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路无声何相逢-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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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伤春悲秋呢，诗词看多了吧！”徐羽辛本想安慰肖陌，即便话语里都是温情的忧愁与伤感。
“没有啊！我可以在这里住几天嘛？”肖陌微微调整情绪，不着一丝情绪地否定了徐羽辛的自我YY。
“随便，只要你不怕我做什么的话。”
“为什么要怕？”肖陌茫然地盯着徐羽辛眼睛，从中找到了前所未有的安稳，却似乎掩藏了巨大的风波，尤其是想到还有何晏陵随时随地都可能威胁到自己，更觉得多说一句话都是累的，只想靠在徐羽辛身上，把一切都忘记。
“借我靠一下。”
“一辈子都可以。”徐羽辛大方展开胸膛，把肖陌揽在怀里，忽然发现身边的人乱七八糟的装束，连衣领都耷拉在一边，裤脚都是一高一低，便开了门，将人打横抱起，肖陌出乎意料的安静，只是配合地紧紧贴在徐羽辛的胸膛，徐羽辛安慰地笑了笑，却皱起了眉，心忧起肖陌的情况。
忽然想起在开学伊始，经历的一些事情，徐羽辛泛起一丝微不可查的笑，“睡会儿吧！”
肖陌微微点头，安心地闭上双眼。
此刻有人在心情低落时能够想到自己，还需要其他的什么东西呢？徐羽辛舒心地吐一口气。
肖陌一下子的脆弱不禁令徐羽辛回想起他的父亲到学校时的表现，总以为这个多思多想的孩子会被时间治愈，却才醒悟，自己也是一个无法让时间彻底疗伤的人，这样的人注定了要一起接受时间的摧残与馈赠，才会忘记之前的疼痛。徐羽辛思索间，将人拥得更紧，肖陌下意识地扭了下身体，徐羽辛低头，颦眉微皱的样子确实让徐羽辛看得有点出神，最初的肖陌，在他眼中只是个叛逆的孩子，竟不曾想到，他还有这样安静和不安的时候。
了解越深，徐羽辛就越想好好照顾这个让人又气又心疼的孩子。这一晚徐羽辛想了很多，总感觉他所能给予肖陌的东西实在太少，似乎该做些什么东西弥补一直都缺少爱的少年。
“喂，温坊。”
“你小子大半夜打电话是怎样啊！”
“讨教一下怎么让一个人开心？”徐羽辛别扭地说着，眉头早就皱的不行。
“大学谈了那么多，你没经验嘛？”
“那都是些失败的交心，”徐羽辛语气明显有些尴尬。
……
清晨的眼光普照大地的一刻，青言窝在床里，看着温坊在厨房忙活；季漾从冰凉的被子里起来，身边的人早不知了去向；伍沫拖着行李箱，正式搬回寝室；肖陌从床上爬起，看到沙发上睡着的徐羽辛，只是盖了一件外套，竟然是得意地笑了。
昨天心情的低落一直困扰着肖陌，直到确认自己是真的在徐羽辛家里，才觉得自己很任性，以为的一场梦境，只是证实了徐羽辛对他而言的与众不同。
“怎么看这么久，好看吗？”徐羽辛忽然睁眼，吓了肖陌一大跳。
“没有！”肖陌转头，“我看的是外面的风景。”结结巴巴地说着。
“好，你说没有就没有。”徐羽辛故意拉长音调，假装敷衍与迎合。
“……”肖陌没有说话，只是以他的眼神中的厌恶表达着自己的反驳。
——
“怎么了，我带你去个地方！”徐羽辛坐起身，没等肖陌做出反应就走到卧室，一阵捣鼓后走出门，肖陌还是一样的模样站在沙发和窗之间的过道。
“把衣服换上，那样你也好意思出门。”尽管是责备，却是平常的温馨，肖陌的眼神渐渐带上了往日的生气。
“以后别对我那么好，虽然很喜欢，很喜欢，可是。”
“傻瓜，你喜欢不就够了吗？”徐羽辛一时有些无措，随即反应过来之后，伸手揉了揉肖陌的头。
“我不想回到以前的自己，可是却摆脱不了，性格畸形的厉害，连自己都感受的到，你还会那样对我嘛？”
