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路无声何相逢-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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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两个人都是错愕，只是不肖一秒便双双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到底是怎么了，季漾疑惑自己为什么只要他有点表示，就可以义无反顾地迎合他，甚至愈加贪恋其中的味道，抱着枕头将头深深埋进其中，却依旧忍不住抬头，从细缝中偷偷瞥一眼那个熟睡的人，不算出色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却显得舒适与柔美，舒展的眉宇显得格外温暖，与平时的严肃全然不同。
这个就是季漾一直等着，却迟迟不归国的“哥哥”。
“喂~”
“喂~~~~”肖陌蒙着头，无力地拿着手机，无限延长声音，分贝却一点不大，显然就是被电话吵醒的嗜睡状态。
“不会还没起吧？”电话那头带着嘲笑的口气。
“你，谁啊？”又是朦朦胧胧的声音，有气无力到连骂人的心情都没有了。
“咳咳，小爷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吗？你伍大爷是也。”原来是伍沫大清早起来闲来无事，又不想打扰季漾兄弟俩的相聚，只好找肖陌了。
“艹，马脸你欠揍是吗？”肖陌一听是伍沫，怒上心头，立马关机，蒙头大睡，只是翻来覆去竟然睡不着了，才意识到青言早就不见了，外面也不见任何声响，料想也该是出门了，只是这大清早的就出门所为何事呢？肖陌的脑中开始思索起来。
而被挂电话的伍沫则开始默默生气起来，给季漾留了纸条，便出门了，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送季漾个手机，也好方便联系，却被脑中冒出的季漾哥哥的脸吓了一大跳，恰好看到一家别致的小摊，便无法自拔地沉浸在小吃摊。
当肖陌下楼觅食之际，刚好与回来的青言碰到一处，有些神情恍惚的青言竟然没有瞧见裁剪而过的肖陌，让肖陌有些疑惑，转身看着消沉的背影，只当他还在为家里的事情烦恼，毕竟这么多时间相处下来，青言都不曾提起过家里的事情。
忽然记起还有一本书没有入手，也该去书店走走了，只是这不去还好，真的见到了面，便只觉得尴尬，从温坊给了他一拳起，他便再没有进过那家书店一步，今天再见，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况且青言还住在他那里。
犹豫了半天还是战战兢兢地踏了进去，与温坊照面之时，肖陌没来由地觉得愧疚，若非温坊先说话，估计肖陌是一天都不会先开口的。
“阿陌，好久不来了，要看新书吗？”其实温坊是最纠结的，因为他明白事情若是人尽皆知，那对青言定然不好，所以尽量在肖陌面前表现的若无其事，当然一直对肖陌深表歉意的他，却不知道怎么表达，只好藏着掖着，假装不曾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
“我是来买书的，上次的书还在吗？”肖陌不是一个善于和人交流的人，但是基本的自觉还是有的，既然温坊也释然了，自己何必纠结呢。
“有的，我一直替你留着呢。”温坊绽出一丝笑容，让肖陌不知道怎样接受，只是回了一个有点尴尬的笑。
忽然想到此行主要目的，肖陌眼神中更是多了复杂的情绪，看着温坊欲言又止。
温坊看出肖陌的心思，只道：“如果有事情，就说吧，憋着怪难受的。”
肖陌看着温坊，忽然觉得若非当日挨了那一拳，在他眼中，温坊绝对是一个温柔而善解人意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牵线和好

