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一直都在-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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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去是很好啦,可是,他大概比较忙吧。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问问看,怕打扰到他,于是尝试着发了条短息:有点事想跟你商量,我在楼下,等你。
周子墨的信息很快回了过来:前台我打过招呼了,你直接上来吧。
接待她的是张然,一脸笑容的递上茶水,言语却异常的谨慎,“周先生在开会,请您稍等。”
她有些无聊,开始研究起他的办公桌来。
利索的摆设,整齐的文件,参考书籍,看到一半的杂志,井然有序的摆在桌子上,有条不紊。
杂志?
她伸手拿过来,随手翻了几页。
第一期的《随走随停》,正好打开到自己写的那篇。
他居然会看?
原以为他只会翻一些金融政治类的杂志,没想到这种旅游杂志他也会有兴趣看。
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会议比想象中要长的多。
她窝在办公室宽大的沙发上,昏昏欲睡。
结果真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身上盖着他的西装外套,他独有的清冽味道笼上鼻翼。
她看过去。
周子墨正在审核着文件,带一黑框眼镜,微皱着眉,神情严肃。
似乎听到了她醒来的声音,也抬了头,看过来。
四目相对。
他的线条一瞬间柔化。
“醒了?”
她小小的伸了下懒腰,声音带一丝慵懒,“吵到你啦?”
他摘了眼镜,话语里明显带了笑意,“苏浅,你怎么走到哪睡到哪儿啊?”
看看时间,她小小的抽了一口气,“都这么晚啦。”顿了顿,稍稍谴责了一下某人的行为,“你怎么不叫我?”
周子墨站起身,绕到沙发这边来,帮她抚平了因为睡觉而略显得杂乱的头发,“叫了,你没听见。”
呃,不会睡的真这么熟吧。她的脸微微红了红,于是尴尬的转了话题,声音有些不自然的大声,“你怎么不问我找你到底什么事。”
他装作没看见她的不自在,作出一副很认真的表情,“嗯,你找我有事?”
邀他同行的话马上就要说出口,突然想到他刚刚工作时那副严肃的样子,大概,他很忙吧。如果硬要跟他一起,会不会给他造成困扰?
还是算了吧。
于是马上找了个别的借口,“我要出差,你这两天回青岛的话还是让张然帮你订酒店吧。”
自从上次遇见夏暖晴的那个晚上,他在雨中吻了她之后。不言而喻的,就坦然的在她那儿住了下来,她没拒绝,他也没主动提这件事儿。
就像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去哪儿?”
苏浅活动了一下睡的发麻的手臂,“去考察一个旅游项目,去三天,明天一早回公司拿摄影器材,然后直接去。”
“你们杂志社让主编出去考察项目?”周子墨皱眉。“是没人了么?”
大老板不高兴了。
苏浅一个冷颤,这万一要是撤了资???
那老杜还不得把自己天打五雷轰啊。
于是立马换上一副狗腿子的嘴脸,“我写不是比较有卖点么,秉着为你的投资负责的原则,我们当然要让利益最大化了。”
周子墨明显的不满,苏浅也不敢再说话,很长时间之后,“我不住酒店。”
“啊?”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有家,所以,我不住酒店。”周子墨起身,不再理她,重新坐回去批文件。
家。
苏浅不由自主的笑了。
最后还是跟季卿辰一起去的。
杜一凡也是闲来没事,在苏浅要出发的前几分钟多嘴问了苏浅一句,“几个人去?”
