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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昭然天下-第109章

小说: 昭然天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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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倚在床榻边轻轻抚着摇篮里景涵的小脸,淡淡的笑了。缓缓起身,一步步走去,“慕王爷这是有事?”



“只谈一些公事。”



我微微一笑,“我说我可不记得和王爷有什么私事能谈。”



“请娘娘吩咐。”我走到门边,扶窗而立,门外的夜色逐渐深沉了,灯火只能照出几步远,秋菊亦垂下花蕾浅浅而眠。这深宫越发沉寂了。手指轻轻点了廊边的露水,声音清冷,“皇父竟用隙儿胁迫你去碰姚舒幻。”



四爷抿唇盯着我,不作答。



“原来你一早就知道了那孩子,那孩子先是被皇父藏在你的府邸中。我记得桑桑当年曾经说过四嫂失去过一个小女儿,桑桑一直责怪是因为自己连累了小妹妹。其实,那个溺水而亡的孩子,是一直被当作女儿养育以掩人耳目的隙儿。也是你嘱意绵叶领着孩子去纳兰山庄,慕王府的小郡主夭折只是个幌子。你算好了时间,算好了地点,算好了机遇,只等我们母子在那么离奇的环境下重遇。然后一切不合乎情理都顺其自然了。只是你没有想到,你的皇父根本不信你的幌子,甚至事隔多年,他竟然还能认出被陆修领在身边的隙儿。”



他侧过身子,竟不让我能看清他。



我于是望着窗外。淡淡地说。“四哥。既然已经做了那么多。就不能再帮我一些吗?我不信你……真地愿意看到皇父所希望地一切发生。”



他还不及答我。门口已有小宫女前来传唤。“娘娘。舒妃娘娘怕是这时要生了。”



我点点头。回身看着四爷。“女人在前面生孩子。四哥还是安心在后院看些书吧。”言下之意。我并不希望他介入。



他没有执意。深看了我一眼。竟平静地坐在摇篮前。看着景涵道。“他会成为他父亲一般地明君吗?”



“我不知道。”我释然地笑了。“不过……但愿是。”



说罢选身快步离开内间。匆然上了轿子。放下轿帘之时。忙对轿外地传唤太监道。“去请杨大元帅。准他率亲兵由西包围后宫。传唤端王爷。让他速拟备新帝即宝地诏书。命六部朝臣静候状况。”



轿子一路行向西宫,果然有比我还要急的人,宰相和傅静竟等在内室外。我看出了这对父女看我时眼中近乎张狂的明焰,不知道太上皇如何答应宰相的,是不是册立新主后会准她傅静抚养幼主?难怪如今这对父女比谁都心急。



小语亦得到了风声,在我之后步入幻惜院,她随着奶娘嬷嬷步入产间。隔着几步远,我们目光相接,方明白了对方的所想,终将是一个血雨腥风不眠之夜,她要来陪我。幻惜院从来没有过这么多盏宫灯齐点,今日还真是破了先例。小语随着奶娘从产间缓步走来,跪于我身前,恭恭敬敬道,“恭喜娘娘,舒妃诞下龙女,母女安康。”



我身后的众人似乎长呼一口气,唯有傅静和宰相面色惨淡。只我看向小语的神情并不轻松,她抬头仰视我的眼神多了些急切,只我和她知道,无论结果如何,都是这么一句——“诞下龙女,母女安康”



我起身镇定道,“是吗?随我去内间探望。”



小语忙让出道来,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忧虑让我明白果然天不遂人愿。



我坐在内产间的软塌上,手里抱着襁褓内的婴孩,他并不啼哭,只发出微弱的嘤嘤声。他的母亲还在昏睡中,把他接到人间的老嬷嬷一面擦汗一面道,“小皇子长得像皇上,更像舒妃娘娘。”



我在心底笑了,他怎么会像陆离——那轮廓口鼻,与四爷如出一辙,只眉眼像极了姚舒幻。



小语轻步走上,在我耳边低言,“八爷带着太医到了。”