肖陌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好几圈，终于组织好语言，开口道：“老板，你弟弟在我家住着呢，你别担心，他应该不是故意要和你闹脾气的，不经意的时候，我总是看他闷闷不乐的，好像也很在意你。”
肖陌不知道说完这番话会不会又莫名其妙地再挨上一拳，但是他明白的是，若是不说，他总觉得自己欠了他俩什么似得，青言在他们面前总是强颜欢笑，却一个人独自苦恼的样子，也让肖陌同情心泛滥。
温坊的表情到时没有多大反应，其实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尤其知道青言为自己的事情而烦恼的时候，竟然不是担心，而是由衷的喜悦，觉得这段时间的刻意远离也是有好处的。
表面去装作冷淡的样子：“是吗？反正是他要离家出走的，现在我不去烦他，他不应该很舒坦吗？”随即是故作姿态的冷笑。
肖陌自觉无趣，像是热脸贴了他的冷屁股，总之给条缝他就能立马钻下去的节奏，也不想怎样理睬温坊，就掏钱买书。
温坊自知自己冒犯肖陌在先，这次便觉不肯再收钱，“之前我情绪失控，打了你，现在弟弟还借住你那里，这书就当一点心意，如果你给钱，就显得我太小气了。”
肖陌点头，出门之际，寻思着这事情无头无尾的也说不过去，转身，“老板，你弟弟应该只是希望你道个歉，小孩子都这样，如果我是他应该就是为了面子才不愿意回去的。”说完也没等温坊回应便匆匆离开了，只想着，若是这样温坊还不开窍，就活该他被青言讨厌了。
温坊是听出了肖陌的真实用意，只是若是再一次碰壁，那不是给他自己的脸上抹黑吗？虽然为了青言，他已经把他的自尊散尽，可是仍旧换不来他的谅解，如今真的可以吗？
有一种行侠仗义不留名的自我感觉，肖陌仰头大叹，霉运总算是过去了，接下来的日子会更美好，瞅着天空浮着的白云，想起了伍沫那张长长的脸，满头黑线顺着头发而下，出神间电话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
“靠，你吓死我啦！”肖陌冲着手机大吼。
“不好意思啦，可是我有劲爆的消息，要不要听，要不要听。”
肖陌听着伍沫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觉得应该是什么好事，不然这小子也不至于这么一惊一乍的。
“有话说，有屁放，你哥没时间陪你瞎闹。”
“屁等着见你的时候放，现在实况转播一条即将轰动整个二中的劲爆新闻。”清了清嗓子，伍沫继续道：“你知道我见到谁了吗？”
“说人话，别卖关子。”肖陌捂脸以示无奈，谁让伍沫是个比他还逗逼的深井患者呢。
“真是一点都不幽默，你猜我看见谁了，可是我们的班主任弄哦。”
“这个你都要跟我报备，你觉得我时间很多是吗？”肖陌一边走，一边听伍沫讲，忽然停脚，特别想踹那个看不见却听得到的人。
“当然不仅如此啊，旁边还有一个女的，长得可漂亮了呢，两个还手挽着手，不要太甜蜜哦。”伍沫继续，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简直就可以唱戏去了。
“哦，那没事了吧，我挂了。”肖陌虽然有一瞬间觉得有点失落，但是仅仅几秒钟而已便一如往常。
“什么啊，你怎么那么冷淡，咱徐哥可是二中的大帅哥，多少人要伤心了呢。”
“反正跟我没有关系，要伤心你伤心去吧，我治不了你的病。”肖陌潇洒的挂了电话，空余伍沫又一次黯然神伤，之因为肖陌一心回家看看那个有点情绪低落的青言，对于这一说很快就抛诸脑后。
走进房间，肖陌发现门未上锁，觉得有些蹊跷，再走近一点便听见有人在打电话，那人正是青言，只是青言的声音似乎有些发抖，前后只听见两句话。
“为什么？”和“我爱你，一直都爱你。”
肖陌不想做这种自己鄙视的事情，可是却忍不住更加上前，听到电话那头的人世个男人，作为一个队情感敏感的人，他忽然觉得青言一定有事瞒着他，只是一不小心手中的书掉在了地上，待他蹲下想捡的时候，看到的是青言的一双脚，莫名的尴尬又一次点燃。
