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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昭然天下-第73章

小说: 昭然天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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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我在,那小人影往前跑了几步,又看见严肃着脸的陆离,咽了口水,慢下步子。



“父王,母妃安康——”他费力的行了个礼。



我一挥手让他起来,“尹儿过来,来母亲这……”



尹儿应声蹿了过来,一头埋进我怀中。却被陆离一把拉到他身旁站着,陆离板着脸,“不许累你母妃,都是念书的人了,还这么缠人,没有分寸。听说你前个夜里下雨打雷还吓得跑了母妃的床上睡着。”



尹儿一脸委屈的看着我,“从前都是这样的,母亲说不累。”



陆离脸色缓了缓,“母后最近身子不好,你要有做哥哥的样,要为母妃分忧。”



我撇撇嘴,看着陆离抱怨,“你跟他说这个,他哪懂。不过是个孩子,对祯儿这样,连尹儿都得不到好脸色。你这是怎么个父亲。”



陆离咳了咳,“严父出孝子……你平日薄我面,孩子面前,给我这个做父亲的一点面子不成。”



“给你面,就把我儿吓成这样。”我瞪上他一眼,拉过尹儿,抽出罗帕擦着他额头上的汗,“吓得这一身汗,这要一会儿出去着了风还不得大病一场。天天辛苦着念书我心疼都心疼不够呢,哪舍得再病了去,一会儿喝了参汤退了汗再出门。”



陆离看着我护孩子,无奈的摇摇头,“等你这一次把生了下来这孩子,我可得亲自调教,不能全交出去由你宠着。慈母多败儿啊……”



我忍不住笑了,故意道:“成,他一落地我就给您,您只管吊起来打骂,不用心疼。”



陆离只笑笑,眉毛忽一扬,想到了话题,看着尹儿道,“今儿念了什么,背来听听。”



尹儿退后几步,站直了身子,朗声说着:“今日学了夫妻礼称。”



陆离仍是一脸正色:“说来听听。”



“夫谓妻曰拙荆,又曰内子;妻称夫曰藁砧,又曰良人。



贺人娶妻。曰荣偕伉俪;留物与妻,曰归遗细君。



受室即是娶妻,纳宠谓人娶妾。



正妻之子谓之嫡,众妾之子谓之庶。



称人妻曰尊夫人,称人妾曰如夫人。



结发系是初婚,续弦乃是再娶。断弦喻为丧妻,续弦意指再娶。



妇人重婚曰再醮,男子无偶曰鳏居。



如鼓瑟琴,夫妻好合之谓;琴瑟不调,夫妇反目之词。



牝鸡司晨,比妇人之主事;河东狮吼,讥男子之畏妻。



不弃槽糠,宋弘回光武之语;举案齐眉,梁鸿配孟光之贤。



我偷偷打量陆离嘴角不经意扬起的笑容,心中也装满了欣慰。我端了参茶递上去,尹儿一口气喝着,想是说了这么多,口早就渴了。



陆离终于冲尹儿一笑,“好,说得好,不弃糟糠,举案齐眉,如鼓琴瑟,都是父亲喜欢的字眼。”他说着,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我忙偏了头,躲过他的目光。



尹儿呼了一口气,渴望的看着我,他也怕长时间面对这“严父”。



我给他整了整衣服,看他身上的汗也退去了,便嘱咐,“今天课下得早,你父亲也满意你的回禀,就准你早些回去,我让流觞姑姑从准备了新酿的杏果,那东西不能多吃,要悠着点,也要看着你弟弟不让他多吃,好了,快去,别跑着,当心着了风。”



尹儿得了令,美滋滋的退了出去。



我回头看见陆离正望着自己。



“怎么这是——”我问着。



他回过神来,“这孩子聪明在其次,难得是身子那股温润,确实听话懂事。”



我点点头,却发现他正看着我出神,只听他淡淡地说,“听说你在舒幻面前端架子了?”



