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婢见闻录-后宫第一女丞相-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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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语气坚定,表情沉肃,楚洵心中的怒火稍减,对她的话已信了八分。刘祺接过蝴蝶簪子来呈给他,楚洵双眼一眯,却觉得这簪子好生眼熟——
在哪儿见过呢?
哦,想起来了——前儿附属藩国进献宝物,其中就有三只蝴蝶簪。他分别把这簪赏了皇后、贤妃、贵妃……麦宝儿居然把御赐之物随便给了丫头戴?!
刚刚平息的怒火再次一拱一拱的往上冒,楚洵只觉得心底突然冒了一股邪火。麦宝儿这是狠狠打了他的脸,他觉得自己若是不做点什么来羞辱回去,简直就对不起帝君这身份。
眼见他久久不语,锦瑟心底忐忑。她虽然说的义正言辞,其实心里却怕得要命。偷偷抬眼瞥着楚洵,她忍不住放轻声音:“皇上……”
“起来吧。”冷淡的上下打量着她,楚洵眸光奇异:“朕大概知晓了。”
……嘎?
他知晓什么了?
脊梁上突然冒出一层冷汗,锦瑟直觉他这目光令自己不舒服。奈何身前的男人是九五之尊,她连躲都不敢躲。
“你伤的不轻。”淡淡盯着她还在流血的左臂,楚洵微微眯眼:“刘德福,带她去乾清宫寻御医来看伤。”
乾清宫?!
愣愣的瞪大眼睛,锦瑟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他居然要自己去乾清宫?
——脑子被驴踢了吧!
她这边懵懵懂懂,一直服侍在楚洵身边的刘德福和刘祺却瞬间明了了楚洵的意思。事情的发展超出自己的预计,刘德福的脸色蓦然阴沉下来;想到即将发生的,刘祺的面色却“唰”的雪白,身子一颤,险些摇摇欲坠……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完成榜单……泪奔==
☆、秋雨清寒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每周四断更吼~~下周考试,我会尽量日更的。无榜单,正合我意~~
把一个姿色甚好的宫女独自放在乾清宫中侍奉皇帝,结果会怎样?
下意识缩缩脖子,锦瑟愣愣的盯着楚洵,大脑急转,一时却想不出什么好主意。
“刘德福!”加重语气又唤一声,楚洵微微皱眉:“你们有意见?”
“奴婢无福消受!”回过神来的锦瑟立刻对他重重扣头:“陛下……”您饶了我吧!
狠狠把蝴蝶金簪掷到地上,楚洵语声沉沉:“连你都敢违逆朕?”
“奴婢不敢!”锦瑟额头贴地,硬着头皮拒绝:“奴婢……奴婢是贵妃娘娘的婢女,从来不敢妄想高攀!”
贵妃,又是贵妃。
麦相在前朝掣肘,贵妃在后廷遮天——他这皇帝在面对麦氏父女时,总是这么窝囊。
幼时自他落魄开始,麦朗便在一旁辅佐协助,他一直觉得这是一种缘分;可现在想来,麦氏父女却是他所有狼狈的见证者——
天边,风起云涌。大片阴云覆盖太阳,整个天地都似蒙上了一层暗灰的细纱。
心底的阴暗面在不见阳光的地方无限滋长,藤蔓一样弯曲生长,慢慢结成了一张细密的网,将往日所有的温情统统遮蔽。
“是朕疏忽了。”沉默良久,楚洵深深吸气:“起来吧。”
摸不清他的心思,锦瑟战战兢兢的起身立在原地。左臂处的伤口凝成了血块,被风一吹火辣辣的疼。她盯着楚洵突然沉静下来的面孔,无端有些惊惧。
“回去吧。”冷冷望她一眼,楚洵拂袖离开。刘德福阴冷的瞪她一瞬,立刻屁颠颠跟了上去。
“你自己小心。”
低低嘱咐一句,刘祺忧虑的看着她,没时间多说,也随着二人转身走远。刚刚呼啦啦的一大群人转瞬间居然走了个干净,锦瑟一愣,只觉得脑子木木的,一时停止了运转。
居然,就这样,过去了?