“只要是你就行！想那么多干什么？多愁善感一点都不适合这个年纪和这个性别，”徐羽辛轻拍肖陌的肩，“只要任性地做自己就好。”
肖陌微露笑颜，对上徐羽辛的眸，眼中深思，最后给了徐羽辛一个男人之间的拥抱。
随后是一个短信给伍沫：去游戏城等季漾，大家还是兄弟。
另一个短信是给季漾的：地点游戏城。

☆、真相尽说

“猜猜去哪里？”徐羽辛带着笑容，故意打破车上尴尬的气氛。
“猜不到。”肖陌靠在椅背上，无心地应答。
“哎！早饭还没吃，当然去吃饭啊！”徐羽辛说完自嗨起来，肖陌因逐渐恢复以往的情绪，想着徐羽辛的样子，只是觉得无语，暗自摇头，却也不失可爱的地方，更多的竟然是欣慰而满足的笑。
“叶都开始掉了。”肖陌对着零落的黄叶，独自喃喃。
“是啊，都十一月了，这学期都过去一半了。”徐羽辛一直记挂肖陌的家事，虽然以他现在的身份，似乎提这种事情也不太合适，却终究是忍不住的，“你半学期都不回家了把？”
徐羽辛早已预料一旦提及此事，肖陌的心情绝对大受影响，就在肖陌脸色阴沉下来的时候，紧急停车。
“你千万别生气啊！”徐羽辛赶忙说，“我只是。”
“没生气！你也不用反应这么大吧！再说都没有人，回去也没用啊！”肖陌淡然处之，伸手想要抚平徐羽辛眉头的皱纹，忽觉不妥，自然地□□口袋。
徐羽辛又一次心疼起眼前看似坚强、故作镇定的人，心中暗暗发誓，一定会好好保护他，给他一辈子安全感。
“开车啊！我饿了。”肖陌冷冷地瞪了徐羽辛一眼以示自己没事，只是表达方式大概也就那么几个人能懂了。
当车子渐渐驶向另一个小镇，肖陌对着满目金黄的稻田心情豁然开朗，趴在窗边静静欣赏，嘴角微微扬起，徐羽辛看着这样容易满足的肖陌，唯一的情绪是心满意足。
看着劳作在田间的人们，仿佛是可以忘掉所有痛苦一样，徐羽辛车还没有停稳，肖陌便急忙摘下安全带，打开车门兴奋地奔向田边。
“你慢点，那边有收割机，当心点！”徐羽辛在后面喊着早已经缩小到一点的肖陌，舒心的想着，出来一下果然是不一样，跟个孩子似的。
“徐羽辛，你过来。”肖陌站在一个稻草垛边喊话。
一直把他当孩子看的徐羽辛走到他面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想法实在太过天真，早已经泪流满面的肖陌，脸上却挂着美好的笑容，原本的心疼化作此刻的自责。
“怎么了！”徐羽辛实在摸不着头脑，这样的情况是他始料未及的。
“我只是有点激动而已，你别担心啊！别总把我当成那种弱不禁风的女生，我可是男的，而且快成年了。”肖陌笑着流泪，看着一推推垒起的稻草，泪止不住的往下淌。
徐羽辛想要做些什么却无能为力，只能在一边静静地陪着他。
“我爷爷和奶奶是前两年去世的，那个时候，只要是放假我都会回到他们那里，看着他们干各种农活，我也会在田里疯狂地奔跑，就算踩坏了蔬菜，他们都不舍得骂我一句，我多想他们可以打我一下，这样我，也许会有更多关于他们的回忆，可是。”肖陌停下来，转身看着听得出神的徐羽辛，“别那样看我，那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就这样，肖陌趁着这个机会将自己的童年和不快都告诉了徐羽辛，包括自己父母之间的冷战，父亲的背叛，自己被冷落等等。说到最后*竟然有些麻木，明明只告诉过他一个人罢了。
徐羽辛突如其来地接受这样的信息，虽然早有一些铺垫性的事例，但是对他的触绝对不小，对肖陌的了解更深了一步，终于看清那个矛盾思想和行为的根源。
只是当肖陌说起曾经对白青言有过的情感之时，他更加心慌起来。一直都害怕肖陌会离开，现在还知道这样的情况，连说话都不麻溜了。
“小陌，”徐羽辛脱口而出的称呼却引来肖陌别扭的侧脸，“一直都困惑你心底的不安，我很开心，你愿意讲给我听，虽然有些还是会介意。”
