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财女-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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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话,暖娘也跳到她身边来,指着大雄宝殿,对八娘笑道:“姐姐,碑文都是后面的长廊里,我们先烧些儿香,听说大相国寺的香火最是灵验的,等进了香,我们再去大殿里。”
其中一位婆子听了这话,忙上前道:“可使不得,哪有午后进香的道理?小姐若想进香,等回头叫夫人寻个晨间再来。”
暖娘嘟了一句:“还有这规矩?”却也不甚介意,就拉了八娘:“那就改日再来,姐姐,咱们先去大殿里拜拜。也捐些儿香油钱。”
一边说,一边回头看着两位婆子道:“这捐香油钱,可不分时辰的吧?”
说的两位婆子都笑了:“咱们小姐可真是,这个不分,但看心意。”
暖娘笑着携了八娘的手,姐姐,咱们就过去。
进了大殿,八娘四处打量,入眼便是一尊数米高的,全身镀金,宝相庄严,两边金色帏幔,上绣七彩祥云,华丽之极,两边墙上,塑着十八罗汉金身,神态各异,十分生动,这天下第一寺,单看这大雄宝殿的气派,还有内中的陈列,已是不虚胜名了。
虽说是午后,香客也并不少。
几人先是跪拜许愿,再是捐了香火钱,许十三一直立于身后,等完了事,暖娘便拉着八娘绕过大佛,穿过后堂,入了二进院中。
八娘对烧香敬佛没什么兴趣,便对苍耳和许十三道:“你们跟着暖娘一道,我四处看看,待完了事,便在石碑那里寻我就是。”
许十三却觉得不甚妥当:“让苍耳小姐跟着蔡小姐一处玩去吧,小人还是陪着八小姐的好。”
八娘知他不放心,笑道:“这是寺里,我又不四处乱走,有什么大碍的,她们一行人多,苍耳一人未必看顾得过来,你跟着妥当些儿。”
许十三素知她谨慎的,想了一下,碑文长廊那里,又多是文士墨客,相对而言,反是最安全的地方,便点了点头。
暖娘见八娘不一处去逛,还要再劝,便被八娘打发走了。
看着一行人离开,八娘这才往后院碑文处行去。
逛了半天,亦有些儿累了,看了会儿碑文,便寻了处无人凉亭里坐了下来,打算歇上片刻,再去等暖娘几人。
因想着不远处流客极盛,她好歹也会些儿拳脚,自觉得无事,便有些大意,坐在凉亭的美人靠上,倚着亭术,又因早上起的太早,且这些日子实在没有睡好,走了这半天路,便有些犯困。
正在假寐,忽就有些儿不对劲,似乎有人接近自己,若是寻常人,自然不会这般生息几不可闻,八娘陡一睁眼,入目是两个衣衫褴褛之人,原还以为是过来行乞的,正要拿了荷包里的散钱打发了,却不想那两人上前,便迎着她的脸,扔了个帕子过来。
“大胆,你们想干什么?”
八娘责骂道。
其中一人忙做出惶恐的样子:“对不住这位小姐,还请小姐千万见谅,小人这兄弟脑子有些儿不清楚,刚可是失礼了,小人们并无恶意,见小姐面善,只是想讨些儿银钱罢了。”
他这么说,也不过是拖几分时间,让八娘别一时惊呼起来。
八娘还要说话,就觉得困倦的很,心中已知着了这二人的道。那帕子虽不过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便被她扯掉扔到了地上,显见的,这帕上子被这二人染上了极重的迷药。
可此时全身泛力,脑子也越来越模糊,还未等她想清楚如何应对,脑子里是一处漆黑,人也软软的倒了下去。
那两个乞丐中的一人这才对另一人笑道:“害得爷爷兄弟几个白瞎了半天劲,那一个被看的紧,咱们下不了手,这一个可是跑不到了,虽长的较那个小丫头差了些儿,只好歹也能换上几个钱,且照刚才这丫头付钱付的阔绰看来,这丫头身上只怕是带着不少的银钱。咱们弟兄两个,今儿又狠赚了一笑。三儿,先搜下这小娘们身上的银钱。”
另一个却骂道:“崔二你个傻子,那钱在她身上,就少不了咱们的,先把人弄走再说。夜长梦多,省得被人发现了,误了兄弟们的正事儿。”
这边两人才要拿了布袋子,给八娘套了,好搬了出去,就听到身后一人闲闲的笑道:“我说两位,这光天光化朗朗乾坤之下,就这么的,想把人弄走,是不是有些儿不专业呢?”