抬头看见挂着泪痕的青言，由衷地心疼，却怎么也伸不出手替他擦眼泪。
“青言，你，怎么了？”肖陌无意干扰青言的私生活，只是好奇心还是让他鼓起勇气结巴着一问。
青言看着肖陌的表情，想来他也是听了自己打电话才会有这样的反应的，反正已经无所谓了，什么都说明白了不是吗？如果因为这样失去了朋友，那么他也无能为力。
“我，要搬回去了。”青言是看着肖陌的眼睛说的，他想尽力用自己的眼神告诉肖陌，他愿意当他的哥们儿。
“温坊打电话给你了吗？”肖陌冷静下来，从冰箱里取出两罐可乐，递给青言。
“嗯，你听到了吗？”青言还是有些恐惧，这样的事实呈现在人前，他有着很大的不习惯。
肖陌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开了可乐，“呲——”
“他不是我哥。”青言在可乐瓶的响声起来的时候尴尬地说了句，然后就不敢再看肖陌一眼。
肖陌走到青言身边，伸手摸着他的头，“你知道吗，你害羞的样子还挺可爱的。”肖陌摆弄着青言的头发，觉得很舒服，平日里青言一定会躲得远远的，今天却异常安静，青言的那句话说出的时候，肖陌其实已有准备，只是亲耳听见依旧久久无法释然。
“我知道，从你的通话中大概猜出了七八分。”肖陌等着青言还有什么想说的却一直没有等到，只有沉默。
“如果你不解释，我就当做是那种关系了。”肖陌只想确认一下，其实与他的本心，他并不想如此，或者说，他有点舍不得。
“我喜欢他，他也。”青言不敢再别人面前说爱，总觉得这是对另一个人的不尊重。
“不是‘爱’吗？”肖陌继续问。
青言点头，眼泪又一次发飙，看得肖陌愈发不忍心。
“别哭了，搞得我送女儿出嫁一样，以后随时可以回来，别忘了我们是兄弟。”肖陌为了安慰青言，以兄弟相称，只是他始终不敢告诉青言他也是同，只是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心似乎有意思萌动。
好在可以尽早结束了，如果青言知道真相，那肖陌不敢保证这份情感会不会因为冲动而将他说出来，给身边的人平添烦恼，说不定温坊的拳头又会再一次降临，他还会失去一个好兄弟。
“他和我说，你去找他了，谢谢。”青言想不出其他道谢的方式，也只能用以一句话来表达。
“不用了，他还送了我两本书呢，只要你开心就好，如果勉强就不要委屈自己。”肖陌自己都觉得奇怪，总是在青言面前表现得过分成熟，兼职想一个事故的老人。
“不勉强，他说他知道我为什么会离开了，以后他会尊重我，不会再一意孤行了，我相信他。”知道肖陌对他的取向并不反感之时，青言觉得一下轻松了不少，说的也多了，之时肖陌却不是特别有心情。
“我帮你收拾东西吗？”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你忙你的，不是要忙运动会吗？你帮帮马脸，不然他就真的糗大了。”
“好好，青言，你什么时候也叫他马脸了，看来心情是真的好了呀！”肖陌有一丝调侃，搞得青言脸色瞬间绯红，无言以对，只好埋头收拾行李去了。
肖陌看着青言的动作，忽然羡慕起青言，至少在人生最美的时光里，他遇到了一个可以为之疯狂的人，哪怕只有一次，也是幸福的。
手中握着的可乐，再喝下的时候已经没了气泡，就像是为了赶花期而盛放的花，是没有生机的，只是徒有其表的东西而已，这不正是当下的自己吗？肖陌暗自思索着，自己的目标还在，却已经失去了动力，再不知要如何前进。
越想，心情越是郁闷，索性拨通了伍沫的手机。
“喂，马脸，现在有事吗？”
“没，干嘛？”伍沫悠闲自在地随意接话。
“出去溜溜。”
“遛你的话我就去。”伍沫一阵偷笑。
“行，遛马去。”
“呸，马是你能遛的吗？指不定谁遛谁呢。”毫无营养的对话，却已经渐渐习惯，肖陌对自己的目标更是无望起来。
“黑兰广场等你，我去找找季漾，你带上白青言吧，看他总是闷闷的样子。”伍沫继续道。
“我试试，挂了。”
没等伍沫说再见，肖陌又一次提早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