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路无声何相逢-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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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们寝室还有空床位，我来照顾他就行了，你回去吧。”伍沫内心简直歉疚到不行，希望这样可以赎罪。
“马脸，你傻吗，我怎么去你们寝室，大妈会查寝的，多一个人还不吓死人了。”季漾轻声说，“我多休息一会儿，晚点我自己会回去的，你们不用担心了。”
说完，季漾闭上眼睛，不想继续话题，医务室也恢复了安静，等到他渐渐醒转的时候，手上的针已经被拔走，床头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面，和一张便条“给你的晚饭”，却没有一个人。季漾感觉自己体力基本恢复了，虽然腿还是有些酸痛，但是已经可以忍受，盯着那几个幼稚的字便知都是伍沫所为，正吃得开心的时候，门口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门应声而开，竟然是季藤，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为什么，忽然季漾明白了，为什么伍沫会放心吧他一个人留下来了，原来是这样。
“走吧，我们回去了。”季藤二话没说，掀开薄薄的被子，抱起季漾就打算离开。
“我，你。”
“别说话，好好休息吧，哥会一直陪着你的。”季藤的话无比温暖，但是季漾去只想哭，什么叫哥会陪着你，明明都要离开了，明明连生日都已经忘记了。
“唔~”
“怎么了，一天到晚掉眼泪可不好。”季藤的话中有话，季漾似乎听出了点什么。
“伍沫告诉你的？”季漾不是疑问，而是为了肯定而已。
“他很关心你，很在乎你。”
“他是我兄弟。”
“是嘛！他跟我说了很多，有他在你身边，我很放心。”
“你什么意思？”思虑良久，季漾还是觉得这样问并没有意义，“算了，回去吧，我累了。”
季漾安分的蜷在季藤的怀里，尽情地享受最后的温度，他要好好记住，这样这辈子才不会忘记，才足够支撑自己独自走完漫长的一辈子。
季漾很安静，以至于季藤都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自己的心。
灯火辉煌与渔家水色，是这个独特的县城所兼备的，而临水而建的那栋小公寓里也住着冷与热兼备的肖陌，一直奋战在物理的题海中无法自拔，以至于忘记了腹内早已空无一物。
而屋外是一直在灯火中抽着烟的徐羽辛，就那么傻傻的盯着三楼窗边的那个身影，所有空气都静止着，徐羽辛忽然站稳，丢下烟头，左脚熟练的将他踩灭，走到边上的小摊，随意打包了两份面便硬着头皮上了三楼，摁响门铃。
“谁啊，大晚上的。”肖陌开门见到是徐羽辛那张略显憔悴的脸，顿时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心酸，只是还是不太习惯正常的和他打招呼，“你来干嘛！”
“知道是晚上了也不出来吃饭，你以为你是铁做的啊！”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啊！”肖陌问话的同时，已经脑补了不下十种原因，瞬间有种想哭的冲动。
“一起吃吧，你要辣的的还是不辣的？”徐羽辛自动忽视了肖陌的问题。
“随便。”肖陌随手拿起一碗，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拆开包装，狼吞虎咽起来，也就是一秒钟的时间，嘴里的面恍若是子弹一般，急速飞出，与此同时伴随着的是肖陌接连的咳嗽，嘴里还不忘嘟囔：“徐羽辛，我恨你。”
徐羽辛到是一本正经的说：“恨我，你就恨吧，总比你无视我要好得多。”肖陌被徐羽辛的言论弄得无言以对，只好自己喝水去，内心却重复着徐羽辛的话语，看来徐羽辛也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只是再回想自己并没有答应过他任何要求之时，才理直气壮地敢面对徐羽辛。