第二百七十六章节报恩?
那两人心头一惊,他们虽说不见得有多怕,可这事儿在大相国寺里被发现,总归不能善了。
那叫崔二的回过头去,就见一身锦衣华袍披着件大红斗篷手执折扇的华服公子,正望着他二人一脸的吟吟笑意。
这崔二显然是个狠角儿,虽见他衣作不凡,却是恶狠狠的低声道:“爷爷的事,你还是少管的好。”
这公子手持执扇敲着另一手,显的极不在意的样子,只是嘴解露出嘲讽的笑:“把人给我留下,本公子也懒得管你们的事。本公子可没甚耐心,我这会儿心情不错,你们呢,赶紧儿的滚,这事就算过去了。”
那叫三儿的目露凶光,一个公子哥儿罢了,他们无忧洞的人,在这京城里还怕过谁?
“兀你这不知死的小子,爷爷们叫你一听公子,是抬举你了,要滚的是你,别误了爷爷们的事,否则把你也一并卖了,咱们这京城里,只你这唇红齿白的小模样儿,还怕没有那勾栏要?”
崔二听到这里,忙拦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儿,三儿。”又转头对着那华服公子道,“这位公子,这小娘子咱们得弄走,这事儿你全当没看见,我们也放过你,彼此行个方便。日后好相见。”
那公子却显是被刚那三儿的话激怒了,原本笔意吟吟的脸,此时却是欺霜赛雪,那手上的执扇如闪电般,在那三人的脸上狠抽了两下,且骂道:“本公子原怕打你们,脏子公子爷我的手,只你刚那话,就已该死,我现今且留你一天命,滚回去告诉你们的头儿,这小娘子,本公子爷我留下了,若要人,让他去定南候府去寻我赵五。”
那三人被抽的已是眼冒金星,才要发狠,早被崔二拦了死命拉了。定南候府,实不是他两个能得罪的,且这汴京城里谁还不各大这赵五公子的大名?别说他两个,就是无忧洞背后的那些老大们,怕是一个也不敢明着得罪这位煞星。
听得赵五的话,崔二忙跪下磕头:“是小的二个有眼不识泰山,谢谢五爷饶命。”
“还不快滚。”
话音才落,崔二拉着三儿已是连滚带爬的出了凉亭。
赵五这才看着躺在地上人事不醒的八娘,皱了一下眉,这才抱了她,放在了凉亭的美人靠上,自己则在另一边坐了。
心里却是暗忖,这无忧洞的迷药,能那么短的时间叫这曾八娘晕倒在地人事不醒,想来这药性一时半会儿散不了。倒是得想个法子,让她醒来才是。
只他总不好就这么把人给抱出去?
想到把昏迷着的八娘给抱出大相国寺,赵五脸上露出几分笑来,颇有些意动,真到那时,不知道狄二郎会将如何。
他这边正想着,跟着他的小厮却寻了过来:“公子,您怎么在这儿呢?诸位公子正等着公子呢。”又看到对面正倚在亭柱上昏迷着的八娘,便愣在那里。
自家这位公子的行事……
那小厮再也不敢多话,便垂手立在一边。
赵五郎想了一下,才道:“去后殿知客师父那边说一声,就说我救的位小娘子,被人用了迷药,给寻些解药过来。”
“是,小的这就去,要不要请知客师父寻间清静的跨院,把这位小娘子送过去,这么的在这里,可也不是个事儿。”
赵五郎拿着折扇敲着手,看着倚在亭柱上的闭着眼的八娘,默了一刻,才摇了摇头:“你只管去寻了药来,先把人弄醒就是了。她一个小娘子,身边又没有人跟着,难不成还要我把她抱到屋里去?若被人看到,岂不是毁了她的名节?”
