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寡妇-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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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怀恩不但没有离开,反而屁股一挪做到了床沿。他勾唇,露出了一抹极淡的笑容:“滚?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我的家,我的屋子。”
无赖!就算这本来是他的房间,但既然给她住了,暂时所有权就该归她,不是吗?
“咳~”纪小蛮轻咳一声,按耐住狂跳的心脏,强装镇定:“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谢怀恩一声没吭,忽的向纪小蛮靠了过去。
“呀~”纪小蛮吓一跳,身子往后挪:“你干嘛?”
“别吵~”他不耐的低叱,身体慢慢地向她压了过去。
窗外半弯银月,朦胧的月色透了进来,将他修长的身影拉的好长,和着她的影子一起,投射在帐子上,亲密的交缠,织出一片暧.昧的气氛,变成一股巨大的压力,压在纪小蛮的胸口。
“你,你……”她口干舌燥,脸莫名染上红霞,似饮了醇酒,心脏不受控制,蓦地狂跳了起来。她张了张嘴,想要谩骂,无奈平日牙尖嘴利,此刻却像是被猫吞掉了舌头,喉咙里像是冒出烟来,半点声音也发不出,只能呆呆的看着她的身体一点一点向她靠近。
银色的月光勾勒出他优美的身形,替他镀上一层朦胧的光圈,淡化了他的冷厉与倨傲,夜晚的他,美得像个妖孽,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完了,这人发什么疯?明明表现的一副很讨厌他的样子,谁知到会半夜跑来强吻她?
可是,可是,可是发现了他的意图,她居然并不讨厌,甚至有些小小的期待?被这样天仙一样的男人吻了,也不算吃亏了吧,哦?
纪小蛮一边唾弃自己,一边下意识的握紧了双拳,终于承受不住那一点点靠近的折磨,把心一横,闭上眼睛。
算了,他想干嘛就让他做算了,她没看见,所以没有责任,最多是个从反而已。
谢怀恩最终停在她身前一寸半的位置,两人脸对着脸,气息交缠,听到她如雷般的心跳,咚,咚咚,咚,很乱,没有章法,却很奇妙的,似乎一下一下全敲进他的心里。慢慢的,他的心跳似乎也跟着乱了……
心一直提在胸口狂跳,那是个什么感觉?就像是个死刑犯在刑场,一直等待着那终结生命的一枪,可是那一枪却总也不响!
纪小蛮终于沉不住气,霍的张开了眼睛,咬牙切齿的骂:“你他妈的搞什么?要吻就快点,不吻拉倒!”
话一出口,她发觉不对,糗到爆,把脸埋在被子里,拼命摇手:“倒带,倒带,前面不算~”
谢怀恩一怔,听明白了她的台词,下巴微挑,勾出一抹骄傲的神态,似笑非笑的睨着她,慢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问:“你很喜欢我?”
“啊?”纪小蛮傻住。
“很喜欢我?”谢怀恩慢慢的重复。
纪小蛮想要否认,张了张嘴,发现迸不出一个字,只能睁大了眼睛无助的看着他。因为紧张与羞恼,呼吸急促,银白的月光投在她半张脸上,染着醉人的绯色,那双幽亮的眼睛里闪着困惑的光芒。
“喜不喜欢?”谢怀恩似乎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有耐心。
“喜欢又怎样?”纪小蛮豁出去的嚷。
谢怀恩的目光炽热了起来,细碎的光芒在他黑亮的星眸中闪耀。他再问,语气慢条斯理,神情忽的轻松了起来:“那么,嫁给我也不会后悔?”
好吧,如果一定要成亲,如果他还没能喜欢上她,那么至少他的妻子必须是喜欢他的。
“啊?”纪小蛮彻底傻住。
这个人,不会在梦游吧?而她,会不会还在梦里?
“睡吧,没事了~”谢怀恩优雅的站了起来,头也不用回,直接从窗户跃到对面自己的卧室。
第118章 夫子来了
第二天一早,纪小蛮望着空荡荡的房间,窗纱在晨风的吹拂下轻轻地飘扬,站在窗台上向对面望去,静悄悄的冥无人迹。
她敲了敲脑袋,喃喃自语:“真是疯了,居然会做这么荒唐的梦!”
可是,影都的气氛好像不对劲。远处的阡陌上,三三两两的行人,都匆匆地向着主屋的方向走去——又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难道,蔡仲农的伤情反复,伤势加重了?
一念及此,纪小蛮再也坐不住,匆匆洗漱完毕,拔脚就往主屋跑。
沈白山病了,而且来势汹汹,偏又拒绝治疗,似与人赌着气。俗话说,心病还需心药医,面对他日益沉重的病势,满谷的神医在侧,却都束手无策。
对于沈白山的病因,李竹君和蔡仲农是心知肚明,只等谢怀恩松口答应婚事,偏偏他从那晚开始却突然没了踪影。
纪小蛮浑然不知,因为她,沈家祖孙,母子三代之间已是暗潮汹涌,各怀心事。看着精心制作的各色粥点和小菜都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她不禁深感无力。
沈家的男人,咋都这么倔强又难搞呢?七八十岁的人了,居然还玩绝食这种幼稚的把戏。
“清风,你真的不知道你家少爷去哪里了?”纪小蛮第一百零一次询问。
“姑奶奶,我有几个脑袋?来太爷都病成这样,我哪里敢瞒着?”清风哭丧着脸,耷拉着脑袋。
跟着一个聪明绝顶,偏又率性而为的主子,还真不是普通的命苦。功劳永远沾不上,出了事到纷纷拿他开刀。
“我没说你瞒着,”纪小蛮摸着下巴:“只是你跟了他这么多年,总应该摸着他的脾气吧?他会去哪里,你难道一点也猜不到?”
