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有喜-第1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连连摇头,夏夏答道:“只怕没有,剑手死了剑师还在,听说逃了一名剑师,现在正在四处追捕。如初姑娘放心,不是在追捕公子爷,锦都眼下都是些油头油脑的人在,只要仔细一想就能明白事儿,如果知道是公子爷只怕公子爷就不会受伤没人管。”
那为什么盛淮南不直接回城西宅院里,为什么不向锦都那边的人道明身份,这样不就没这么多事儿。何如初这么一想就知道自己不安在哪儿了,逃了一名剑师,而盛淮南又躲在这里养伤,那只能说明一件事,盛淮南是被那名逃走的剑师一路追到建安来的,不方便回城西宅院就躲到这里来。
照目前来看,那位剑师应该还不知道盛淮南的下落,要不然盛淮南早没命在:“看来,咱们要在这住几天,等到盛淮南醒过来再说其他事儿。”
“成,如初姑娘歇着,我去给公子爷熬药。”入初一直守在盛淮南身边,这熬药的事儿当然得落在夏夏身上。
却没想何如初一把拦着她问道:“知道药怎么熬吗,知道哪几味药先下哪几味药后下,知道几碗水煎成一碗吗?放着吧,我来就是,不过你得把火引燃,我可不会烧木炭。”
得益于家里从前有个只喝中药的老顽固,所以何如初对熬药还是很有心得滴,这事儿当然只能她去自告奋勇喽!夏夏已经被问迷糊,在一旁看着盛淮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熬得药端进来,何如初特霸气地拿筷子卡在盛淮南嘴上,然后往里灌药,也不知道盛淮南是不是还有意识,倒是能一点点咽下去,只是免不得还有一些药自嘴边漏出来。夏夏和入秋这俩丫头几时见有人这么粗鲁地对待盛淮南,当下就傻眼,压根就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连手绢儿都没递个。
直到何如初喂完药,喊道“看什么,还不给他擦擦”,俩丫头这才如梦初醒一般给盛淮南收拾干净。
到了晚饭后再喂一道药,看着那俩魂不守舍的丫头,何如初心里真叫一个恨铁不成钢,明明平时看着多机灵能干的,真到关键时刻却掉链子,比她还烂泥敷不上墙:“行了,你们俩去睡着,夏夏待会儿来替我,现在盛淮南伤着身边离不得人,你们都还得照顾他,别他还没好你们倒先倒下,到时候真指着我伺候你们我可侍候不好。”
“是,如初姑娘,那我们先歇着了,过两个时辰我便来。”夏夏心知自己现在别说照顾谁,就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是缓缓神养养气再说,今天这一天的事儿是她这辈子都没遇着过的。她做盛淮南的仕女有近十年,几时见过打不倒的盛淮南像眼下这么昏昏沉沉,这有点儿像天塌下来的感觉。
“去吧去吧,放心有我在呐,要是盛淮南醒过来,我一准去叫你们成不。”何如初把那俩姑娘推出房门,折返来随便抽本书坐下看着。外间的炉子上正煮着粥,何如初不时起身去看一眼,她从早上饿到现在,夏夏和入秋压根就没记起饭来。
等到粥煮好,何如初上小厨房剁几片鸡肉放下去,加一点点盐调味儿。她去拿盐罐子的路上看到朱砂梅开得好,就兴冲冲地折了一枝,舀出一碗清煮来洒上用盐水洗过的朱砂古梅,粥白梅红香气清妙,何如初看着特得意地笑:“我也可以偶尔很雅致的!”
捧着朱砂梅粥继续坐到小凳儿上一边看书,一边搅着等粥稍稍凉一点儿再喝,她还没搅几下呐,盛淮南就有了动静。何如初起身一看,哟,这位醒了!