“怎么?心疼了?”我淡淡地说。



陆离点点头,“大都督是为国捐躯……”



“我还成了妒妇?”我忙打住他的话,只顾着笑,“说实话,你自己不是也很喜欢姚舒幻?”



他笑笑,点了点头,“那丫头的确让人耳目一新,脾气不好,却难得的是一颗简单的心。”



我心一颤,虽然千百次这样想过,可听这话从他口中说出,不免有些微微吃味。他的身边也许只是需要简单的女人,简单的心思,纯粹的爱慕之心。



“不过——”他仰起头,看着我,“你不同,你和她们都不同——你在我心底总有那么个位置。”



我忙偏过头,“翊凌那,你淡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劝你还是多去看看。她毕竟为你生过祯儿,还有景睿不是?”



他皱皱眉,看着我,“知道了,我得空便去她那走动走动。”



我坐起来,回头冲他一笑,“你记着就好,我先回去了,不唠扰你的正事。”



退出书房,看见守在廊外吹着风的小人,见我出来,他嘣嘣嗒嗒地过来揽着我。



“我不是让你先回去了吗?”看着他被风吹得红彤彤的小脸,我有些心疼。



“儿子想跟娘一同走。”他一脸认真。



我拉上他,“那就同娘说啊,何苦傻傻等在这。”



尹儿头埋的低低的,“儿子怕……”



我笑了,“怕你父亲?”



不回答,只是重重的点头。



许久,他抬起头天真无瑕,“娘,儿子好好念念书,父亲满了意,会不会也对娘好了。”



我怔怔,不解的看着他,“尹儿……”



“师傅说宫中母凭子贵,所以儿子想要成为娘的支柱。”



我蹲下身,轻轻搂着他,“儿子……只要你一生安乐,便是我最大的福气。”



正文 第五章 有子?!



天佑二十五年,二月初三,本该是秦兰若生产的日子,可她的孩子迟迟不到,陆离在跨院里连守了三天三夜。到了二月初五,我却疼痛的起不了身子,心里有了预感,当年早产生下的执儿,这个也说不准。开始时只是胀痛,我叫人进来,才刚说一句我好像要生了,那人就跑出去,然后没多久,稳婆和嬷嬷们就进了一屋子,我看着满地的人,心里没由来地就有些发慌。



疼痛不时地发作,躺在床上浑身都不舒服,稍微动一下就是腻腻的汗。太医每隔一会就进来请一次脉,每次却都说还早的很。陆离迟迟没有来,我隐约听见有人说秦主子也开始痛了。



流觞看着汩汩而出的血吓的脸都白了,飞快的转身冲了出去。再醒来时只看见流觞满脸湿漉漉趴在我的床头,不知道是汗还是泪,“主子,王爷在秦主子那,今个儿秦主子也在痛,恐怕也快生了,那屋里的人拦住我不让我进去找爷。”我闭上眼睛,忍受着锥心刺骨的痛。小语得了消息赶来来陪我,我疼得难受时就和她胡乱扯些事情。



到了晚上,真正撕心裂肺的痛才开始一阵阵袭来。视线模模糊糊,满屋子人走来走去,只能听到不同的人在我耳边不停的说着鼓劲儿的话。小语伸手紧紧握住我的,恍惚中只听见她不停地和我说话,稳婆们凑在一起嘀咕了很久,周围的声音越来越模糊,我期盼着结束,疼痛却是愈演愈烈,好像没有尽头一样,眼前渐渐连成了一片黑暗。



再醒来时,我只觉得嗓子生生被堵住了,没有余力出声。



“你可算是醒了。”转头看,小语正满脸憔悴地守在床边。



我给她一个安慰的笑,浑身都累得很,闭了眼睛想要再睡,却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拉上小语艰难出声问:“孩子呢?”



