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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雾里看花 花尤红-第5章

小说: 雾里看花 花尤红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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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什么?突然出声会吓死人的。”苏棠正骂着,猛然觉得身侧有什么一闪而过,本就心慌不已的她,“啊”地大叫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苏棠正骂着,猛然觉得身侧有什么一闪而过,本就心慌不已的她,“啊”地大叫起来。
  袁小飞连忙到了身旁:“怎么了?”
  苏棠冷汗漱漱而下,蹲在地上缩成一团:“有鬼,有鬼。”
  袁小飞一边护着苏棠,一边万分警觉地向四周望去,山风阵阵,并不见一个人影。
  “莫怕,定是你看错了。”袁小飞安抚苏棠,二人又小心翼翼地走着,依着山势行于两排宅院之间,苏棠双手颤抖,紧拽着袁小飞的衣袖不放。
  到了一处宅院门口,袁小飞停下脚步,这座宅子较其余的大出一倍有余,且门头有些气派,应是李老爷子的居所,袁小飞思索片刻,转头望了望躲在身后的苏棠,只见她一点点地探出头,朝那大宅里头望去,那个空宅半敞着门,一阵风过来,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黑漆漆地,如同通向地府的鬼宅。 
  “进去吧。”袁小飞道。
  “什么。”苏棠惊恐地瞪大眼睛:“你疯啦。”
  袁小飞谨慎地向里头走去,岂料刚推动大门,一道寒光射出,袁小飞头一偏,一柄飞刀钉在了他身后的围墙上。
  紧接着,一道黑影飞身而出,直向袁小飞袭来,袁小飞一把推开苏棠,与那黑影缠斗在一起。云雾渐渐散开,残月的薄光罩在那人的脸上,隐约可见是个年轻男子。
  袁小飞与那男子厮杀几十回合,依旧不分胜负,苏棠躬起身子,手脚并用地想再躲远些,谁知她刚向左挪两步,那打得正起劲的两人渐渐有了向左靠拢之势,苏棠低声骂了一句,提心吊胆地掉头向右挪去,不曾想袁小飞一个飞步转身,引得二人战场又朝右移来,双方互擒双臂,以内力相搏,一时难解难分。 
  苏棠万分惊骇,一阵血气上涌,索性直起身子就要跑,忽然听见有人喊道:“钰儿?”
  那年轻男子松开袁小飞,向苏棠缓缓走来,苏棠心跳如鼓,却一步也挪不开,袁小飞立刻挡在了苏棠前面,那男子也不看他,只向着稍稍探出头来的苏棠道:“我是凌潇。”
  月光如同薄纱,映得他面色苍白,瘦削的脸庞轮廓分明,狭长的眼睛如同寒夜中的星星。
  苏棠胆怯地望着那凌潇:“你认错人了。”
  凌潇望着她,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扔向苏棠:“可还认得这个?”
  苏棠伸手接住那锦囊,只见它比巴掌略大些,藕粉色的锦缎上绣工精巧,苏棠捏了捏,打开一看,里面还藏着一截小巧的卷轴。
  苏棠取出那卷轴展开,是一幅袖珍的绣品,凑近一瞧,上面那女子容貌秀美却冷若冰霜,正是她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
  只听凌潇道:“这是我临走时,老太公给我的,到你十七岁生辰那日,我本应回寨来娶你,不想寨中遭此大劫。我埋了寨中的尸骸,唯独不见你,便谬想你还活着,哪知果真如此。”
  苏棠又惊又急,不知如何解释,干脆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袁小飞连忙将她扶住,展臂拦住欲赶上前来的凌潇:“她晕过去了,待她醒来再说吧。”说罢,拦腰抱起苏棠,向山寨外头走去。
  在半山腰的一处平地上,袁小飞将苏棠放下。
  凌潇望了一眼:“我去寻些柴禾。”说着便向林中走去。
  袁小飞悄悄摇了摇躺在地上的苏棠:“别装了,醒醒。”
  苏棠连忙睁开眼睛,坐起身:“你怎么知道我是装晕的。”
  袁小飞一脸不屑:“就你这点伎俩,还想骗谁?那个凌潇定也看出来了,所以才借口去寻柴禾,好叫你缓一缓。” 他忽地又一脸惊讶:“原来你果真是李家寨的人。”
  苏棠苦笑道:“其实我也是刚才才知道,总之……一言难尽啊。”
  夜色深沉,凌潇抱着一堆树枝过来,燃起篝火,苏棠有些尴尬,小声道:“我要说我已经不是原先那个钰儿了,你信吗?”
