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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退散吧人贩子-第7章

小说: 退散吧人贩子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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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的阳光落在他的眼皮上。再是正常不过的一双漂亮的眼睛,似睁半睁地遥遥望着我,眼里似乎有流动的春水,嘴边噙着一丝浅笑。可是待我一晃眼,又觉得他意气指使我的模样实在是恼人至极。

我一边拿起一旁的树枝,有些嘀嘀咕咕地不满。哎,总觉得他变了,但是具体哪儿变了又说不上来。




、第十二章。 第一个夜晚

我埋下头用树枝挖出了一个浅坑。想了想,又挖了挖。他则在一旁看不过去的时候偶尔来帮帮忙。而且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些大石头,帮我把坑边都围好了。

当我诧异地望向他的时候。“这样可以防止山火,”他一本正经地向我解释。

我有些起疑。陈希怎么什么都知道。但是转念一想,人家毕竟也是从小在乡野长大,比我知道的多也是符合情理的。于是打消了在此问题上纠缠的想法,就此作罢。

随后他见我实在笨手笨脚的,有些不耐烦起来。挥手示意我到一边休息。我也乐得清闲随他去了。只见他抬手麻利地从他刚扛回来的柴火取出了一些放在坑里。随后又拿出打火机,点燃了那堆木头。 等到火势渐渐有些大了,他又往里加了些柴火,逐步燃起了一个大火堆……

我撇撇嘴,对着那个正在专心研究火堆的人问道,“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

“在山里,”前面那人头都没回一下,努力和柴火战斗着,颇有些要与之至死方休的意味。

我很不满意他敷衍潦草不把我放在眼里的感觉,“什么叫在山里,我们当然在山里!可是我们在哪座山里!这里是哪里!”

他背对着我嗤笑了一声,“我就算告诉你了你也不知道在哪儿把。”他语气挖苦地说。

“谁说的,你快说!”

“好吧,”他摇摇头,有些受不了我意气指挥的语气,低低地说道,“这里是湘西的梵净山。”

“骗谁呢你,”我蓦地站了起来,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表示对他的回答嗤之以鼻,

“我以前可来过梵净山。山上什么动物都有,猴子啊什么的。你看看这里,”我有些激动地指了指静谧的周围,“可是这里呢?这里屁都没有,连鸟屎都没有!”

陈希在一边默默地看着我。

“而且梵净山上到处都是寺庙!这里呢,这里只有一个闹鬼的小卖部!”我烦郁地伸手搓了搓自己的头皮,感觉几天不洗澡自己简直快痒死了。“而且这里的高速公路是怎么回事?” 我真是迟早要被折磨死,“骗我很好玩是吗?你告诉我梵净山有这么现代的高速公路?真是笑掉我大牙了!当时我们都是走山路石阶才走上去的!”

他怔了怔,抬手又放进了一根柴火。半晌才起唇道,“你冷静一点。”他说。

“我冷静一点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冷静!” 我走到他面前,见他还是一动不动地专注于火堆,不由气不打一处来。我微微伏低身子,低下头,两眼定定直视着他晦暗的双眼。“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很危险?”我向他脸上细细地吐气,语气温柔道。“你知不知道万一这里有野兽,我们赤手空拳是真的吃不消,不过这不是重点。”我看着他的双眸渐渐加深。

“你以为我说见到鬼是骗你同情的吗,”我一眨不眨地直直盯着他,好似要直达入了他诡秘阴暗却自己诸多掩饰的过去回忆里去。

“你…” 他艰涩地挪动了一下唇,似要说什么,但又忍住了。

我脸色一变。知道他定是知道什么。只得凄婉道,“我看到小店老板是鬼这是真的,不然我怎么会知道那个粉色热水瓶还有你看你看”我拉下拉链,也不管他是否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你看着两个水瓶,你你知道它们是从哪里来的吗?”