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她一步一步朝明月宫的方向走去。彤云密布,隐隐有雷声滚滚响在耳畔。她的脚步越来越快,身体机械的动作,最后居然一溜跑回了明月宫中。
“锦瑟姑姑,您可回来了!”绵密的雨点砸在头顶,锦瑟刚一回到明月宫,就有宫婢撑着伞迎了上来:“刚刚娘娘还问起您呢!”
“哦。”长长呼出一口气,她蹙眉:“娘娘在干什么?”
“似是在寝殿小憩,我们谁都不准进去。”那宫婢殷勤的把她送回房间,又打来一盆温水:“姑姑先将就洗漱一下,待娘娘叫人,我再来唤你。”
“那下午……”锦瑟迟疑:“我还是去看看吧。”
“奴婢哪敢骗您!”眼见锦瑟不相信自己,宫婢有些慌张:“这两月来,娘娘下午总是一个人呆在寝殿,从不令人近身的。”
“哦。”淡淡点头,锦瑟挥挥手,“你先出去吧。”
雕花木门被人关上,整个房间中只剩了她一人。
坐在床铺上略定了神,锦瑟才颤颤起身,打湿帕子,擦去了额角的冷汗。
楚洵刚刚,明明是想宠幸自己……可最后为什么突然变了想法?
虽然她本就不想得蒙皇恩,可这突然的变故还是令锦瑟有些不安。
为什么呢?
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头脸,她微微叹气。一抻胳膊,左臂却一阵生疼。
居然把这处伤给忘了。
看看窗外越来越大的雨势,锦瑟纠结一瞬,终是解开衣服,自己动手试图把干涸在伤口上的布料拽下来。若是她去找麦宝儿,卖宝儿定会为她传召御医,到时宫里不定怎么编排说她主仆二人侍宠生娇。反正只是用金簪划了一下,虽然伤口深一些,但应该不会有大碍……
“咝”,布帛与皮肤硬生生撕裂,锦瑟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她的伤口狰狞骇人,惨不忍睹。泪汪汪的盯着自己的胳膊,她居然再也下不去手。
暗暗叹口气,她又把衣服重新穿了起来。略抹了抹宫装上的血迹,还是待雨小的时候再找个御医来瞧瞧好了。
漫无目的的在室内转了两圈,她坐到了妆台前。铜镜中的少女青丝散乱,长发披散在肩头,半点宫婢的样子都没有,看起来很是狼狈。
微微愣怔后,锦瑟忽然一拍桌子,“腾”的站了起来——
她居然把那嵌宝石的蝴蝶簪子落在御花园了!
随手从柜子里抄起一把素面油纸伞,她拉开木门快步跑了出去。贴身物品若是被有心人捡到,难逃一个“私相授受”的罪名;更何况,簪子对古代女子而言更是有着类似情定终生的非凡意义!
深一脚浅一脚的赶到御书房附近时,大雨已经滂沱。随手抹了把脸上的水,锦瑟冻得瑟瑟发抖。
这场雨来得又急又大,细密的雨点打在青石板地面上,激起了一片白蒙蒙的烟尘。锦瑟抱着肩膀跺跺脚,慢慢向先前藏身的那片假山走去。
猫着身子围着假山团团转了一圈——没有;寻到楚烈先前藏身的那棵巨大乔木后——没有!
地面被雨水洗刷得干干净净,别说簪子,就连一粒灰尘都找不到。茫然的在雨中立了一会,锦瑟哭丧着脸环目四顾,最终向着不远处一座斗拱飞檐的美丽阁楼走去。
皇宫里的回廊宫殿多得数不清,有限的主子却只有那么几个。锦瑟在宫里也算是有点头脸,因此略一犹豫,便选择到这里来避雨。
紧紧握着竹制伞柄往小阁去,她似乎望到小阁的屋檐下朦朦胧胧站着个人影。腾出手来抹了把脸,她甩甩发上的水珠,加快步伐向着阁楼走去。
距离愈近,那模糊的人影在视线中便愈加清晰。白衣翩翩,墨发微散,他仿佛是最高明的画师在水墨画中无意滴下的神来之笔,与此刻灰蒙蒙的天地居然无端契合。
脚步一顿,锦瑟下意识愣了愣。咬着下唇调整好僵硬的表情,她才一步一蹭的挪到了阁楼旁侧宽阔的飞檐下。
侧过身子给她腾出地方,尹墨涵微微皱了皱眉。秋雨寒凉,湿冷的水汽迎面扑打在脸上,就连他这男子都有些受不了。
“你还好吧?”站在锦瑟的三步开外,眼睁睁看着她像小兽一样甩着头上的水珠,他忽然有些啼笑皆非:“你来这里干什么?”