是啊,若要让一个初生的婴儿夭折,太医可以做的最安静。这也是本先跟陆修商议好的下下策,偏她生什么不好,非是个儿子。如今这孩子,是生是死,只在一念之间。陆离倘若你今日在,你该如何抉择?你定能留下这个孩子,然后带我离开自此告别朝政携手归隐,只是……今非昔比,再没有那个能将我牵离周身凄苦的人让我挥手这一切。



太医已候在屏障外,隔着屏障,我看到陆修的视线定然而又凝重。



偏头看了眼接生老嬷嬷,“小公主长得很好。”



老嬷嬷怔了怔,方明白了,接道,“是,小公主很像舒妃娘娘。”



我笑了笑,赞许了她的随机应变。只抬眼看了屏障道,“小公主很健康,暂时不劳太医们了。”



德佑元年十月二十七,幻惜宫生女,赐名清扬,入东宫抚养。十月二十八端王宣昭德宗皇帝在世遗诏封东宫之嫡子景涵为储,二十九日端王慕王拥立储王即位,六部皆响应,大元帅亦率兵入宫确保帝位安妥直至幼主登基。德宗帝皇后皇后容氏代为大召天下,感念先皇旧恩,幼主守孝五年不登基。五年内,朝号不改,两位摄政王共同代理朝政。



而两位摄政王正是四爷和八爷。



所以明年,依然是德佑二年……



“娘娘,娘娘……”一声声呼唤。



我方才仰起头来看着珠帘对面的朝阳殿下跪了一地的群臣。



一手捏上拇指间的指环,向后倚了倚,“诸位大臣说到哪里了,继续吧。”



“回娘娘,真的要跟辽国言好吗?”



我淡淡一笑,“辽国已经求和,再打下去只不过是劳民伤财。如今辽国皇族势力更迭耶律一氏皇权已被萧氏王朝取代,可谓朝代变更,休养生息,恰此时极力向我朝求好,其改革悔痛之心昭昭,我们出手岂不是侵扰?!”



“娘娘,我先皇被他辽国用计害死,此仇不报,南平心恨。”一个武将站了出来,义愤填膺道,“臣愿自请增兵。”



“将军的忠心本宫佩服也欣赏。”我微微一笑,“只是如今是治世,而非乱世。”



说罢,微微正色,“文安拟旨。”



话音刚落,门下省一品侍郎忙应和着我,“文安接旨。”



我缓缓站起身,一手掀过了珠帘,幽幽迈出帘后,一步步走向大殿的众臣,“着我令,派遣史入辽,以表议和的决心,只是从今以后,辽国以子辈向我朝称臣,年年贡赋纳币,岁岁入朝请召,开通两疆边贸,允许通婚……”



德佑四年,繁忙的幽州城内,熙攘的人群。



秋高气爽的天气吹点小风,阳光一照,睡意十足。



我摇了扇子,听了台前的说书的讲到孟姜女哭倒长城时,极不雅观的打了呵欠。



“流觞,那个孟姜女最后怎么样了?”走出说书场,我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目,一回头看见流觞正用手帕擦着眼泪,那丫头愤愤地看我一眼,“人家都伤心死了,您不爱听就别问。”



我有些瞠目结舌,小丫头随我出来几个月,脾气倒见涨,学会戗主子火了。



“您饿吗?”小丫头总算蹦出句人话。



见我点头,她哦了一声,指着一边的面馆,“我们去吃碗面再走。”



“随你……”我大步流星的迈了过去,“反正银子在你那压着。”



“葱丝油闷面——两碗。”我娴熟的向着小二招呼,还不忘填上一句,“一碗加辣子。”



“太后那边书信又来了,催您回去。”流觞压低了声音嘱咐着。



我喝了口汤,一脸满足,“今儿的真鲜料。”



