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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花开两朵-第106章

小说: 花开两朵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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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心里清楚,最主要的原因在于,实施这烂招的那个人是她,假如换个人来,别说是当面下药,哪怕只是开个玩笑,估计也会被他拎着衣领丢出去。
言休,并不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
轻叹一声,她不爱他,也没打算要他的命。
把手中包袱往旁边一丢,想要撕被单给他包扎,可这套房里的被单又不是老棉布质地,随便一下就能撕开。
尝试了几下,实在没那闲工夫耗在这上面,见他内裤还垮在大腿上。
内裤,纯棉的吧?
管它什么料子,直接扒下来,胡乱叠平按在伤口上,用丢在一边的腰带一束,完活。
拽过刚才没撕开的被单胡乱遮住他羞处,仁至义尽,她可以问心无愧,大摇大摆的离开。
临出门前回头看他一眼,小声咕哝句:“但愿此生再也不见。”
言休的新婚夜,没有敢来闹洞房的,也没有敢听墙角的,莫离探出头来左看看右看看,确定连个过路闲人都没有,才放心出门。
不苟言笑的言休,是个狂妄的家伙。
s市,是他和莫离成长的地方,怎么可能不置办私宅,市里郊外,公寓别墅,不止两三栋。
可他却把“洞房”设在了何氏大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里,明目张胆的招摇着——就是要在你何家地盘娶你何家儿媳,不但要在这里典礼,还要在这里“洞房”,让你们看不起她,今天就来狠狠的打你们的老脸。
管他是狂妄还是大意,莫离只知道,在这里,一定能找到她的“晓佑”。
为了这一夜,言休一派大手笔,竟包下一整层。
不过莫离并不知道这个事,如果给她知道,就算再怕他,也会忍不住要戳他脑门骂他大败家,烧那么多钱,不如拿出去钱生钱留待将来养老送终……
在这点上,不管是过去的莫离还是现在的莫离,见解高度统一,因,她们都曾在艰苦中摸爬滚打过。
按照何氏的客流量,是不会空出一整层客房给他包,于是言休用了点不正当手段,待到了正日,就算没住够的也纷纷卷行李,迅速消失。
楼层高,夜雨大,“蜘蛛人”出现的可能性不大,如此,保镖们只需严守电梯门和楼梯口就可以了。
所以莫离出门后,一路畅通无阻。
自觉披着这身行头,是不该乘电梯的,所以找到楼梯口,刚推开门就被堵住,吓她一跳,尽可能的垂下头,唯唯诺诺。
“你怎么上来的?”
言休在“洞房”,有几个想到新娘子竟会跑出来,真把她当酒店的服务员了。
早就料到会被拦截,莫离还算淡定,一言一行,绝对的服务人员从业者:“实在抱歉,我例行打扫,一层层扫上来的。”
虽然很含糊,不过胜在理由恰当,保镖也没闲工夫和她墨迹,就这么简单的放她过去了。
莫离克制住狂奔的冲动,绷直身子,一步步走下来,直到拐弯,才吁出一口气,脸上绽开笑容,加快下楼的脚步。
出来后,才发现这里比她想象的大多了,到底要去哪里找“晓佑”,她犯了难。
总不能一间一间的找吧?
正在二楼楼梯口徘徊着,迎面走过来一个服务员,莫离下意识的转身,想了想,又转过身来,揽住人家去路,尝试的问:“你看见何晓佑了么?”
这话问的,把人家惊呆了。
莫离还当人家不认得何晓佑,又补充了一句:“就是这里的,呃,就是这家酒店老板的二儿子——何晓佑,他今天也来了,你知道他现在在哪么?”
服务员呲牙咧嘴,哆哆嗦嗦:“没,我没看见,你去问别人。”绕过莫离,一溜烟没影了,比兔子还矫捷。
莫离不能理解,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晓佑”的电话号,之前和他没沟通好,这是她整个计划里的唯一纰漏。
老天今晚怜惜她,刚刚跑开的服务员觉得有问题,恰好遇上常荣轩。
本来常荣轩一直守着何晓佐,临时有事走开,被服务员拦住,实在没闲心理会,本打算让服务员去找领班处理,可听她说有人找何晓佑,一时好奇,也没多远,从善如流的跟过来,没想到一眼看见莫离,愕然的瞪大眼睛:“莫、莫离?”