那小厮听得这话,十分诧异的看了赵五一眼,心道自己这位爷,啥时候还晓得为别人作想了?那眼神恍如见了鬼,赵五又气又笑,骂道:“还不滚去办正事。”
那小厮不敢怠慢,屁颠儿跑了。
午后的阳光很好,赵五郎索性也闭了眼,倚在在另一端的廊柱上养神,远处原有想来这亭里稍事休息的,见这亭下坐着两个人,虽远远看去身形有些奇怪,但到底不好打搅,倒是没有人过来。
不时,那小厮寻了药来,赵五郎睁开眼,那小厮道:“五公子,小的与知客师傅说了,说人还昏迷着,且也不适合服药,因此知客师傅给了小的是解迷药的香,只须得给这位娘子放在鼻边嗅一嗅,只是这醒来的时间,要长一些。”
赵五郎看了看日头,便让那小厮把解药放到八娘的鼻边。那小厮为难的看了赵五郎一眼,赵五郎冷声道:“怎么?还要爷亲自动手?”
这么一说,那小厮哪里还敢指望他,心里又想着既是公子出手救下来的,别看长的一般,穿的一般,这身份铁定是低不了的,因此倒也不敢放肆,拿了那香囊,在八娘鼻尖处放了片刻,这才退回到赵五郎的面前:“公子爷,咱们就在这里守着?”
赵五郎想着这位曾八娘既是一时也醒不了,总不好真扔她一人在这里睡着,他既出手救了人,总归得管到底,便对小厮道:“你去告诉那几个小子,就说我今儿有事,让他们先散了,得空了我再寻大家一处吃酒。”
等那小厮走了,赵五郎看着八娘,不禁露出了笑。
可不是想睡觉,就有人递了枕头过来?
今儿遇上这事,倒好似老天都要成全他了。
又见八娘躺倚在那里,缩着身子的样子,只怕是冷了,默了一会儿,还是从身上解下皮裘,给八娘盖到了身上。
八娘只觉得自己做了个长长的梦,先是她不知为何,走进了一处开满了琼花的公园里,祖父和祖母就在不远的柳树下,祖父在钓鱼,祖母在一边听着曲儿,她就觉得自己似乎是好久好久没有见着这世上最爱她的两个人了,远远的,只顾得上高兴的叫喊着:“爷爷,奶奶,你们怎么在这里?”
一边喊着,一边跑过去,可是还没到祖父和祖母的声身边,场景却突然换了,哪里还有祖父祖母的身影,那琼花垂柳迅速消失,整个天地间一片白茫茫的,飘着鹅毛般的大雪,白的刺目,又冷的刺骨。
她不禁缩了缩身子,突然,天空一声惊雷,她也没顾得奇怪这下着大雪的时候,哪里来的惊雷,人却是被吓的一惊,蓦的眼了眼,哪里还有那漫天的大雪?
却是一处凉亭,冬日的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虽能感觉到手足冰凉,可心里却放下心来,又觉得这阳光真好,迷迷糊糊的想着,再睡一会儿吧。
却又似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的睁开眼,对,这处凉亭,还有那两个乞丐。
可眼前分明是一个正笑意吟吟的看着他的华服公子。
真正的剑眉星目,端的是俊郎如山间青松。
只他分明笑着,可那眼神,却是锐利的很。
她明明是着了两个乞丐的道了,怎么会还在这里?
或者就是这位公子救了他?
而且,这人十分眼熟,分明是在哪里见过的。
“是你救了我?”
八娘开口问道。
因才醒来,脑子依旧有些迷糊,且痛的很,声音带着些沙哑。
那人却是不答反问:“我原就不明白,狄二郎究竟看上了你什么了,若说长相一般也则罢了,原想着总有一两点可取之处,长相不提,声音总归得好听些吧,不想也叫人失望。”
狄二郎?
八娘一时想了起来,这人,可不就是那晚遇上清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