“找东西……阿嚏!”随手把伞立在身边,锦瑟捂着口鼻连连打了三个喷嚏:“你……您怎么也在这儿?”
“陛下令我在此绘一幅秋雨图。”尹墨涵皱皱眉头,无意多说:“你找什么?”
“阿嚏!……我找一个蝴蝶金簪。”锦瑟缩着脖子,冻得上下牙直打颤:“我把它丢在御书房外了……”
下午的事情,尹墨涵也是见证人之一。虽然被楚洵勒令退后,可他对整件事也了解个大概。不动声色的打量她一眼,踌躇一瞬,他从衣袖中拿出一根金灿灿的发簪:“是这个吗?”
红宝石的蝴蝶眼睛在微弱的天光下光泽璀璨。锦瑟一愣,惊喜的一把夺了过来:“呀,真是这个——居然被你找到了!哈哈,我们真是有缘!”
☆、白雪公主
有缘?
弯唇一笑,尹墨涵没接她的话:“这雨越下越大,你先回明月宫吧。”
“你不走吗?”锦瑟抱着肩膀使劲跺了两下脚:“前朝官员都回府了,你还在这里等什么?”
“陛下令我作了秋雨图,不知什么时候会要。我再等一刻。”
目光下移,锦瑟这才看到他手中卷起的绢帛。楚洵尤其喜爱绢帛作画,官员中投其所好者也有不少。只是,他们呈交绢帛时无不毕恭毕敬保存精美,像他这样随手一卷的,她倒是第一个见。
“尹学士果真随性。”锦瑟冲他手里的绢帛努努嘴:“不怕陛下发怒吗?”
“一幅画而已。”尹墨涵哑然失笑:“陛下不是小气的人。”
楚洵不小气?他要不小气这世上就没人了!
看出她的想法,尹墨涵字斟句酌:“每个人都有很多面。陛下不重女色,但对臣子一向爱重。得蒙明君赏识,是天下士子的幸事。”
“这是你们男人的事儿,我可不懂。”锦瑟扯出个笑容,心底却很是不以为然。如果说女人如衣服,楚洵绝对是那种天天裸奔的人。不过他是皇帝,皇帝裸奔,又有几个人敢看?
“今日陛下和群臣商讨策论时,我正巧在耳房中整理奏折,刘大总管在我旁侧的小室中布置茶果。”
茫然的看着他,锦瑟不解其意。
“有个小公公急急冲进刘总管的小室,我隐隐约约听到了你的名字。”尹墨涵温雅一笑:“当然,也可能是御书房里的争争辩声太杂,我听错了。”
沉思一瞬,锦瑟明晓了他的意思。原来自己找的那个传话的小太监不老实,把话传到刘德福那去了。
看来,刘祺与他的干爹也不似表面那么要好亲密。
“尹学士想必是听错了。刘大总管日理万机,哪会注意我这个小小的宫婢?”心领神会的眨眨眼,锦瑟弯唇一笑:“不过,还是谢谢你。”
她的笑容清丽绝俗,莲花一样绽放在灰蒙蒙的天地间。尹墨涵微微眯眼,刚要说话,远远却有个小太监打着油纸伞边喊边跑了过来——
“尹学士,尹学士!”
气喘吁吁的跑到近前,他抹了把脸:“陛下召你,已经等候多时了,您快些去吧!奴婢还要去凤仪宫捎个话儿,劳驾您自己动身了,就在御书房!”
御书房的“房”字还没说完,他便回过身子匆匆跑回了雨幕中。锦瑟一愣,追出去几步:“喂,你倒是把伞留下啊!”
哗哗的大雨淹没了她的话声,那小太监早已跑得无影无踪。
“哎呀,这个冒失鬼!”锦瑟气得跺了两下脚:“这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