还在纠结中的莫离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以为是言休的人,吓死了,扭身就跑。
哪里跑得过常荣轩,他抓住她胳膊:“真的是你。”
“不是我不是我。”事后想想,这一刻她是真弱爆了。
“我常荣轩啊,何晓佐的朋友,你不记得了么?”
一听何晓佐,莫离压下紧张,抬头看他,见他不像言休那派人,想了想,试探的问:“那你知道晓佑在哪么?”
常荣轩也在仔细查看她神色,感觉她的视线有点飘忽,但凡是跟何家打过交道的,谁不知道何晓佑七周年祭日都烧完好久了,想了想,他开了口:“你找晓佑干什么?”
莫离有点不自然:“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找他问问,我看见他今天过来了,你要是知道他在哪,就给我指个路,如果你不知道,那可以麻烦你把他的电话号告诉我么,我脑子有点乱,想不起来他的电话了。”
今天来了?
哦,对,何晓佐全天在场。
常荣轩想了想,好好先生的同莫离来了句:“不好意思,你稍等,我打个电话帮你问问。”
等到莫离点头后,他拿着电话往旁边走了几步,直接拨出何晓佐的号,接通后,压低声音说:“晓佐,我看见莫离了,她要找晓佑……”
不等他说完,就听见对面传来低哑的一声:“你把电话给她。”
常荣轩眨了眨眼,叹息一声,照办。
莫离接过电话,听到何晓佐的声音,直截了当:“晓佑,你现在在哪,我想见见你。”
“我就在何氏酒店斜对面的夜店,马上过来。”
莫离阻止:“不用,我过去。”
把电话还给常荣轩,道了句谢,也不等他回话,直接向电梯跑。
常荣轩收个电话的功夫,莫离已经钻进电梯下去了。
等常荣轩追出去,只看见莫离单薄的身影毫不迟疑的闯入磅礴大雨中。
按理说已是深秋,这个季节本不该有这么大的雨了,不过这些年天气怪异的狠,冬天打雷也常见了,不是么?
莫离挂断电话后,何晓佐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忙抓起常荣轩给他准备的雨伞,匆匆往外走。
大雨中,只她一个,横冲过马路,不要命似的狂奔,直直撞进他怀中,一手护着那个小包裹,一手搂上他的脖子,湿漉漉的埋在他胸口,又哭又笑:“晓佑,我的晓佑……”
手中的伞什么时候掉的,何晓佐都没有印象,醒过神时,已经紧紧回抱了她,脸上湿成一片,雨势这么大,谁能说清那些水泽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呢!
常荣轩撑着伞走过来,看着抱成一团的两只落汤鸡,不得不硬着头皮插话:“何少,这个天,再搁这站一会儿,你能挺住,人家弱女子可就不好说了。”


☆、第六十一章

一语惊醒梦中人,突如其来的甜蜜;相思入怀的悸动;难以言表的感动……瞬间凝淀,此时此刻,让女人陪他一起在大雨中犯傻,算什么男人?
冷静下来;沉着凝思:这么特殊的日子;她逃出来找他;如果他还有点担当;那么接下来就该由他想办法,没有为她挡风遮雨的能力,就不要抱有任何妄念。
前一段时间,何晓佐坐镇何氏;在办公室的休息室里存放了不少衣物和生活用品,虽把实权交还给何以恒,可属于他的那些东西还没清理。
言休在顶层,回到何氏挺冒险,但话又说回来;那套“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的理论;不是被各位作奸犯科的前辈们一遍又一遍的亲身实践并验证了么!