“给你吧，这碗不辣。”徐羽辛把自己面前的碗推到肖陌面前，端起肖陌吃过的面想要继续，却被肖陌喊住，“等等，那个我吃过了，有我口水。”
“没关系，又不脏。”徐羽辛瞅着肖陌淡淡地笑笑，被看得有些发毛的肖陌，脸色瞬间绯红，“随便你。”
埋头吃饭的肖陌时不时抬头瞧瞧对面的徐羽辛，从来他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却在得知徐羽辛心意之后，对他越来越忌惮，甚至总觉得是自己的过错。
“你老看我干什么？”
“没没，没看什么。”肖陌结巴地陈述着，一以贯之的毛病又一次发作，把自己呛到不行，“徐羽辛，我不想恨你都不行，就不能不要再吃饭的时候说话吗？”
“好好好，我不说，我帮你治治病怎么样。”没等肖陌反应过来，徐羽辛已经霸道地用他的舌抢占了肖陌所有反驳的可能，又一次被偷袭到，肖陌有些恨自己无能，只是徐羽辛人高马大，他也不是对手，竟然就以此为借口，开始享受起来。
事后才醒悟自己究竟有多蠢。
“你不请我住下吗？”徐羽辛本性难改，又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滚，我讨厌你，你最好早点消失，不然，不然，我就告你性骚扰。”肖陌的话说的重了，惹得徐羽辛眉间难抑的不悦。
“哦，如果你不喜欢，那我以后就不缠着你了。”徐羽辛是对此事思虑已经颇深，在他的世界里，一直都以为只要付出就会有回报，即便总是受着伤，但是肖陌的特别又一次让他有了想要重来的冲动，今天肖陌却说出那样的话，自然有种信念再次粉碎的心痛。
“我，我。”肖陌停顿良久，以蚊子般的声音继续，“也不是不喜欢。”
也许是徐羽辛没有听到，毕竟隔得不近，徐羽辛习惯性地转身，以为还能够等到肖陌不顾一切地冲出来，却不过是臆想而已。
瞅着那个落寞的背影，坐上那辆熟悉的车子，肖陌第一次有了心痛的感觉，却怎么也不想再追出去，再多的安慰，自己不能够投入，其实该是对他最深的伤。
有了这样的觉悟，肖陌忽然觉得自己都快接近圣人的边缘了，此时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来电显示是马脸。
“喂，你怎么啦？这时候寝室不是该熄灯了吗？”肖陌整理情绪，按照既定的模式开始新的角色。
“班长，肖陌，阿陌，”伍沫还没有说完，肖陌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快给我好好说话，不然我挂电话了。”
“我，我失恋了。”伍沫带着硬生生挤出的哭腔，让肖陌浑身发麻。
“你正常点说，大男人还卖萌，你有没有羞耻心啊。”
☆、这个给你
“我说我失恋了，你是不是兄弟啊，都不会安慰我的吗？”
“你看你不是挺有劲的吗，还要我安慰你嘛”肖陌躺在沙发上对着天花板发呆，嘴上说着与心不符的话。
“我，在外面，你可以出来一下吗？”伍沫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消沉，让肖陌也为之担忧。
“等等地点发我手机上，马上出来。”
等到肖陌赶到的时候已经发现伍沫独自坐倚在电线杆旁，两瓶白酒歪歪斜斜地躺倒在地上，昏黄的路灯，略显破旧的房屋整个有些阴森恐怖。
走路的声音回响在一条不宽的街上，看到伍沫的样子，肖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总觉得有事会发生。
“马脸，你怎么逃出来了，被宿管查不来，你会被记过的。”肖陌不明真相，但是事情一旦被发现，后果由多严重是可想而知的。
伍沫换换抬头，满面萧条，却没有哭过的痕迹，这让肖陌更加担忧，“大不了就转学吧，反正。”果然还是说不出来，可是却已经装不下去。
“不就是失恋吗？我也是啊，不过没几天就缓过来了，你看我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这里是哪里，你知道吗？”伍沫总觉得应该对人说出来，不然这样憋下去自己会崩溃的。