流觞叹了口气,二话不多说埋头吃面。



幽州城外的边境沙场,满面黄土随风拂来,对面依稀可见同辽国通商的马队行进。我脚下的黄土,曾经掩埋了二十三万兵马。



三年前的今时今日,辽国大举南犯,侵我山河,铁蹄踏及我幽州,扬言三个月直取中原。中原皇帝率兵亲征北伐,夺回幽州,将辽军赶出城外,辽人在自家门外决定殊死一搏,辽帝发动全国迎战,并亲率铁骑兵队与中原皇帝对峙幽州城外,以火攻将我本准备班师回朝的大军团团围住,我军以不足八万兵马与辽国十五外大军鏖战十八日……待到双方援军赶至时,已是尸琈一片,战火连天烧了十日,二十万的军队尸首早已被烽火烧得无法辨别,只剩一具具堆砌的焦尸,大多没有全尸,其中……包括两国的两位皇帝……



幽州一战,君王殉国,损失惨重,大失元气……辽国改朝换代,新主请和。战后三个月,辽军与我朝签订的幽州盟约,订立和议,辽撤兵,退居上京。双方约为盟国,各守边界。贸易边界重新开放,鼓励民族交往……



签订和议后,辽国大使亲自护送我朝皇帝的衣冢入京,尸首无法辨认。



同二十万军队一同埋在黄土之下,能识别出的只是这身散落在战场,不曾烧毁的金缕铁甲。



也许是过了太久,三年了,竟不再有人记得那场杀戮,记得那被战火烧红的天边,记得一位帝王长眠于此。一个帝王的离去,为两国百姓留下了一出太平盛世!



三年,足以磨灭一个人的恨意和柔情。



三年,守着一座空荡荡的皇宫和积年累月的文书已然太久。



三年之后,终于鼓起勇气踏足这片黄土。



正文 第三章 凤临天下



你醒醒,入城了。”陆修摇了摇昏睡中的我。



我睡眼惺忪的伸了伸胳膊,望了眼马车外迅速倒去的杨树,欣慰道,“终于要到家了啊。”



从幽州马不停歇的赶了半个月,终于到了家门口,心中隐隐雀跃着。



“一会儿你老人家好歹下去露个脸,就算慰劳了在寒风中等了那么久的那些个爱卿。”陆修倚在车室的一角,径自摇了纸扇念叨着。



德宗皇帝殒身幽州五年后,皇后摄政王一行寻访辽边境五座城池以体察民情,犒慰守城大军,安定民心,鼓舞军心。



德佑五年十一月初十正午,皇后凤撵以及随行护卫的摄政王由北城门经过,过护城河,一路由定门逶迤而入。迎驾在午门广场上的六十四门礼炮,比当初迎接陆离的九九八十一门礼炮少了二十七响。摄政王身着



戎装骑在汗血宝马上,马后是富丽堂皇的皇后凤撵。文武百官候迎在御道两旁,簇拥着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



我由人搀扶着走出凤撵,皇宫内眷远远看到我走出凤撵,都拜了下去。



小太子由奶娘抱在怀里,那双锃亮的眼睛正四处打量着我的身影,一只小手在空中摆动着。



辅国宰相为首,百官随后,又一次跪拜在北门迎接銮驾。



“这段时间有劳辅国了。”我最先扶起的是宰相,随后挥了袖子让重臣平身。



之后说了些应景地排场话。说了什么也大多记不清。只想赶紧钻回我暖洋洋地銮驾里享受。返身回凤撵时。经过陆修身旁。他在马上。暖洋洋地冲我笑。一只手竟擅自探了出来。我还不不及回应。他竟出手一揽。只觉得腰上突然一紧。身子由他揽至马上。



陆修一手揽着我地腰。一手持缰。马如离弦地箭一般射了出去。直冲向景和门。我回身绕过陆修望了眼乱了阵脚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地文武百官和众位将帅。轻轻笑了。“又胡闹了吧。”



陆修揽着我地手一紧。笑声在耳边。“就要胡闹个给他们看看。”



“传言早就四起说我们狼狈为奸。关系暧昧。你就不知道避嫌?”我笑了笑。话虽这般说。可心底却没一丝介怀。反向后倚了倚靠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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