于是何晓佐征询过莫离意见,把刚刚从里面逃出来的她转身又给带了回去。
其实,他之前喝了酒,本想借酒浇愁,可他酒量好,结果越浇越愁,幸而她出现了,再经雨一淋,酒醒得差不多,只是身上还有些酒气。
他们两个几乎全都淋透,不过莫离紧紧护着的包裹却还干爽,走进来之后,她环顾一圈,径直走到小吧台前,吧台边的装饰格子里还摆着一套瑞士军刀外加几件零散刀具,莫离把包裹放在刀具架旁。
何晓佐自然不会在办公室里存放女性衣物,好在跟班在侧,交待常荣轩想办法给莫离搞一套干爽衣服来,常荣轩很无语的想办法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何晓佐进门之后,脱掉外套,转进浴室去放洗澡水,莫离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放好后,何晓佐让莫离先泡泡。
莫离只是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盯着何晓佐,见他转身出门,她也跟着走出来。
何晓佐察觉到她跟出来,停下脚步,边转身边问:“怎么了?”
不等他完全转过来,莫离伸手自他背后搂住他的腰,将脸贴到他后心处,轻轻的:“晓佑,我想和你在一起,你敢不敢带我走?”
听到这话,何晓佐蓦地绷紧身体。
莫离敏感的察觉到他的僵硬,略略松开手,却还是坚持追问:“你敢还是不敢?”
何晓佐抓住她还戴着何家祖传手链的手,停滞片刻,掰开她的手,转过身来正对她:“离离,我……”
她目光干净,看着他笑:“我给言休下了药,还敲破了他的脑袋,即便如此,最多也只能拖延到明天早晨,算一下,我时间不多。”云淡风轻的讲述完她胡作非为的过程后,歪歪脑袋,就好像天真无邪的小学生一样提问题:“你从前跟我说过的话,我都记得,你说过就算我被全世界抛弃了,你也不会抛弃我,现在我只想问问你,那些话还算不算数?”
何晓佐叹息一声:“当然算数。”笑容酸涩。
莫离有点局促的低下头:“我现在不好了,你会不会嫌我脏?”
他看着她的不安,十分心疼:“怎么可能呢,你在我心里和初见时没有任何区别——还是一样美好。”
她豁然抬头,晶亮的眼睛灼灼的盯着他:“你从前都才不会这样面不改色的说肉麻话。”眼睛渐渐笑弯成一双月牙:“可是怎么办呢,尽管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可我就是喜欢听。”
她不是真正的莫离,他也不可能变成晓佑,再是伪装也有不同,是啊,从很小的时候开始,讨人喜欢的就是晓佐,刚进幼儿园就被一众小萝莉追捧,一模一样的脸,待遇却不同,为什么?因他一张嘴天生抹蜜!
他笑了:“还能怎么办呢,既然你喜欢听,那从今往后,我就天天说给你听啊!”
她的双眼维持月牙样,慢慢举起左手,当他的面翻转,将手背送到他眼前:“你知道这是什么么?”
何晓佐敛了笑容,目光沉沉浮浮;“婚戒。”
她表情不变:“不,这是追踪器,只要戴着它,我就逃不出言休的手心,所以我问你,你敢不敢带我走?”
何晓佐蹙起眉头,还没完全理解她这话的意思,一手抓住她手掌,另一手来摘她无名指上戒指,却拔不下来,定睛一看,才发现戒指中间有个横条,贯穿她的指骨,这枚戒指,或者该称为追踪器,是被死死的钉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他看着都觉得疼,惊呼出声:“这个?”
她的笑容里透出一丝痛楚:“你害怕,对不对?”
他眼圈微热:“哪怕是豁出命来,我也不会把你留给那个变态。”
她的眼底瞬间生出万般华彩,满脸欣慰的笑,泪水跟着涌出来:“只要你不怕,我就跟你走。”话落,推开他,快步走向小吧台。
这出其不意的举动,叫何晓佐呆愣当场——不是说要跟他走么,又突然转身离去?
身手快于脑子,拔腿就追,刚跑两步就停下,原来,她的目标是门边的小吧台。
就在他刚松了口气时,却见她将无名指单独卡在吧台边沿,另一只手从刀具架上抽出一把铲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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