苏浅也没在意,随口就说了句,“就我自己啊。”
于是杜一凡眼珠子一转,就把季卿辰叫来了,名曰,经理福利。
这家伙明显知道他们之前的事情,牟足了百分百的力气要撮合他们和好。
这个事儿妈。
苏浅气得紧,但是人家毕竟也没明着来,所以根本没办法把这件事儿摊开了说。
总不能直接告诉他,“我结婚了,周子墨是我先生。”
那得多恶俗。
而且季卿辰在旁边。
自从上次跟安絮的对话过后,苏浅就特别的害怕自己伤到他。
以前是不懂事,而现在,实在没有理由再去伤害他。
她不忍心。
而他,是伤不起。
于是,一人行变成了两人同行。
不过也没什么不好,旅游这种事情,两个人真的比一个人要有意思的多。
尤其,是熟悉的两个人。
其实到青陀的第一天并没有什么需要特别说明的,一切都井然而有序的进行着,四处走走,拍很好看的风景,喝很好香郁的花茶,吃很软糯的点心。
第二天更没什么特别的。
除了,苏浅救了一只狗。
本来这也没什么大不了。
除了,从树上掉下来之外。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听镇上的人说有一家店做的小煎饼特别好吃,只是要排很长的队才买的到。
而排队这件事,一向都是季卿辰的活。
所以,季卿辰就自然而然的被苏浅派去排队。
于是,便苏浅一个人在镇上转悠。
这时候,苏浅看见一只狗。
在一棵树的树杈上挂着,不知道是被哪个不听话的孩子放到上面去的。
不高不低,但是也是下下不来、上上不去。吓得浑身抖的跟筛子似的,小模样贼招人疼惜。
等季卿辰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面。
苏浅歪倒在地上,怀里抱着那个还在瑟瑟发抖的小家伙。
小家伙身上有伤,左腿上两个硬币大小的伤口,半结了痂,走路也不利索。
而苏浅,为了救它,也光荣的负了伤,右脚崴了,连地都不敢沾。
伤成这样自然没办法再继续,于是被迫打道回府。
苏浅坐在后座,逗着那只没人认领所以被他们抱了回来的小狗,“连伤都伤的一样。不是缘分是什么,对吧,小东西。”
缘分这东西,跟狗都可以。
真是妙不可言啊。
、(三十一)为什么,你会去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季卿辰把苏浅送上楼的时候周子墨在家。
季卿辰离开之后周子墨才瞥了苏浅一眼,然后又瞥了那只瘸着腿找了个角落窝着的小脏狗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说了今天晚上的第一句话,“是你在模仿它还是它在模仿你?”
苏浅不理他,瘸着腿把那个可怜的小东西抱进浴室,躲开了伤口细细的给它洗了澡,然后扯着嗓子招呼周子墨,“你给它抱出去,柜子里有新毛巾,电吹风在右侧的墙上挂着,吹干了再给它上点药。”
苏浅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就发现有些不对劲。
小东西窝在沙发上,毛是干的,受伤的腿也裹了一层纱布。见苏浅出来叫了一声,声音有了丝底气,不至于再弱的跟小猫似的。
这些都很是正常。
可是,他呢。
苏浅抱着小东西找了厨房,找了卧室。
最后在阳台上找到了周子墨。
背对着苏浅,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尖锐的戾气。
指间一亮一灭,灰青色的烟雾缭绕着整个他。
他在抽烟。
苏浅很惊诧。
周子墨绝少抽烟,甚至一度苏浅以为他不抽烟。
只有一次。
那天是他们结婚前的最后一晚,她也是找了好久才找到在天台抽烟的他。
他面朝着她的方向,什么话也不说,就这么直直的盯着她看。
她被盯的不自在,慌乱的扯了个话题,“抽烟对身体不好。”
他淡淡的笑,“苏浅,明天才结婚,不用进入角色进入的这么快。”
她也笑,“先预演一下总是好的。我可不像你一样齐名奥斯卡。”
他走过来,手按住她的脑后,深深的吻她。
“苏浅,预演就该演的全面一点。”
后来他们像两个任性的孩子,撕扯,吞咬,抓挠。
直到筋疲力尽。
昏昏欲睡之际,听见他迟缓而清晰的声音,“这是你要的么,苏浅?”