肖陌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把自己的所有悉数告知徐羽辛，可能面临的结果，只是想要用这个方式表达自己对他的信赖和依靠，如今反倒让他言辞不安。
“你是在意青言嘛？”虽然情绪尚未平复，但是徐羽辛的话竟让肖陌下意识地感受到来自他内心深处对这个关系的不安定，既然已经讲明，肖陌也打算毫无保留，“一直都只是单方面的，他不知道，而且已经过去了，现在我很明确自己在乎的人是你，不然也不会告诉你那么多。”
肖陌脸颊上的泪干了，眼中却依旧噙着水色，徐羽辛被肖陌安慰地有些意外，可以说是受宠若惊。
“以后我一定不对你凶，不开你玩笑！”徐羽辛极其严肃地对肖陌发誓，肖陌却不以为意，“算了吧，你还是正常点好，不然我不习惯。”
肖陌说完瞄了徐羽辛一眼，连忙闪开目光，假装欣赏风景。
“原来你是m体质啊！”徐羽辛像是刚得特赦一般，凑近肖陌的耳朵，油腔滑调地说。
“滚！”肖陌用手掌撑开徐羽辛的那张确实魅力不凡的脸，偷偷咽下口水，“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才说可以不用在意，你就得寸进尺是吧，如果你再乱来，我就搬走了。”
徐羽辛自然不愿，可是玩心一起，怎会这么容易收回，偷偷地走进肖陌身边，把手搭在他的肩上，“靠你身上刚刚好诶！”说完便灿然一笑，双眼对着肖陌眯成一道缝。
“再眯，眼睛都没了，怎么总觉得你也不是正常人，一会儿古板，一会儿幼稚，一会儿又神经兮兮。”肖陌虽然恼他的幼稚行径，可是反观自己才比较可笑吧，徐羽辛这么做不都是为了让他开心点嘛！
“只要你喜欢，怎么说都可以。”徐羽辛咧开嘴，就在一刹那，似乎感觉到有东西碰到了他的唇，待他反应过来，肖陌已经走远。
“小陌，我喜欢你！”徐羽辛对着空阔的田野喊话，也不管周遭农人的侧目，肖陌听见这样的话除了感动，只留下了嘴上的咒骂，外加加快的脚步，只做不曾听到。
“那个人是你大哥吧，有个这么疼你的哥哥可真幸福。”就在肖陌打算上车的时候，一个从身后走来的老大爷拍拍肖陌的手臂，羡慕地说。
话说这一拍可把肖陌吓得不轻，“啊！对，嗯是啊。”肖陌随意组织语言，怎么都没想过身后一直有人，就在肖陌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徐羽辛手上提着个袋子，大步走近，“大叔，他像我弟弟嘛？”
“像像，都高高大大的，长得都那么帅气，小伙子，你对弟弟可真好，你弟弟可真幸福，这橘子也是给他买的吧！”
大叔的话对徐羽辛相当受用，果然只要是夸他的话，他永远不嫌多。
“其实是我比较幸福，有了他我才没那么孤单。”大叔冲着徐羽辛点点头，默默地离开。
肖陌依旧沉浸在徐羽辛说的话中，前后不过几个小时，徐羽辛就已经让他感性、感动、感慨一大把了，对于这样的人，让他怎么舍得再离开，如果注定他会幸福，那么一定是徐羽辛给了他被爱的感觉。
“一定被感动坏了吧！”徐羽辛早已经忘了自己刚刚还在为白青言的事而心忧，仿佛肖陌被感动的双眼给了他放肆的暗示。
“走了，陪我拿衣服去，我想长住你家，欢迎嘛？”肖陌撇眼，对上徐羽辛诧异的眼神，个中流露的喜悦更是溢于言表。
“欢迎欢迎，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徐羽辛的兴奋写在脸上，这样的天真与满足给了肖陌一种年长于他的错觉。“回家！”徐羽辛轻松而喜悦的说。
“以后就别睡客厅了，怪冷的，不是有客房嘛，我睡那儿就行了。”肖陌靠在椅背上，徐羽辛右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