“盛淮南,还知道自己是谁吗?”何如初下意识这么问,要是这位也一经生死就被穿了,那戏文可就够有意思的。
不过很遗憾,盛淮南虽然还不是很清醒,但话儿说得很清楚:“如初……”
“行行行,别说话,瞧你这没力气劲儿的,饿不饿正好有粥喝。所以说命好的人就是这样儿,粥一煮好就醒过来,正赶上吃!”何如初说完就转身去端鸡肉粥,她不太爱咸粥也不爱甜粥,向来是白米粥啥也不放,所以才扔几朵梅花进去作样儿。
端来鸡肉粥,没想到盛淮南这家伙尽是事儿,还非要洗脸漱口不可,何如初又只好伺候着这位洗脸漱口,然后把小几放到他面前。
哪知道盛淮南就着小几有气没力地搅几下,没胃口地放下勺子说:“还是罢了。”
“什么罢了,越是受伤越得吃点东西,不吃东西哪儿来的劲。诶,我说,你要不吃我可强灌了!”何如初搅着粥碗说道。
盛淮南看了眼何如初,瞅着她的粥碗说:“你那是什么粥?”
听得他问,何如初把粥碗递过去说:“就加了几朵朱砂古梅,香气不错,不要试试这个。”
她本来以为盛淮南照旧会摇头,却没想盛淮南点头说:“嗯。”
……
这是她的好不好!她都不吃鸡肉粥,但现在人盛淮南是病号,她也没办法,只好把粥递到盛淮南面前:“给,赶紧喝吧,再不喝就凉了。”
端着朱砂古梅粥,盛淮南这下倒没再挑,老老实实吃了大半碗。何如初勉强喝了几口鸡肉粥,主要是饿得很,要不然彼也不会碰。
“唉呀,我得去告诉夏夏,差点把这事儿忘了,尽只记得喝粥。”说着何如初就要转身去叫夏夏。
“别去,她们来了也不抵事,夜冷天寒别折腾,你也早点睡吧。”盛淮南喝完粥总算有点儿力气,胸腑间暖烘烘的。
睡是要睡的,可关键在于盛淮南占了她的卧室,她能上哪儿睡去,夏夏原本住的侧间只有一张床,现下挤着俩,她可没兴趣再挤上去。
23.雪夜促膝谈
2012…3…208:00:18字数:3091
对于占着何如初的卧室,盛淮南没一点儿自觉,直到何如初站在那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才意识到有些不对:“怎么不去歇着。”
见盛淮南这家伙居然还问她么不去歇着,何如初就倍怨念地说:“这间小院里就两间屋能住人,夏夏和入秋住在侧间,你……占着我的卧室!”
环视四周一眼,盛淮南才发现自己在何如初卧室里,当时翻墙进何府就冲这边来,因为知道最近何府办何如雪的婚宴,平时这边且是没人来,现在更没人往来。却没想到夜里随意进屋,醒来时却看到何如初,眼下又发现自己在她未出阁前的卧室,这让盛淮南多少有些尴尬。
这一沉默一尴尬,何如初也看得出来,连忙转移话题:“说起来怎么事情会变成这样,锦城那边说跑脱一位剑师,那位剑师是在追你吗?你带了那么多人去,怎么还会受伤,既然那位是御史又得皇帝陛下青眼,皇帝陛下为什么不直接派兵保护御史,而要让你去以身涉险。”
“明枪易躲,暗剑难防。李御史是我的启蒙先师,皇帝陛下知道别人或靠不住,我是一定会不遗余力的。”盛淮南说着露出点笑容来,他想起年幼时在京都李御史何等年轻气盛意气风发,现在这样暮气沉沉的弟子,只怕李御史会指着他的鼻子跳着脚大骂:“至于那位剑师,确实是在追我,不过他也伤得不轻,现在应该在哪儿养着伤。”
瞧着这有些得意的态度,何如初就知道这位大概对让一位剑师这么狼狈很有些成就感:“那……秋初时在茶楼里见的那个人,是不是你们常念叨着的皇帝陛下?”