  凌潇向火中添着柴禾,一声不吭。
  苏棠叹了口气,将当铺之事说与凌潇:“自那日醒过来,我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凌潇望了望苏棠,大眼中满是无奈与不安,似一头受惊的小鹿,与他认识的那个清冷女子判若两人。
  半晌,凌潇淡淡道:“我年长你三岁,在外磨砺多年,依照老太爷的意思,原本该在明年春暖之时回寨,接着便同你成婚。”他向那火堆中扔着柴禾:“不过你放心,这话老太爷只同我说过,你我并无定亲。”
  他靠向身后的山石,闭上眼睛:“很快便天亮了,歇息一刻吧。” 
  苏棠百感交集,可又不知从何说起。
  “说出来谁会信呢?”她心中无奈,躺在篝火旁,又困又倦地入了梦。
  夏虫浅浅低鸣,火堆中不时发出“哔哔啵啵”的爆裂声,打破夜的静谧。 
  “你使的是怜花宫的功夫。”凌潇向着对面的袁小飞道,仍旧阖着双眼。
  “那又如何?”袁小飞望着凌潇。
  “你若要伤她,我必杀了你。”
  袁小飞微微笑了笑,也不言语。
  山风吹过,橙红的火焰四下飘摇……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天,亮了,燃尽的柴禾冒着缕缕焦烟。
  苏棠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第一眼便望见正在收拾行装的凌潇,微微怔了怔,渐渐想起昨夜之事。
  “走吧。”凌潇将苏棠的包袱也背到身上,转身向山下走去。
  “我们去哪儿?”苏棠连忙起身,跟在他身后问道。
  “我在寨中发现些东西,似与堕人沟有些关联。”凌潇停下步子,思索道:“李家寨大仇不可不报,我们便去那堕人沟探探。”
  “去哪儿?堕人沟?”袁小飞忙走上前来,一脸讶异道:“你可清楚那是什么地方?”
  苏棠听得一愣愣的,跟着向凌潇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凌潇淡淡道:“堕人沟十人九毒,沟中之人使的都是江湖上的禁毒,大多无解药。因无容身之处,他们便躲进那四面险山,中有恶水之地。”
  苏棠只觉一阵胆颤,面色白了又绿,强撑道:“还好是十人九毒,也就是说还有一个是好人。”
  袁小飞见状,便故意作出狰狞状:“哼哼,好人?那是被他们抓来试药的药人,若是好人,怕也只能是半死不活的好人吧。”
  苏棠又怕又气,猛地跺了袁小飞一脚,也不管他疼得抱脚直跳,向凌潇问道:“那些什么大侠、高手的,怎么不灭了那堕人沟。”
  凌潇道:“开始时这地方并不为各大门派所察觉,后来沟中所藏之人愈来愈多,方才引起重视,但因聚在那儿的皆是擅用奇毒之人,如今强攻已非易事。”
  苏棠怒道:“攻不上也要上啊,难道由得他们去祸害人?”
  袁小飞一瘸一拐地走到山石旁坐下,笑道:“要说堕人沟里的人,其实皆是些醉心炼药的痴人,并不是真正穷凶极恶之徒,他们定下规矩,堕人沟只做买卖不问情仇,求毒者只要出得起钱,就可将□□拿去,堕人沟不听、不理、不管那些个是非恩怨。”
  “况且那些名门正派中也藏着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一面说要剿灭堕人沟,一面又想着用那些禁毒除去异己,堕人沟才得以存在这么久。”
  苏棠听着,心中万分犹豫,那堕人沟必是个险地,好不容易重获新生,何必以身犯险?