小语笑说道,“你别急,我看过了,很漂亮。是个儿子。”



来不及反应,小语已经扶我坐了起来,转身吩咐几句,便有奶妈抱进来一个小小的襁褓到我身边。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抱孩子,只看着恬静安睡的他,突然间感到,过去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值得。奶妈含笑小心翼翼把孩子递到我怀中,软绵绵的小身子在我手臂上,我动也不敢动。



“你昏着的时候,七爷其实来过了,见你们母子平安,这才又匆匆走了。”小语说着一叹气,“说是秦兰若那生不下来。”



我点点头,只顾着看我怀里的孩子,眼神怎么也移不开,耳边的话一句也听不到心眼里。



小语笑着看我们娘俩。“七爷走地时候说这孩子地名一先就想好了。叫景瑷。七爷可真当是宝贝呢。”



“瑷……是美玉地意思?!”我淡淡一笑。在儿子地额前落下一个轻轻地吻。



把孩子递过去。周身地倦意终于袭来。终于能安睡一夜了。迷糊之中已经倒在被窝里含着笑意沉沉地睡去。



“你吓死我就干净了。”还没等睁开眼。就听见陆离已坐在床边开始“责难”。“竟又是早产了两个多月。我放任着你不管。你倒把自己养成这个样子。”



“我睡了很久了?”我问。



“两天了。”陆离颇为无奈地看了我。我四处张望着想再看看那张粉粉地小脸。



他招手叫那个奶娘过来,怀里抱着孩子给我看:“看,我们的瑷儿。”



我扒着襁褓看里面的小脸蛋,突然面无表情,陌生的寒意扑面而来:“他是谁?”



“你怎么了?他是你生的孩子。”陆离看着我,不可置信的笑了,只是这笑容太过明媚,不似他淡然的笑意。



“真的?”我直直盯着他,只觉得一股情绪猛然钻上心头。



“真的。”他极力的肯定,是不是也是要强迫给自己听。



“是吗?”我又问了一句。



“你怎么了这是?”陆离的眼神闪烁了,却是一颗钢针死死钉在我心口。



“……”



“你糊涂了不是?还有不认自己儿子的。”



“你出去。”我哑着嗓音,声音穿透了灵魂,“滚出去!”



他怔了,只盯着我,久久不语。怀里的孩子“哇”一声哭了,只觉得心碎成几瓣也不知道了。



“我们的孩子,我抱过,就算再糊涂,我也能认出来。就算是空话也要说的漂亮点,不是吗?”



陆离紧紧抱上我,只觉得他的下巴压得我头生痛:“他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的瑷儿,你别这样。”



“我的孩子怎么了?”没有哽咽,没有激动,甚至没有怨恨,只是满身的疲惫和无奈,“你说句话,我就不闹也不恼,你说句实话成吗?”



“孩子……”他恍惚了,再也说不出其他,只看着怀里的孩子,“兰若去了,他就是瑷儿。”



“我们的……景瑷?!”我笑了,呆傻的看着婴儿,眼泪落了下来,“我的孩子……是不是不在了?!”



陆离一脸苍白的看着我,颤抖着嘴唇。我猛地推开他,声嘶力竭的大吼,“我问你,我的孩子是不是被杀死了,被你皇父处死了——”



一口气堵在胸口,我猛垂向胸口,一口血溅在床单上散开一片鲜艳,尔后控制不住的一口口落在胸前,手上,我昏昏沉沉的栽了下去,一个声音在响,我的孩子没了,皇上不会放过我的儿子,不会,他连姑姑都不肯给她一个孩子,更何况是我……



天佑二十六年的冬天来的格外早,斜卧窗下,昨夜的宿醉还未褪尽,身子绵软无力,伸手不经意拂倒手边的酒杯,洒出最后一滴残酒,空气中平添了一缕馥郁酒香。思良从外间的床榻上起身,一张没洗的脸顶着乱蓬蓬的头发直往我屋里蹭,“姑姑,姑姑……”



这丫头许是被我宠的过了,如今也是将近十岁的女孩子家了,可偏偏没有别家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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