“我也奇怪你为什么到这里来呢。”
“这里，这里是季漾，以前的家，对，以前的家。”伍沫断续着说话，停了许久，继续道，“可是现在，他，他不住这里了，我，我去哪里，找找找，他呢。”
“好了，别说了。”肖陌大概能够推断出伍沫得知的是什么事情，还他一个一切了然的眼神，“放心，还有兄弟在呢，我们都是好兄弟不是吗？”
伍沫起初有诧异，但是被那个好兄弟给折服了，自己都说过是好兄弟的，现在又在这里借酒消愁，真是可笑。
“肖陌，我，你知道吗？”伍沫还是接着酒劲把事情都将清楚。
“我知道，别多想了，都过去了。”肖陌像是看透一切的老人，给予伍沫的安慰都有点超脱他的年纪。
“你不知道，我还是，还是要说。”伍沫确实醉的不清，开始有点撒酒疯，肖陌眼看拦不住他，就狠狠给了他一记耳光。
“清醒点，季漾心里的人不是你，你最好清醒一点，免得自己受伤，还害得大家连朋友都做不了。”
这一掌对伍沫很是受用，他就呆呆地站起来，晃动着身体想要往回走，却怎么也找不准方向，肖陌实在看不下去，叹气之余将人拦在肩上，拖着他回家。
明明自己心情尚未恢复，却开始训导别人，也是老天给肖陌开得最大的玩笑，至于明天究竟会是怎么的情况，肖陌已经有些不安。
又一次迟到的感觉对肖陌而言已不再陌生，找准时机偷偷溜进教室，只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徐羽辛总能够将他的尾巴拽住，又一次领受洗厕所的殊荣。
当然也不再陌生了，相比之下，伍沫的心情却依旧低迷，好景不长，正当伍沫打算回教室的时候，被徐羽辛喊去了办公室。
“你昨天去哪里了？”
伍沫不打算说，自从他意识到自己可能面对的后果之时，他就已经放弃继续留在这里的机会了，只是依然不舍得自己的好兄弟。
“现在给你机会，你不说，你让我怎么给你求情，如果记过，是很难消除的，你知道吗？”徐羽辛软硬兼施，始终敲不开伍沫的嘴。
“那我叫你家长过来了？”徐羽辛发出最后的通缉令，伍沫依旧事不关己的样子，让不常在学生面前发脾气的他第一次有了想要好好惩戒他一番的冲动。
果然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就在徐羽辛打算拳头相加的时候，肖陌意外地赶来救场了。
“等等，别冲动，徐老师。”似乎是第一次从肖陌的口中喊出徐老师这三个字，徐羽辛感受到了被肖陌疏远的味道，即便忧伤却不能喜怒溢于言表，只好努力克制，“一整夜出去，还不请假，这种行为学校是特别严厉惩办的，他还什么都不说，你说怎么办？”
肖陌自始至终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知道徐羽辛的无可奈何，但是要他一个学生能够想出什么办法，也是束手无策，对着徐羽辛只能哑口无言。
“肖陌，出去吧，反正我也不想呆在这里了，正好光明正大地离开。”伍沫无所谓地说，徐羽辛听得火冒三丈，一拳稳稳当当落在伍沫的脸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伍沫捧着脸，笑着对吃惊道有些怒气的肖陌摇摇头，然后安静的站起来，语气温和的说：“徐老师，这一个月，谢谢你，是我自己活该，和你没关系。”
转头对着肖陌，“走吧，是兄弟就别多说了。”那一刻，肖陌觉得伍沫很汉子，至少比他成熟。
“肖陌，马脸，你们没事吧！”季漾看着若有所思的肖陌和伍沫走进教室，心跳不知为何一下变快，似乎大祸临头，给他巨大的压力与不安。
“没事，没事，就是被徐哥批了。”伍沫故作坚强，手伸向肖陌背后狠狠的敲了一下，暗示他什么都不要说，肖陌心领神会，绽出一个苦笑，微微点头。
“季漾，明天是你生日，这个是给你的。”伍沫从包里翻找，掏出一个盒子递给季漾，“生日快乐。”
季漾异常的激动，这可是今年第一个想起明天是他生日的人，肖陌也有些诧异，总觉得一个大老粗竟然也能想到那么多。
“是什么，我可以打开看看嘛！”季漾激动的说，伍沫则幸福地对他笑着，“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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