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有喜-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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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场雨过后眼见着秋日微凉,体贴全能小侍女夏夏早就给何如初准备好了过秋的衣裳,偶尔在秋风吹得落叶满院时长袖飘袂手起笔落,何如初觉得这简直是神仙一样的生活。怪不得中国人骨子里都有一种归隐情结,这样的生活才真正叫活着,关起门来不管外间如何烦恼,只在小小屋院里做点儿想做的事,偶尔出门走走赏花赏月赏风光,把日子过到这样的境界,人生至美啊!
画完第一本册页时,何如初兴奋地满院传阅,其实这满院也就夏夏和入秋,这俩看完后居然还学会天天定时定点儿催更新。
这天下午何如初午睡起来,洗了把脸往画室去,经过盛淮南书房外时听得里边传来声音:“如何?”
“回公子爷,故事很有意思,比我看过的话本儿都要有趣。至于画么,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画风,很奇特。线条流畅、颜色柔和,看起来既像是真实的景致人物,但却比眼所能见的更美好……”这是夏夏回话的声音,那问话的自然是盛淮南。
站在外边儿略微想了想,何如初推开书房的门走进去,一看到盛淮南就是满脸不怀好意地笑:“以后有什么话直接问我就是了,我也不介意你过来看。我不喜欢自己的事儿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被人谈论,如果我一点都察觉不到就算了,可是盛淮南咱们经常抬头不见低头见,我天天要打你书房门口过,我还能装不知道吗!”
见状夏夏二话不说就走人,盛淮南倒也不见丝毫尴尬,只指着座说道:“坐吧。”
“你让我坐的次数比任何人都多!”何如初念叨完坐下,然后看着盛淮南等着这位看能说出什么来。
她的话让盛淮南微有些笑意:“如初,在这世上存活并不易,你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楚,我只希望你以后不论在哪里都能够安安生生地存活。”
沉默片刻,盛淮南的好意何如初能够感受得到,虽然不明白这好意从何而来,但是一个人是虚情还是假意能很轻易辨别出来:“盛淮南,一个人……一个再强大的人都不能够周护所有的人,什么时候你能明白这一点你才有足够的胜算回到京都去做你该做的事。至于我,我的生存能力已经很高了,你不用太担心,或许有一天你会明白,不是每个人都需要仰仗另一个人的照拂才能存活。”
每当谈话的时候,盛淮南总是留出足够的时间倾听,并不急着解释什么也不急着说话,这也使得何如初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该怎么说。
这个人复杂得让她难以理解,她很难明白盛淮南的思维模式,毕竟他们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世上最难的事儿是活着,最简单的事也是活着。或许是我平日太不思上进才让你觉得我是个离了照拂就活不下去的闺阁女子,甚至连宅院里的琐事都处理不好,更何况行事处世。其实你真的顾虑太多了,我倒想问问在京都各式各样残酷的争斗里,像你这样容易身怀负疚感的人怎么存活下来的,简直是奇迹。”权利场中人何如初也曾见过,不知道是现代教育的问题,还是古代人教育太没有问题,何如初不曾见过像盛淮南这样高高在上却行事优雅绅士,简直可说一句无处不体贴。
说罢闭上嘴回望着盛淮南,何如初现在已经习惯了盛淮南的谈话方式,她要不主动提示他自己说完了,他就可以摆出倾听的姿态沉默上许久。
果不其然,她作出一副“我说完你来”的态度之后,盛淮南才开口说道:“为什么认为是负疚?”
听到她说负疚两个字时,盛淮南莫明觉得被噎着一般,如果是旁人来哪有这么好的对待。也怪那时年幼,不记得却也在常理之中。
当何如初冷静而具有条理地同他谈话时,盛淮南认为何如初是个最好的谈话者,在这样的时候他们几乎不用费任何力气就可以交谈得很明白。
聪明人之间不需要太多的语言,脑子里一过事事分明,只是端看何如初愿意不愿意表露出来。
“像你这样的人,肩上扛着的具体是什么不用细说,想来不管怎么着最后都离不开责任二字。无论如何总是有嫁娶、有媒聘,你必需得承认你觉得就算不能照拂我一生一世,也想着要将我以后的生活照顾得滴水不漏。”何如初其实挺想翻白眼儿的,这人累不累,什么事儿都想捞着吧还什么事儿都想做好,怪不得一身沉郁气,该!
这只能说何如初还不了解盛淮南,也是盛淮南如今实在比较闲,有工夫花时间花精力来照拂,若在京都,就算他有这闲心也没这时间和工夫。
“如初认为不应该对此负责任?”盛淮南着实觉得意外,女人不就热衷于让男人负责,难道他这样安排不应该?
对此何如初觉得自己压根和盛淮南不在一个波段上,仰天长叹一声,何如初说:“若是将来有一个女人想跟你过一辈子,她要的必然是心,难道你不觉得一男一女过一辈子只讲责任太可悲了么。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给得起心的人,你自己都不知道把心丢在哪里了,所以我每每跟你说以心换心时都算定了你不会跟我来谈这个。而我们之间,既不需要讲心也不需要讲求责任,盛淮南我不是那个离了照顾就活不下去的,一个人过日子有多难我或许不比你清楚,也不比你安排得更周到,但是我能安排得过来,也能过得不错。”
这时的何如初已经开始摆正位置,把自己和盛淮南当作合作伙伴,他们一起过了这个坎,然后各奔东西不再相交。当然,这是她所期待的,也是她一直摆出姿态来想让盛淮南知道的,看样子他十分清楚她的打算。
“好,既然如此,以后夏夏不再管院里的事,你来办。”盛淮南扔下这么一句话来。
顿时间何如初愣在当场,搞半天她来表立场,却被盛淮南一句话就钉墙上,她这哪里是来找自在的纯粹是来自找不自在。本来端着好好的架子模样转眼间就塌下来,何如初无比凄惨地看着盛淮南说:“能不管么?”