“小姐,”清风偏着头,冷冷地望着他:“少爷是神仙一样的人物,他的心思谁猜得到?”
“算了,指望你能帮上忙,我也是脑子进水了~”纪小蛮翻个白眼,快快不乐地走开。
“坠儿,”林俭悄悄地跟上去,瞅了个没人的空档,挡住她:“跟我走吧。”
“走?去哪里?”纪小蛮惊讶地看着他:“等一下,难道你知道谢怀恩躲到哪里去了?”
林俭否认:“连沈伯母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
不过,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家伙八成是不愿结这门亲事,索性一走了之,眼不见为净了。那么坠儿何必留在这里丢人显眼?趁着这件事还没有被沈白山公诸于众之前,带坠儿离开,才是上上之策。
“那你想去哪里?”纪小蛮越发不解:“难道你认识比岳叔华更厉害的神医?”
“不是……”
毒手医仙名满天下,寻常人千金难求他的一张诊断书,他上哪里去找比他更厉害的神医?更何况,依他看来沈老爷子这病来得太过蹊跷,多半是装的。当然,这话他可不敢跟坠儿讲。
“啊!”纪小蛮忽地眼睛一亮:“我怎么把周夫子给忘了?对,我们去找他!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搞不好他真的能把沈爷爷的病治好。可是,这里离京城千里之遥,往返一次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吧,不知道会不会太迟了?”
“呃~”林俭原想解释,想了想,改了主意:“对,我们去找周夫子。”
为防万一,他在进影都之前已用特殊的信号给周夫子传递了消息,把这里的情况大致向他讲了一遍,如果所料不差的话,现在周夫子应该已到了黄田,只要出了影都,几个人会了面就可立刻启程前往安南。
“好,”纪小蛮说风就是雨:“事不宜迟,你赶快出去,找到周夫子就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
“你不跟我一起去?”林俭讶然。
“我?”纪小蛮比他更惊讶地反问:“我又不会武功,骑术也马马虎虎,骑着玩还差不多,跑长途可不行。去了除了增加你们的负担,一点忙也帮不上,我去做什么?”
“呃~”林俭一窒,无言以对。
“你担心我住不惯是不?”纪小蛮自以为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很豪气地道:“放心吧,这里人对我都很好,你只管去,别忘了快去快回。”
“林公子要去哪里?”
林俭蓦地转头,却见刘尉似幽灵似的从路旁的小径里转出来,笑吟吟地望着他。他心中一惊,冷汗瞬间爬满了背脊。
这人好俊的轻功!为了防人偷听,他特地带着坠儿到这个空旷的地点,又提高了警觉注意四下动静,居然被他摸到身后数丈远而不知?如果刚才他要偷袭取他的性命,简直是易如反掌!
“刘伯伯,”纪小蛮浑然不觉,神情雀跃地走过去:“你来得正好,我认识一个大夫,医术极为高明,正想让林俭去找他来呢。”
“找大夫?”刘尉不置可否。
“啊,”纪小蛮吐了吐舌头:“对不起,我没有看不起你们的医术的意思,只是术业有专攻,就算同为医者,彼此研究的领域不同,也有可能各胜擅长的。所以,我想,多一个人总会对沈爷爷的病有帮助。我只是……”
糟糕!她是不是又说错话了?古人对于自己的名声有时看得比性命还重要,更有什么同行相妒之说。她现在摆明不相信他们,刘伯伯该生气了!
“我明白~”刘尉微微一笑:“不过,坠儿你知不知道?对你沈爷爷来说,有你留在身边,比吃什么灵丹妙药都强。”
“啊?嘿嘿~刘伯伯真会开玩笑……”纪小蛮脸皮再厚,也被他说得红了脸,只得摸摸鼻子,嘿嘿傻笑。
“我可没有开玩笑,”刘尉淡淡地微笑:“不过,林公子要找的人,似乎已经到了。”
“谁,周夫子?”纪小蛮一脸惊讶:“可是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刘尉但笑不语,目光从林俭身上掠过。
这个年轻人,似乎也不简单,竟然有本事在眼皮子底下把消息传出去。黄田那帮小子们看来是悠闲得太久,该给他们敲敲警钟了。
“是我让他来的。”反正赖不掉,林俭索性直接承认。
“那还等什么,快走啊~”纪小蛮哪知他们二人之间暗潮涌动,勿自一脸兴奋,拉着林俭飞快地跑了。
“不知先生是坠儿的什么人?”花厅里,李竹君与周夫子分宾主对坐。李竹君静静地打量着他。
影都的资料里,没有周夫子这号人物,可见并非江湖中人。但是他气度不凡,含蓄内敛,绝非池中之物。按她的猜测,既然是与坠儿有关,应该是与安南的皇族脱不了干系。
假如他是坠儿的某位长辈,就再好不过了,毕竟婚礼上缺了女方的家长,总是一种遗憾。
“坠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对坠儿在这里的具体情况并不了解,因此周夫子话语模糊,多有保留。
“夫子~”纪小蛮人未到,声先至,语气欢悦,显见十分高兴。
“坠儿来了。”李竹君微微一笑,起身离开:“你们聊,我不打扰了。”
“夫子,真的是你!”纪小蛮怦地一声推开门,差点与李竹君迎面相撞,吓得“啊”地一声叫出来。
“小心~”李竹君伸手扶住她,笑道:“你的夫子又不会跑,急什么?”
“呵呵”纪小蛮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笑了。
“沈夫人,早。”林俭在院外停下脚步。
“你们谈,我去看看老太爷~”李竹君点点头,优雅地离去。
“你啊,”周夫子见李竹君去得远了,这才摇头轻声责备:“早说了女孩子家家的,举止要秀气,不要这么莽撞,怎么总也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