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凤求凰-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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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夫人原名慕容清,是慕容将军的独女。当年的慕容清不仅有羞花闭月之貌,更有京城第一才女的美誉。仰慕她的王孙贵族不计其数,生性清高的她傲视权贵,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
令人惊讶的是,后来,这位名噪一时的京城第一才女下嫁给了地处偏远地区的商贾司徒伟杰,婚后八月,诞下一对龙凤胎。慕容清给儿子取名司徒清明,女儿取名司徒清枫。由于慕容清生产时大出血,儿女降生三日后,她遗憾地离世,一双儿女由奶妈李思嫫喂养。
慕容将军因爱女的突然离世悲痛不已,身强体壮的他一病不起,不久竟随爱女离世而去。
司徒清枫听着李思嫫的诉说,那一刻,对那个不曾谋面的母亲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好奇。直觉告诉她,慕容清身上一定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李思嫫紧紧握住她的手,目光中有着母亲般的温柔与慈爱:“小姐,您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您若去了,我将来怎么向夫人交代啊!”
司徒清枫淡淡一笑:“奶娘放心,我已经想明白了,不会再做傻事了。”
李思嫫满意地点头,将一个香囊塞在她手里。
那是一个做工精良的紫色香囊,上面绣有一朵盛开的白菊,白菊下面还有四个不易觉察的小字:白菊为凭,挚爱一生。
“这是什么?”司徒清枫有些诧异,香囊中似乎还装着东西。
“你娘留下的,她当时迷迷糊糊的,就把这个东西塞给了我。十三年来,我一直贴身藏着,不敢有半点闪失。据说这个香囊关系到小姐与大少爷的身世之谜,现在我把它交给你,总算了却了一桩心愿。”
司徒清枫攥紧香囊,感觉里面有东西,正要取出来,门外传来窸窣之声,李思嫫连忙给她使了一个眼色。
“小姐啊,你这么年轻,又长得好看,有啥想不开的,不就一桩婚事吗?包在奶娘身上了,你就等我好消息吧!”透过红木隔断,见桃红抱着一叠衣服进来,李思嫫高声道。
司徒清枫收起香囊,轻声道:“奶娘,从小就你疼枫儿,你放心,我再也不会做傻事了。”
“这就好,这就好,瞧你倦成这样,小脸都瘦了一圈了……唉,好好休息吧。奶娘就不叨扰你了。”李思嫫拍拍司徒清枫的手,随即离去。
夜深人静时,司徒清枫取出香囊中的东西,发现那是一枚质地温润的翡翠。令人叫绝的是,翡翠中央有一朵盛开的白菊。白菊在冷清的月光下发出清凉的光芒。
司徒清枫看着那朵白菊,仿佛看见身穿白菊绣花衣裳的慕容清,头上戴一朵白菊,正款款而来……
“娘……”
“枫儿……”
“娘,别走,枫儿好想念你。这块玉佩,是不是藏着什么秘密?”
“枫儿,这块玉佩关系到你与哥哥的身世之谜,你一定要好好保管……”
“娘,枫儿需要你……”
“枫儿,你已经长大了,许多事情必须自己承担了。娘会在天上看着哥哥和你,为你们祝福的!”
慕容清向女儿挥舞着手臂,飘然而去。
“娘……”司徒清枫急得大叫起来。
“小姐,您又做噩梦了?”
桃红掌灯进来。
“没什么,我刚才梦见娘了。”
司徒清枫从床上坐了起来,发现手中还紧紧拽住那枚玉佩。她有些怔然,自己为什么会梦见慕容清?难道安然的灵魂已经和司徒清枫的肉体融为一体,才会有如此真实的梦境?
桃红一脸忧虑:“小姐,瞧您一脸是汗,要不我睡在榻上陪您吧!”说着,她细心地给司徒清枫擦汗。
司徒清枫接过锦帕:“没事,可能我太想娘了吧!”
桃红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小姐,过两天是夫人的生忌,以前每年的这一天您都要与少爷祭拜夫人。今年少爷与佟管家去外面收账了,小姐还去吗?”
生忌?怪不得会梦见“母亲”,她一定想儿女了吧?