  凌潇望着神情忽明忽暗的苏棠,道:“追凶之事,你无需犯险,跟着我便可。”
  苏棠听这话自感有些别扭,这身体毕竟是那李钰儿的,若是对她的从前不管不问,总觉着像做了小偷一般心虚。苏棠将自己的包袱从凌潇手中拿了过来:“我虽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如今既知晓了是李家寨的人,自然要替那些冤死的人讨回公道。”
  凌潇转身走向前头的小径:“那便走吧。”
  苏棠不由自主地望向袁小飞,惹得他赶忙站起身,道:“说好你管我吃住的,可不许半途反悔。”
  三人上路,沿囫囵山北面下去,这囫囵山北面比南面要崎岖得多,眼看着太阳已是高高挂起,苏棠累得骨头都快散了。
  “你们慢点,慢点,坐下来歇会。”苏棠瘫倒在一块山石上,腿上的筋肉肿胀疼痛,她望着凌潇同袁小飞在一旁坐下,面上没有一丝倦意,心中不由一阵哀叹,古人出门大都靠脚力,这样下去,不仅自己要被累死,还会拖了旁人的后退,得赶快适应才行。
  心里怀着一些过意不去,苏棠从包袱里掏出最后一个馒头,掰成三份,分给对面二人。
  袁小飞不客气地接过来:“就这么点?难不成你偷偷地把干粮都藏起来了?”
  苏棠瞪了他一眼:“就剩一个馒头了,不吃你还给我。”
  袁小飞赶紧一口塞进嘴里,笑道:“我不是同你闹着玩嘛,不然这一路太无趣。”他瞥了瞥面无表情的凌潇。
  苏棠又将那一小份馒头往凌潇面前送了送,却被他推开:“还要走一段山路,你自己留着吧。”
  苏棠将馒头塞进凌潇手里:“你不用时刻关照我,我自己应付得过来。”
  三人一时无话,只听见沟壑中的小溪潺潺流过。
  苏棠有些尴尬,指着溪水对岸的一株挂着累累果实的繁茂藤蔓,随口向袁小飞问道:“那不会是野葡萄吧。”
  “那个?是山葡萄啊。”
  “你不早说。”苏棠不由大喜,急忙走了过去。
  苏棠拎着裙裾,小心地蹚过溪流,又手脚并用地爬上对岸,望着一颗颗如紫水晶般的葡萄,只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急忙摘下一颗,在身上擦了擦,丢进嘴里,酸甜的汁液盈满口舌。 
  “甜,真甜。”苏棠兴冲冲地摘下头上的布巾,将那些葡萄摘下,包在布巾里,跌跌撞撞地蹚了回来,溪水溅了她一头一脸,那鼻尖挂着一滴水珠摇摇欲坠,水珠下的那张粉色樱唇,此时欢笑得如同月牙儿一般可爱。
  凌潇望着,拿了一根树棍向正要上岸的苏棠伸去,哪知苏棠大大咧咧地直接握住那只宽大冰冷的手掌,借力爬上岸。
  “多谢了。”苏棠笑着松开手。
  凌潇只觉手中温软一失,微微怔了下:“无事。”
  三人吃了葡萄,苏棠见还剩下不少,便从自己外罩的长褂子上撕下一角,又向袁小飞要了水囊,将葡萄挤成汁灌了进去。
  苏棠先喝了一口,啧啧赞了两声,又递给凌潇,凌潇望了望水囊,没吭声,苏棠不由气道:“你嫌弃我啊,我嘴巴又没碰上。”
  凌潇接过来喝了一口:“我只是不喜甜食。”
  一旁的袁小飞抢过水囊,笑道:“你们都喝过了,剩下的都归我了啊。”说着便往嘴里倒去,急得苏棠嗷嗷大叫,跳起来便上去抢夺。
  “你脸皮得有多厚?”
  “待我喝完给你丈量丈量便是。”
  “快把水囊给我。”
  “我又不傻……”
  吵闹声惊飞了树上的鸟儿,凌潇望着对面两人,面上平静无波,只慢慢吃起了馒头。
  又走了两日,到了一处环山险地,地势低洼起来,一路野树横斜,弥漫着忽浓忽淡的雾气,仰头望那环绕的险峰,如利刃一般,似要耸入云间。苏棠心中慌张,腿脚愈发无力,下行了数里,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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