他摇了摇头。

我一把钳住他的双肩,力道也许太大了,直把他扣得微微皱起长眉。可是我管不了这么多了。一连串一口气发泄了开去。“是那个角落的红色塑料袋啊,我本来是在门口塑料袋里拿的,那时候那个塑料袋还在门外呢!后来你来了,后来你来了我们一起进去以后那个塑料袋就回到了屋子里面…里面正是这两个塑料瓶啊!”

他皱着眉道,“也许是小店老板喜欢那一种垃圾袋,也喜欢喝一种饮料。”

“你不懂你不懂…” 我渐渐放弃了对他的嘶喊。把手收了回去,开始自己魔障起来。莫非是我想太多了?也许之前的都是幻觉,比如我饿太久了?那你说这个山是梵净山…这是为什么呢?”我慢慢蹲了下去,瘫坐在火堆边,有些怅然地问道。

他不动神色地继续添柴,半晌才说,“因为这里本来就是梵净山哪。”

我扶了扶额角,“你…你还想骗我…”我有气无力地苦笑道。

“这里本来就是梵净山,”他放下了手中的树枝,“只是你一直不肯接受罢了。”他一本正经地和我说道。

见我还是疲软地摊在地上,不由拍了拍我的腿,要我振作。“你现在见到的东西并不是这儿本来的东西,”他见我看向他,整了整神情,颇有些严肃的说道。

“…我听不懂,”我用手捂住眼睛,有些干涩地说,“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好吧。”无奈地语气。我似乎能想象他摇头的动作。

我沉默地缩在火堆的一边,他则守在另外一边。两个人虽四目相对默默无言。只有火堆轻轻的噼啪声。我对我刚才突然的失控懊悔不已,正不知道该说什么扭转尴尬的局面。一方面又觉得他说的话总是包含了许多暗示和蹊跷之处,正待要我细细想来,却半点思绪都没有。抬眼望了望他。他也是镇定地坐在那儿,不时看看火堆的情况。其余时间都似乎在望着我的背后发呆。

我有些苦闷。

这时,对面那个沉默很久的人突然冒出一句,“你也早点休息一下吧。”

我眨眨眼,向他看去。

他还在那里莫不作响地摆弄着他那几根破柴火,似乎在研究他们的考古价值一般认真严谨。他见我听了没反应,又抬起头扫了我一眼。发现我正在对面直勾勾地盯着他,不由一愣。火光照的他的脸阴晴不定,但是同时又显得他双颊生晕煞是好看。虽然说话尖酸刻薄,但是这人生得实在好看。我望着他,他察觉到我的视线,翻动枝条的动作顿了顿,倒是没有用咳嗽来掩饰自己的窘迫。反而坦然地笑道,“好吧刚才算我错了,”他柔声说,“你好好睡吧,已经累了这么多天了。”

我听到他这温和的说话语气,浑身不合时宜地泛起了鸡皮疙瘩,直觉觉得这个小男孩真是从头到脚变化太大了。 真觉得除了偶尔还显露出和以前一样狡诈邪恶,平时的为人处世竟能变得这么多。而且看这如此照顾人的说话口气,十四岁小男孩有这么体贴吗?我朦朦地胡乱点了一下头,半合上眼睛。但其实我哪敢真的睡着。我还记得他前些时候走路时候的异状呢。

“可别半夜起来发狂把我给弄伤了,”我一边暗暗观察着他,一边模模糊糊地想。随后倦意如缠丝一样软软覆在我身上。我神智一个恍惚,隐约觉得陈希烤火的身影也渐渐朦胧遥远起来。虽然强撑着不想睡,但是困意来的太过霸道,它早已在我身体里积郁了太久,在我心底暗暗流窜,此时见我心有懈怠便悄无声息地席卷了上来。

我望着陈希的方向,一时恍惚了起来,觉得眼前一切似曾相识,却又不忍细想。眼前不见了树林的昏暗,只见到我们俩默默依偎着同一堆火堆烤火的情景。我轻轻吸了一口气,只迷蒙地看到火堆上那些无望挣扎的木炭尘埃。升起,飘落,轻巧地跳跃闪躲,最终化在火堆里无望地从此长寂起来。多么像自己的化身。我模糊地想。突然感到远处似乎有风的声音。我一个冷战。早就不在乎计较那风是从这无风的大陆何处吹来的。

