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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弃子-第132章

小说: 弃子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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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激愤的话语未落,巫祁已经拍案而起,将千羽攸诺护在了身后。“那么阁下的原因又是什么?是谁允许阁下以如此口气与圣君大人奏对?”



众人皆是一震,忙纷纷起身。他们几乎都忘了巫祁大人有多么的维护圣君大人,就像暗地里传闻的那样,无论何时,连自己都不顾,在圣君大人与自己的利益面前巫祁大人永远不计代价地选择前者。



蓝阶神官慌忙跪地请罪,忐忑不安不知捅了马蜂窝的自己将要面对巫祁大人怎样凌厉的申斥甚至可能因此而降阶。



哪知巫祁大人不曾训斥,十年也难得说上一次话的圣君大人竟开口为他辩护起来。



“他说得没错,那个叫凌方的神官并没有说谎。”他轻描淡写地开口说话,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过正映照着正位式当场的少女,目光深邃,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既没有说谎,也不是使用了催眠术,那又是什么?众人没料到圣君大人想了半天想的竟是这个,不由面面相觑起来。



唯有巫祁顺着他的话往下思量片刻,猛地诧异地追问:“攸诺,你是说、摄魂术?”



话音落,仿佛“咚”的一声往水里投进一块巨石,引来人声沸腾一片。摄人心魂,吸人精魄,摄魂术那是何等狠毒邪术,一旦失败,将连自我也一道失去,连他们都只敢听闻不敢施用,是紫家那女子疯了还是巫祁大人猜错了?



慌乱之后,人们纷纷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他们的圣君大人。然而千羽攸诺并没有回答巫祁的猜测,却只是点点头,脸上露出复杂的笑容。留下一句“她从来不曾让我失望过”起身而去。



巫祁愣了愣,忙追了上去。余下众人呆立当场,片刻过后,仿佛终于想通了什么似的,一齐把目光投在了铜镜中的少女身上。



当所有人都倒下后,唯有她永远站立着。



这似乎正预示什么……



“攸诺!”巫祁一路追出去,终于拦住了疾步欲出的圣君,“你现在很不对劲儿,你到底怎么了?”她使劲拉开千羽攸诺拦在面前的手,猝然看见他眼里的湿润。“你这是怎么了?紫流萤她——”她是不是利用了你?骗了你?让你伤心了?她欲问个明白,然抢在她询问之前,千羽攸诺已经哽咽地开口。



“她没让我失望。”



“攸诺?”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怀疑他是不是受打击过大。



“可是她更让我觉得心痛!”



“攸诺——”



“她太了解我了,她知道我除了空挂着这圣君名头之外一无是处,就连致儿我也保不住六年前让她那么狼狈被赶出神殿颠沛流离整整六年靠着厮杀才终于有了回到云京的一天。连我的致儿都只能靠她自己——”他急促呼吸着,激动地快要说不出话来,“她知道,她们都知道,我是个废物,什么也做不了!”



“攸诺,不是这样的,你不要这样想。”她忙安慰道,“林致的事牵扯太大,不是你的错。紫流萤的事其实是紫家内部的争斗,这些都同你没有关系……”



“你骗我!”他提高了声音,激动地叫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致儿在神殿时,只要我说一句,只要我以圣君的名义、鬼门的名义让他们明白致儿的立场,没有人敢对她那样的!就因为我以为应该磨砺她,应该锻炼她,不曾给予她应有的庇护——在这个神殿里她什么都没有,能依靠的只有我而我却没有尽到庇护者的责任,才让她受尽了刁难就连正位式上她也被人伤害陷害……”



他越说越激动,整个脸都红了起来,而巫祁却在他的话语中渐渐冰冷了眼神。



是谁让你知道得如此清楚?是谁让你看到了神殿的黑暗?我费尽心机希望你能保存当年的纯真,是谁毁灭了你的单纯?



是谁,是谁,是谁?



是不是她?



她想起那个突然之间闯入了千羽攸诺生活中的女孩,比当初林致进入他的生活更直接更势不可挡,让她知道的时候,已经再也无法用任何理由去阻拦。



不可原谅,绝不能原谅!



我要把她、把她……



她紧紧握住了拳,恨不能把那女孩撕成碎片。



“流萤一早就看出来了,她知道我只个无法让人寄予希望的人,她从来都不曾向我提出任何请求。就连这一次,明明是我任性的请求伤害了她,给她带来灭顶之灾,她也不曾向我抱怨什么。”他的话语吐出,隐隐带着虔诚的忏悔和某种誓言的郑重。



“如果我没有说过那种话、如果我没有暗示她——我真是混账,明知道她那样尊敬云珞姐,却还说了那样中伤她的话——逼迫她一气之下做了那样的承诺,却没有想到后果,更没想到/奇/这话泄露出去/书/后紫家的反应。”他深邃的瞳孔里泛着灰白色忏悔的眼泪,活了这样久,从未有一刻像今天这样感觉到失望绝望。“从正位式的一开始我就一直在看她,她的一举一动,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声音,就似极了当初站在正位式上的致儿,一样的孤独一样的无助一样的只能靠她自己……”



“可是她面临的窘怕都是我造成的,是我!”他几乎吼出来,猛地对上巫祁探究的眼,猝不及防之下令她狼狈不已。“她却没有抱怨,没有憎恨,一股脑儿全自己一个人抗下来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不是因为她宽宏大度——当然那本就是她与生俱来的美好品质,也不是因为她善良纯粹——这个自然也是她早就拥有的基本!她之所以一声不响地抗下来,是因为她知道我稽攸诺是个不折不扣连女人孩子都不如的废物!”说道伤心处,他的泪也在跟着流。



“我就是个废物!”他重复道,“致儿也好,流萤也好,她们都从不让我失望过,可是我这个废物却让她们失望都这地步。”



“不会的,你不要多想。”她握住他的手,不停鼓励他,“你是娘娘亲自选择的弟子,是潾潾和云珞的师弟,是陪着阿谵一道创立明昭重荣我鬼门风光的圣君大人,是我们的骄傲,如此优秀的你,怎能那样想?”