她起身,主动吻他。
“已经没有退路了,不是吗。”
苏浅赤着脚,抱着小东西在冰凉的地板上站了许久。
最后还是忍不住出声,“子墨?进去吧。”
他不转头,就像没听见一样。
停了半天,用一种苏浅也不知道是包含着什么情绪的声音说,“苏浅,子弦自杀了。”
苏浅瞬间僵在当下。
“3号晚上抢救到4号凌晨,今天早上脱离的危险。”周子墨自顾自的说着,全然不顾及苏浅的反应。
有一丝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太快了,苏浅没捕捉到。
等在回过神来,周子墨转过头来,目光炙热的看她,“6号下午4点26分直至7日凌晨,周子弦的来访纪录中,只有一个人的名字,你猜,这个人是谁?”
苏浅的手指不由的抽动了一下,握紧成拳,“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周子墨看她,“而四个小时后,子弦便被送去了医院。”
苏浅微微眯了眯眼,说不清的悲哀。
远远看去,明明暗暗的灯。
那些灯的背后,都该是一些温暖的家吧,忙忙碌碌的一天过去,两个人微笑着,靠着对方取暖。
那些简单而美好的小幸福呵。
一直以为触手可及,却一直遥不可及。
苏浅笑,无尽的苦涩。“周子墨,在你眼里,我苏浅必是一个为了自己而不择手段的人。但是对不起,子弦身上,并没有我想要的东西。至于你,未必有些太高估了自己。”
“恰恰相反,你不是。”周子墨看着她许久,眉心淡淡的纠在一起。“正因为如此,我才要问你,你为什么,偏偏在那天,去探视她?”
周子墨一句话肯定了苏浅,苏浅却一点轻松都没。
为什么?周子墨,该怎么回答你?为了去看看那个一直游离在你爱情之外的名义上的妹妹?还是为了确保你可以一直作为周氏子女的自尊?
还是要我直接告诉你,周子弦爱你,抑或是你并不该是周姓?
无论是她爱你,还是你不是。
都没办法在此时此刻说出口。
苏浅垂下眼,淡淡的继续隐瞒下所有,“有些事,你不必知道,但是,我坚信,与这件事无关。”
“苏浅,是否有关,取决于我的判断。”周子墨眼睛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所以,你只需要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突然在那个时间,去见她。”
苏浅紧紧的抱住怀里因为他俩的对话而静寂下来的小东西,面无表情的转身,“对不起。”
“苏浅。”周子墨出声叫她,“是不是在你心里,我一直都是一个不值得信任的人?”
原来,一直以为的爱情,就是这样,相互试探,相互猜测,相互伤害。
他们,本不是多疑的人。
却在猜测中,越来越惧怕伤害。
免不了的猜测与敏感,就这样,越积越多。
细细想想,又觉得,本该如此。
因为,这就是爱情。
在乎,又互相隐瞒着的爱情。
那天晚上,苏浅睡的很晚,周子墨亦是。
一张床上,两个人背对背的躺着。
只有彼此的细不可闻的呼吸声。
苏浅知道周子墨没睡,就像周子墨知道苏浅也没睡一样。
却,就这样,彼此都不开口。
第几次这样了?
苏浅默默的问自己,还要再继续么。
再继续互相伤害?
再继续这样没完没了的纷争?
这段婚姻,开始就埋下了失败的种子。无论再怎么努力的浇水施肥,都改变不了失败的最终后果。
虽然她爱他。
但是,她真的,伤不起了。
每一次都是小小的伤口,可是,一个一个的小伤口连起来,就是遍体鳞伤。
即使,他的臂弯里再怎么温暖,也敌不过她心底那份死寂的寒。
怎么开始的,就让它怎么结束吧。
苏浅咬咬嘴唇,再次的下定了决心。
分开吧,不管自己,再怎么深爱着。
想想夏暖晴说的那句话,苏浅只觉得鼻子一阵酸涩。果然,爱这种事,不是想来就来,想要就要的。
与其这样,真的不如就此,结束吧。
那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就放在手边的抽屉里。
泪,顺着脸颊滴落在枕边。
苏浅轻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