虽意外于何如初敏锐的感知,但盛淮南既没点头也没摇头:“为什么猜是皇帝陛下,而不认为是定都盛家的家主。”
“商人,就算是累世贵族行商,也会带着几分金银之气,在茶楼里见的那位么……龙行虎步有君王气度。”何如初也就这么一说,主要是她想把盛淮南的身份诈出来。能让皇帝来看望,并且隐隐怀有歉意的人,怎么可能是定都盛家一个不显名姓的偏支。
“如初一直想知道我是什么人对不对。”盛淮南笃定地说道,其实何如初那点小心思哪里能瞒过他的眼睛。她只要眼珠子溜溜一转,心底八成就在想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再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瞅着人,八成就在揣测着什么。
对于这样的何如初,盛淮南很难不想起当初,看来这世间总有些人不管时光怎么改变,不管环境怎么改变,都不会在环境与时光的变迁里改变自己,何如初就是这样的人。
“是啊,那你就告诉我呗,省得我来猜,多费工夫啊!”何如初嬉皮笑脸地凑上前。
“我是楚庄王次子,原封东洲候,在京都搅了些事儿,削爵改封九品关外候。”盛淮南这回倒答得清楚明白,何如初想笑这个问题已经很久了,既然她明摆着问,那他就明摆着答。
楚庄王?按说是复号封爵就是封了两回,盛淮南的父亲从前应该是楚亲王,后来楚亲王的侄子当皇帝,按例只有皇帝的亲兄弟才能是亲王,所以这侄子皇帝才给加封了个楚庄王。这下何如初能理解了,为什么那位皇帝陛下年纪一大把,盛淮南却称兄长。
“盛淮南不是真名吧?”何如初问道。
只见盛淮南摇头说:“是真名,因小时候身体不好,深居简出也没人识得,六岁时就在京都西临山拜师学艺,鲜少和京都里的子弟们来往。族谱上记着另一个名字,但我随着定都盛家排辈儿,是以鲜少有人知道我的事,也没多少人识得我。”
居然还是真名,何如初盘算了一下,夏朝有一百四十七洲,比现代的城市建制来说,应该是大于市小于省。以洲府名为封的候爵是从二品,候以上有公正二品,公以上便是王从一品,亲王正一品。
这位居然能直接从大员降到九品小芝麻品阶,真不知道在京都犯着什么事:“问到这儿就算了,以后我再也不会问了,自古皇亲国戚之间的事儿怎么搅都搅不清楚。不过还有件事儿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要拿婚姻来逃避?”
“因为皇帝陛下宣旨让我娶的人我不能娶,而那位又认死理。”盛淮南说完居然长叹一声,显得有些无奈。
听着这叹气声何如初就知道,八成……不,十成十这又牵扯到某段皇族秘辛,天大的八卦:“那位认死理的和你有血缘关系?”
不能怪何如初这么猜,因为只有这样才合理,而且电视剧里通常会这么来转折啊!
“嗯,算起来是我的外甥女。”盛淮南想想又觉得好笑,本来身为宗室子弟,也从没想过自己的婚事要自己做主,一来是他没遇上让他觉得需要自己做主的,二来他宗室子弟的婚姻向来由宗室安排,他们几乎没有太多选择余地。
但是如今这件事一闹下来,估计以后他的婚事没人再会过问,毕竟他可是连皇帝的旨意都枉顾不遵。
真狗血,艺术果然来源于生活啊!
不过盛淮南离开京都的原因这么简单,倒让何如初又升出另一个疑问来:“那这样的话你肩上也不至于担着什么沉重的东西啊,为什么还老让人感觉阴沉沉的,像是背着三座大山一样。”
“是皇帝陛下寄望过高,有些责任太过沉重,本不应是我来担负,但却最终落到我这儿,这样说想来你应该明白。如初,这就像你现在事儿都猜个大概,但要让你去掺和这些事你愿意吗?”盛淮南问道。
猛地摇头,何如初说:“当然不愿意……啊,我明白了,就是因为你知道得太多了,所以皇帝陛下才盯死你,担不担这事儿早已经由不得你做决定。”
点头应声,盛淮南忽地觉得何如初简直是多年前的自己,被勾着吊着弄明白前因后果,到全弄明白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身陷其中无法自拔:“以后京都的事、我的事都不要再多问,也别好奇,如果一定想知道就来问我,知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