“桃红,以往每年看我娘都备些什么东西?”司徒清枫问。
“刻有白菊的素食糕点,还有就是带一束白菊花,听说这些都是夫人生前喜欢的。别的嘛,好像没有了。”桃红想了想,缓缓答道。
又是白菊?
“就按照以往的祭祀用品准备吧。”司徒清枫吩咐。
两日后,司徒清枫与桃红来到位于哀牢山的司徒夫人墓前,悼念亡灵。
令她意外的是,墓前早已放着一束盛开的白菊。
此后每年这一天,司徒清枫都会发现娘的墓碑前放着一束盛开的白菊。
司徒清枫很好奇,那个送白菊的是什么人?此人与慕容清是什么关系?他(她)是怎么知道她的生忌的?
唯独五年后的今天,墓碑前的白菊没有出现。司徒清枫有些意外,又有些遗憾。
祭祀完毕,司徒清枫给坟墓添土锄草后,又独自与“母亲”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带着桃红离开。
2
两人漫步在蜿蜒的山间小路上。现在是初夏,山上草木繁茂,山涧流水淙淙,林间偶尔传来几声鸟鸣,令人神清气爽、心情愉悦。
司徒清枫欣赏眼前的美景,脑海里却盘旋着一个疑问:“那个送白菊的人是谁?为什么今天没有出现?他(她)是不是遇到什么意外了?”
见司徒清枫一路沉默,桃红只道她想念母亲了,也没敢多问。
幽静的山林间传来一阵箫声,箫声忽远忽近,曲调欢快流畅,如行云流水,似群山环绕,婉转动听,绵绵不绝,仿佛在谱写一曲催人泪下的《凤求凰》。就在司徒清枫沉浸在美妙的箫声中时,曲调骤转,箫声一下子变得低沉缓慢,传递出种种情感:痴迷,温存,缠绵,哀婉,悲怆,孤寂,绝望,怀念……吹箫人似乎在倾述心中无尽的相思,又似在追忆遥远的往事,将人引入一种惆怅满怀的忧伤情绪中……
司徒清枫被那独特的箫声吸引住了,一种强烈的好奇感令她产生了一探究竟的欲望。
司徒清枫称口渴想喝水。桃红听见山涧有流水声,连忙拿起水囊去取水。
司徒清枫歉疚地看着桃红的背影道:“小心一点。”
桃红回头微笑:“小姐暂且忍耐一下,我很快回来。”
见桃红的身影消失在林间,司徒清枫抱歉地在一旁的石头上留下几句话后,随即离开了。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司徒清枫寻着箫声而去,不知走了多久,眼前豁然开朗,一座木屋屹立在山顶的绝壁上,木屋上面挂着一块木匾——悬楼。屋下方圆数十丈的地上,种植了成片白菊,那些菊花含苞待放,一个身穿玄衣的人长身玉立背对着她,在园中忘我吹箫。旁边一块大石头上刻着两个飞龙舞凤的草书:离苑。
离苑?好奇怪的名字!
司徒清枫更加好奇,为了每年的这一天,司徒世家特请人在温室中种植了菊花,以确保白菊在夫人生忌期间开放。这人是谁,竟然在山上种植这么多菊花?他又是用什么方法令这些菊花在初夏时节开放的?
目光投向离苑中的吹箫人,那人正沉浸在自己的箫声中,背影孤傲,长发飞扬,辨不清男女,给人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
司徒清枫默默地看着那个萧索身影,仿佛在欣赏一幅绝美的画,令她不忍惊扰画中人。
更令她称奇的是,那些原本含苞待放的菊花,居然在箫声中悄然绽放!
就在司徒清枫呆怔的片刻,箫声骤停。吹箫人手指轻扬,手中随即多了一根白丝线。丝线如长了眼睛一般,将那些绽放得最美的菊花一一采下,瞬间捆成一束清雅夺目的白色花束。
几年来的猜测仿佛找到了答案,慕容清墓前的白菊,应该出自这里。
吹箫人依然伫立在白色的花海中,背影孤寂傲然。令司徒清枫没料到的是,箫声再次响起,箫声中吹出了如狂风骤雨,飞砂走石,惊涛拍岸……箫声中竟藏着令人心惊肉跳的浓浓杀机!