他摔开她鼓励的手,自嘲一笑:“别在自欺欺人了,我从来都只是个吉祥物。”



“不是的!”她重重抓紧他,看着他碎片般的眼一字一句说道,“不要小看了你自己,只要你愿意,你就能做到,无论什么,你都能做到的!因为,”她再度握紧他的手,郑重宣誓,“无论何时,我在你身边,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会帮你的!”



“真的?”他不敢置信的问,仿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反过来握住她的手,紧紧不敢松开。



“真的。”她说道,“我承诺过永远帮助你的,不是吗?你放心吧,我知道你要做什么,我会帮你的。”



他终于放心地点了点头,凝重的神情终于送了下来。



“你回去吧,后面的事情交给我好了。”她拍着他的手,温柔地微笑着,将他一路送到门口。



“阿沁——”临别时,他突然又抓住了她的手,“我曾差一点就毁了致儿,所以这一次,我真的不能让流萤再遭受那样的打击,不然的话,我想我只能毁了自己才能赎这个罪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她反复保证道,“我会安排好一切,一定让你也让她满意的。”



“流萤很善良,无论结局如何她都不会有任何不满的。”他低下头喃喃着离去,“可是,这是我欠她的,就是再怎样也还不完。”



她保持着最温暖的微笑送他离去,心底深处,却连泪水也流不出来。她终于明白为何紫流萤会用那样极端的方式完成这个正位式了。



她不是在给自己耳光,她是在给攸诺耳光?



她一个字也不曾抱怨,却用那样极端的方式谴责着攸诺,折磨着他的良心。



她知道他经不起这样无声息的责备,她根本不用说任何话做任何事便能让他良心不安必须为她做点什么来偿还。



也许攸诺仅仅一次的要求,却要为此偿还一辈子的欠债。



紫流萤,你赢了!



她下意识握紧了拳,指甲刺破掌心,阵阵刺骨的疼痛袭来也全不在意。



但是别得意得太早!



第五十九章 童话



 新年将至,明沫祝大家新年快乐,HAPPY牛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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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结束的钟声敲响,早等待在外的救护人员一涌而入,七手八脚将倒地不起的众见习神官们抬上担架,哄哄嚷嚷而去。不知有意无意,他们都刻意避开了唯一站着的那个女子,就是抢救她脚边的伤者,也不曾靠近过她三尺之内。



看着四周人流如潮水般汹涌而入又哗啦啦褪去,宽大的正位式考场里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罩着青纱的女子突然发出一声笑,却苦涩难耐。



她不是林致,不是那个纵有强大法力却被人随意欺凌的可怜虫。而证明自己的实力过后,天地间却只剩下她一个人。



从来都没有志同道合者一路并肩,从来都是她一个人孤身走这条路。



紫流萤闭上眼,努力不让那些窥视者不让巫祁看到自己的软弱。



同一个场景,不同的屋檐下,在他们都不知道的地方,另一个人同样从头至尾观看了正位式的全部过程。



“这就是你喜欢的女子。”那个飘渺不定的声音就如他突兀的出现一般又再度突兀地响起在屋里,“狠毒、阴冷、诡计多端又狼心狗肺。千羽攸诺是多么的在意她?她竟利用了他内心的那一点点愧疚折磨他的良心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你竟然会喜欢一个这样的女子,真不知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不觉得有哪里值得被阁下您指责。”蔺砾一脸平静,“您只知道批评她,却不曾真切了解过她所处困境。做了就做了,她也正大光明。反倒比之阁下藏头露尾不敢出现,至少她更加真实一点。”



“难道你就了解她?”他嘲讽道。



蔺砾笑道:“是的,至少如今情势下的她,唯有我,只有我,曾体会过同样的滋味。也唯独我,知道在那种绝地之下不惜一切反击的人的心情。您不是我,所以您不会懂,那种被遗弃的孤单,渴望抓住什么就往上爬的迫切。您不会明白的。”



他停在这里,没有再说下去,说下去亦是无用,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那种被孤立被抛弃的滋味,没有人比他更体会那种从云端跌落后的绝望和怨恨,没有人比他更懂得为挽回失去的过往不惜一切的疯狂,没有人。



出乎他意料的,经历短暂沉默后,那声音竟再度响起来:“我明白的,那种遭受至亲骨血背叛的伤痛,那种天地间再无人可依托的孤独,我亦曾经历过。”



“您经历过?”蔺砾吃了一惊。



“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他的声音突然不再飘渺得什么也没有,带了些时光的沧桑和沧桑里曾真实存在过的幸福,“我会选择你,亦是因为你的经历,你就如那时失去了一切遭受了亲人背叛的我,什么也没有,什么都抓不住,只能一天天沉沦、绝望,最后连心也化为了死灰……”



“是什么抚平您的伤痛?”蔺砾问。



“是时光,是野心,还有,跟你一样的,”他缓慢吐出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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