痒的厉害。后来终于没憋住,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身边的响动一下子停了。接着就听见王氏叫她:“二丫头,你怎么了?”

祁琪假装迷糊,含糊不清的咕噜了一句,胡乱翻了个身。

王氏给她盖了盖被子。道:“没事,这孩子说梦话呢。”

接着,那响动便再次响起

祁琪心里却不由的有些悲凉起来。孔子曰:食色,性也。原来,这些年,因为怕生了孩子养活不起,这对夫妻连一些最基本的需要都得不到满足了。难怪这一年来,她从不曾被这种声音惊醒过呢。原以为二人的掩饰功夫十分到家,没想到原来是根本就没得掩饰。

哎,真希望家里的日子能够越过越好,到时候,能给这对夫妻一个能够自由自在的空间。这么想着,她不知不觉迷迷糊糊的就睡过去了。

天还蒙蒙亮的时候,陈满福和王氏就早早醒来了。祁琪因为一夜没有睡安稳。便也跟着醒了。只听到王氏在院子里小声的叮嘱陈满福:“他爹,多批件衣裳,早晨风大。”

“嗯。知道。”

“卖了钱,把钱藏腰里,别揣兜里。免得小偷偷了去。”

“嗯,知道。”

“记得扯两尺红头绳,给两个丫头扎头发。”

“嗯,知道。”

“你那双鞋还缺个鞋面,再买两尺布,好给你把新鞋做起来。”

“嗯。知道。”

“早去早回。”

“嗯,知道。”

接着,就听见陈满福喊了一声“驾”,紧接着就是牛鞭的一声脆响,那牛哞的叫了一声,就拉着牛车吱嘎吱嘎的走远了。

又过了一会儿,王氏就开始呼唤几个孩子:“大郎二郎,二丫三丫,起来吃饭啦。”

平静而安逸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倘若这世界一直这么平静下去,也就没有下面的故事了。然而,世事总是难料,人生总是无常。午饭时分,当村里屋顶的烟囱都陆陆续续的冒出了青烟,王氏和祁琪在村头等着陈满福归来的时候,却等来了一个噩耗。

正文第十一章惊变

回来报信的是刘望江,也就是刘小龙的爹。

事情是这样的:中午到了吃饭时间,王氏和祁琪见陈满福还没有回来,心里就开始胡乱猜疑起来。后来实在忍不住,便到村东头的官道旁边等着他。家里的另外三个孩子因为不知道疯牛的事,所以就不是那么担心,还在家里兴高采烈的猜测着自家老爹这次上城会捎带些什么好吃的回来。

王氏和祁琪坐在村头的两块石头上。王氏手里还拿着给陈满福纳的一只鞋底,每扎两针,就抬起头向官道那边张望一下。一副心绪不宁的样子。祁琪也是根本就坐不住。在那块石头上坐不了二分钟就站起来往远方瞅瞅。

王氏见祁琪一忽儿坐下一忽儿站起的,忍不住嗔道:“二丫头,你这瞎转悠什么?转悠的我头都晕了,在这坐着又不是看不到,你来来回回的蹿什么?难道你爹还能不回来?”

“就是,”祁琪勉强笑道:“我爹肯定能回来,城里又不可能有人闲没事敲盆子。那牛还能疯了不成?”说完这句,她见王氏的脸色唰一下阴了下来,一时后悔的差点咬了舌头。

王氏却没有说话。低着头拿锥子继续扎那鞋底子。不知怎么,这一锥子却死活扎不进去了。王氏一时恼怒,使劲一用力,锥子一偏,尖锐的锥子头一下子扎在她的手指上,那指头瞬间就冒出了血珠,疼的她忍不住“哎呦”一声。

“娘,娘,你怎么了?”祁琪吃惊的跑过来,拿起她的手指放在眼前观察。

“没事,不小心扎了一下。”王氏从祁琪手中把手抽回来,颓丧的将那鞋底子和锥子往旁边石头上一放,将那根冒血的手指放在嘴里吮着,忍不住长叹一声,抬头问祁琪:“二丫头,你说,你爹会不会真出事了?那牛……娘真不放心。”

“不会不会。应该……不会吧。”祁琪有些不大确定的安慰她。

“对,肯定不会。你爹心那么善,老天爷怎么可能让他出事呢?”王氏若有所思的点着头。

就在两人在这里互相安慰着的时候,祁琪忽见远方有一辆双马拉的大车飞奔而来,因为那两匹马跑的太快太急,车后便扬起了一溜高高的灰尘。那灰尘弥漫了蔚蓝的天空。让蓝天显得灰扑扑的,像一只脏兮兮的鬼。

“这里,怎么会有马车?还是两匹马?”祁琪看的很是奇怪。正好奇着,那辆马车已经飞跑着过来。当马匹经过祁琪和王氏身边又跑了一段距离的时候。那车把式却忽然使劲一勒马缰,喊了一声“吁,”两匹马“咴”的叫了一声,便一齐停住了脚步。

这马车,怎么不走了?祁琪正疑惑着,忽见马车上那用麻布围成的棚子里,一下子跳下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那人正是刘望江。

刘望江一看见王氏和祁琪,紧跑了两步赶到二人跟前,眼瞅着王氏只是叫了一声:“妹子”,那眼圈立时就变红了。接着便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王氏此拿着鞋底子和锥子站了起来,和祁琪对望了一眼,两人心里都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

几人沉默了一会儿,祁琪受不了那种压抑悲伤的气氛,忍不住开开口问道:“刘叔,是不是,我爹出事了?”

听了她这句问话,王氏手里的锥子不自觉的开始用力。那锥子扎着她的手掌心,慢慢的渗出了一丝丝的鲜血,她却丝毫也不觉得疼。只是呆呆的看着刘望江,满心忐忑的等着他说是还是不是。

“嗯。”刘望江顿了顿,还是哽咽着点点头。

听到他这肯定的回答,王氏嘴角一抽搐,用变了调的声音问道:“那牛疯了?”

“嗯。”刘望江再点头。

王氏手掌心冒出的鲜血更多了。

“他爹呢?被牛抵伤了?”

“不是。”刘望江这次摇了摇头。

王氏的双手忽的一放松,只是一瞬间,却又又更加用力的握住那把锥子,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问道:““那是死了?”问完这句,王氏忽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是,都不是。”刘望江忽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一下子抓住王氏的肩膀,急急的道:“妹子,都是我不好。今天望江去城里卖粮,恰好被我正在做活的那家子人买了去。所以我们两个才见了面。还好好的唠了一会子嗑。要不是我拉他唠的那一会嗑耽误了时辰,他也不会碰到府台大人。要不是碰到府台大人,那牛也不会疯。他也不会被判了斩立决。妹子,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啊。”说着说着,他登时又是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王氏身子摇晃了摇晃,拿锥子的手一个劲颤抖,将另一只手掌扎出了许多血眼,鲜血一滴滴流出来,她却浑然不觉,苍白着着一张脸颤声问道:“他刘叔,什么叫斩立决?”

“就是当场砍头。”刘望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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