离苑里那些初绽的白菊,刚才还淡雅芬芳,顷刻间却随着箫声的起伏纷纷凋零!
司徒清枫震惊万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晕头转向,气血上涌,只觉得口中一阵腥甜,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吹箫人这才转过身子来,绝世风华的脸上露出一丝漠然!
那是一张超越了男女界限的完美脸孔!雕塑般的深刻优美面孔,却有着柔和的线条。
他有着一双深邃眸子,宛若天上的星辰,闪着冷寂孤独的光芒。
他有着一张魅惑人心的唇,雕刻一般,冷清孤寂,傲然诱人。
只是,这一切,倒在地上的司徒清枫无法看见。
男子唇角勾起一个漠然的弧度,甚至没看地上的司徒清枫一眼,带着那束白菊风一般消失。
玄衣人刚走,木屋里飞出一个青衫男子,男子探了探司徒清枫的鼻息,毫不犹豫地将她带回了木屋。
半个时辰后,玄衣人回到木屋,惊世风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悲喜。
青衫男子心虚地看了玄衣人一眼。
“我见这位姑娘一直昏迷不醒,就把她带上了悬楼。”
玄衣人目光清冽冷漠,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你在自找麻烦。”声音如他的人一样,冰凉彻骨。
“师父!”青衫男子低声道,“她只是一个无辜者的好奇者。”
玄衣人清绝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是她自找的,任何私闯离苑的人,必须死!”
玄衣人不由分说,扬掌欲落。
青衫男子见状,连忙跪下。
“师父,念在她没有武功的份上,您就饶了她吧!”
玄衣人一脸愠怒:“你竟敢违抗我?”
青衫男子浑身一颤,一个紫色的香囊从袖口骤然滑落。
玄衣人见状,掌风急转,将香囊吸入手中,幽暗的眸光中暗藏汹涌的激流:“哪里来的?”
青衫男子担忧地看了一眼榻上的女子:“我在她受伤倒地的地方发现的。”
玄衣人看着菊花下的字,握住香囊的手一阵痉挛,清绝的脸上掠过一丝极痛楚,又极甜蜜的表情,重复着一句话:“白菊为凭,挚爱一生……白菊为凭,挚爱一生……”
青衫男子见状,略微一怔:“师父,发生什么事了?”
这是十几年来第一次看见师父如此反常。
玄衣人惊觉一般看着榻上的司徒清枫,疾步来到她身旁,仔细端详起来。
青衫男子发现,师父一向孤寂的眸光中居然流露出一丝温柔,微凉的唇角滑过一个不易觉察的笑容。
师父原来会笑!
他笑起来,居然如春暖花开一般,温暖人心!
“傲儿,金针!”
玄衣人号了司徒清枫的脉,冷静地开口。
青衫男子暗暗舒了一口气,迅速拿来药箱,打开针灸盒。
玄衣人迅速将金针扎向司徒清枫几处要穴,又拿出随身的药瓶,取出一粒药丸喂她服下。
青衫男子看得暗暗称奇。这可是他追随师父十几年以来,第一次见他对一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施救。
玄衣人又打通了司徒清枫的各个关节,给她体内注入了绵绵真气。
一切结束后,玄衣人默默看着沉睡的司徒清枫,清绝的脸上浮上了一丝淡淡的暖意。
3
司徒清枫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桃红柳绿在床前垂泪,心里不由一暖。
“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司徒清枫坐了起来。
“小姐,您差点吓死我!”桃红泪人似的扑进她的怀里,司徒清枫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小姐,您昏睡了两天两夜,一定饿坏了吧?”柳绿端来了八宝羹。
司徒清枫微微一怔,自己居然睡了两天两夜?她动了动四肢,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反之,觉得全身轻松无比,身体里仿佛蕴藏着使不完的劲。
莫非自己有什么奇遇?
一勺一勺地吃着八宝粥,脑子里却千回百转。
自己明明在山上被箫声震晕了过去,后来又是怎么回家的呢?
吃了半碗,再也没了胃口。
柳绿有些担忧:“小姐,您两天滴水未进,再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