“如果连简单的起居饮食都安排不妥当,以后怎么在市井里求生存,市井确比京都诸事平静安闲得多,但这世上只要和人打交道的事就没有一件简单。”盛淮南挑眉,何如初冷静有条理时总显得可以信任、放任并且安心无顾虑,但她一旦叹气低头摆一副“我认输”的模样时又显得那么有趣。
思量一会儿,何如初忽然站起来怒道:“对了,事情一开始就不对劲,从我遇到你开始事情就没有一件对劲的。明明我不想上花轿还是老老实实嫁过来,这下我又差点被你哄过去。我一点也不想管这些事,我不管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差点就答应下来。我脑子是没你转得快,但是吃一堑长一智,我可不会回回都被你掐着软肋。”
“作个交易如何,你应下这事,我给你一个干净的户籍文书,干净到天底下除了我没有人知道那不是真的。”盛淮南知道这是她想要的东西。
这也确实是何如初想过要求的,只不过她一直觉得这事儿太麻烦没有开口,渐渐地她就作好以后顶着这已嫁过的身份过下去,其实这也没什么了不得。
思索片刻,有比没有方便太多,盛淮南即然说得出那将来拿到手的就必然经得起考验,而且完全能通过官方验证。末了何如初点头,说道:“好,我答应。”
“另外,私人奉劝,就你这丢不开责任二字的脾气迟早还会招来事,说不定下次的困境会比这次更深。像京都那样的地方,需要的东西很多,不需要的东西更多,你这些多余的情绪不止是不需要,还很多余,多余得很容易被利用。”何如初说完起身走出去,她得赶紧去问问平日里饮食起居怎么安排的,虽然她不觉得四个人的生活在日常安排上会有什么难度,可夏夏每天忙得跟陀螺一样,由此可见管着这个小宅院也很不容易。
但是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更要上,创造困难什么的就不用了……
17.盛家来人
2012…3…148:01:03字数:3241
说小院里的事复杂难办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夏夏实在太能干,何如初问过夏夏后觉得自己怎么也做不到这样的程度。夏夏居然还安慰她,说是她从小就接掌着这些事,起初也一样做不好没少走弯路,多办几趟事下来就能上手。
小宅院里衣食住行样样都要打点,得和市面上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何如初开始是真的不能适应,不过幸好在现代谁不得上街给自己置办东西,只不过现在置办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四个人一个院子。开始几天何如初天天忙得恨不能有十双手,只五天过去她就适应了。
毕竟在现代她也独立生活过,现在不过是多顾几个人,而且盛淮南的生活品质相对较高,对于一个从前就注重生活享受的何如初来说并不算很难。她的眼睛也毒的,好不好的东西打眼前过,上手一掂量心中就有计较。
“公子爷,如初姑娘办得很好,凭心而论公子爷应当相信姑娘,姑娘和京都里那些闺阁姑娘当真不一样。”夏夏这几天跟在何如初身边,眼睁睁看着何如初怎么砍价儿,砍到大大小小掌柜们恐怕是连吐血都吐不出来。
“嗯,你帮着支应一下,以后院里的事交给她来办。”盛淮南倒真是另眼相看,他以为何如初只是有些小聪明,平时偶尔能抖出点儿机灵劲来,却没想到何如初能把院子里里外外管得井井有条,比起夏夏这从小便学管家的丝毫不逊色。
小侍女夏夏同学临到出书房时犹豫片刻,又立定身子回转来说:“公子爷,如初姑娘似乎在做些什么,我也拿不准,昨天卖了套木工用具就在书房里敲敲打打的。”
这件事盛淮南知道,何如初就在他隔壁敲打别人听不到他也得听个一清二楚:“这件事我知道,待会儿我过去看看。”
不等盛淮南过去看,何如初敲打完兴奋地抱着木板冲到盛淮南面前,倍加得瑟地说:“盛淮南,你看……”
只见何如初举着一块木板递过来,盛淮南仔细瞧着发现似乎是雕了画在上边,线条简单明了,除却画还有字在上边:“这是什么?”
“雕版画,得亏当初我是个不务正业的,不过也因为我太不务正业,也就一段时间的热诚,过后不喜欢就扔着没再动,所以技巧实在有限,你将就着看不许笑话。”何如初知道自己学得杂,而且都学得不精,唯一精一点的就是画插画,她的得瑟也仅仅是因为自己的美好想法。
她想做的不是别的,是很多80后都曾经痴迷过的东西——连环画,不过她这又综合了日漫,还综合了插画技巧,从画风上来说又偏国画技法的白描,完全可以说是个不伦不类的东西。但是做为一个爱画画的人,总能把这些综合在一块而不显得太过怪异,整体来说还是相对和谐滴!
等何如初拿着书案上纸把画拓下来盛淮南愣是半晌没说出话来,直到何如初把画拿到他面前来显摆他才明白过来:“这就是你写的那个故事,这画风更见粗糙了。”
“粗糙是粗糙,可你不觉得这样才能让这个故事被更多人看到么,难道你以为我辛辛苦苦画半天,就是为了给夏夏和入秋看的,哪当然不是,既然画出来那就越多人看越高兴。而且这只是初版,我自己从前也没试过,要知道我可是连稿纸都没打直接雕的,技法也不熟练,如果让熟悉木雕的老工匠来怎么也得比我这好看得多。”何如初现在兴奋劲上来了,就算盛淮南再泼冷水也不会被浇灭,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