随后我便感受到有人叹气的声音,似乎那个人把什么覆在了我身上。我唇角一翘,在半梦半醒间还以为是我终于回到了家。仿若是妈妈给晚归的自己披上的一条毯子。于是就在这梦与现实之中,我混混沌沌地沉寂了下去,一头扎入了陈希为我准备好的盛筵。这个时候的我,永远也不知道陈希心中的苦涩。

只听到他低低叹了口气,这口气,是多么凄凉冷清。他这低柔轻婉的声音不由让我在迷蒙中想到了那一首悲歌,我彼时对着这周围的一切多是惶惑害怕,可在听到他这一声切己深沉的低叹声,
我心头竟是一烫,一腔愁绪竟似要从我眼中喷薄而出。

在这祥和安静的一晚中,我半闭着眼睛枕在自己的双臂上,而陈希坐在我身边,侧头沉思着望着那一堆明明灭灭的火堆。我弯了弯自己的嘴角,眼角却滑下了一滴热泪。它糅合着我的不知所措糅合着我的绝望却又兼并着我对生的渴望。在这寂静的夜晚,这滴泪牵着一首似乎时时在僵死沉默的树林里流转的悲歌,缓慢滑过了我的皮肤,缓缓地渗入了这片神秘的土地之中。

。。。

今生将不再见你,只为,再见的已不是你

。。。

心中的你已永不再现,因为再现的,只是些沧桑的日月和流年

。。。
。。。
。。。
“你所见的未必就是物质的本质,”恍惚中我似乎又看到了陈希皱着眉一本正经地引导着我。

而我则眨眨眼,不知所措地向我的去处张望。可是我总是什么也看不到。于是梦中的我便笑骂他故弄玄虚。只是陈希什么也不说,他只是无所谓地笑笑。但是在一旁看着的我却什么都笑不出来

。。。
我们总是这么寻寻觅觅着碌碌了一生,
我们到底在期盼着什么在等待着什么?
在这寂静深山的夜晚,我在半梦半醒之间反省着自己,
我为什么而去,我问自己。。。

。。。

我不知道。
。。。

于是我叹了一口气:原来这样的期盼找寻,其实从来没有停止。


作者有话要说:最喜欢的席慕容的诗歌之一,名字为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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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你到底是谁!

如果有人问我,我每一天最幸福的时刻是什么。
我的回答是:是每天早上睁开眼的时候。

可是第二天我幸福地醒来的时候,发现一切都还是如在梦魇中一样。我不是在做梦。我还在这个寂静的山岭里。不过万幸的是,在我的身旁,陈希正在处理那堆烧尽的木炭。

我侧卧着看着他熟练地把木炭石灰扫进了坑里,又严严实实地把它填上埋好,最后打散了石子把一切都恢复成了我们刚来的时候的样子。我的脑子还是混混沌沌的,过了一会我才疑惑地皱起眉,方才想到我现在刚从人贩子手里逃出来,正在和陈希结伴逃亡。

他处理完了这一切回头望了望我,强烈的阳光下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像一头蛰伏的野兽。见我已经醒了,便对我勾起唇笑了笑,“早啊。”他语气轻快地向我问好。

“恩,早” 我冲他胡乱地点点头,半坐了起来。突然我肩头上有一件女式红色两用衫滑了下来。我连忙闭起眼,太过艳丽的颜色在阳光的照射下刺激地我眼睛酸痛。手指无意识地把两用衫捻了起来,干涩的嗓子还在慢慢恢复中,“这个,你哪里来的?”

旁边的人笑道,“当然是捡到的。已经帮你把它烤的干干的,怎么样?”

我沉默地把这件衣服套到了头上,声音从衣服里闷闷地传了出来,“你是从哪儿捡到的?那天你后来到底躲到哪里了?”在两用衫下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他近在咫尺的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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